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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来历,杜开早已有了腹稿,因此,他也没有什么犹豫,只是轻轻一叹之后,便略微苦涩的说道:“我本是个孤儿,自小被师父收养,和师父相依为命,一起避居山林,自耕自种,倒也安乐。奈何师父年纪太大了,没能熬过这个冬天,一朝撒手人寰,我又成了孤家寡人,我自觉一个人在山林里生活太没意思,便走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我在山林里过惯了,没见过世面,这花花世界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太陌生,让我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因此落魄至此。”
说完,他情不自禁的又灌了一大口酒,神色黯然。
身世虽然是编的,可上一世,他的确有个师父,不仅有师父,还有父母,以及一个哥哥。
因为在家里是老幺,父母宠着他,哥哥让着他,那可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基本上无论他想要什么,家里人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他。也正是如此,当看因为一部功夫电影对功夫产生兴趣,他提出要去学武的时候,父母更是毫无二话,直接为他找关系选学校,最后万分不舍的把他送到了嵩山脚下的一所武术学校里。
至于师父,那可是一个奇人。曾经是少林寺弟子,七十二绝技无一不精,甚至对其他门派,以及各国技击之术,也都有所涉猎,师父绝对称得上是一位真正的武痴,在武学上的造诣极高。但就是这样一个本该一生投入武学,终老于佛门之中的家伙,某天突然还俗,娶了一个温柔的女子,在嵩山脚下开了一所小小武校,过起了平常人的小日子。
师父师娘自己没有孩子,对武校里的学生极为关照,尤其是天赋不错又勤奋有加的杜开,几乎把他当成了亲儿子来教导。实际上,杜开的确把二位认了干爹干娘。
对于父母和干爹干娘的关爱,杜开真心记在心里,本想将来好好报答他们,奈何天意弄人,居然穿越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来。
看样子是回不去了,不过还好师父的弟子不止自己一个,而父母也还有哥哥在身边,缺了自己,他们除了伤心一段时间外,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话虽如此,但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能赡养父母和师父,终究成了杜开心里一处无法磨灭的伤痛。
默默的想着,杜开眼睛不由有些湿润起来。
张屠户见他真情流露,问道:“想师父了?”
杜开点了点头,何止是想师父,父母,哥哥,师父师娘,以及那些个师兄弟,他个个都想念得很。
“逝者已矣,想那么多干什么,相信只要你自己活得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了!”张屠户突然一拍桌子,“你不是没地方住么,到哥哥我那儿去,吃住我给你包了,至于穿,我那宝贝女儿心灵手巧,做几件衣服不过是信手拈来!”
没想到张屠户竟然豪爽若斯,杜开一愣,呐呐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张屠户牛眼一瞪:“怎么,看不起我?”
杜开连连摆手:“不是,我……”
“不是就好。你要真认我这个哥哥,一会儿就跟我回家!”张屠户又一拍桌子,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为表示感谢,我再敬大哥一碗!”杜开举碗感激道。
说实话,他现在心里有点小复杂。起初,他只不过想忽悠张屠户带自己进大发赌坊而已,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现在赌坊也进过了,钱也挣到了,最后连吃穿住都有着落了,全给张屠户解决了!这简直太让人意外了!
“自家兄弟,说什么感谢?来,干了!”张屠户爽朗回应。这家伙也是真心高兴,认了个看着顺眼的小兄弟不说,这小家伙还挺会赌色子的,以后再去赌坊,只要拉上他,还怕输么?哇哈哈哈!想到高兴处,张屠户心中开怀大笑。
两人兴致再次高涨,又是一阵猛灌。
桌子上的菜很快就消失殆尽,除了饭菜,两人足足拼光了四个大酒坛子。
酒量好,也架不住这么个喝法,离开知味轩的时候,两人说话舌头都大了,走起路来更是脚下踩着云彩一般软绵绵摇摇晃晃。
没奈何,两人只能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走。
说是勾肩搭背,张屠户的身高和体重太恐怖了,杜开的胳膊根本搭不到他的肩膀上,只能半扛着这货的胳膊,而这货似乎下意识的把杜开当成了拐杖,通过胳膊,把身体小一半的重量全压在了杜开身上,杜开感觉自己好像背着一座大山一般,每走一步,两条腿都要颤三颤。
没走多远,他就累得浑身大汗,腰酸腿软,忍不住问道:“张大哥,你家到底在哪儿啊,还要走多远?”
张屠户伸手胡乱指了一圈,含糊道:“不远了,马上就到了!”
哥哥,你还分得清方向吗?
杜开脸一黑,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人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远,穿了几条街,终于来到到了地方——张记肉铺。
张记肉铺在店门前摆了一条大条案,上面堆满了各种生肉,一位妇人正在条案后大声的吆喝着,可惜效果有些不尽如意,来往行人不太给面子,店前依然冷落。
这妇人正是张屠户的老婆郑翠莲。
从眼角掩饰不了的的鱼尾纹来看,郑翠莲的年纪,得有四十左右,年纪是大了点,但她体态婀娜,容貌精致,大眼妩媚,一颦一笑间,皆是万种风情。尤其是那幽深似渊的事业线,以及挺巧圆润的臀部,诱人至极,使得过往路人不由自主的频频回顾。唯一的一点小缺点,大概就是肤色有点黑,但瑕不掩瑜啊!
好一个徐娘半老,珠圆玉润的俏妇!大老远的,杜开的目光就移不开了。
吆喝半天,眼见生意不始终好,郑翠莲脸色有些难看,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小木凳上,无奈的叹了口气,伸了伸腰肢,露出一副慵懒神色。这幅模样,更是让周围无数男人狂吞口水。
可惜,她这副贵妃醉酒的姿态仅仅保持了一瞬间而已。当郑翠莲一抬眼,看到晃晃悠悠走来,一脸醉态的张屠户时,立刻柳眉倒竖,像打了鸡血一样,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来,跳起脚来,驾轻就熟的纵身一把拧住了张屠户的一只耳朵。
“杀千刀的,老娘辛辛苦苦的在这里做生意,你竟然还跑去喝酒,还有没有天理啊!你还是个男人嘛,你个断子绝孙的废物!要那卵蛋何用!”郑翠莲一边用力地拧着耳朵,一边用脚猛踹张屠户裆部,大声喝骂,状如疯狂。
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转悠的杜开菊花一紧,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娘们是张屠户的老婆?似乎不好惹啊!
第七章 悍妇()
郑翠莲河东狮吼,凶猛残暴,把半醉半醒之间的杜开吓得全醒,为免受到池鱼之殃,不声不响的躲到了张屠户的身后。
耳朵受制,裤裆上还重重得挨了一脚,张屠户庞大的身躯几乎弯了个对折,一手护耳,一手捂裆,表情狰狞,疼得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凉气儿。
可即便这样,他脑袋似乎也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龇牙咧嘴的委屈道:“放手啊!我本来没打算去喝酒的,而是去赌坊试试手气,看看能不能补贴点家用,后来碰到一个好兄弟,这才去喝了点酒。”
他不说去赌坊还好,这一说更是让郑翠莲暴跳如雷:“什么,你又去赌了?!钱都被我管着呢,你哪儿来的钱!快说!”
“你那梳妆盒子底下……”张屠户下意识的说道,可还没说完,他终于清醒了一点,及时收住了嘴。
这张屠户不是在作死么!便宜大哥一再犯傻,杜开忍不住捂住了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果然,张屠户话虽然没说完,可该表达的意思已经都表达了出来,郑翠莲彻底明白了,这货是拿她嫁妆去赌了!她表情一滞,也不拧耳朵了,也不踹裆了,屁股往地上一坐,一边双手拍打着地面,一边哭嚎起来:“天杀的,你连我的嫁妆钱都拿去赌,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声音之尖锐,可谓穿云裂石,震得方圆数十米内鸦雀无声。
嘿,肉店老板娘又发飙了!住在这一片的人全都冒出了头。路上的行人也都驻足看起了热闹。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郑翠莲也越闹越凶,理亏的张屠户只能好言相劝,可惜收效甚微,反而一不小心被老婆挠花了脸。
张屠户也有些急了,怒喝道:“哭你娘的哭,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偷我嫁妆去赌钱,你倒是说说,到底谁丢人!”郑翠莲尖叫起来,“想要我起来可以,你先把钱还给我!”
没法,张屠户只得乖乖把银子交到了她手上:“这次没输,还赢了不少,银子都在这儿呢。”
为了让老婆快点消停下来,他把吃饭剩下的钱全都贡献了出来。
妇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手里的银子,撇嘴道:“赢了十来两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条汉子你就拍拍胸脯问问自己,你这段时间输的少于一百两吗!”
杜开已经看出,这张屠户居然是个惧内之人,在古代,这应该是比较罕见的吧。此时,躲在旁边缩头缩脑的他灵机一动,凑上前把一把碎银子塞在了妇人手里,嘿嘿笑道:“嫂子,张大哥赢的可不止十几两银子,这些也都是他赢的,我只是刚刚替他拿着而已。”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帅哥,长得还挺水嫩,只可惜有点寒酸,还剃了个光头。郑翠莲忍不住多看了杜开几眼,瞧了瞧递过来的银子,足有二十五两之多,半信半疑的对张屠户问道:“是这样吗?”
“没错!哎,我刚才喝得有点多了,怕把银子丢了,所以让杜小兄弟帮我拿了一部分!”张屠户一边解释,一边偷偷给了杜开一个感激的目光。关键时刻真能帮上忙,这兄弟交得值了!
收起银子,郑翠莲心情好了不少。
嫁妆钱如数的拿了回来,还多了将近四十两,如此说来,被张屠户输出去的一百多两银子总算捞回来一些。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对杜开展颜一笑,柔声道:“让你看笑话了。小兄弟你是我家这憨货的朋友吗,以前怎么没见过?”
杜开彬彬有礼道:“嫂子的确没见过我,我叫杜开,和张大哥才刚认识而已。”
张屠户在一边解释道:“我和杜开一见如故,他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只是,他才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没地方住,我这做兄长的有些不忍,便拉他一起回来,打算让他先住在这里。”
“哟,原来是个吃白食的啊!”郑翠莲原本也算和颜悦色,闻言突然脸色一沉,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句,对杜开一阵猛翻白眼。随后又瞪向张屠户,神色中充满责怪和怨愤,好像在说,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怎么还往回捡吃白食的!
这妇人虽然有几分姿色,可为人真不敢恭维,既泼辣,又势利,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之辈,一句话把杜开堵得脸红脖子粗。
长这么大,杜开还从来没被如此羞辱过呢,哪里受得了。
“呵呵,看来我的确有点唐突了,大哥,咱们后会有期吧。”微微一抱拳,他转身就要走,脚步还没迈出去,却被张屠户一把拉住了。
歉意的看了杜开一眼,张屠户脸上的横肉抖了抖,面无表情的盯着郑翠莲,冷冷道:“第一,这次我去赌坊,之所以能赢银子,乃是全靠了杜小兄弟,他分文未取,我为表感谢,请他在家住些时日不为过吧。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给我记住,在我还没死之前,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我想请谁住进来谁就可以住进来,收起你那副讨厌的嘴脸,乖乖把我兄弟招待好,否则休要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这货原本惧内,这次居然对老婆这么狠,因为自己一个外人,犯得着吗?杜开心里有点感动,干笑两声,一边试着挣脱被抓住的手腕,一边结结巴巴道:“哥哥,你这样不太好吧。不如这样,我先去别处逛逛,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他是真没面皮再呆下去了,张屠户待他不错,若因为自己破坏了人家夫妻的感情,那得造多大孽,不是要遭天打五雷轰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脸皮再厚,也干不出这样混账的事情来啊。
“兄弟,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那就听我的!今天你不留也得留下来,非留不可!”张屠户犯起了牛脾气,手上的力道没有一点放松,几乎要把杜开的手腕捏断了,他依然冷冷的盯着郑翠莲,等着对方的答复。
张屠户的话掷地有声,完全没有给郑翠莲一点反驳的余地,这么多年的夫妻,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郑翠莲的脸色早已难看到了极点。她几次开口想要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