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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下武松才反应过来,红着眼睛拜倒在地“武二拜见师兄!”他为人自傲,却不想两招绝学都败在林冲手下。真不自知如何自处,却原来是师兄当面,一下转忧为喜。
林冲刚刚见了武松与山士奇相斗,便觉武松功夫熟悉,因而提议与他比较。这回见了武松的绝招,更不疑有他。“师弟请起!师弟资质超卓,难怪师傅喜欢!”
林冲亲自扶起武松,赞了一句。他久在禁军中打混,平日见惯了高手,可是像武松这样的高手,便是禁军大将也不如!
柴进见了林冲与武松师兄弟见礼,不由叹道:“若不是有幸目睹二位今日一战,小可怎知世上还有这般精妙绝伦的腿法?周老英雄,当真世外高人,两位徒弟都是英雄!”
武松则是拜倒在地,向林冲道:“师兄这般武艺,小弟输得心服口服!”说着,武松向林冲拜了三拜。
这一番师兄弟相认,众人都觉高兴当即又都回到大厅,喝酒吃肉。
武松念念不忘周侗的传艺之恩,向林冲问起周侗的行踪。“与师傅已经了有段时间,师兄可知师傅他老人家的去处?”
林冲为难的答道:“实不相瞒,愚兄与恩师也许久未见!”
说起周侗的行踪,王伦倒是知道一二。“上月我家二郎来信,道是周老英雄已找回了枪谱,周云清兄弟已回了大名府,周老英雄好似回了相州。”
因武松还不知王信这人,王伦又把周侗的几位嫡传弟子一一说了,还将叛徒史文恭也讲了几句。
武松不想师门有如此多英豪,作为记名弟子也与有荣焉。
几杯酒下肚,林冲也关心武松,便问道:“师弟因何在此?”
“小弟在清河县,因酒后醉了,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时间怒起,只一拳,打得那厮昏沉。小弟只道他死了,因此一径地逃来,投奔大官人处,躲灾避难,今已三四月有余。”
王伦早知道武松在此的缘由,听了这话便道:“二郎不知么?那日那人却是不曾死的,只是昏迷罢了!”
本道自己犯下了人命官司,不想只是打伤了人。武松听了消息,喜道:“我当初喝醉了酒,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了。当时酒醉心慌,也没注意看,只想着打死了人。与家兄说了一声之后我便逃出城了。现在想来,应当只是将那人打晕了!”
武松说道此处,一阵兴奋,当即起身向李景拜道:“多谢哥哥告知消息!”
看着兴奋的武松,王伦明知故问:“二郎的兄长可是武大郎么?”
武松听了王伦这一问,心中奇怪,“哥哥怎地知晓?”
王伦笑道:“说来也巧,早年愚兄上京路过阳谷县,闻听人说清河县来了一家卖炊饼的,主人叫武植,人称武大郎。若是不差,想来是二郎的兄长!”
“如此说来,正是我家兄长!不想兄长却搬去了阳谷县,看来是受了我的牵连!”武松想着自己年幼时父母离世,哥哥武大将自己养活到大,如今自己连累哥哥,心中好生惆怅。
王伦心道你倒兄弟情深,却不知你兄长都是被妇人害得!当即点到即止的说道:“因二郎兄长的炊饼好吃,人也憨厚,大家相待亲厚。不过听闻大郎背井离乡,都是娶了位红颜祸水的缘故……”
“胞兄成亲了么?到底怎么回事?”红颜祸水可不是好词!
武松听了王伦这话,还想再问,王伦却是不说。武大郎和潘金莲就是有问题,王伦当着人家同胞弟弟面说了多有不好。
当夜众人,饮至三更。酒罢,王伦就留武松在梧桐苑做一处安歇。次日起来,柴进安排席面,杀羊宰猪,管待王伦等人,不在话下。
过了数日,王伦将出些银两来与武松做衣裳。柴进知道,那里肯要他银钱。自取出一箱缎匹绸绢,门下自有针工,每人都称体衣裳。
说话的,柴进因何不喜武松原来武松初来投奔柴进时,也一般接纳管待;次后在庄上,但吃醉了酒,性气刚,庄客有些顾管不到处,他便要下拳打他们,因此满庄里庄客,没一个道他好。众人只是嫌他,都去柴进面前,告诉他许多不是处。柴进虽然不赶他,只是相待得他慢了。
王伦在柴进庄上相伴武松住了数日,武松思想,要去阳谷县看望哥哥。柴进、王伦两个都留他再住几日,武松只是不依。
武松对王伦道:“小弟与胞兄多时不通信息,想去看望他。等看望完兄长,再去寻哥哥!”其实那日听了王伦言语,武松便担心兄长,一刻也不想逗留。
王伦心道我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招揽成打虎英雄,却是让他走了!不过好在,武松走了将来宋江也遇不到武松了。自己好歹也与武松建立了关系,也是截了宋江的胡了。
王伦道:“兄弟走后,我便要北上了!兄弟日后若有需要,只管去梁山找我!”
柴进取出些金银送与武松,武松提了包裹,拴了哨棒要行,柴进带着众人又治酒食送路。
武松穿了一领新衲红绣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背上包裹,提了哨棒,相辞了便行。
眼见武松出门,王伦道:“兄弟少等一等。”赶出到庄门前来,说道:“我送兄弟一程。”
柴进、林冲知道王伦对武松有话说,便都不跟去,自回庄内。
王伦、武松二人离了柴进庄子,行了五七里路,武松作别道:“尊兄,远了,请回。柴大官人必然专望。”
王伦道:“何妨再送几步。”他却是在想如何与武松说潘金莲的事情。
路上说些闲话,不觉又过了三二里。武松挽住王伦手道:“尊兄不必远送。尝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王伦依依不舍着道:“容我再送几步。前面官道上有个小酒店,我们吃几杯作别。”
两个来到酒店里,王伦上首坐了;武松倚了哨棒,下席坐了便叫酒保打酒来,且买些盘馔果品菜蔬之类,都搬来摆在桌上。
二人饮了几杯,看看红日半西,武松便道:“天色将晚;哥哥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
这下再好不过,王伦当即同意。两人双双跪下,冲天盟誓,结为异性兄弟。
等武松再次坐定,王伦当即将武大郎、潘金莲成亲之事说了出来。
第三十章 盐利之厚()
武松已经走了数日,计算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阳谷县。【。aiyoushenm】至于是否还有“三碗不过岗”,景阳冈打虎的故事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与许贯中约定的日期将近,王伦打算先把和柴进的生意好好谈一下。
柴进是后周皇室血脉,虽说有御赐的丹书铁券,终究与旁人不同,官自然是做不得的既然得不到权,那就只有想着钱了。
提到钱,就不得不说一句沧州的地理位置,沧州与蓟州相连,靠近宋辽边境。虽说檀渊之盟之后,宋辽之间一直有茶马互市之说,但辽国限制马匹进入宋境,宋朝也提高茶盐的价格,这样就导致了另一种职业的产生——走私。
王伦年前就打算在盐铁方面做手脚,形成历史经济支柱。铁矿生意还要徐徐图之,这私盐却是可以先做起来。
食盐在西汉之前是放开的,而后基本上是被国家控制的,实行zhuān mài,并征收大量的重税。而同时,贩卖私盐变成了一个暴利的行业。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各代对于买卖私盐的打击力度也是相当大的。
其中比较出名的就是私盐走私了,像段景住贩卖马匹也是走私的一种。而柴进这两样全都插了手,王伦也想与柴进合伙。
现今大宋一年在盐茶两项的收入就有八百万余贯,由此可见其中的利润是如何惊人。沧州、郓城等地都可直接晒盐,直接拿到的第一手货源,这利自然比之寻常盐贩子要厚了许多。
而且王伦也知道,朝廷的官盐与私盐相比,官盐征收极重的赋税,这也是私盐泛滥的原因之一。
同时王伦手中也有盐业技术——海水晒盐的方法,在中国出现却极晚,大概在元明时期才出现。
故而,王伦此时想到的便是利用“海水晒盐”这一在宋代的超前的先进的技术,继而使梁山开始利用自己临近海域的优势,大规模使用并开采海盐,并将其发展开来,成为梁山经济的一大支柱性产业。
不过这项技术能不能成,还要仔细考察一番。这海水晒盐的“科技”王伦也只是了解大概的流程,可没有亲自操办过。眼下技术有限,也只能采用传统而粗放的盐田法来制盐了。
这日王伦得了功夫,与柴进一同到海边选址。眼前的海滩虽不是特别开阔,但是较为隐蔽,藏在一处海角岸边,日照时间长,有海水冲刷,倒是极为合适开辟盐田。
随即王伦将一张写满制盐方子的笔记交给柴进,柴进打开一看,当即挪不动眼睛。
一、煎熬
制卤(刮泥淋漏)
摊泥以咸泥置漏碗中,待其咸质沥尽,乃用铁锹掘出,堆积于漏碗四周,此谓淡泥,亦称生泥。堆积既多,遇天气晴和或西风劲吹时,用担箕挑至盐田间,重铺田面,让海水流入盐田,其盐份即被淡泥吸收,日晒风吹,水汽蒸发,盐份吸引而上,田面色白如霜,故称白地(即盐花)。
刮泥待盐田泛白后,以两手压平拖刀腰,依拖刀之架,倒退而行,将田面的浮泥刮起成片。
抄泥刮起之泥,干湿不匀,日晒使干,再由两人背拽搔扒,反复抄动,使其干松。
集泥泥皆干松,便由两人对引裁板,使泥土集成一直线形,每线相距约一丈,以便于挑土。集泥大多由妇孺操作。
挑泥将咸泥兜入土箕,肩挑至土基中央,堆积如阜,称为泥蓬,压使极坚,成尖锥形,使雨水不致渗入,随时扒入漏碗,担水沥卤,此谓泥堆。
治漏漏碗的底,先铺以一层干藁或棱毛,再将泥蓬的咸泥放入,使之与口平,用两脚踏实,更以爬覆平整,光洁如镜。
淋漏治漏完成后,用担桶自渠中汲取海水,倾注漏碗,隔数小时或半日,盐卤由漏底经草藁或棱毛淋入竹管,泻至卤缸。
藏卤卤缸满后,用卤吊汲取,倒入担桶,挑藏于他缸或卤桶,以便煎熬之用。
煎熬
用铁盘煎盐,铁盘为长方形,由厚约一寸的铁块~块合成。接合处以石灰填塞。架于尖灶之上,再用带形竹篾编成的,围在铁板四周,竹内外及竹与铁盘接合处,亦以石灰涂抹,这谓砌盘。铁盘的一端靠近火门,其后端灶上。尚有余地,则纵向排列铁锅二至四口,称为温锅。
盘砌成后,将卤从卤桶用竹溜泻入盘中,同时注满温锅,便将柴火投入火门开煎。温锅内的卤烧熟后,交换吊入盘巾,再把冷卤注入温锅。如此反复进行,盘中盐卤水分蒸发,盐份渐次结晶,再加高温度,使盘中苦卤全部熬干,此时盐已制成,用盐锹抄入箩中。
如此连续煎熬,昼夜不绝火。到第四日以至第十日始行熄火,称为一造。一造的日致,各灶都有一定期限,由场官确定。
熄火后即将铁盘拆卸,以后再煎,重砌新盘。
一担卤可熬盐十公斤。其盐含有多种杂质,味涩苦,色微黑,费用高,产量低。
二、板晒。板晒之盐,杂质少,色白味鲜,费用低,产量高。
采卤
在傍海返潮之地,削去草根,光平如镜,称为灰场(指土细如灰)。灰场分上中下三节:近海处以潮水时浸,不易日晒,为下场;其中部以潮至即退,易受日晒,此为中场;远于海者,以潮小不至,必担水灌晒,故称上场。
潮汛:农历上半月为十三至十八日,下半月自二十七日至下月初三,潮水以此六日大满。潮大之日,三场皆没,自初三、十八后,潮势日减,先晒上场,次晒中场,后晒下场,故上、中场每月能晒两次,下场仅晒一次。
待地起盐霜,用铁铲收起,此称刮土。将土堆积墩塔,中贯竹管,旁开一井,下埋瓦缸。每塔一井者居多,亦有两塔一井的。墩塔堆就,浇水其上,卤便由竹管流入井内,再将井中之卤吊出,储于大桶,以备晒盐之用。
制盐
每逢晴天,辰时,将盐板分摊地上,然后将储卤用木杓浇于板上,至平口止。经阳光曝晒,至下午未时,板底出现白色颗粒,用木板扒刮聚集,并将尚未成盐的卤贮于箩中,卤水滴尽后即成白盐。
春、冬两季阳光薄弱,每板日结盐半斤到两斤不等。夏、秋旺产之时,每板日结盐两公斤左右。
柴进看了这张方子,只觉得这笔记好似重于千斤。良久喘口气,道:“这盐利甚厚,我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