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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范见着时候不早,赶紧行礼:“大王,时间不早,孔某先行告退。”
“啊。。。啊,好走,不送。。。。”
宇文温含含糊糊的说着,脑海里似乎浮现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安全、快捷、诚信、舒适,寂寞艳少妇,青春美少女,任君挑选,包您满意。。。
他被孔范送的“大礼”震惊,一时间回不过神,站在原地目送对方离开,但只是过了一会,迷茫的双眼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陈叔宝对你不薄,你祸国也就算了,居然敢把陈叔宝最宠爱的妃子和妹妹都拐了送人,是不是太无耻了?
做奸臣也得有底线啊!
绝色美人张丽华,还有那个宁远公主,宇文温不清楚孔范是如何将这两人掳走,又当做礼物送给自己,完全没有因为这个天降大礼而激动万分,因为他很快想通此事所包含的巨大风险。
风险有三,其一,孔范把张丽华送给他,是将一个致命的把柄交到他手上,因为这件事一旦让陈叔宝知道,孔范会死得很惨,所以算是很有诚意。
但与此同时,宇文温若收了张丽华,意味着有一个把柄落在孔范手上,对方若情急之下以此相要挟可不妙,因为宇文温不可能置要挟于不顾。
别国后妃、公主,应该由天子来处置,就算臣子看上了,也得天子将其赏给自己后才能“用”,而不是臣子私下去“拿”!
私藏陈国贵妃、公主之事,一旦让朝廷知道,宇文温虽然不至于死,却会脱一层皮。一想到可能有把柄在别人手上,宇文温就觉得很危险。
风险之二,宇文温要是真把张丽华和那个宁远公主收了,即便孔范不说,张丽华和公主屈服,却意味着往家里放了个不稳定的轰天雷,随时会爆炸。
万一消息走漏,他同样得脱一层皮,而王府里有个杨丽华,一旦暴露身份足够让外人“惊喜”,再加个张丽华暴露身份,双重“丽华”带来的双重“惊喜”,肯定会闹出人命。
风险之三,张丽华能够得陈叔宝专宠,想来心机了得,应该是宫斗高手,宇文温觉得自己要是把这“戏精”纳入后院,恐怕原本和谐的后院从此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宇文温不缺绝色美人,不要说王妃,就是他的“萧萧”也是很棒的,足以艳压天下群芳,所以,有必要为了一个张丽华而让自己的家庭处于危险之中么?
宇文温想着想着,眉头紧锁,完全没有获得天降大礼后的喜悦之情,他背着双手,向回廊另一边走去,走到一半,喃喃自语:
“所以这笔买卖我是净亏,亏了好几个亿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礼(续)()
下午的阳光斜着透过玻璃窗及薄纱窗帘,洒在浴室内地板上,同时也洒在张丽华脸上,她感受到阳光随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方才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伸手往旁边一摸,是光滑的缸壁,此时她正躺在陶瓷浴缸里“泡澡”,而这呈现淡灰白色的浴缸,使得肌肤白皙的张丽华宛若灰色贝壳里的白珍珠,显得愈发耀眼。
她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在入浴前已经盘起,用特制的浴巾包裹,没了头发遮挡,张丽华那宛若天鹅长颈般优美的脖子完整的显露出来。
她抓着浴缸两侧的扶手坐起身继续沐浴,这陶瓷浴缸呈长条形,首端有类似枕头的位置,使得她可以很舒服的躺下,又不怕睡着之后滑落缸里溺水。
水温很合适,所以张丽华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睡着前照入室内的阳光只是抵达浴缸边,如今已经移动到浴缸上。
她再次看着浴室,看着这相对于皇宫汤池狭小很多的房间,张丽华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她坐起来时弄出水声,惊动了一旁屏风外候着的侍女,对方低声询问是否需要服侍,待得张丽华说不用之后,侍女再度站定,不发一言。
浴缸旁的案上摆着陶瓷皂盒,盒子里盛着一块黄色的香皂,张丽华探手将香气扑鼻的香皂拿起,轻轻擦拭着身体。
眼前场景一花,她似乎回到了台城,回到了皇宫内的结绮阁,即将沐浴完毕,准备投入官家的怀抱,一夜无眠。
世事无常,当年出身贫贱的那个小女孩张丽华,没想过日后会有大富大贵,而即将成为皇后、母仪天下的贵妃张丽华,没有想过会有跌落尘世的那一天。
一切都要从那一天说起,朝廷派重臣和宗王来长干里安抚百姓,张丽华带着陈媗要去和对方碰个面,当场表明身份以重回皇宫。
结果却遇到刺客行刺,场面大乱之际,张丽华和陈媗被惊慌失措的人群裹挟着离开,失去了一次回宫的机会。
此次行刺,使得官军对长干里进行大规模搜查,许多士兵趁机敲诈勒索平民百姓,甚至强夺财物和女子,躲在民居里瑟瑟发抖的张丽华,不顾一切走了出去,向士兵们表明身份。
士兵不信她说的话,要把她拖走,幸亏有官员赶到并认出了她,那官员就是坐镇现场指挥搜查逆贼的孔范。
张丽华见到孔范后喜极而泣,只道自己终于苦尽甘来,流落民间数月后得以顺利回宫,结果却被对方软禁。
孔范为何如此胆大包天?张丽华很快就想通了。
孔范和孔贵嫔结为兄妹,孔贵嫔同样深受官家宠爱,所以张丽华知道自己若是就这么“没于乱军之中”,官家枕边的位置,孔贵嫔是最有希望顶上来的。
所以孔范绝不会救她!
然而已经晚了,张丽华和陈媗被孔范命人不动声色拐走、软禁,没有人会认为在长干里出现的两个民女,真的是张贵妃和宁远公主。
张贵妃和宁远公主,已经没于乱军之中。
事已至此,张丽华只能认命,和陈媗一起等死,因为孔范只有把她俩个杀了,才能高枕无忧。
然而她们活了下来,被软禁在某处庄园,张丽华就此做出了判断:孔范垂涎她和陈媗的美色,所以要留着“享用”。
身为贵妃,却要沦为臣下的玩物,如此屈辱让张丽华气得全身发抖,但她更害怕被孔范灭口,自己又没有勇气自尽,所以只能屈服。
但孔范一直没有露面,某日有健妇端来一壶酒,“请”她和陈媗喝下,张丽华以为孔范要灭口所以命人送来毒酒,吓得浑身发抖,而陈媗则被吓得瘫倒在地。
张丽华眼睁睁看着陈媗被健妇们强灌半壶酒后没了动静,知道今日就是她的死期,绝望的接过酒壶,将剩下的半壶酒一饮而尽,随即失去知觉。
然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很多事情,一生的经历出现在脑海里反复出现,忽然间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是被人安置在这座庄园里,陈媗也在。
这个庄园到底是在何处地界,她完全不知道,只知道庄园不在城里,附近没有城池,而是位于一座大山的南麓,看样子似乎是一处别院。
住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服侍她和陈媗的那些侍女、仆人口风很严,张丽华根本就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再也无法回到皇宫,再也不是身份尊贵的贵妃了。
张丽华想到这里眼神一暗,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侍女的说话声:“娘子,时间差不多了,奴婢等服侍娘子出浴。”
沐浴完毕的张丽华,穿上已经提前熏好香的衣裙后转入外间,同样沐浴完毕的陈媗已坐在榻上,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见着张丽华来了,陈媗如释重负,她如今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贵妃,自从来到这庄园,她几乎是和贵妃寸步不离,晚上也要睡在一起,只有这样她才睡得着。
陈媗生于皇宫,从小娇生惯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父母护着,有宫女、宦官伺候着,没经历过什么事,这数月以来的经历吓得她如同惊弓之鸟,只有张丽华在身边时她才有安全感。
但即便再懵懂无知,陈媗也明白情况不妙,她和张丽华在这里居住,是被软禁而不是在做客。
陈媗不知道自己和贵妃接下来会如何,但知道自己肯定会成为某个男人的玩物,心里十分害怕,又想念母亲和兄长,所以来到这里之后,经常暗地里落泪。
陈媗如此柔弱,像苍蝇一样整天跟在身边挥之不去,张丽华对此有些反感,她是贫贱人家出身,尝过人间冷暖,面对困境好歹比一般贵妇要坚强些。
不过张丽华也明白陈媗因为自幼娇生惯养,经不住事是很正常的表现,此时陈媗就像一个被雷声吓着了的孩子,需要依偎在母亲身边才能睡得安心。
现在,她们两个相依为命,所以张丽华想开了,不会觉得陈媗每晚都要和自己睡在一起很烦,毕竟她自己再坚强,也只是一介女流,面对接下来的人生,同样手足无措。
侍女们见着两位已经就坐,便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现在是下午,正是用“夕食”的时候,待得两位贵客用膳完毕,一会还要安排戏班表演戏法让两位解闷。
热腾腾的饭菜刚端上来,门外响起说话声,虽然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张丽华还是听出来些许端倪。
说话的人是男子,是以发问者的姿态说话,而回应他的那些侍女,明显是以下人的姿态回答。
莫非是正主来了?
张丽华如是想,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没多久便松开: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她和陈媗已经被孔范当做大礼送人,而收到“大礼”的人,想对她们做什么事,张丽华和陈媗除了屈服还有别的选择么?
身为堂堂贵妃、天子禁脔,却沦落到委身他人以求苟活的地步,即便张丽华对此觉得十分屈辱,也只能强打精神迎接自己新的命运。
她宁愿变成他人小妾,也不想被卖入乐坊变成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
脚步声近,张丽华起身走到食案前,陈婤反应过来跟着起身,紧张的躲在张丽华身后,身体微微发抖,就像躲在老母鸡身后的小鸡一样,惊恐万分看着即将出现的猛兽。
一名男子出现在门口,侍女们齐刷刷向其行礼,张丽华微微低头,用眼角余光瞥了对方一下。
这是个大概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样貌端正、面白无须,个头颇高却不显单薄,虽然穿着有别于一般仆人,但张丽华不觉得对方是什么一家之主。
她正要行礼,却见那男子先一步行礼:“两位贵客安好?某姓李,小小管家,奉郎主之命,将两位贵客暂时安顿在此处,不知住得舒适否?”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判断()
管家,协助家主管理家务之人,这样的人必然为家主十分信任,而要管理府邸的大小事务,管家必须有足够的经验、阅历,所以一般不会太年轻。
当然,大户人家一般会有别院、别墅或者庄园,负责打理这些别业的人,也可以称为管家。
张丽华见这位自称姓李的“小小管家”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心里初步作出了判断: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此人今日才第一次出现,肯定不是这个庄园的管家,如此年轻,大概是家主的心腹。
其家主应该就是收下孔范“大礼”的人,此时应该出了远门,不能亲自过来,所以派心腹“验货”,看看她和陈媗是不是“货真价实”。
张丽华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该屈服就要屈服,行了个礼后轻声说道:“李管家,妾等在此住得很好。”
“既如此,李某便放心了。”李三九说完开始道歉:“李某不知贵客正在用膳,那么,便由李某侍奉二位贵客用膳。”
“李管家莫要如此,妾乃贫贱之人,何以能让李管家侍奉。”
“贵客莫要客气,李某奉郎主之命安顿两位贵客,自然要尽心尽力。”
话都说到这份上,张丽华没有矫情,和陈媗各自坐下用膳,她在宫里用膳时,侍奉左右的宫女、宦官不会少于十人,所以此时有人站在旁边,不会觉得吃起饭来有什么不适应。
李三九示意侍女们继续上菜,他垂手站在一旁,如同一般侍女那样,默默等着客人发话,然后提供服务。
陈媗见着不是“猛兽”过来,松了口气,放心用餐,而张丽华虽然也在用餐,面上无异,心中却震惊不已,因为她察觉到这个李管家可能是阉人。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虽然只是和对方交谈了几句,但在皇宫里住了那么多年的张丽华,对这位李管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对方给他的感觉就像阉人。
阉人说话时总有一种很特别的音调,虽然这种不同很难察觉,但对于每日里都有宦官跟随的张丽华来说,要感受到这种区别不是很难的事情。
张丽华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判断对方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