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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一年十月,华北平原已是格外地萧瑟,自九月清兵第五次入塞以来,劫掠京畿一带的通州,山东济南,大量的难民涌入北京城中。
十月初三,是夜,天空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难民们一堆堆地集聚在大街小巷,在寒风中瑟赛发抖,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一队一对的骑马而过,不断的呵斥着躲在大街两边屋檐下,衣衫褴褛面黄饥色的人们。
东边不时传来沉闷的轰隆隆的炮声,天空中也隐隐有火光出现,但北京城中的深宅大院之中依然酒舞笙歌,丽人翩翩起舞,青楼楚馆中灯火通明,达官贵人们左拥右抱的饮酒赋诗。
高大的城墙上,每隔几米,便有一盏红彤彤的灯笼高挂,京师三大营的官兵们在城墙上驻守,堤防着东掳围成。
紫禁城中,皇极殿内,大明天子在盘龙宝座上斜侧着疲倦的身子,几个宫女太监侍立在左右,悄悄的观察着皇帝地举动。
朱由检在高高的几摞奏折中翻阅着奏折,正看到一本奏折有“何况”二字,但进行票拟的内阁官员竟误以为是人名,看到这里朱由检气得面目发紫。
侍立在两侧的太监宫女见天子面漏怒容,吓得瑟瑟发动,谁都知道,当今皇帝陛下脾气暴躁,不敢有丝毫的差错之处。
朱由检将票拟改了过来,又将进行票拟的官员大骂了一通。这些内阁官员,全为两榜进士出身,但办事一点都不走心,着实可恨!
正在此时,一位小太监前来禀报,说高起潜在殿外等候召见,崇祯淡淡地说道:“让他进来!”
跪在殿外的高起潜躬着腰,挪着小碎步进入殿内,跪在光滑的地板上三叩九拜,用尖锐的声音说道:“奴婢高起潜觐见主子,主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44章 石为经觐见朱由检()
“高起潜你有不少的历练,行事还算老成,所以朕以你为监军,总监天下勤王兵马。起来吧!”
高起潜听后又三拜九叩,说道:“奴婢一介宦官,除看家护院洒扫庭除外,别无它能,承蒙皇爷检拔,不胜感激之至,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圣恩之万一。”说完之后偷着看了看朱由检的脸色,起身说道:“皇爷!东夏国听闻东掳犯我大明,派出了一千骑兵,领头的叫什么石为经,已经在殿外等候。”
朱由检听后很是高兴,如今建奴犯境,勤王诏书早就晓瑜两京一十三省,五省总督洪承畴与陕西巡抚孙传庭在陕西南部的商洛山中剿灭李自成残部,不能星夜驰援外,其他各地竟置若罔闻。唯有宣大总督卢象升带着宣府,大同的士兵两万余人及三万关宁铁骑火速驰援,幸运地是北京城有着宽阔的护城河及高大巍峨的城墙,料那东掳不能攻破,有着京师三大营拱卫京师,所以在崇祯皇帝看来,倒是固若金汤。
这几年以来,东夏国凭空出现,迅速崛起于奴儿干都司一带,令世人惊讶,对于东夏国的崛起,朱由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朱由检寻思道:“东夏国横空出世,不得不防,但目前看来,东夏国虽建立国家,但并不称帝,与那狂犬吠日的满清鞑掳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一者东夏国诸位先生也皆赤胆忠肝,每遇大明干戈迭起,总是频频捐饷;
二者,东夏国移民海外,断闯贼根本,使其再无一呼百应之手段,年初以来,中原捷报频传,张献忠之流皆招抚于熊文灿账下,逆贼李自成也是走投无路。
今年以来,孙传庭对其群追不舍,李贼进入甘肃地界,远遁洮州,岷州西番之地,后遂进入陕西一带,但再无往日嚣张之气焰,再绝无东去河南,南下四川,湖广之力量,如今只能龟缩在商洛一带,想必近日洪承畴,孙传庭就有捷报传来;
三者东夏建国远在混同江之北,正好牵制建奴,使其不敢轻易破关南下。东夏国对大明有百利而无一害,今日拨冗相见,有何不可?”
殿内的一干人员见皇上沉思起来,不敢打扰,皆屏着呼吸,只有鸿胪寺少卿李存真进贡的,装饰着玛瑙珠宝的大钟发出规律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十分清晰,过了好长时间,朱由检才开口,对着高起潜说道:“让他进来!”
此刻东夏国外交部尚书石为经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中懊恼不已:“俺老石如今也是东夏政要,今日大明有难,俺带兵不远万里前来相助。崇祯老儿竟如此怠慢,好大的架子!”
石为经在心中骂着,但跪在冰凉的汉白玉地板上的双腿却不敢抬起,膀大腰圆的身子挺着大大的啤酒肚也十分难受,伸着长长地脖子任寒风在衣襟里面吹。
心中又想着来的时候周召南给他说的话:“老石啊,东夏初建,不能漏出锋芒让大明察觉,一旦大明发觉东夏国实力雄厚,兵强马壮,断了双方贸易之事,绝了移民大计,那就太不划算了。资政院的所有人都不赞成此时出兵大明,而你百般要求,我们也不好拒绝,你老石此去大明目的昭然若揭,非是襄助大明,而是为了让崇祯赐婚与你,圆了你娶大家闺秀的美梦,所以我们反复商议,决定让你带上一千骑兵足矣!”
石为经想着想着在心中又谩骂起一众穿越者起来,正在此时,有一位小太监走到跟前说道:“石先生,快快随我而来,皇爷召你进殿问话。”
石为经听后一骨碌爬了起来,从袖中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小太监手里,小太监回头给他一个微笑。
石为经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进入殿内,只见大殿内扎着黄色的纱幔,两个巨大的仙鹤香炉飘着袅袅烟雾,大殿内香气萦绕。
正中的盘龙宝座上,坐着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与他相比,那年轻人双鬓的头发已经花白起来,眼角也有些许鱼尾纹隐隐可见,精神萎靡,一身黑色袍子,上面用金丝绣着威风凛凛的巨龙,正埋头于面前黑漆描金的大案上的几堆奏折中间。
石为经知道这就是传说中勤政爱民的崇祯皇帝,赶紧跪下按照李存真交代地说道:“外臣石为经拜见大明皇帝陛下,大明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寻声望去,只见眼前是一个肥硕的大汉,穿着绿色的大衣,衣服的样子十分古怪,但面料很是考究,仔细看了一会,这才想起这是东夏国的呢子大衣。鸿胪寺少卿李存真进贡了几件,田妃最喜欢不过了。崇祯说道:“先生请起,赐坐!”
带领石为经进殿的那个小太监听着崇祯的声音,迅速地搬来了一个圆形的檀木凳子,放在了崇祯宝座东南侧,石为经坐了下去。
殿内的气场相当压抑,此时石为经也感觉到了崇祯皇帝难测的天威,连头都不敢抬起,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崇祯见石为经生的五大三粗地,但也是如此有礼,遂会心一笑,说道:“东掳犯境,先生不远万里前来京师,朕心甚慰!”
“大民幅员万里,人口亿万,东掳不过辽东奴酋,不度功力,乃挑梁小丑耳,天必诛之!
我东夏虽为大明远邦,但士农工商皆炎黄子孙,亦为大明赤子,眼下东掳糅励京畿,山东。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经虽不善兵戈,闻听此时也觉义愤填膺,东夏虽弹丸之邦,也知大义,所以命为经起一千劲旅,前来勤王。”
听石为经把一千兵称为劲旅,高起潜不禁笑了起来,朱由检狠狠地盯了一眼,高起潜赶紧闭嘴,躬着身子侍立在边上。
崇祯听石为经所言之后,想到石为经不远万里前来勤王,但却只带着一千骑兵,想必东夏国立国之处,兵力急缺,但越是这样,便愈加觉得石为经等人忠义,说道:“东夏国远在东掳之北,想必也遭建奴袭扰。”
“陛下圣明,东夏立国黑龙江两岸,南有东掳频频来访,西有罗刹人劫掠商队,更兼鞑靼科尔沁等部袭扰,强敌环绕,烽烟频起!”
“筚路蓝缕启山林,栉风沐雨邸砺行!也是不容易啊!卿等忠心,朕已明了,望石卿率领东夏铁骑大破东掳,朕有厚望矣!”
石为经听后说道:“外臣定当拼死杀敌,以报陛下今日拨冗相见之恩。”
第145章 高起潜,杨嗣昌()
“待卿建功立业之后,朕自有厚赏!卿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动下去安息去吧!”
石为经听后赶紧跪下,三叩九拜,说道:“外臣陛辞,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看着石为经走出殿外,对着高起潜说道:“那件事坊间可有传?”
高起潜滴溜溜地转着眼睛,赶紧说道:“此事只有辽东巡抚方一藻,内阁首辅兵部尚书杨嗣昌与奴婢知道,并无片言流传出去。”
崇祯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有小黄门禀报,杨嗣昌已在殿外等候,便说道;“如此甚好,你下去吧,传杨嗣昌见驾!”
高起潜听后躬着身子退了出来,碰到正要进殿的杨嗣昌,杨嗣昌对高起潜拱手说道:“见过高公公!”
高起潜回礼之后正要走,忽然想到一事,对杨嗣昌说道:“首辅大人,皇上若问起那件事,千万要说,眼下并无他人知道哦!”
杨嗣昌听后说道:“学生多谢高公公提醒!”
杨嗣昌其人五十上下,中等身才,虽已是知天命的年岁,但精神矍铄,双鬓乌黑,两眼炯炯有神,显得精明干练。
进入殿内,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之后,崇祯赐坐,杨嗣昌刚刚坐在石为经坐过的那个凳子上,就有宫女端来一碗清茶,盛在东夏国所产的玻璃茶碗中,犹如琼浆玉液,茶叶清香扑鼻。
刚刚噙了一口,就听见崇祯说道:“朕御极以来,流贼流窜于中原大地。陕西,山西尽皆糜烂。李自成,张献忠等入湖广进四川,以至于烽烟起于中都,惊扰祖宗,天下震动。
自先生提出四隅六正十面张网之策以来,先有逆贼张献忠就抚于总理熊文灿账下,后有元凶巨恶李自成困于陕南!如今闯贼走投无路,洪承畴,孙传庭又群追不舍,想必不日便会俯首待割。先生建此不世之功,当留名青史,万古瞻仰矣!“
杨嗣昌听后连忙跪下说道;“此皆上赖陛下恩威,下赖将士拼命。臣本愚笨之辈,无微末之功。臣受陛下隆恩,授以首辅重任,有兼本兵之职。
自臣上任以来,流贼流窜于中原大地,糜烂数省,眼下东掳犯境,糅励京畿,山东各地。致使陛下夜不能寐,昼不得息,呕心沥血,披肝沥胆,臣虽万死,难辞其咎于万一!”
“先生快快请起,何必谦恭若斯!”崇祯看着杨嗣昌重新坐下,又说道:“张献忠可是真心就抚!”
“以臣看来,张献忠就抚之事方在两可之间,如若洪承畴,孙传庭在陕西剿贼顺利,张献忠便真心就抚,如若朝廷在陕西失利,则张献忠必反矣!”
“先生之言与朕不谋而合,依先生之见,陕西之事可有变数?”
“据洪承畴,孙传庭所报,眼下闯贼困于陕南,朝廷数万大军群追不舍,绝无生还之机,想必不日就会活捉李自成,献俘于阙下!”
“恩。。。。。。”崇祯看了看杨嗣昌说道;“是要献俘与阙下,先生可代朕给洪承畴,孙传庭下一道旨意,要求二人务必活捉李自成等元凶巨恶先献俘阙下,再率大军前来勤王!”
“臣遵旨!”
崇祯想了一会儿,喝了口热茶,又说道:“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辽东巡抚方一藻已经多次派周元忠前往盛京洽谈此事,清廷以周元忠为一卖卜盲人为由断然拒绝,非要派出一位一二品的大臣,方能议和不可!”
“哦。。。。。。理由还算充分,此事外庭可有传闻?”
杨嗣昌听后马上想起高起潜刚才之言,但他身为朝廷大臣,没有高起潜之流宦官的胆子,不敢欺君。马上跪下说道:“臣死罪!此事外庭已有流言。”
崇祯听后大惊失色,杨嗣昌连忙解释道:“外庭只是传言陈新甲主张合议,周元忠前往辽东,并不知此事为朝廷所为。”
“如此便罢了,此事要机密为之,万万不可让外庭知道,倘若传入一二言官耳中,百般阻拦,如何是好。”
“陛下不必如此挂怀,昔日与俺答议和,朝臣百般阻拦,但合议之后,边关大开榷场,茶马互市,商人来往不绝,朝廷再无战火,而尽收榷场税银。
今日之事,与之仿佛,倘若与东掳合议,再无东顾之忧,朝廷专心用兵于流寇,待流寇一灭,天下安定。彼时,今日聒噪之群臣,当哑口无言矣!”
杨嗣昌口才极好,说的朱由检心花怒放,笑着说道:“此事就交给先生了,卢象升的勤王大军,可曾到来?”
“据卢总督所报,估计今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