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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率拿起大案上的奏疏,率先开口说道:“今日招诸位爱卿前来是有大事相商,朕这里有内阁辅臣杨嗣昌的奏疏一封。王承恩你读来让诸位爱卿听听!”
王承恩拱了拱身子,双手从朱由检手中接过奏疏打开,抑扬顿挫的读来起来:“臣内阁辅臣,兵部尚书杨嗣昌谨奏:
为言天下之形势,明安危,谋大明之中兴事:
自太祖龙兴以来,天下承平凡二百五十年矣!忆洪武,永乐年间,大明恩威播于海内,四夷咸服,国泰民安,以致仁宗,宣宗年间仓里充实,小邑犹藏万家室。
大明惶惶之天朝,无汉之新莽作乱,无唐之番镇林立,无宋之岁币。悠悠岁月,皇明屹立神州,四海归心,万民乐业。
而自魏阉霸权以来,民不聊生,天下大旱,陕西,河南赤地千里,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饿殍满地,黎庶易子而食。李自成,张献忠等元凶巨恶兴风作浪,以致中都沦陷,皇陵被焚,海内莫不怆然!
第189章 孙承宗之策()
自神宗朝以来,东掳频开战端,以至于黄台吉僭越自立,朝廷开设九边重镇,久久不能平定,耗费库银何止千万!
近年以来,东夏国崛起于黑水之畔,雄踞奴儿干,强悍如东掳着,竟连败于东夏悍将杨布威之手。东夏诸君虽忠心耿耿,不但牵制东掳,还频频为国捐饷。
但假以时日,难保东夏不对大明生那鲸吞蚕食之心。
百官碌碌无为,政以贿成。于国事无丝毫奋为之意,于黎庶则极尽盘剥之能事。朝廷每年赋税不过四百万两,而百官从斗升小民处搜刮者何止亿万。眼下之局势,竟是国与民皆贫穷,唯有官绅腰缠万贯,逐梦酒肉肉林之臭。
目下内忧外患俱炽,此存亡之秋也!臣并无实才,但今欲以四策上奏陛下。其一轻徭薄赋,与民生息则李自成,张献忠之流自灭;其二在于整饬吏治,吏治清则民事,兵事并举;其三在于练兵,新军一成则大明雄踞神州,东掳,东夏之流自不敢兴风作浪;其三在于与东夏行权宜之计,致使沿海广开市舶司,以泊税充作国用。四策并举,则大明复兴之日不远矣!”
在杨嗣昌的奏疏宣读的过程中,卢象升频频点头,他对一味求和行款的杨嗣昌早已抛弃前嫌,变得敬佩起来,在心中暗道,杨嗣昌有海刚锋之刚直,今日奏疏这般犯言直谏,足见杨嗣昌秉性纯真,那向东掳意欲行款之举,也许真的是情势所迫。
洪承畴专心的听着王承恩抑扬顿挫的语调,一边暗暗观察着朱由检的脸色,见朱由检非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面漏欣喜之色。就断定当今天子果然虚怀若谷,诚为尧舜禹汤之类的明君。
孙传庭听着杨嗣昌的中兴四策,兴奋不已,对杨嗣昌变得更加尊敬起来,子曰见贤思齐焉!孙传庭在心中暗暗以杨嗣昌为榜样,决定以杨阁部为楷模。
孙承宗听着这振聋发聩的中兴四策,抚摸着花白地胡须,微微点头,其深邃的目光望着平台内的一颗腊梅,看似在观赏梅花,实则目光空洞无物。这个已到古稀之年的老头子,心中迅速的将自己的见解梳理了一番,正要开口,便听见卢象升率先说到:“杨阁部此疏实乃谋国之言,若以此中兴四策为政,则大明中兴必有其时。”
孙传庭十分激动,正要发言,却突然看了看洪承畴。洪承畴见不但孙传庭在看着他,朱由检也将目光落在了他的六梁冠上。这才说道:“杨大人此疏振聋发聩,针砭时弊,很是到位,其中兴四策皆金玉良言,治国良策!”
朱由检见卢象升,洪承畴也如他认为的一样,不尽十分开心,哈哈大笑,对着一众官员说道:“杨爱卿若早几年就提出这中兴四策,想必今日便已经四海升平,万国来朝了!”
见崇祯这般高兴,刘宇亮,毕自言。孙传庭等人纷纷赞成,说的杨嗣昌与朱由检不尽飘飘欲仙起来。朱由检兴奋不已,爽朗的声音在雕梁画栋间萦绕不绝,对着孙承宗说道:“老大人乃四朝元老,为大明柱国之臣,对着中兴四策有何看法!”
孙承宗听后起身走到中央,对着朱由检跪下说道:“杨阁部所谓中兴四策,听着乃谋国之良言,但老臣细思之后直觉冷汗淋淋!”
朱由检一众见孙承宗步履蹒跚地走到中间,缓缓跪了下来就十分奇怪,孙承宗一席话说出来,朱由检更是如泼了一盆凉水,满座官员也是目瞪口呆。
大殿内一时雅雀无声,人们甚至能听见朱由检呼呼的喘气声,一会儿之后,朱由检才回过神来,对着跪在面前的孙承宗说道:“高阳伯请起,慢慢说来!”
孙承宗好像没有听见朱由检让他起来的话一样,依然跪着奏到:“大明内有外患,诚如久病不医的耄耋老人一般。只能慢慢调离。而中兴四策皆虎狼之方,四策轻易实行,岂不反倒伤了社稷元气。”
朱由检听后也觉得孙承宗说的颇为有理,见他说的须发皆抖,急忙走上前去将与他有着师生之谊的孙承宗亲自抚了起来,说道:“杨阁部中兴四策,实乃谋国之策,高阳伯不会是多虑了吧!”
孙承宗做到太师椅上,目光扫过一众官员,最后落到了朱由检的脸上,说道:“敢问陛下,中兴四策,最为重要的便是整肃吏治,是也不是?”
“吏治乃政之根本,诚为四策之胆气!”
“吾皇圣明,杨阁部既然言明,百官碌碌,政以贿成。但这整肃吏治之重任,将由何人为之!”
听到这里,杨嗣昌再也坐不住了,说道:“高阳伯,大明虽腐败至此,但天下官员少说也有数万,难道就没有几人清廉刚正不成!”
孙承宗听后呵呵地笑着说道:“以区区几个清廉官吏整肃数万官员,杨阁部以为可否?”
“这。。。这!这!”杨嗣昌听后结巴起来,无言以对。
朱由检看着二人争辩,也觉得孙承宗说的十分在理,便说道:“高阳伯,可有补救之法!”
孙承宗目光回到朱由检脸上奏到:“杨阁部中兴四策,不失为良策。但并不能全部开展,唯有逐一施展,伺机而动,才能发挥实效。就目前来看,唯有与民休养,轻徭薄赋之策,大练新军之策能够展开。而此二策之实行,还缺少二味药引!”
“哦,是何药引,爱卿速速奏来!”
“此药引乃钱财与火器而已,其产地当在东夏。东夏立国不过几载,便雄踞北方,连却东掳。在臣看来不过其火器犀利而已,老臣意欲购买东夏火器配备于军中,而石为经已经答应臣周全此事。”
东夏火器之犀利,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是知道的,孙承宗一说完,他们便尽力描述高阳战事。朱由检听后大喜,说道:“此事若成,何愁流寇不灭,建奴不败。高阳伯朕命你主持此事,越快越好!”
“遵旨!这第二味药引乃是钱财,轻徭薄赋,购买东夏火器,此皆需要千万白银,而朝廷府库亏空,如何能够开展。东夏立国不久,便以富庶闻名,老臣觉东夏国必有治国良方,老臣请命,前往东夏考察其治国方略!”
朱由检听后很是赞同,说道:“那就有劳高阳伯往东夏走上一遭!”
“老臣遵旨。不过老臣若轻赴东夏,臣恐东夏防备于臣,不让臣得知其治国之策,胡乱搪塞。老臣有一妙计,还望陛下准许!”
朱由检听后很是高兴,说道:“爱卿,快快奏来!”
第190章 送亲使高阳伯()
“宁德公主下嫁在即,老臣请命做一回这送亲使。到了东夏之后,老臣便以无官无职,很是闲暇为由,游历东夏,便能尽知东夏之政!”
孙承宗说完,朱由检“啪啪”拍起了手,高兴的说道:“老大人妙计!如此一来,那东夏之人必不会察觉!”
杨嗣昌听后说道:“看来这购买火器与查访东夏国政之事便皆落在了宁德公主的婚事上了!”
朱由检说道:“爱卿之言有理,那这购买火器之事,还得高阳伯再做一次大媒人,这才更加顺理成章啊!”
此乃孙承宗早已谋划之事,听朱由检此刻说了出来,他便说道:“老臣遵旨!”
朱由检见短短几天以来,不但击溃了入关鞑子,杨嗣昌与孙承宗也都提出了治国方略,十分开心。仔细一想二人之方略也并非大相径庭,只不过或急或缓而已。便对着杨嗣昌说道:“高阳伯之策乃老成持重之论,爱卿可仔细体会一番!”
“臣遵旨!”
孙承宗见杨嗣昌脸上并无不悦之色,足见其心胸之开阔,奏到:“杨阁部中兴四策不可一蹴而就,但亦不可弃之不用。为今之际,当搜罗人才,若能有一二海刚锋一样的清廉之臣,则吏治必能肃清,中兴四策则可全部开展,不出数年,便见其效!”
朱由检点着头说道:“老大人之言乃是正论,搜罗清廉之惩贪能臣之事,便由杨爱卿主持了。”
“臣遵旨!”
“大明中兴乃本朝大事,以朕来看,如今内阁庸碌,难当大事。就以杨嗣昌为内阁首辅,洪承畴为内阁次辅兼领吏部尚书。卢象升,毕自严为内阁阁员,卢象升领兵部尚书,毕自严继续领户部尚书吧!”
献俘阙下之时,刚刚封赏,一日之内有又了人事变动,不过这般升迁,大家都很是高兴,三呼万岁,这才高兴地散去。
午后,大雪初晴,阳光洒在厚厚的积雪上,再反射出来,分外刺眼。孙承宗走在皑皑白雪上面,咯吱咯吱作响,从紫禁城出来,见轿夫与老仆人老孙早已等待,想着心事孙承宗并没有与他们打招呼。
老孙伺候孙承宗多年,对于老爷如此样子,很是熟悉,没有多说便吩咐压轿。孙承宗弓着身子钻井轿内,这才说道:“老孙呐,去鸿胪寺少卿李大人府上。”
一路无话,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李府门前,递上了名刺,站在浑身是雪的石狮子跟前等了起来。
李府大院之内,房顶,树梢皆是皑皑白雪。三五个穿戴整齐华贵的仆人正在打扫。看着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李存真,石为经,张文秀三人来了兴致,踩着满地残雪碎玉打起了雪仗,堆起了雪人。正玩的不亦乐乎之际,仆人匆匆来报,说是高阳伯来访。
石李二人不敢怠慢,急匆匆地来到大门外面迎接。石为经见一身黑绸缎棉衣的孙承宗,戴着护耳。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皂色官府,罩着大红袍子的内官,正在愣神之际,孙承宗笑呵呵地说道:“遂人兄与宁德长公主佳偶天成,可喜可贺。学生不才,被圣上委以大媒,而又兼着送亲使的差事,也是不胜荣欣之至呐!”
石为经听后,对朱由检的效率大家赞赏,对孙承宗这个大媒人也是十分认可,笑的合不拢嘴,对着孙承宗长揖在地,眉开眼笑地说道:“有劳老大人奔波周全此事,学生感激不尽,请入内!”
孙承宗听后回过头来,对着石为经身后站着的李存真笑着说道:“留璞兄,学生叨扰了!”
“老大人名扬天下,首创宁锦防线,历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实乃大明国栋,老大人文能安国,武能安邦,诚为我辈后生楷模!”李存真拱手行礼说道:“学生仰慕老大人久矣,奈何缘浅,一直无缘拜会,今日老大人莅临寒舍,令阖府上下蓬荜生辉,学生欣喜莫名,何来叨扰之说,大人快请入内,学生为老大人奉茶!”
李存真对孙承宗那是相当敬佩,所言皆是由衷之意。但孙承宗万万没有想到李存真这般客气,一番盛赞,听来也是相当受用。
待孙承宗与石为经次第进入大门之内。李存真变魔术似地从怀中拿出两张银票,笑呵呵的塞到了两位内官手中,说道:“天寒地滑,二位公公不妨添置上一双好靴子!”
鸿胪寺少卿李大人出手阔绰,谁人不知,两个太监见初次见面,李存真便这般大方,笑的是眉开眼笑。对着李存真说道:“还是大人想的周到,我们兄弟但着皇差,鞋底都快磨光了,也没见哪位大人为我们着想,还是大人怜惜我们这些奴婢。”
大伙进入中堂之后,孙承宗坐在了正中间的一张八仙桌西侧,石为经自然坐在了孙承宗对面的东侧。中堂两侧也摆着几把太师椅,几张小几。二位内官在孙承宗下手西侧坐定,李存真坐在石为经下手作陪。
中堂内陈设华丽,孙承宗随意打量。只见古朴雅致,四周满是瓷器古董,正中挂着一幅字画,乃是宋徽宗手书的宋丞相晏殊的一首七言绝句:“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
鱼书欲寄何由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