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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一六三七-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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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为经财大气粗,那会在乎这几个小钱,买的是一整天的通票,可以观看一天之内的所有剧目。

    朱徽婧跟在石为经的身后徐徐而行,从大厅内写着“入口”二字的月亮门进去,就见一个二三丈深得走廊。

    走廊两侧各设一门,分别写着“男洗手间”与“女洗手间”并各自绘有男女图画。朱徽婧此时已经知道,这是在高处建有水池,一打开阀门便会有“自来水”通过青铜管道倾泻下来,将腌臜之物冲刷进化粪池中。

    朱徽婧看到这“洗手间”三字,便不由的想起她的贴身宫女杨菀兮在鹿鸣苑闹出的笑话。

    那是她们来到永宁城的第一天。那天当石为经给满座高朋一一敬酒而去的时候,房间内只留下了新娘子朱徽婧与杨菀兮二人。

第230章 第一剧院() 
当时屋内的圆桌上也摆着鸡鸭鱼肉以及水果酒菜。杨菀兮见那鲸鱼肉极为好吃,不免多吃了一些,一会儿杨菀兮便觉地口渴难耐,于是就喝了很多的橙汁水。

    到了掌灯时分,杨菀兮便觉地小腹发胀,急匆匆地寻找茅厕或者便盆。就在杨菀兮怎么找也找不到,急的双腿交叉而行,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的时候,才被石为经府上的一个小丫鬟带着重新回到了杨菀兮的新闺房。

    杨菀兮才知道自己那三间精美温馨的房间内,位于角落里挂着巨大的玻璃镜子的房间便是“茅厕”,里面的那个奇怪的瓷器便是什么“抽水马桶”。

    朱徽婧想到这里正在发笑间,二人就穿过了走廊,来到了剧院内。耳内传入好听的丝竹之音,放眼望去,只见这剧院内大概有三层,上下全然通着。上面两层都有半人高的精美木栏栅,栏姗后面摆着一张张的桌子,坐着许多人们悠闲的在看戏,而一楼诺大的厅堂内此刻也坐满了人们,有许多票友正在跟着节拍摇头晃脑。

    正中间,在半空中有一个巨大的戏台,通过一段栈桥与后台连接着,从空中垂下四根浮雕着精美图案的大柱,大柱在正方形的戏台四角将其悬空垂挂着。

    朱徽婧正在四下张望,只见在乐器声中,在戏台上一身青色直裰的张生唱道:“扬鞭丛髻长安住,春愁压得马蹄忙。风云未遂平生望,书剑飘零走四方,行来不觉黄河上。。。。。。”

    石为经见朱徽婧似乎已陶醉其中,不忍心打扰,待饰演张生的演员将这一段唱完,才拉着她的手沿着扶梯而上。

    二人来到与戏台平齐之处,便有跑堂的前来查验戏票,后又带着二人在戏台正对着的一个圆桌前就座。

    桌上摆着一些干果,石为经又要了几样点心及水果,瓜子等物。那跑堂的离开片刻之后便带个东西又回来,又为石为经泡了一杯清茶,给朱徽婧泡上了一杯黄橙橙的果汁水。

    朱徽婧向戏台望去,只感觉此处位置极佳,连演员额头上的汗珠都能清晰地看见。

    那饰演“张生”的演员似乎也察觉到了朱徽婧的存在,被其花容月貌所惊艳,不免有些失神,此时饰演琴童的的小演员念了一段白“那感情好,您等会儿,我去叫船。”

    饰演张生的那演员听到后,这才清醒了过来,随着古筝,琵琶,胡琴的伴奏下,抑扬顿挫的,时而高亢,时而又低沉的唱到:

    “拍长空,

    雪卷千堆浪,

    归舟几点露帆樯,

    真乃是黄河之水从天将。

    你看它隘幽燕,分秦晋,带齐梁;浩然之气从何养?

    尽收这江淮河汉入文章!”

    王实甫的章句极美,演员多为东夏名角,扮相自然耐看,又兼着乐师的伴奏也很是到位。朱徽婧在不知不觉中陶醉其中,跟着轻吟浅唱起来,不一会儿,她与石为经就座的方寸之地成为了第二戏台。

    朱徽婧将美貌与高雅集于一身,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微微扭着,一双粉嫩地手儿轻轻摆着,粉面含春于顾盼生姿间轻吟:

    “落红成阵,

    风飘万点正愁人,

    池塘梦晓,

    阑槛辞春;

    粉蝶轻沾飞絮雪,

    燕泥香惹落花尘;

    系春心情短柳丝长,

    隔花阴人远天涯近。

    香销了六朝金粉,

    清减了三楚精神。”

    石为经眼睁睁地看着楼上楼下的戏迷们将热烈的目光投了过来,只觉腮帮子发烧,一把就把朱徽婧拉了下来。

    朱徽婧只觉得脚下失稳摔倒在了石为经的怀里。一双大眼睛用无辜的眼神望着石为经,等着他的解释。

    石为经附在朱徽婧的耳边,用腮帮子贴着朱徽婧头上的金钗及满头的秀发,轻声的说道:“公主抢了角儿的头彩了!”

    朱徽婧闻听此言,四下观望,只见楼上的人们扶着栏栅往下张望。那坐的近的也都扯着长长地脖子,而楼下的人们踮着脚尖,正在跂而望矣!

    朱徽婧美目一扫而过,色眯眯地男人们见她虽然貌美但绝不妖艳,冰清玉洁如同月中仙子一般,竟不敢对视,就像做错事的顽皮孩童一般,或低头,或假装着顾左右而言他。

    朱徽婧这才发现了自己的窘境,看着石为经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她双颊微微艳红,调皮而又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永宁剧院”这天下午的压轴戏便是那《吾家在东夏》的话剧,《西厢记》只唱了三出便草草收场。

    朱徽婧刚刚看见“张生”与“崔莺莺”从栈桥上缓缓下去,耳内又传入了呜呜咽咽地丝竹之音。巨大的幕布也在后面升了上来,上面写着“第一幕洛阳城郊”。

    朱徽婧往台上一瞧,就见几个农夫装扮的演员上场了。

    “农夫”们做着割麦子的动作,不断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表示天空中高悬着赤日炎炎。

    一会儿,又上场了一个“员外”打扮的胖男人,大腹便便地乘着竹篱小轿而来,两个“轿夫”双腿向内弯着表示乘轿之人身体之沉重。

    那“员外”来到“田间地头”,便扯着嗓子骂起了几个“农人”。

    “手底下放快些,不要百般磨蹭。老爷我每日十五个铜板雇了你们几个,真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干活不怎样,吃的比那诸都多。”

    此时一个“农夫”一头栽倒在地,其余“农夫”大喊大叫:“吴老爷,“狗蛋”又饿昏了过去。”

    “狗蛋这厮定是偷奸耍滑。清早间,不是刚吃了三大碗吗?老爷我不过只吃了一碗饭。这会儿还未曾有进食之欲,他是饿死鬼托生的吗?”

    几个“农夫”一边掐着“狗蛋”的人中,一边对“吴老爷”说道:“回老爷的话,老爷吃的是海味与山珍,还有燕窝与人参。我们吃的不过是府上喂马的黑豆,加了些喂猪的糠,再倒上了一桶清水乱炖而成的汤!”

    “与前些年不比了,哪有什么山珍与海味,燕窝与人参,全让那黑心的县太爷吃完了。”“吴老爷”说着跑了上去,对着“狗蛋”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两脚,就听见“狗蛋”“噗噗噗噗”地呕吐起来,缓缓地醒了过来。

    “吴老爷”看着“狗蛋”苏醒,“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老爷我就知道这狗杂种又在偷奸耍滑!”

    此时乐器的声音变得极为悲切起来,朱徽婧又看见几个“衙役”走了上来,有的拿着绳索,有的拿着铁链,有的拿着“杀威棒”。

    “吴老爷”赶紧上前点头哈腰,脸上堆着笑,说道:“几位差爷今日有空四处闲游?”

第231章 吾家在东夏() 
一个衙役斜着眼睛对“吴老爷”吼着说道:“吴大用,今年的田赋已经开始收了,你家二百亩地可要交上二十两银子呐!”

    朱徽婧看着那“吴老爷”欺凌弱小很是讨厌,这会儿知道他叫“吴大用”后。小声的嘀咕道:“这名字起得好!”再往戏台子上一瞧,只见那“吴大用”听“衙役”之言后,如一摊泥一般地瘫软在地,嚎啕大哭的问道:“前几年不还只有四五两吗?再说去年也没有这么多。”

    “眼下天下不太平,官军剿灭流寇,抵御建奴,那里不需要金山银海呢?皇上传旨户部,要加征练饷,剿饷呢!”

    “那皇上让加征了几成呢?”“吴大用”用狐疑的双眼望着说话的“衙役”问道。

    “吴大用”话音刚落,一个拿着铁链的“衙役”猥琐的笑着说道:““吴大用”差官大爷我不防对你明说了吧!皇上让加征几成,你大爷我不知道。户部又加征了几成,你大爷们也不知道。巡抚衙门加征了几成我们也不知道,布政使衙门又加征了几成大爷们也不知道。

    但听县尊大人说,府台衙门将布政使大人定下的税赋翻了一番。而县尊大人千里为官,为的自然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如今上面不给他发下俸禄,因此县尊大人又将赋税加了三成。

    你家差官大爷兄弟几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县衙又不给禄米,所以你家大爷们便学者县尊大人加了小半成。”

    此时其他的“衙役”打断了拿铁链的“衙役”理直气壮的长篇大论,齐声说道:“给他说这些做甚!”

    “吴大用”听那“衙役”此言后,咆哮着吼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那“衙役”将铁链绳索摔得噼里啪啦直响,说道:“你家差官大爷我手中拿的便是王法!”

    拿着“杀威棒”的“衙役”对着“吴大用”打了几下,看着哀嚎不断的“吴大用”说道:“六月初一便是最后的日子,如果耽误了一日,小心你的小命!”

    众“衙役”扬长而去,“吴大用”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道:“祖先的良田千顷,高屋百间,传到我手里如今已是丢失了大半。前日里捕头王海民拿住了我家小三。为求他恩典,我老吴刚刚典卖了许多家产,原指望着麦子丰收能过个好年景,但那晓得凭空又添许多课税!”

    “吴大用”自言自语地说完,又对着“狗蛋”几个说道:“清早间,你们几个已经耗费了几大海碗,眼看着马上就要日落西山,还不得又要吃几碗。有何脸面再拿工钱!”

    “狗蛋”几个听后痛苦的说道:“老爷,我们家中还有老母妻儿等着吃食呢?不拿工钱他们怎么办?”

    “给我干活的是你们几个,他们几时帮我割麦子,打粮食。凭什么也要吃我的,喝我的。”

    “话剧”演到这里,看的朱徽婧义愤填膺而粉拳紧握,紧咬着一口牙齿,美目睁的大大地,再往台上看去,只见又换了一个场景:

    在一堆麦草中,一个衣衫褴褛,露出了骨瘦如柴的身躯的女人,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那孩子“哇哇哇哇”的直哭,女人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悲切的说道:“为娘已经有三日水米未进,那还有奶水喂你。我的儿啊,莫再这般哭泣,眼看你爹就要做工回来,不知可有工钱带来,不知可买了几两粮食,为娘好为你熬上些清汤寡水!”

    这个时候,“狗蛋”拖着疲惫的身躯,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

    女人见自己的“丈夫”回来,喜悦的问道:“他爹,买了几两小米。”

    “哎!吴大用就是个铁公鸡。”“狗蛋”说着一屁股坐到了柴草堆上。

    “天哪!为妻倒是能忍受腹中饥饿,再吃些野菜树皮也还行。可是三个儿子已经饿死了两个,如今眼看着这根独苗也怕是不保了。”

    “狗蛋”听后说了声:“老办法!”便起身缓缓地爬了起来,从肮脏的灶台上拿过来了了一个破碗,用碗口在手上一划,顿时“鲜血”就流了出来。

    女人抽泣着说道:“每次都这样,你的身子可受的了。”

    “休要聒噪,赶快把孩子抱过来,不然血都白白流干了。”

    女人哭哭啼啼的爬了起来,把孩子的嘴唇放在了“狗蛋”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孩子立即停止了哭声,吧嗒吧嗒的吮吸了起来。

    女人满脸挂着泪水,哽咽着抽泣着又说道:“天天如此,那日才是头啊。”

    “狗蛋”又叹了一口长气,说道:“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跟了闯王。”

    朱徽婧看到这里,只觉得不由的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难过的不敢再往台上看,就听见有画外音响起“东夏国十方集团赈灾来了。”

    朱徽婧听后这才往台上细瞧,只见“十方集团的员工们”肩挑背扛,驴驮马拉着很多麻袋而来。

    在“狗蛋家”放了一袋粮食,领头的一人对“狗蛋”说道:“老乡,我见你家家徒四壁,无有米面下锅,何不随我而去,去那黑龙江沿岸,过一过好日子呢?”

    “狗蛋”听后激动的拉着那人的手说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恩人们盼来了。”

    “狗蛋”的女人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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