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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能怎么办,睡。”巧儿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转头向外,闭上了眼睛,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重,她的做法似乎也并不仅仅是为了帮涂遥固**而已,其中大多倒是为了她们秀妹俩打算的目的,只是雀儿却不知道罢了。
“哦”雀儿见自己姐姐都这么说了,也只好乖乖闭上眼睛。
两个秀妹虽然不再说话,却是两人谁也难以入眠
却说张阳回转外屋,钻进了被窝便沉沉睡去,午夜梦回间,几个女孩在他梦中如走马灯般来来又去去,倒也辨不清谁是谁,只是**了无痕。
正当梦中的张阳想要抓住其中一个女孩儿的时候,模糊间却隐约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阵阵吵闹声、锣鼓声和哭喊声。
张阳勉强睁开惺忪的眼睛,向窗外看去,窗外却仍是漆黑一片,只是远处的天际线却不时红光闪现。
张阳一个激灵,再仔细辩听从外面街上传来的哭喊声。
“走水了!走水了!都来帮忙救火啊!”
失火?!
在古代,建筑多是木石结构,而且城镇居民的房舍往往连接成一片,一旦失火,后果非常严重。
更何况当下这种情况!
张阳的脑中突然闪过进入天津卫以来,在街边看到的那无数的难民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爷,快醒醒,外面好像起火了!”正在这时,巧儿和雀儿两个小丫头也被惊醒,披着衣服,散着头发,赤着信便跑到了外屋,即便是巧儿这个有些心机的丫头,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眼神儿中也透着一股惊慌,更何况是雀儿那丫头。
“你们莫要着慌,先去穿好衣服,然后去叫遥儿和崔姑娘起**,我先去看看情况,之后再做打算。”张阳的头脑迅速清醒过来,当机立断道。
有人发号施令,两个小丫头也就平静了一些,点了点头,便又回转屋内去穿衣服,而张阳之前根本没有脱去外衣,这时候倒也省了些麻烦,迈步便出了房门,到了院中,张阳略一思索,也没有出门,直接攀着窗沿,一个纵身便翻上了屋顶——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各处动荡波折,让张阳的身手倒是越发利索矫健。
爬上房顶之后,张阳立即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焦糊味儿,而往远处看去,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天津卫,这会儿已经四处被火光耀红,映出一片残酷的景致,而从各处传来的锣声、喊声、哭声、梆子声更是响成一片,这个古代的城市竟在这一刻,以这样的形式变成了一个“不夜城”
“情况如何?”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从屋顶下传来,不必去看,张阳自然知道那是崔燕子的声音。
“城里四面都有火光升起,约莫有十几处,或是更多的地方起火,应该是贼军的细作混在难民的队伍里,趁着天黑四处放火。”张阳冲着下面说道,“不过还好,着火点离咱家都还远,一时半会儿不会烧过来,这会儿人们都醒了,城防的人马估计也都倾巢出动了,那些细作想要再放火也极是不易了。”
说完话,张阳借着依稀的月光,瞥见挺着大肚子的涂遥也从另一边厢房被巧儿扶着走了出来,于是又俯身扒着房檐,从房顶跳了下来。
“你这人倒像个猢狲。”崔燕子见张阳看着涂遥出来便着紧地跳下来,心下不知道为何便有些不爽,撇着嘴低声道,而一旁的张阳听见了也全当没听见,一溜烟便到了涂遥的身边。
“你怎么穿着单衣就出来了,这夜风甚凉,可别坏了身子,快多穿些衣服去。”张阳来到涂遥身边,轻声说道。
“不妨事儿的,奴家的身子骨儿还没有那么娇弱,再说如今这天也冻不坏人。听外面这沸反盈天的声儿,城里可是出了大事儿了?难道是贼军破城了?”涂遥说着这天大的祸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意外的安详,似乎只要是在张阳的身边,就是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没有破城,天津卫墙高池深,守军又早就戒备森严,哪里又那么容易破城的?只是有些宵小在城中四处放火,虽然火势不小,但看着是烧不到咱家这里来的,等过一会子,守城兵马空出手来,自然会把这些宵小都控制住的。”张阳安慰涂遥道。
张阳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崔燕子就接话道:“可别高兴的太早,城外的人马又怎么会只有放火这一招?我看咱们还是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张阳,现在你可得好好考虑怎么保护好你的这个大肚婆了。”
“放心,我一会儿去找一找邢捕头,让他找些人来保护这里,天津卫离京师这么近,贼兵进犯已经这许多时日了,想必京师来的大军这几天前后便能赶到,只要守住城门不失,贼兵不战自溃。”张阳倒是很有信心,起码在他有限的历史知识里,大明无论如何也没有在正德这一朝便亡了,除了李自成,北京城似乎也没有被哪股贼军给攻破过,而作为京师的门户之一的天津卫,似乎也没有在正德这一朝被人攻陷的历史,这次张阳从没有听说过的叛乱应该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过张阳并不知道,其实这次在历史真实发生过的农民起义已经因为他的介入而发生的极大的改变。
在真实的历史中,杨虎的乱军确实席卷了山东、河南等多个省份,但兵锋主力却一直没有指向直隶,在真实的历史中,扰乱直隶的乱军首领名字叫做刘六和刘七。
在那个时空,刘六和刘七一开始同样是组织民团对抗杨虎乱军,素有战功,但是后来刘瑾派出的监军太监向刘六、刘七索贿不成,反诬刘六、刘七与乱军勾结,之后朝廷奏遣御史宁杲及柳尚义调兵围捕,尽破其家。
刘六、刘七愤而造反,投奔杨虎,随即席卷山东、河南等地,京师为之震动。
随后,明廷据天津卫兵备副使陈天祥之请,增拨天津三卫万余马匹,并增募善骑射者为兵,组织地方豪强武装,把守北直隶与山东交界处,重兵据守。
然而刘六、刘七的二千骑兵却劫掠直隶各地,“恃马力忽驰骤,栖野不占城郭,蹈虚不立方所。每战驱胁从者居前,呼号冲突。官军见形即缩,贼相与笑乐,恣所杀掠;稍遇劲兵,前者俱陷,自以精骑势为进退,莫可控揣。官军虽屡有休,然失亡多。”
随后刘六、刘七更是火烧四大仓,截断漕运,危及京师,让朝野俱惊,甚至让招抚不力的右都御史马中锡直接下狱身死。
无奈之下,明廷又命伏羌伯毛锐为总兵官,太监谷大用总督军务,兵部侍郎陆完提督军务,尽起京营官兵讨贼,甚至调宣府副总兵许泰、游击郄永、大同总兵张俊、游击江彬、延绥副总兵冯祯带着大军入征内地。
这些边关的骄兵悍将可不是京兵可比,可即使如此,依旧让刘六、刘七、杨虎等乱军在各地纵横多年,多次兵犯天津卫城下,逼得天津卫守将几乎要从海路逃跑。
然而因为张阳这位“锦衣卫大人”的介入,刘瑾尚且敬张阳三分,更有罗祥等大太监照应,成为张阳心腹的刘六、刘七哪里会被太监刁难,别说索贿,就是各种稀缺的军械都是紧着韩青龙、刘六、刘七一营先用。
眼看着前程似锦,刘六、刘七又哪里会起了失心疯造反。
这样的改变看似减除了杨虎的臂助,可以此消彼长,应该对局势有利。
可张阳并不知道,因为没有刘六、刘七劫掠京师,又因为韩青龙所部神勇,与叛军互有攻守,反而让朝廷诸公错估了形势,小看了贼军实力,并没有调集宣府、大同等地的边兵入卫。
没有了强悍的边兵,也没有了许泰、郄永、张俊、江彬、冯祯等勇将,却换成了原本应该被下狱冤死的右都御史马中锡,带着久疏战阵的京师老爷兵们进一步退三步地来救援天津卫。这马中锡虽然名朝野,是位不可多得的大学家,后世的语课本中依然有他所做的中山狼传,可他却并不知兵,面对兵临城下的叛军也只有招抚一策,这样的形势真是比原本的时空危急百倍不止。路边的一颗小石子,却能够改变巨大的历史车轮,张阳这只意外卷入历史时空的宣蝶,他所带来的青霉素和硝酸甘油炸药还没来得及影响历史,飓风就已经起于青萍之末了
389章 反噬()
389章 反噬正当张阳出门去找邢捕头的时候,天津城的另一个地方这会儿也并不消停。。。
一条悠长的巷子,并不起眼,不过巷子两旁的高墙和地上那早已被时光冲刷磨平的青石板路,却也让人知道,这条巷子里的人家绝不是平头老百姓。
原本这个时间,巷子里应该早已夜深人静,可在今天的晚上,这里却是嘈嘈嚷嚷。
正有一群人,不断地从巷子深处一栋豪门深院中搬出东西。
人的喘息声、说话声,牛马畜类的响鼻声、踏地声,再加上深巷外面传来的叫嚷声,都让这个巷子里充满了与往日格格不入的焦躁。
“快点,这是最后一车了吗?”虽然只是一副布衣打扮,面庞上未施脂粉,就连头发都用一个简单素雅的木簪子挽住,一副寻常人家女子的样子。可若是稍加留神,便可发现,这说话的女子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贵气,不怒自威的语气,只一听便能知其久居人上。只是女子体型略瘦,下巴略显尖削,一双丹凤眼微迷,让其少了三分雍容,不过倒多了两分的妖媚。
即便是张阳这样见惯了美女的,这时候若是能见这女子,大概也得暗赞一声“国色”。
“回秀话,这是最后一车了,这就准备发往码头那边。秀您也赶紧去码头上船,如今儿这天津卫可不太平,济南府那么大个城,眨眼间就让人给破了城,咱们天津卫的城墙可还及不上济南府呢,说不准”说话的老人留着撇山羊胡,脸挺长,不过看着很精明,一边说着话,一边指挥着一众人忙碌地将一个个死沉死沉的箱子装上一旁由两匹驽马拉着的大车。
“马老,少说两句,我自有分寸,府里面现在还有多少人?”女子打断了前面说话的老者。
“是府里还留着三十护院,另外还有些老家人,守着房子,都是信得过的,料想不会出了岔子。”老者见小主子不乐,赶紧掐了话头,然后老老实实回话。
“嗯!”女子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了停在一旁有着精致车棚的马车。
不过,还没等马车的车夫扬鞭,突然从巷子外面涌进来一群拿着火把,提着棍棒刀枪的男人。
火光的映照下,这些倒全都是些码头苦力的打扮,只是,他们脸上凶煞的表情,却与往日那些逆来顺受的苦力们天差地别。
若是再仔细看些,大概还能看到这些人手中提着刀棒上的血迹,以及他们身上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囊口袋。
“你们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嘛?o来这里造次?!”
冲进来的那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那个姓马的老者先呵斥上了,似乎是在这天津卫作威作福惯了,即便是对面人多势众、虎视眈眈,这姓马的老者倒也不惧,还未等自家的家丁放下手中的活计聚拢过来,便已经当先踏前一步,吹着胡子、瞪着眼睛,倒有几分当年张翼德在当阳桥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愣是喝退了曹操百万雄兵的气势。
然而这气势还没有保持住盏茶的功夫,从对面的人群中斜刺着就冲出来一人,上来以后二话不说,直接一记窝心脚,就踹在了那马姓老者的小肚子上。
可怜这马姓老者虽有张翼德的气势,奈何却没有张翼德的身板,只一下便被踹得后退了三大步,然后没站住,一个屁蹲就坐在地上。
马姓老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在这天津卫的地界上有谁敢如此对待自己,就听得耳旁一个似乎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你这老不死的,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爷是谁?!如今这天津卫,你这老杂碎还当你们大长公主府一手遮天,来给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撑腰呐?! ̄哈哈哈哈今日里莫说是踹了你这老东西,就是马淑那小**,今儿个爷也要尝尝鲜啦!!弟兄们,操家伙,前面就是大长公主府+眼前这些老杂毛、小杂毛一块儿料理了,里面就是金山银山、大姑娘小媳妇儿,全由着兄弟们爽啦!!”那人影手里握着一柄长刀,面色狰狞地大声喊着,从后面人火把的光耀下,马姓的老者隐约看清了踹翻自己的那人面孔,竟是许久不见了的上官澈!!
这上官澈的面容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白皙,皮肤被晒得黝黑黝黑,满嘴胡茬,不少地方甚至还有些疤痕,他神色间也没有了往日见到自己时的谨小慎微,甚至连平日里摆在外面的跋扈气息都全无踪迹,只是那眼睛里的阴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