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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王子腾仿佛看见了南安郡王隐蔽的阴笑,有心上前替贾琏求情,然而又感觉还不是最恰当的时机,心中悔恨自己,早知道那日就不提出那样的提议,也许贾琏今日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危机了,于是只能原地时刻留意着求情的机会。
就在与贾琏亲近的大臣们忐忑不安,厌恶贾琏的大臣幸灾乐祸的时候,却只听贾琏依然那般坚定的回答道:“臣甘领御前失仪之罪;至于国事,臣从来不认为军国大事,是依靠一个女人的牺牲就能换来和平的!南安郡王之为人,臣更所不齿也,所以我荣国府贾氏女从今往后与南安王府再无半点瓜葛。
谁再提让我贾琏的妹妹去和亲,琏与他不死不休!南安郡王要卖女顶罪,换取和平,就让他府里那位五岁大的郡主千岁,去下嫁那噬毛饮血的南蛮王子!他若能做到,臣头可断,血可流,任凭皇上处置,无怨无悔!”
贾琏说完之后,也不理别人的反应,无声无息的给皇帝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那般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之上任凭皇帝发落。
看见贾琏如此硬气,只为一名家族姊妹,先是竟然不惜以自己侯爷之躯亲自动手殴打南安郡王,如今更直言顶撞皇上,再看贾琏那年轻俊朗的脸庞,百官竟然对这位年轻的侯爷,生出了那么一丝敬意来。
这时只听皇帝怒极反笑,冷冷说道:“如此说来,你对朕与百官定下的下嫁王女和亲之策不以为然,如何议事之时不发一言,这时却又如同莽汉一般胡搅蛮缠!”
贾琏平静的回答道:“臣不说话,并不表示臣就支持和亲,臣一直以来对待外敌的态度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从来就不认为只靠乞讨,就能换来和平。”
第一百七十四章 罢官()
大殿之上,贾琏直挺挺的跪着,就仿佛那不屈的青松。
”大胆贾琏,你当众殴打郡王,如今还敢这样理直气壮,当真以为朕就不敢治罪于你不成!来人“
贾琏的强硬终于还是惹怒了皇帝,随着皇帝的召唤,殿外的卫士立即小跑进殿。
就在皇帝要发雷霆之怒命令拿下贾琏时,却只见张焕之抢先一步躬身奏道:“启禀皇上,贾侯爷年轻气盛,这才言辞激烈了一些,但是他对我天朝,对皇上您的忠心还是值得肯定的,还望皇上念在他往日功劳的份上,请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看见有张焕之张阁老首先为贾琏求情,这是王子腾也没有想到的,只不过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只见王子腾也紧跟着出了班列,躬身奏道:“贾侯爷殿前失仪,也正印证了他的至情至性,而对家人之爱护也只是一片赤子之心;至于殴打郡王爷固然不对,只不过郡王爷所办之事却也难符身份,我等将心比心,只怕是堂堂男儿都很难忍受的住,只不过贾侯爷做了别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罢了,所以臣也求皇上对贾侯爷从轻发落。”
“臣等求皇上开恩,饶恕了贾侯爷御前失仪之罪”
看见有张焕之王子腾二人带头求情,这时与荣国府有交情的大臣,纷纷也顺势跪下求起情来。
皇帝看着大殿之内跪着一地的文武大臣,脸上阴晴不定。
然而,这时南安郡王一系的大臣,自然不会容许贾琏就这样逃过此劫。
就只见户部尚书金元上前一步,奏道:“启禀皇上,臣却认为从轻发落贾侯爷却是万万不妥,如人人都似贾侯爷这般,随意殴打当朝郡王,视朝廷法度于无物,那法将不法,国也将不国!”
金元说完,立即也有一系列大臣的附和。
王子腾再据理争辩道:“贾侯爷动手虽然不对,但是总算也是事出有因,难道南安郡王行事就很妥当吗?”
金元毫不退缩道:“郡王爷如何行事不当了?义女也是女,为了千万黎民百姓如何就不能去和亲?再说郡王爷也不是得知要下嫁王女之后才认的义女,只能说是天意使然。”
“够了!真当朕这大殿是农妇的菜场吗?瞧瞧你们的行径,还要不要一点大臣之脸面了?”
皇帝发怒,满朝文武顿时就沉默了下来,这才又听皇帝问道:“南安郡王,事已至此,你自己如何说?”
只见南安郡王低着的头颅里露出了一丝别人看不见的狠毒,然后悲痛的说道:“小王一心只为国事,绝无半点私心,既然贾侯爷不愿嫁妹,那本王就嫁了那五岁幼女去南蛮和亲,纵然牺牲了小女一人,也只求能使得边界和平。”
听南安郡王这样一说,皇帝与文武百官都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前面贾琏可说过,只要南安郡王愿意嫁自己的幼女,他就头可断血可流也无怨无悔。
都道虎毒尚不食子,如今南安郡王却愿意牺牲自己才五岁的女儿下嫁南蛮。
只是这样一来,立马就把贾琏逼进了墙角,等待他的绝对是相应的严重惩罚。
皇帝也没有想到,南安郡王为了扳倒贾琏会这样的不惜一切代价,要知道皇帝可是亲眼见过南安郡王家的小郡主的,那真是一个非常漂亮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若真下嫁了南蛮,以南蛮的地理气候,只怕活不过三两个月就要没了。
只是到了此时,就算皇帝有心赦免轻罚贾琏,只怕也是不能了。
“贾琏,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随着皇帝一声威严的问话,只见贾琏偏过头去,冷冷的看了南安郡王一眼,然后冷笑着说了一句:“臣只为那五岁大的小郡主道一声不平,其它并再无话可说,愿意接受皇上的任何处置。”
皇帝听了心里也一阵不是滋味,于是半响也没说话,衡量了一番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冠军侯,京营节度使贾琏,御前失仪,殴打当朝郡王,以私心度国事,现剥夺其爵位官职,命其回府静心思过,不得出京城一步。”
金口玉言一开,百官震惊,要知道贾琏可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如此把其官职爵位一搂到底,这样的处罚就不可谓不重了。
王子腾等人还待再要求情,却只听贾琏平静的说道:“草民贾琏,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之后,贾琏再磕了三个响头,又道了一句“草民告退”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的退出了大殿。
贾琏出了大殿,抬头只见乌云遮住了太阳,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这时,御书房的李公公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贾琏的身旁,低声叹道:“贾侯爷,世事无常,一时乌云遮日在所难免,只要皇上心中还有侯爷您,您还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日吗?”
只见贾琏微微一笑,说道:“要想当年第一次进宫,还是李公公带领吧,如今琏丢爵罢官,还劳烦李公公再送出去如何?”
李公公笑道:“只是自然,改日贾侯爷再进宫时,只怕一样是杂家再为侯爷引路。”
贾琏这时虽已听出了李公公话里的意思,但是此刻却没有心情再与李公公打机锋,只淡淡的道了一句:“谢过李公公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说完之后,贾琏当先就迈步离去,李公公默默的跟在一侧,把贾琏恭敬的送出了皇宫。
贾琏出了皇宫,张常带领着等候的亲卫队立即牵马迎了上来。
只见贾琏默默的接过了张常递过来的缰绳,凝迟了一下,说道:“诸位兄弟,如见我贾琏已经丢官免爵,已变回平头百姓一个,以配不上诸位的护卫,也再给诸位带不来前程,诸位就此散了吧。”
亲卫队众军士大惊,张常立即问道:“侯爷,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只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贾琏翻身上马,笑道:“并不是玩笑,今日朝会我中了南安郡王诡计,如今已经被皇上贬为庶民;诸位兄弟与我相聚一场,如今要散了,原本是要痛快喝上一次散席酒的,只不过皇上命我立即回府思过。”
说到这里,贾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又递与张常说道:“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好好置办一桌,别忘了给我空着一个座位一只酒杯,就算是我贾琏陪过诸位兄弟了。”
然而张常却不肯接过贾琏的银票,反而大笑着说道:“侯爷这是骂我们呢,我张常能有今日,谁不知道全是侯爷恩德,诸位兄弟谁家不受侯爷恩惠,别说如今我等并未接到调离的命令,就算是接到了,只要侯爷需要,我等也一起脱了这身皮又能如何!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亲卫队众人齐喊道:“我等愿与大人共进退!我等愿与大人共进退!”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机锋()
贾琏回到荣国府之后,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凸碧山庄的屋子,王熙凤与平儿都不在,贾琏也不多问,就这样一头倒在了床上,脑子里却快速的运转起来。
从高高在上的冠军侯京营节度使,一下子沦为平头百姓,虽说贾琏还顶着荣国府琏二爷的名号,但是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确实让贾琏生出了危机感。
而贾琏不知道的是,皇帝下了朝回了御书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李公公道:“那小子什么反应?”
李公公回答:“贾侯爷看着有些落寞,奴才用话点他,想来他是听懂了的,只不过反应却出乎奴才的预料,仿佛有了那么一种出世的感觉。”
皇帝冷哼一声,道:“他算什么出世,你未见他为了一个家族女子,竟然敢御前当场殴打一位郡王,朕再不给他一点教训,只怕他往后愈发的无法无天了。”
李公公这时嘿嘿一笑,说道:“奴才倒是觉着如今这样的结果就很好,南安郡王露出了最真实的面目,百官们也不是瞎子,是非曲直岂能不见?虽说贾侯爷如今被罢了官,何时起复录用还不是皇上您一句话嘛,只不过。”
“扭扭捏捏做什么,有话就直说。”皇帝微斥。
李公公笑道:“奴才是想,以贾侯爷这般有奇才之人,如今猛然受挫,只怕更容易钻了牛角尖,不能体会到皇上您的一片苦心呐。”
皇帝听了,来回度了几步,然后说道:“传旨,就说元妃娘娘念贾琏爱护姊妹之情,赏玉如意一对,你马上亲自去荣国府办了此事,明白吗?”
“奴才明白,这就去办理。”李公公回话之后,就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再说荣国府内,贾琏正在床上假寐,却突然听到了帘子被挑开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却是王熙凤与平儿丰儿回来了。
“二爷,您,您”只听王熙凤这一句,再看三女的表情,贾琏就知道自己的事已经传到了荣国府内了。
“也没什么,我那什么劳子冠军侯京营节度使不做也罢,也没几两银子的俸禄,倒累的我少了许多陪伴你们的时间。”贾琏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
王熙凤听了,想着此时贾琏一定十分难受,自己再这样,岂不是招他更加烦恼,于是接跟着强做欢笑道:“二爷说的是,我们这样的府上,就算您不做了侯爷,又有哪家侯府敢看轻了我们?如今二爷暂时休沐一段时间,正好得空多陪陪巧姐与英哥儿。”
见王熙凤如此大度,贾琏反而讪讪道:“凤儿真就一点也不怪我?”
王熙凤啐了一口道:“呸,二爷您为了三妹妹,当朝侯爷都可以不要了,我一个后宅妇人,难道还真稀罕那什么诰命不成?二爷您也忒小看人了吧。”
贾琏立即正色道:“也不全是为了三妹妹,我与你南安郡王阵营不同,迟早也有这样交锋的一天,只不过如今却要让三妹妹白担了这许多压力。”
这时却只见王熙凤一跺脚‘啊呀’了一声,说道:“只顾与二爷说话,倒把正事忘了,先是我叔叔来了,我们才知道二爷您的事,如今老太太与两位老爷正陪着我叔叔在荣禧堂说话,我过来正是老太太请您去呢。”
贾琏听是王子腾来了,当下也不敢怠慢,当即让平儿丰儿为自己换过了衣裳,然后就独自往荣禧堂走去。
到了荣禧堂,只见贾母与贾赦贾政在陪王子腾说话,见贾琏到了就止住了话题。
贾琏快步上前,先拜见了贾母,然后又依次拜见了王子腾贾赦贾政。
之后贾母先赐了贾琏坐下,然后说道:“老太婆悔不该不听琏哥儿当日之言,只说交友总比树敌要强,这才答应了三丫头认义母的事;没有想到那一门全是豺狼之辈,不记人恩德反而咬人一口,都是老太婆糊涂啊“
听见贾母如此自责,贾赦贾政连忙低声劝慰。
只听贾琏说道:”老祖宗不必如此自责,其实这事谁也不怪,既然被豺狼惦记,早晚也有交锋的那一日,如今反倒也好,孙子虽然丢了爵罢了官,只怕那人也没见得就有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