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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桃子树,杏子树上的花骨朵已经膨胀了起来。在一颗路边向阳生长的矮小的杏树枝丫上,汪三江分明看见了那已经藏不住了的鲜红的杏花花蕊。
大清河已是碧水滚滚东流的景象,只是河面上漂浮着顺流而下的块块浮冰,还在诉说着漫漫长冬尚未远去,春天的脚步才刚刚到达齐鲁大地。
河水刚刚解冻,东夏国的移民船队便蜂拥而至,帆影晃动就像战场上招展的无数旗帜,反射着阳光,是那么耀眼。
在济南城郊外,汪三江遇到了小腹已经鼓起很高的柳如是。二人离多聚少,相见之时,柳如是止不住的泪流双颊,汪三江不由得鼻子发酸,而胸膛之中的一颗滚烫的心也跟着凑起了热闹,它激动的跳个不停,连热血也跟着上涌。
二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了一起,纵使此刻有千百双眼睛静静的盯着,二人也无所顾忌。情出自然,不需巧言细说,也感动了无数的旁观者,有人竟低声的抽泣起来。
汪三江想着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直到柳如是腹中的胎儿好像察觉到了父亲的到来,用力的蹬了一下柳如是绷紧的肚皮,那力量着实不小,从柳如是的腹部穿过又到达了汪三江的小腹,汪三江激动地说道:“他动呢?”
“是的夫君,他在动呢?”
二人相依相偎簇拥着进入了柳如是临时办公的帐篷,千言万语这才喷涌了出来,直至晚饭时刻,柳如是要前往诺大的难民营中视察,汪三江依然恋恋不舍的跟着走了出来。
汪三江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真正地爱情与婚姻结合起来,是这般牵肠挂肚,这般缠绵悱恻,这般如胶似漆。
夕阳西下,落日地余晖洒在向着东北方向奔流不息的大清河上,犹如洒下了金砂,金光闪闪,微微晃动。河畔一排排的帐篷星罗棋布而又错落有序,炊烟渺渺的飘着,在这无风的傍晚抚青云而直上九霄。
炊烟在高空之中四散了开来,弥漫在河谷两岸,久久不去,济南城与与大清河两岸,显得朦胧胧地。让汪三江仿佛进入了梦幻之中。
柳如是穿着橘黄色的呢子大衣,将三千青丝在脑后梳了一个发髻,此刻依偎在汪三江的肩膀上,脸上满是幸福,眼光照耀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一双美目是那么地祥和,平静;樱桃小口嘴角微微上扬,挂着甜甜的笑容,诉说着柳如是此刻的心声。
汪三江边走便说:“齐鲁移民已有数月之久,不知你身体可好吃的消,不如休假算了!”
柳如是听后懒洋洋地说道:“休什么假,移民之事事无巨细皆有分工,奴家不过视察而已,这与游山玩水有何分别。”
“夫人月份越来越大了,为夫着实放心不下呐!”
“夫君不必挂怀,奴家听方神医说,这身怀六甲之时,多活动活动,反而比呆在家里一味静养要好上许多。”
“话是这么说,但这难民营中条件简陋,哪有家里舒服。”
柳如是见汪三江婆婆妈妈的样子很是好笑,柳眉一弯笑语盈盈的说道:“奴家一切都好,夫君万勿挂念,自领了这移民部尚书以来,奴家常常遇见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面黄肌瘦的难民。时间久了,还会挂念于此。
而今神州遭东掳战火焚烧,燕赵多灾民云集,彼等一无隔夜之存粮,二无御寒挡风之片瓦,饥寒交迫,很是可怜。奴家若此时静养于家中,岂能安心哉!”
汪三江见她挂怀难民,不愿休息,无奈地说道:“既如此,夫人可要保重身子,凡事不可亲历,吩咐属下调度便可。”
“是,奴家定会将夫君之言,常挂心间。”
汪三江陪着柳如是信马由缰地走着,只要遇见难民,便会对柳如是磕头作揖,柳如是便耐心地询问她们的生活状况。
汪三江看着成群结队的难民说道:“难民从四面八方来到这大清河两岸,就食于夫人设立的粥厂,不知有多少人愿意移民东夏。”
“十之五六”柳如是说道:“愿意移民的,已由移民司的船队送往海参崴,据有司禀报,自入冬以来,已有四百万人抵达海参崴了。
自立春之后,天气逐渐转暖。这几天,大清河开了封冻,船只便能借河道水运之力,溯流向西运输物资,顺流东下运送移民。所以无论赈灾还是移民都迅速起来。
夫君看到的这些难民,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要是夫君早来上十天半月,这济南城郊,大清河两岸的难民来来往往,那才是摩肩擦踵,多如过江之鲫呢!”汪三江一想便知这个冬天以来,民政部所辖移民司的工作之重,柳如是的压力肯定不小。
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汪三江心生一计,想着一定要将柳如是带回东夏以待分娩,不然太让人担心了。他笑呵呵地说道:“资政院五年一次的大会召开在即,为夫明日便要北返永宁。”
第207章 汪柳重逢(二)()
柳如是听后看着汪三江的美目充满了幽怨,但她想着资政院的大会,乃是东夏最为紧要之事。虽然不想二人匆匆相遇,还未厮守,夫君便要弃他而去。但国事为重,便刻意的笑着,抱着汪三江的胳膊摇晃着说道:“此乃东夏大事,夫君不要挂念奴家,尽快前往吧!”
柳如是此言说来虽是简单,但她话音刚落,便感觉鼻子发酸,心中十分落寞,就连双腿也变得百般沉重,就像灌了铅一样。
汪三江听着柳如是声音极小,已知她不忍别离。在这身怀六甲之时,有那个女人不希望,她的爱人陪伴在她的身边呢。
汪三江扭头一看,只见那一对弯弯地如青黛一般的柳叶眉下,原本明亮而又充满神采的一双美目已经被泪水淹没,便将柳如是搂在了怀里,用手擦拭着光滑白皙的脸颊上的两行泪珠,说道:“如今这大清河已经化开,无论赈灾还是移民海参崴都便捷不少。
而东夏地处寒冷之处,眼下还是一番冰天雪地的景象,众多的移民集聚在海参崴一地。其住所与饮食皆是冗杂繁琐之事,柳尚书便放心的下!”
柳如是原本就是秀外慧中之人,哪能不明白汪三江的心思,见他说的也在理,便动了前往海参崴视察移民们的生活情况的心思。
柳如是听汪三江此言之后,原来还哭的梨花带雨一般的一双眼睛,便顿时明亮了起来,重新变得光彩照人起来,就如一泓清水一样凝望着汪三江,她破涕为笑,娇声了一声:“夫君坏透了”顺便还往汪三江胸前打了一拳,说道:“想让奴家回去,夫君何不明言,却是这般吓唬奴家!”
汪三江顺手握住那一双雪白的柔荑说道:“柳尚书可愿与学生同船结伴而行?”
“奴家听从夫君安排!”柳如是开心的说道。
夜里二人相拥而卧,说了大半夜的话才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当中。
翌日当一轮红日初升之际,柳如是便将此处事宜与移民司司长张大顺详细的吩咐了一番。
柳如是与汪三江二人乘着飞剪船顺流而下,当天傍晚又在莱州湾换乘了一艘宝船,扬帆起航,向着海参崴而去。
宝船乘着夜色航行,皓月当空,发出柔和的光芒,照耀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银色的波浪轻轻荡漾,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船邦。北极星挂在正北方的天边上,给水手们指引着方向。
在船楼上正中间的一间房间里,几盏鲸油灯把七八十平米的房间照的明亮如同白昼,房间里烧着的炭火正旺,火盆为船上专用火盆,添加了防火设施,虽然模样有些奇怪,但也散发着古典与大方。
房间内装饰极为典雅。一张大床就像小屋一般立在边上,扎着淡绿色的纱幔,雕刻着各色花卉,几只蝴蝶,一只觅食的梅花鹿,显得温馨而又浪漫。
床的对面是一个书架,放着些线装古书,摆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都极为精美,红木笔架上是挂几杆狼毫玉笔,白玉坐成的墨盒打开着,能看见里面放着几款上号的徽墨。纸是库页岛汊北城出产的星月笺,质地紧密而又平实,并且充满光泽。砚是一块洮河绿石砚,刻着几只蝈蝈在野草丛中啾啾鸣叫的图案。
火盆傍边有一组沙发,前面便是茶几。沙发与茶几皆为檀香木打造。沙发上铺着厚厚的垫子,最上面是一层苏绣,刺绣着几丛兰花之外再别无他物。茶几由手艺极好的漆工绘着海上日出的图案,镶嵌着大块的玻璃。
茶几上放着两盏清茶,几碟干果。汪三江斜躺在沙发上,柳如是依偎在他的怀里。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拉开了话匣。
“夫君,宁德长公主真的要嫁给石先生吗?”
“日子都定下来了,还能有假!”
。。。。。。
“那火器卖与大明,日本之后,不会威胁东夏藩篱吧?夫君。”
“放心,那燧石枪,火绳枪早已经落伍,就在我南下之时,已经听闻路修远,余漫兮,冯九渊三人已经冶炼出了特种钢材。机床的研制已经开始进行,到时候,更为厉害的火器便能批量产出,而弹药也会更新换代,变成铜壳子弹,铜壳炮弹。”
“原来如此,这机械,钢铁,化工之事如是听着糊涂,夫君能不能为如是指点迷津,细说一二。”
“此事为夫也是不胜了了。”
。。。。。。。
“奴家听闻日本国购买火器,船舶之后,虽然在那澳洲之地开办矿业,销往东夏。但德川幕府侍武力而自雄,为祸朝鲜,骚扰南洋诸国。长此以往,非是好事。”
“此事乃资政院裁定,日本不过东夏手中之玩物,德川幕府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不过资政院诸君之棋子罢了!”
“哦,夫君能否说的仔细一些?”
“非是为夫不尽言,只是事设机密,不宜道来。”汪三江语毕,见柳如是神情略微暗淡起来,急忙转换话题说道:“今年以来,诸君夫人大多身怀六甲,这开春之后,一旦忙碌起来,可是人手不足呐!”
“夫君放心,我等临盆之时,大多都在去年隆冬时节,或者在这三四月之前,不会罢了国家政事的。”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时候话题说尽,便懒洋洋地相互拥抱在一起,目光穿过玻璃窗户,看那当空之皓月,天外七八颗星星。
柳如是望着银河如带,横贯天际又说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汪三江汪三江抚摸着柳如是柔顺的三千青丝说道:“你我二人此刻这般相拥而卧,如是又何必发此相思之章句。”
“岁月悠悠,相处虽然美妙,但这宝船一旦靠岸,夫君便要弃奴家而去。”
“纵是别离伤情,但终有相逢之期,久别过后,便是喜逢之时。”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谁能模临别之状,描永诀之情乎?”
“只是暂别,岂是永诀,如是慎言!”
“此乃江郎之才未尽之时所发之肺腑之言,非是如是本意。”
“待天下承平之时,三江只愿与如是长相厮守,绝不复求其他,在此厮守之良辰,如是不该发此幽怨之辞章,不如由夫君抚琴,如是高歌一曲,以助雅兴可好?”
柳如是听后才发现自己为何莫名的伤感,又不知因何而起。听汪三江之言后说道:“夫君说的极是。劝君莫虚度似水年华,值此久别重逢之际理应作乐,夫君请!”
第208章 第二个五年计划(一)()
汪三江跟着柳如是曾经学过这古琴音律,只是水平欠佳,但也能勉强为之。汪三江走到古琴傍边,见柳如是已经轻轻舞动了起来,便轻拢慢捻抹复挑的弹奏了起来。
柳如是展喉高歌,声音清越悠扬,穿过窗户,在月光下与波浪一同传响,歌曰:“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一曲歌罢,汪三江就见柳如是面如中秋之月,明齿皓目,笑语盈盈地说道:“夫君对这操琴之法还是很生疏!”
柳如是话音一落,便朝着汪三江走了过来,从后面搂着汪三江的脖子,一双白皙修长地柔荑握住汪三江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
古琴发出悦耳的音符,宛如天籁。汪三江只觉得柳如是气若幽兰,樱桃小口中发出的气流吹在他的耳畔,痒酥酥地。柳如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后背,汪三江能感觉到柳如是曼妙的身材,而又在心中想象着那胸前的轮廓。
汪三江见古琴发出的曲子乃是司马相如为一代才女卓氏文君奏过的《凤求凰》,便试着吟唱起来,歌曰:“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二人终日厮守在一起。宝船行驶在汪洋大海上,好像与世隔绝的世界,又恰如世外桃源仙境一般,好不惬意。只是日月如梭,永不停歇。美好的时光总是流失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