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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将这张阳请了过来——权且让他试一试。
张阳也不去解那绷带,直接从自己的手术包里拿出剪刀,手法娴熟地就将绷带剪开,露出了那薛指挥使的肩膀。
但是在薛指挥使的肩膀上却糊着厚厚的一层黑色膏状物,让张阳完全无从分辨伤口的具体情况。
“这是什么药物?”张阳转头问一边的山羊胡。
“哼哼!这是祖传的疗伤圣药,恕不外传,不过,你连这副药的主药白及都闻不出来吗?”山羊胡阴阳怪气地跟张阳说道。
白及这味药有显著的止血作用,其提纯的提取物也对金黄色葡萄球菌等细菌有抑制作用,用在这薛指挥使的伤口上也算对症下药。
然而这薛指挥使明显已经出现了发热,甚至神智不清的症状,说明伤口已经感染,显然这白及的药力并不足以治疗薛指挥使的箭创,而且因为消毒措施不当,这箭创已经污染。
张阳将黑色膏状物刮开,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指挥使伤口处的脓肿。
“我现在要进行手术,将指挥使伤口上坏死的皮肉切掉。”张阳转头再跟武将说道。
“嗯?!用刀切?张先生,你有把握吗?”武将看着张阳手术包中,仿佛木工工具一样的刀钳,一时之间也不敢同意。
“治好的把握,我只有五分,不过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我有九分的把握,指挥使大人可能挺不过后天。”张阳点了点头,从容不迫地说。
“呿!危言耸听”山羊胡早已经收拾完了自己的药箱,但却不愿意离开,磨磨蹭蹭地想要看这张阳究竟如何医治这指挥使的箭伤。
“这”武将看向那指挥使,显然,挺不过后天的话,已经吓唬住了那位躺在床上的指挥使,那指挥使只是虚弱地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张阳给他进行手术,“那好吧,张先生,请一定小心谨慎。”
“放心。郑毅,掌灯。”张阳让郑毅拿来几盏油灯照明,再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干净湿棉布,然后罩在那薛指挥使的脸上,然后又拿出了那一小瓶乙醚。
“这是?!”那山羊胡忍不住问了一声。
“麻药,都屏住呼吸。”张阳头也懒得抬一下,然后就将一滴乙醚滴到了湿布上。
一会儿之后,那薛指挥使果然晕迷了过去,而那山羊胡则赶紧拿住了薛指挥使的另一只手腕,把住脉搏,却发现指挥使的脉搏平稳。
张阳又用酒精,从外向里,一圈一圈地对薛指挥使的伤口进行消毒,待消毒完毕,就拿起手术刀直接将薛指挥使箭创脓肿处切开。
在旁边山羊胡和武将的眼中,那张阳一手拿着一把钳子,一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仿佛削一个烂苹果一般,一圈一圈地就将薛指挥使伤口上的腐肉给削成薄片切掉了,并逐渐露出了血红色的健康肉芽。
而整个过程中,那薛指挥使还一直在沉沉睡着。
“哼,不过是清除腐肉而已,这谁不会”那山羊胡继续在一旁冷嘲热讽,确实,这种简单的外科手术,在明朝其实也不稀奇。
不过,清除腐肉接下来的动作,显然就不是在大明朝可以见到的了。
张阳又让郑毅拿来一个大陶罐,这里面装的是这几天来,张阳配置的0。7%%u7684生理盐水。
当然,因为没有精确地电子秤,张阳用的东西也算不上纯度很高的精盐,其实并不能保证这些生理盐水配置的精确度。
张阳用这种生理盐水再次对薛指挥使的伤口进行消毒清洗。
之后,张阳又用一点点青霉素为薛指挥使做了皮试,确认没有过敏反应后,张阳又拿来另一个小陶罐,这个小陶罐的口很小,用软木塞塞住,软木塞上面还插着一根塑料管,这个是张阳用手术包中唯一的输液装备改造的,在罐中装满了生理盐水,并加入了青霉素。
张阳将陶罐倒了过来,然后挂在薛指挥使的床头上,将针头熟练地插入了薛指挥使的静脉当中,然后调整了一下输液速度。
而这样的治疗方法,一旁的武将和山羊胡都是第一次见,甚至连那“塑料”的输液管,他们都是平生仅见。
秉持着不知道也要装作知道的原则,这两人全都忍住了好奇,没有开口询问。
“这这就行了?!”一旁的山羊胡看着张阳又做了一系列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后,竟然开始包扎薛指挥使的伤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对了,你刚才那膏药还有吗?给我一些吧。”张阳停下了包伤口的动作,理所当然地对那山羊胡说道。
“哦还有还有。”山羊胡将膏药给了张阳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啥要跟这小子如此客气
于是给完药后,那山羊胡自觉权威受到了挑战,也暂时挑不出那张阳小子的错漏,因此也不与那武将打招呼,便气哼哼地自行离开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棒槌,能让你看张先生治病已经是天大的福缘了呸!”郑毅看着那山羊胡离开的背影,悄悄地啐了一口。
不过张阳显然丝毫没有把那山羊胡放在心上,仍旧专心地处理着手头的活计。
“郑毅,你在此看着,那管子里的水滴停下了,便把针拔出来,明白吗?我一会儿就回伤兵营,还有很多伤员要处理。”张阳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对郑毅说。
“张先生只管放心,这活计俺老郑也不是干了一次两次了,早已经会了。”郑毅点头说,这个名叫“输液”的治疗办法,郑毅已经看张阳在军营里看过好几次了,不过因为输液针管的限制,张阳只为几个危重伤员用过。
处理完毕之后,正当张阳洗手准备出去时,一个传令兵突然冲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叫‘大人不好了’?!”武将很不高兴地瞪了一眼传令兵。
“是是是匪兵攻城了!”传令兵喘了口气后,接着说道。
“啊?!”武将直接将手中端着的一个茶碗给掉在了地上,不过这武将也顾不上尴尬了,赶紧问传令兵,“匪兵从哪边攻城?!”
“回回大人话,是从西面攻城!”传令兵的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有些发颤。
“匪兵有多少人知道吗?”武将赶紧再问。
“呃只看到城下火把一片,匪兵不计其数!”跟挤牙膏一般,传令兵接着说道。
“常千户已经上城了吗?”武将口中的这个常千户就是莱州城里的另一个千户所的千户常远,负责西门和北门的防守。
“常千户已经带着兵上城了。”传令兵赶紧达到。
“好!你去通知韩千户,让他随时待命。”薛指挥使如今还在床上躺着,自然由他这个挂着从三品的指挥同知的武将发号施令。
“领命!”传令兵赶紧退下传令。
“张先生,薛大人什么时候能够醒转?”这指挥同知又赶紧问张阳道。
“嗯药力大约一时辰便过了,不过能否醒转,还要看指挥使大人的具体身体情况。”张阳耸了耸肩说道。
“好,那军务繁忙,仇某便无法招呼张先生了,薛大人的伤势,还请张先生您多费心。”张阳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这位武将姓仇。
“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军情紧急,大人以军务为重。”张阳拱了拱手说。
说完,那仇指挥同知便拱了拱手,匆匆出门而去。…… by:dad856|30394|9350822 ……》
84章 反抗……()
坚决拒绝了郑毅要在身边保护自己的建议,并嘱咐郑毅留在这里看着薛指挥使后,张阳也出了指挥使司衙门,在外面的小黑狗奥巴马立即迎了上来,摇着尾巴在张阳身前身后跑来跑去。
返回城东军营的路上,张阳看到,似乎整个莱州城都得知了匪兵即将攻城的消息。
原本应该已经夜深人静的街面上,却鸡飞狗跳,不少士卒正在挨家挨户敲门,征发民壮上城助守。
即便是紧闭大门的小院里,也能依稀传出各种锅碗瓢盆的碰撞的叮当声。
大明承平已久,莱州城的居民们早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模样。
平时因为有莱州卫驻扎,附近又有登州卫的海军,即便是倭寇也很少会在莱州城附近出现,更何况大规模的攻城。
虽然之前莱州卫的官兵已经出城与匪兵接了一仗,但是对于普通的市井小民而言,战争仍然离自己很远。
“匪兵们劫掠一下周边,自然会离去,难道他们还会真的想攻城不成?”在莱州城不算高,但看似仍然坚固的城墙的保护下,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着,柴米油盐酱醋茶仍然是每个市井小民每天的主旋律,而无论匪兵到了哪里,生活总归还要继续。
直到突入其来的攻城消息传来,这个消息像一股蔓延的瘟疫一般,迅速地不胫而走,传遍了莱州城的大街小巷,终于打乱了每个人平静的小日子。
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就连平日里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们,似乎都被这种紧张的气氛所感染,平时里的一个个的淘气包,如今也变得听话无比,不必母亲喊,乖乖得便去上床睡觉。
“张先生好!”
“张先生好!”
如今张阳的脸在莱州卫前所的军营中,实在比通行证好用得多,守营的士卒远远地看到张阳过来便恭敬地躬身问好,那态度,简直比见了韩青龙还亲热。
当然,这可能有韩青龙那生人勿近的冷面表情有关,实在让人亲近不起来。
“韩千户在营中吗?”张阳询问守门的卫兵,想去找韩青龙了解一下城外匪兵的信息,说实话,听说匪兵要攻城以后,张阳心里也有点犯怵,特别是了解了如今莱州城如今的城防状况和士兵数量之后。
“回张先生话,韩千户已经上城巡防了,不在军营中。张先生要找韩千户何事?要不小的前去通报一下?”虽然军营中的士兵们大多都知道张阳的锦衣卫身份,不过大家都习惯于称呼他为“先生”,这大概只是因为他们对于张阳的医术,作出自己最朴素的崇拜与尊敬罢了。
“哦那就不必了,只是想找韩千户询问一下城外的情况,既然他不在,也就算了。多谢你了。”张阳冲守城的卫兵客气地说。
“不不客气,能替张先生做事,也是我们的荣幸。”那小兵有点小激动地说。
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大明朝的军卫官兵,在永乐朝的地位最高,之后每况愈下,即便是莱州卫正三品的指挥使,见到了莱州城下面的一个七品县令,都要绕着走,更何况一个跟奴隶差不多地位的小兵。
而在这些小兵的眼中,张阳这种县令大人都要点头哈腰的锦衣卫老爷,更别说人家还有出神入化的大本事,这样的人却能对自己如此客气,如何又不让这些小兵觉得受宠若惊?!
不过对此,张阳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所觉,要知道他在美利坚的时候,偶尔能遇到的那些大兵,哪一个不是牛逼哄哄,就算是回到国内,平时遇到的军车又哪一个不是横冲直撞,牛气冲天?
所以张阳面对着大明的这些士兵时,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身份上的优越感。
如果说在军营门口,张阳体会到的还仅仅是尊敬的话,那么进了伤兵营,张阳则可以体会到一种耶稣降临的直观感受。
张阳在这些伤兵眼中看到的已经不仅仅是尊敬和感激了,那眼神中甚至闪烁着一种名为信仰的东西。
其实,自古以来,医生这种职业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信仰,从汉朝的黄巾起义,到清末的白莲教,甚至到了近代的***之类,他们最初的传教方法基本也都是靠着简单的医术去博取老百姓的信任。
“好了好了,都躺下,不要起来,要是让伤口再裂开,麻烦的不还是我?”张阳笑着制止了几个要起身向自己行礼的伤兵。
“李甲,伤口恢复的不错嘛,我看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出去了。”
“嗯,多亏了张先生您的妙手回春。”腹部被捅了一个大口子的李甲,原本在伤兵营里绝对算一个极危重的伤员,大多数人都觉得他算是活不下去了,然而被张阳进行简单地缝合手术之后,竟然好得比其他人还快。
“嗯,葛小六,你今天又乱动了吧?腿伤好之前,切记不要乱动。”
“嘿嘿,张先生,我这腿不是有点痒痒嘛。”葛小六的腿是骨折了,张阳虽然不是骨科医生,但是矫正断骨,然后制作简单的夹板还是能干的,其实这活计,大明的大夫们也能胜任,只不过因为莱州城里缺医少药,自然如葛小六这样的伤兵只能呆在伤兵营苦挨。
“好,唐小乙,你的烧也退了,看来你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
伤兵营里这些士兵的名字之所以如此简单,其实也是有些原因的。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