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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9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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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军既然要在攻城的同时铺设桥梁渡河,那么就得提前选好渡河河段,这就是郑八斤小队的任务,而其他夜不收小队,则在西阳王府张司马的带领下,于别处活动。

    郑八斤派人往回走,向即将抵达的大军报告情况,他自己带着人在洧水岸边留守,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也好及时示警。

    看向远处的鄢陵城,郑八斤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大王挥师直取鄢陵,到底所谓何故?

    大王之前率军驻扎雍丘,西北面百余里外是汴州州治浚仪,有敌军驻扎,而雍丘南面百余里的阳夏,同样在敌军手中,如今大军往西南方向进军,可谓左右两翼都是敌人。

    拿下鄢陵后能直接威胁许昌,但鄢陵东面的扶沟以及更远的阳夏,尚在敌人手中,大王如此用兵,郑八斤觉得有些冒险。

    一旦浚仪敌军东进攻打雍丘,那么驻扎鄢陵的大军,可谓全无后路,被敌人三面包围。

    当然,郑八斤不认为己方会打败仗,浚仪的敌军若进攻雍丘,那么雍丘北面的己方滑台友军可以南下支援,而阳夏的敌军若想西进,那么阳夏东面的己方武平友军也不会坐视不理。

    最关键的是,鄢陵以南不过三十里外的颍水南岸,就是友军控制区,实在不行,官军还可以向南突围。

    所以,郑八斤觉得这是个有惊无险的局面,而只要大王带兵拿下鄢陵,然后解决许昌敌军,那么逆贼的气数已尽,届时官军收复河北,太平日子就要来了。

    到时候,他就去测绘队,为各地修建河堤做贡献,让临河的州郡城池都能有坚固的堤坝,大家不再受水患侵害。

    想着想着,郑八斤入了神,当手下轻轻拍他的肩膀时,甚至吓了一跳:“何事?”

    手下指着东北方向的旷野,兴奋的压低声音说道:“头儿,先锋就要到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洧水寒(续)() 
    凌晨,鄢陵城西北、洧水北岸,大群士兵正在趁夜搭建浮桥,因为距离城池不算太远,为了避免惊动守军,他们搭建的浮桥有些特别,用的是羊皮筏。

    一张张羊皮囊,需要用嘴往里面吹气,将羊皮囊吹得鼓起来,然后把口一扎,再和其他皮囊、些许竹子捆成来,一个羊皮筏就成了。

    吹气可是个力气活,为了赶时间,士兵们是用“脚排”给羊皮囊鼓气。

    所谓“脚排”,就是炼铁场给炼铁炉鼓风之“水排”的缩小版,这种鼓气装置用脚来踩,省力的同时鼓气速度快,一个个早已备好的羊皮囊,很快就变得圆鼓鼓起来。

    有人看着这一个个羊皮囊,不由得有些心痛:这得杀多少羊,费多少功夫剥皮呀!

    羊皮囊的制作有讲究,为了保证皮囊的完整,得先用刀从羊颈部开口,慢慢地将整张皮囫囵个儿褪下来,不能划破一点地方。

    将羊皮脱毛后,吹气使皮胎膨胀,再灌入少量清油、食盐和水,然后把皮胎的头尾和四肢扎紧,经过晾晒的皮胎颜色黄褐透明,看上去像个鼓鼓的圆筒。

    确定皮囊没有漏气口,松开尾部将皮囊里的气放掉,备用。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制作羊皮囊,而短时间内要准备这么多羊皮囊真不容易,可想而知让许多能工巧匠花了不少工夫。

    捆好的羊皮筏,被士兵一个个拼接起来,变成浮桥向南岸一点点延伸过去,为了保证浮桥是直的,有士兵先泅水过河,在洧水两岸拉起两根粗硕的麻绳,以此作为固定羊皮筏两端之用。

    与此同时,有士兵站在羊皮筏上,往河里打木桩,以便固定羊皮筏拼接的浮桥,避免大量兵马过河时,导致浮桥左右晃荡而解体。

    为了尽可能减小动静,打木桩用的大锤裹着布,整个筑桥工地上除了几盏特制的小灯,没有多余的一丝火光,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可能不引起鄢陵守军的注意。

    士兵们要赶在限定时间到来前把浮桥搭好,以便当己方主力开始攻城时,部分兵马能够过河抵达南岸,将鄢陵守军的退路斩断,使其无法迅速遣使告急,变为一座孤城。

    一旁监督搭桥进度的督将,掏出怀表,借着时有时无的月光仔细看了一会,大概确定了在期限到来时,浮桥能够搭建完毕。

    他稍微松口气的同时,不由得看向东北方向。

    那是鄢陵城北方位,己方大军即将展开攻势的地方。

    鄢陵位于洧水北岸,所以面对东北方向来的敌人,无法直接以洧水作为护城河,而鄢陵如今为两军相争之地,守军于城北挖掘壕沟,引洧水入内,作为护城壕沟。

    对于进攻方来说,要想从北面攻城,攻城战具就得先跨过护城壕沟,即便士兵们抬着简易云梯攻城,也得先在壕沟上搭便桥。

    而现在,既然选择凌晨时分发动突然进攻,那就意味着攻城的队伍只有简单的云梯,先登们要赶在城内守军完全反应过来时,快速穿越壕沟,以云梯攀城,控制城头。

    赶制大量简易云梯,可比在洧水上偷偷搭建浮桥容易,但要靠着这些简易云梯快速攻城,难度要大许多。

    督将看看怀表,看看鄢陵城,不由得手心出汗:此次行动,能顺利完成么?

    。。。。。。

    鄢陵城北,一名将领匆匆而来,身后跟着几个部曲,他们没有点火把,摸黑走在街道上,经过城墙角下的一排草棚,草棚里都是着甲而眠的士兵,人人裹着条被褥,头枕兵器呼呼大睡。

    那将领沿着台阶向城头走去,尽可能放慢步伐,避免甲叶的摩擦声太响,在相对寂静的夜里过于刺耳。

    来到黑灯瞎火的城头,他和部曲都猫着腰,转入一处战棚内。

    战棚里有士兵数人,趴在城垛后,通过箭孔向城外张望,见着将军来了,一人让开,以便对方窥探城外。

    将领趴在城垛后,掏出个千里镜,伸出箭孔,就着若有若无的月光仔细看了一会,只见城下壕沟外的野地里,确实有些影影绰绰,不是正常的野草随风摇动,明显是有人在动。

    有许多人,至少数千人。

    此时此刻,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就能想明白城外那么多人在做什么,将领收回千里镜,深吸一口气,看着士兵,用力一拍大腿:

    “这帮入娘贼果然来了!”

    那几个士兵闻言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将军!对方看样子是在准备偷城,我们要等到何时?”

    “不急,再等等,一会他们开始进攻,那才是动手的时候!”

    将领紧握双拳,胸有成竹的说着,这时,几名士兵猫着腰转入战棚,带来了最新消息:据城西北角的观察哨观察,似乎上游将近二里的洧水河面上,有人在搭建浮桥。

    因为距离远,月光时有时无,所以只是模模糊糊看个大概,觉得河面上蹊跷,所以做出了这种猜测,但因为没有派人摸过去一探究竟,这猜测对不对还不好说。

    “莫要派人去,免得惊动这帮入娘贼!”

    将领说完,又用千里镜观察城外动静,虽然实际上看不清野地里的动静,但他此时宛若蹲点多时的猎人一般,见着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心情激动不已,就想亲眼看着猎物是如何倒霉的。

    如柳絮纷飞的雪花已经消失,北风似乎停了,此时,东方隐隐发亮,看样子距离破晓为时不远,而在破晓到来之前,对方必然会动手。

    鄢陵城西南郊数里外,一处丘陵上,尉迟佑耆看看似乎开始露白的东方天空,随后又拿起千里镜,继续观察东北面鄢陵城的动静,他的身后树林之中,是许多着甲而眠的将士。

    按照鄢陵守军方才用灯火传递的信号,对方兵力似乎不少,这意味着他精心策划的陷阱,终于等来了猎物。

    对方宛若一头凶残的猛虎,即将扑向毫无防备的鄢陵,却不知潜伏已久的猎人,已经准备好了。

    尉迟佑耆本该坐镇洛阳,此时却出现在洧水河畔鄢陵附近,他紧握千里镜,看着一片漆黑的鄢陵城头,虽然天气寒冷,心中却炙热非常:

    宇文温,你果然选择鄢陵作为突破口!

第二百五十二章 知耻近乎勇() 
    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尉迟佑耆常听人说这句话,古以来沙场征战,哪里有人能一直不败,所以偶尔吃上一场败仗,对于武将来说是很正常的事。

    这句话说得轻松,但只有当自己经历过后,才知道寥寥数语是多么的沉重。

    尉迟佑耆之前接连吃了几场大败仗,败得都很惨,他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自己的脊梁骨仿佛被打断了,在众人面前直不起腰,对自己的能力也产生了怀疑。

    第一次大败,是兵临建康城下,即将灭亡陈国,结果官军为陈军击败,损兵折将,虽然那时尉迟佑耆坐镇江北广陵,不承担直接责任,但攻不下建康,让他颜面无光。

    第二次大败,是被陈军偷袭广陵得手,淮南局面为之一变,尉迟佑耆仓皇而逃,觉得没脸见人。

    第三次大败,是和宇文温决战时败北,输得倾家荡产,淮北随后也丢了。

    短短一年时间,接连三次大败,尉迟佑耆的信心跌至谷底,若不是兄长尉迟惇鼎力支持,他真想从此再也不带兵打仗了。

    兄长说了,知耻近乎勇,既然连战连败,那就连败连战,只要人没死,还有一口气,那就站起来继续打仗。

    兄长的话,让尉迟佑耆鼓起勇气面对现实,而兄长阵亡,时局危难,他身为尉迟家的男儿,绝不能畏手畏脚,必须站出来扛起责任。

    所以,当母亲要先发制人、派使者强夺尉迟顺兵权时,尉迟佑耆觉得不合适,自己抗命不遵的同时,写信劝母亲放心,然后立刻赶赴许昌,自己独自一人入营去见异母兄尉迟顺。

    对于尉迟佑耆来说,嫂子和侄子在邺城被人绑架,下落不明,肯定不是尉迟顺投奔宇文氏的前兆,而是其女婿宇文温想以此逼岳父走投无路,然后被迫投降。

    他不认为尉迟顺会弃家族于不顾,所以自己必须当机立断,于是兄弟俩好好长谈一番,随后定下计策,要来个将计就计。

    宇文温既然算计尉迟顺,那么他们便设下一个圈套,引对方来攻。

    他们知道宇文温多疑,不会轻易上当,但正是因为此人多疑,反倒能加以利用,误导对方的判断,一番计议后,尉迟佑耆和尉迟顺首先演了一出戏。

    然后尉迟顺“仓皇出逃”,逃至扶沟城,派人“突围”向宇文温求救,使得对方出兵。

    那么,宇文温得知消息后,会毫无防备去扶沟救岳父尉迟顺么?

    不会,但对方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此时,对于宇文温来说,发不发兵去扶沟,是个左右为难的问题。

    那么,直取许昌和扶沟之间的鄢陵,对于宇文温来说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解了可能存在的扶沟之围,也能以鄢陵威胁许昌,为最终决战获胜奠定基础。

    这就是尉迟佑耆和尉迟顺琢磨出来的看法,宇文温应该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尉迟佑耆以兄长所在的扶沟为假饵,以鄢陵为真饵,诱使对方全力出击。

    现在,对方果然来了!

    精心布置的陷阱终于等来了猎物,尉迟佑耆激动不已,看着似乎开始泛白的东方夜空,暗暗下了决心:宇文温!我这次一定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正想着,忽然部将惊呼一声:“发信号了!”

    尉迟佑耆闻言拿起千里镜望向鄢陵,只见城头挂起一串灯笼,这是他和守将事先约定的信号,代表着敌军即将攻城。

    见着信号出现,尉迟佑耆只觉得心脏快速跳动起来,甚至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响声,他稳了稳心绪,低声下令:“快,让将士们起来,赶紧吃一些干粮垫垫肚子!”

    “还有,马上发信号!”

    传令兵领命,跑向树林外沿西北端的另一处土丘,在那里,有手持千里镜的士兵,通过架子上的筒灯向特定方向的“观测点”发信号。

    而一个个相互间距离数里的观测点,会以接力的方式,将尉迟佑耆发出的命令传到终点。

    某次,尉迟佑耆看见侄子玩千里镜时折腾一个玩法,由此受到启发而想出来一种新的传递信息方式,可以在夜里不动声色的将简单消息快速传递到数十里之外。

    树林中,大量士兵被人依次喊醒,他们还没回过神,就听见林外北面有了动静。

    很大的动静。

    鼓声,号角声,叫喊声,被北风从鄢陵带到树林里,士兵们迷迷糊糊的掏出干粮,边吃边听北面的动静,不一会,在树林外沿的士兵还看见鄢陵城头亮起火光。

    此时的鄢陵沐浴在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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