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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7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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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兵首先烧杀抢掠的是大户人家,撞开大门之后冲进去,见男的就砍,见女的就扑,值钱的东西全都抢走,之后一把火把府邸给点了。

    敌兵挨家挨户打劫、杀人、放火,许多人家吓得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说愿意‘勤王’,只求家人平安,但那些兽兵拿了东西之后,依旧杀人放火。

    悬瓠城里官宦人家、大户们聚居的几个街坊,有人联合起来想要聚集护院、童仆反抗,但都被敌兵击溃,全都难逃一劫。

    烧杀抢掠持续了一晚,城内平民当时认为敌兵只是吃大户,所以心存侥幸的认为对方杀够了、抢够了,不会对一贫如洗的穷人下手。

    第二天上午,敌兵果然消停了许多,就在百姓们以为逃过一劫之际,暴行又开始了。

    吴老六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一名士兵猛地窜上前来扯住他,不断的摇着:“吴老六!我是城南西街三里的梁二!我家里人如何了?!”

    “你家里。。。唉。。。”

    见着吴老六欲言又止,名叫梁二的士兵心急如焚,拼命摇着对方:“说啊!你说啊!”

    “唉,你家。。。那真是惨呐。。。”吴老六缓了缓,将梁二家的遭遇说了出来。

    吴老六和梁二一家相熟,梁二家共五口人,梁二和父母、媳妇还有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娃儿过日子,那日敌兵挨家挨户抢劫,梁父见着难逃一劫,便将儿媳和孙子藏在柴房的柴垛后面。

    敌兵冲进梁家,翻箱倒柜搜值钱的东西,两老知道轻重,老老实实将值钱东西都交了出来,以求换得对方不杀人。

    家里的存粮、几只鸡都被抢走,敌兵在院子里搜了一轮再没发现值钱的东西,正要走时,柴房传出哭声。

    那是梁二儿子的哭声,敌兵见状扒开柴垛,见着梁二媳妇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娃儿,随即红了眼要抓人,梁父梁母抡起根木棒要拼命,结果被乱刀砍死。

    敌兵把梁二媳妇按倒在地轮流施暴,见着小家伙哭喊觉得吵,就用长矛如同扎鱼般扎并挑起来,小家伙哪里受得住,没一会就断了气,梁二媳妇被折腾得不成人形,见着家人死绝,没多久也一命呜呼。

    听得家人惨遭屠戮,梁二只觉得四肢冰凉,愣了片刻随即蹲在地上抱头嚎啕大哭,周围士兵见状悲从心中来,又有几个和吴老六相识的冲上来,要打听自己家人的情况。

    “死了,都死了!都被敌兵给祸害了!”吴老六声泪俱下的喊着,那几个士兵听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起先,他们在方城外大营听到悬瓠出事的消息时,还觉得自己家徒四壁,敌兵要祸害也是祸害大户、有钱人,所以家人应该能苟且偷生。

    大军回撤到了方城,陆陆续续又有消息传来,说敌军屠了悬瓠,许多人还在祈祷自己家人躲过一劫,大军向悬瓠前进时,游骑遇到许多北逃的百姓,其中就有悬瓠城中更夫吴老六。

    吴老六自述是‘悬瓠二日’的幸存者,敌兵屠了悬瓠之后,需要人搬运尸体、挖坑掩埋,他扛了几日尸体,趁着挖坑时看守不严逃了出来。

    家在悬瓠城中的豫州军将士,许多人和吴老六相熟,于是纷纷向其打听家里情况,因为人太多,将领们索性召集士兵集会吴老六当着大家的面,说悬瓠城里的情况。

    实际上就是要火上浇油,激起士兵们的复仇之心,而吴老六哭诉的敌兵暴行许多受害士兵悲痛欲绝,其他士兵见状亦双目通红,一个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见着士兵们群情激奋,将领们知道火候到了,眼下距离悬瓠越来越近,而两军决战的时刻就在眼前,所以打铁要趁热。

    “再过几日,我军便要和那屠了悬瓠的兽兵决战,有谁!愿意做先锋陷阵?愿意的举手!”

    “我!我!”

    围在篝火旁的士兵们,争先恐后举手,更夫吴老六方才所说暴行他们义愤填膺,有的人虽然家悬瓠,却也被敌军的凶残行为激怒。

    主帅贺拔伏恩,看着面前群情激奋的场面,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低头看向手中一张写着字的纸。

    那是敌军游骑射来的劝降信,写信之人自称是落难悬瓠的天子,贺拔伏恩当众念了一遍,众将皆不以为然,不过他倒是认得劝降信上的字迹,确实是天子宇文乾铿的笔迹。

    也就是说,悬瓠城里那位召天下兵马勤王的天子,真的是宇文乾铿。

    可那又如何?

    贺拔伏恩将劝降信揉成一团,扔进篝火堆中,跳跃的火光映入眼帘他想起了一件往事。

    当年,周军攻入晋阳,周帝宇文邕领兵第一时间入城,就在周国君臣认为大局已定之际,城内残余齐军忽然反扑,周军伤亡惨重,竟然被赶出城。

    宇文邕陷于乱军,身边亲卫伤亡殆尽,四周火光之中都是齐兵的身影,眼见着就要被活捉,是刚投降不久的贺拔伏恩舍命相救,把宇文邕从尸山血海里救了出来。

    本该是宇文氏忠臣的贺拔伏恩,不打算再为宇文氏效忠,因为宇文邕之子宇文赟的胡作非为许多人为之侧目,而现在那个形如傀儡般的宇文乾铿,没有资格让他效忠。

    你们宇文氏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锤定音() 
悬瓠城北,汝水东畔,回师的豫州军排开阵形,与出城迎战的安州军决战,豫州军主帅、豫州总管贺拔伏恩,用千里镜观察着敌军情况。

    敌军阵中,绣有‘宇文’二字的旗帜迎风飘扬,代表着主帅的姓氏,贺拔伏恩看着这旗帜陷入沉思。

    悬瓠,城西北侧有汝水,支别左出,西北流,又屈而东转,西南会汝水,状若垂瓠,这也是悬瓠城名称的由来。

    汝水及其支流包夹着悬瓠,是其天然护城河,进攻方若要围城,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排除汝水的干扰,当年周军数次围攻隋军据守的悬瓠,都是趁着秋冬季节汝水水位极低或者结冰时攻城。

    而现在刚入秋,若要攻城必然面临如何突破汝水的问题,贺拔伏恩手上兵力用来围城明显不够,如果安州军缩在城里不出来,恐怕他一时半会还真拿悬瓠没办法。

    为何城里的安州军不据守待援,反倒要出城决战呢?

    这可是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贺拔伏恩此时就在琢磨,琢磨敌军主帅、西阳王宇文温在搞什么鬼。

    这几日贺拔伏恩陆陆续续收到消息,确定豫州以西的永州、西南的申州、南侧的息州、光州,其州治已为敌军占领,由此可知,悬瓠实际上已经和桐柏山以南的宇文氏地盘连在一起。

    所以对于占了悬瓠的宇文温来说,固守待援是最佳选择,凭借城池和兵临城下的豫州军对峙,拖上数日待得援军抵达,便可接触危机。

    结果宇文温竟然派兵出城,摆开阵势要和他们决战,这样的举措,要么说明宇文温是蠢货,要么是别有缘由。

    宇文温到底在想什么?

    贺拔伏恩越想越觉得可疑,己方士兵尚未完成列阵,而对方军阵也尚未排列完毕,所以他还有时间琢磨琢磨这一疑点。

    宇文温领兵偷袭悬瓠得手,这一冒险得逞之后,接下来就是要逼迫围攻方城的豫州军回援,为此宇文温甚至不惜屠城,然后将消息扩散到芳城郊外豫州军大营。

    如此一来,得知亲人出事的豫州军士兵必然群情激奋,急着赶回悬瓠报仇,如果主帅敢不从,恐怕就会爆发兵变。

    宇文温是用屠城的方式,逼得豫州军立刻回援,借以达到为方城解围之目的,而下一步,就是在半路设伏,伏击急着赶回悬瓠的豫州军。

    所以贺拔伏恩判断出宇文温的企图,就是重现战国时齐军围魏救赵的全过程,但他可不想变成庞涓,所以一路南行期间,很注意派游骑哨探周边敌情。

    游骑确实发现大股安州军骑兵的踪迹,这也多亏了豫州地势平坦,没让安州军有多少合适的地方设伏,对方似乎是寄希望于骑兵突袭,而种种企图在贺拔伏恩的应对之下一一落空。

    从叶城到悬瓠,大概二、三百余里路程,半路上豫州军就粉碎了两次夜袭企图,想到这里,贺拔伏恩愈发觉得此时对方敢出城决战,必然设有伏兵。

    伏兵在哪里?悬瓠周围地势平坦,又有汝水从北向南流淌,如今战场在汝水以东,那么安州军的伏兵就只能布置在东面旷野,而且必须是骑兵才能起效。

    贺拔伏恩看向东面,只见旷野里都是野草,还有稀疏的树林,他已经派出游骑去查看这片地区,赶在敌军游骑过来拦截之前,大概将情况探了一遍,没发现有伏兵。

    所以贺拔伏恩思考再三后深信,敌军主帅宇文温的策略大概是示之以弱,安排羸兵在前,待得双方军阵刚一交战便溃败,待得豫州军士兵追杀溃兵阵型大乱之后,再从侧翼夹击,进而一锤定音。

    这种战法,贺拔伏恩就遇到过,也吃过大亏。

    当年周齐两国相争,南朝陈国趁火打劫,以宿将吴明彻为主帅挥师北伐,淮南齐军连战连败,当时还是齐国将领的贺拔伏恩奉命率军南下增援,结果被吴明彻用示弱诱敌之计打得伤亡惨重。

    那一败让贺拔伏恩刻骨铭心,所以今天他绝不会重蹈覆辙,待得部将来报己方列阵完毕,他下达命令:“让死士做好准备,对方可能会诈败,那就将计就计,一锤定音!”

    。。。。。。

    阵前,梁二一口气将手中碗里的酒喝光,随后猛地向下一扔,大碗落在地上碎成几片,其他人也将各自碗里的酒喝光,然后将碗摔烂。

    破裂声此起彼伏,几名将领向排成数排的死士们行礼致敬:“壮士们!敌之后,一定要活着回来!”

    “有死而已!”

    死士们齐声大呼,梁二声嘶力竭的喊着,紧握手中长刀和盾牌,他自从那日得知家人惨死悬瓠城中,心已经死了,所以自告奋勇当了死士。

    许多士兵得知家人遇害,和梁二一样争当死士,他们如今身披两重甲,要作为破阵先锋,不计代价将敌军大阵打开缺口,为最后的胜利献出自己的生命。

    酒足饭饱,是上阵的时候了,中军传来角声,那是进攻的信,死士们来到军阵前端,排好队形之后,随着军阵缓缓前进。

    距离一百步,双方弓箭手开始在阵前对射,两军军阵距离原来越近,弓箭手射完最后一轮箭后,退出各自军阵中,此时双方距离不过三十步。

    随着鼓声响起,双方军阵的移动速度突然加快,身为陷阵死士的梁二,用盾牌护着前方,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敌人,脑海中浮现出亲人遇害死的惨状。

    白发苍苍的父母,被砍得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之中,年幼的儿子,被人挑在长矛上,如同一只被鱼叉叉起来的小鱼,早已没了气息。

    而他的媳妇张孟娘已经被人蹂躏致死,不着片缕躺在地上,身体冰凉,死不瞑目。

    我的家没了!全都拜你们这群禽兽所赐!

    梁二想到这里睚眦俱裂,握着刀柄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开始颤抖,他身边一同组成盾墙的同伴亦是如此模样,而后排的同袍们,怀抱轰天雷,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火把。

    每个人都用仇恨的双眼盯着前方敌军,他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等着为家人报仇,和对方同归于尽。

    眼见着就要轰天雷的投掷距离,将领们高声喊着“稳住”,长矛手们将长矛放平,而对面的安州军阵却有些奇怪。

    安州军阵前排亦是刀牌手,但身后长矛没有放平,阵中夹杂着许多大喇叭,这大喇叭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未见动静,就在豫州军死士要点燃手中轰天雷时,安州军阵前刀牌手忽然把盾牌一转。

    许多身着布衣的男男女女出现在盾牌旁边,梁二等人见状一愣,随后听得安州军大喇叭传出声音,对方用悬瓠当地方言通过这大喇叭喊话:

    “豫州军的将士们!你们的家人就在这里,一根毛都没少,还不快过来认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豫州军将士瞬间失神,督将们率先反应过来,声嘶力竭的喊着:“贼人使诈!大家不要上当了!”

    他们的喊声瞬间便被对面的呼喊声盖过,安州军阵中那些男男女女们,不断大声呼喊着名字,名字各有不同,听在豫州军将士耳中,如同晴天霹雳。

    梁二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布衣男女们,因为他似乎听到如潮的呼唤声中,夹杂着他的名字,喊他名字的声音是女声,听起来很耳熟。

    “梁二。。。梁二。。。”

    手中长刀“哐啷”一声跌落在地,梁二哆嗦着看着前方,如同见着鬼一般,因为他看见那群人中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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