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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进看了这张方子,只觉得这笔记好似重于千斤。良久喘口气,道:“这盐利甚厚,我往日只恨这产盐太少,今后不有此烦恼了!”
王伦看着柴进,笑着说道:“大名府卢俊义河北知名,威震河朔,我意算他一个。大官人与卢员外主要开通北方商路,南方自有王某负责!”
梁山八百里水泊,水网密布纵横,以那舟船之利,交通京东两路十余州郡。有这等地利,开发江南那是水到渠成之事!想那江南地区之所以赋税甲于天下,就因为靠着便利的水路交通而商贸繁盛。
柴进点点头同意卢俊义加入,说道:“小可虽然广有人脉,但是这生意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随即柴进又问王伦道:“那不知这利润如何分配?”在商言商,柴进开门见山。
“我意我与卢员外每人三层,柴大官人负责盐场管理,独得四层!”虽然方子和想法都是王伦的,但是王伦并不贪心,只要三成。
如果王伦这项谋划成了,就是十分之一的利润,那也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远比梁山上众人,靠着打家劫舍过日子强。这才是没有风险,细水长流的收入。
“王兄弟倒是大方,柴进愧领了!”虽然管理盐场辛苦,打点商路和疏通关系费事,但是能有四层收入,柴进也很是满意。
有了这么一桩利益,双方无疑结成了同盟。
谈妥合作之事,两人打马回庄。行了几里,正巧看见洪教头兄弟向南而去。柴进念及相识一场,又奉送了二十两银子。
等柴进与王伦走远,洪涛看着洪教头道:“不想柴进大官人如此相厚,我们不如再去……”
“啪!”不等洪涛说完,脸上早把洪教头打了一记。“蠢材,你忘了当日鞭打之痛了么!”
洪涛原本还想劝哥哥给柴进赔礼,求他再度收留。眼见洪教头发怒,再也不敢说话了。
良久,见哥哥只闷头赶路,洪涛喏喏问道:“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洪涛头也不回的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闻听山东郓城有一位好汉,仗义疏财……”
这一对难兄难弟,渐行渐远,声渐不闻。
第三十一章 权衡之道()
王伦和柴进骑马带着门客,闲庭信步,走了十几里便到了沧州城。【。m】如今已经是夏日,天气转暖,街上行人如簇。
柴进带着王伦一起巡视了自家的两处产业,刚走到另一处茶行,却看见大伙围在一起正在议论。
“不想这玉恒隆竟然缺金少两,可要砸了几十年的招牌了!”
“他家这等奸商,我是再也不来了!”
“这个伙计心眼坏了,要是我就撅了他的秤杆!”
一见自家产业出了问题,柴进面色不好,越开众人去找玉恒隆的掌柜。
一问之下,才知道刚刚一位客户买了三斤茶叶,转头发现短了三两,当即找上门来。
后堂中柴进面沉如水,看着玉恒隆的掌柜,“这茶庄薄利多销,首要的就是诚信,如何出了这等事?”
那掌柜见了柴进发火,战战兢兢,“回大官人的话,都是伙计弄错了。原本是他老爹在柜上,可是今日病了,于是这伙计替了一日。”
柴进却是不理那掌柜的解试,指着那掌柜道:“不论如何,茶庄出了这等事都是你这掌柜照看不力,且罚奉一月作为那客人的赔偿!”
茶庄掌柜一月的俸禄也有二三十两银子,赔给那客人绰绰有余。只是掌柜被罚,到底心有不甘,面露不豫之色。
“你可是心有不服么?”柴进驭下最严,容不得别人造次。“我且问你何为商人?”
柴进这一问,却是要考教这掌柜,若是回答不好就要将他辞退。
茶庄掌柜也是行商十余年的,有些心得,当即摇头晃脑道:
“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一玉;
生意做独市、买卖抢先行;
三分利吃利、七分利吃本;
同本不同利、差别在算计;
百里不贩樵、千里能贩枣;
小店买个便、大店买个佺;
不怕店门破、就怕店无货;
货到街头死、人到市中活……
如此者,才为商人。”
王伦在旁听了,微微一笑,看了看柴进。心道:“如此不过是寻常商贩!”
柴进察觉王伦对着掌柜更为不削,自己也没面子,冷声道:“亏你做了十几年的掌柜,却只有这点见识,如何管得玉恒隆!”
那掌柜一见柴进要撤了他的职事,心下着慌。不敢与柴进顶撞,却是迁怒王伦。冲着王伦一拱手,问道:“这位爷似有高见,小的愿闻其详。”
“放肆!岂可对贵客无礼!”王伦是柴进的贵客,怎能容得这掌柜质疑。
那掌柜向柴进陪了礼,却是不在意王伦。他经商多年,怎容得王伦小觑他。
王伦早就看着掌柜奸猾不是好人,这回竟然冲着自己来了。微微一笑,道:“好,我就说上一说!”
“夫大商者,胸存纵横四海之志,怀抱吞吐宇宙之气;其学通于大道,其功接于社稷,其势籴入惊风雨,粜出泣鬼神,也正所谓良贾何负名臣,大商笑看书生。”
“大商之经商,有如伊尹、姜子牙之于治国;孙子、吴起之于用兵;商鞅之于变法。其学问之精深,道法之玄奥,意气之闳远,境界之高明,岂是你这等空想妄论,俚谚俗语所能达到的。可笑之极。”
王伦说完,依旧微笑着看向茶庄掌柜。
“这……这……”茶庄掌柜听了王伦的话,只觉这十几年的生意白做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柴进更是定定的看着王伦,眼中充满敬意。醍醐灌顶,振聋发聩,这才是大商之道啊!想起两人合作的酒业、盐业、马匹生意,柴进更是热切。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柴进看着王伦道,“王兄之才,不可测量也!”
王伦摆摆手,谦虚了一下。
那边柴进看向茶庄掌柜,吩咐掌柜将那出错的伙计带来。不一会,那伙计被带到,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去拿一杆秤来!”柴进冲随从又吩咐了一句。
王伦见柴进如此,不仅提起了兴趣,兴致盎然的看着。
只见柴进拿着秤杆,对那伙计道:“既然你在称称时出了错误,我就给你讲讲这秤杆的学问。”
闻听柴进言语,不仅那伙计,就是茶庄掌柜等人凝神细听。
“这秤杆叫权,这秤砣叫衡。权衡一词就打这儿来的。手拿着秤杆要懂得权衡之道,用称之道。”看了一眼伙计,柴进指着秤杆说道。
这话十分有理,王伦也听得仔细。
“你们看这称上这些小星较定盘星,也叫准星,这秤杆上十六钱等于一两,十六两等于一斤,这称为什么要用十六进位呢?你俩可明白吗?”
茶庄掌柜和伙计忙说不明白。
柴进接着又说:“这是老祖上,古圣人给定的,十六位进制,十六颗准星,一二三四五六七这表示北斗七星,告诫人们用称的时候,心中有方向,不可贪财迷钱,迷辨别是非,一二三四五六这四颗星,表示东南西北上下六方。他告诫大家用称的时候要新居正中,不可偏斜。”
“这最后三颗星是福禄寿三星,你在给别人称东西的时候你要是亏一两,就是折寿,亏二两就是少禄,亏三两就是损福啦,那你要是给别人多称几两呢!那不就是给自己添寿,加禄、增福吗?这可明白了吧!”
说道这里,柴进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掌柜和伙计,道:“为什么称上这些星要叫做准星呢!这称虽小可称人心啊利益虽高,不取无益之财,称东西的时候不仅称的是东西,还称自己良心,称自己的道德品行。”
等柴进说完,茶庄掌柜和伙计战战兢兢,忙说受教了。
“念你初犯,且罚打扫茶庄一月,以儆效尤!”
听了柴进的处罚,茶庄伙计千恩万谢一番,跟着掌柜下去了。
王伦喝了一口茶,对柴进道:“没想到一杆秤,竟有这么多学问,大官人见解当真独到!”
柴进一摆手,笑道:“商贾之家之言,训诫后人罢了!”
两人正在喝茶闲聊,外间柴进门客来报。沧州刚进来一众官军,还押送着一辆囚车。
王伦和柴进对视一眼,道:“走,看看去!”
第三十二章流放的犯人()
沧州城中,张都头洋洋得意,提着大刀,骑着高头大马,押着一辆囚车。正行走间;只见后边尘土飞扬,奔出一彪人马,驾鹰的驾鹰,牵狗的牵狗,几匹快马追了上来。
张堵头并一众兵卒正惊异间,张堵头主意到人群当中,一匹高头白鬃烈马上,端坐一位青年,身高八尺有余,英姿勃勃,倒八字眉,一双炯炯有神虎目,双手过膝,耳大口方,挥鞭催马,精神抖擞。
此人是谁?他却认得,不是别人,正就是周世宗后代--小旋风柴进。
听军中的朋友们讲,沧州柴进人称小旋风,为人仗义疏财,广交天下好汉。因他祖宗曾有让位之功,太祖赵匡胤敕他祖上三卷铁书:“有过不咎,当斩不死”。
张堵头往日远远见过,因此有些印象。其实他也想结交柴大官人,只是他身份低微,没有门路,一直深以为憾,不想今日在此遇见。
柴进与王伦本在茶庄歇息喝茶,听了门客禀报沧州有流放的人犯经过,这才带人赶了过来。
眼见柴进到了近前,张都头伶俐的上前见礼,“小人见过柴大官人!”
众人没有注意到,听闻柴大官人四字,那囚车中的人犯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柴进。
柴进勒马抱拳,点头算作回礼,然后看着囚车问道:“不知都头有何公干?”
要是别人问起,张都头定不会回答。柴进那可是沧州的贵人,听得柴进动问,张都头躬身回答道:“小人要押解人犯到沙门岛去!”
一听沙门岛,柴进和王伦同时皱眉。这沙门岛在海滨之地,宋朝一直是流放犯人的所在。人们到了那里,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到了宋徽宗这一朝,许多被陷害冤枉的忠臣、好汉也多有流放此处的。
柴进又不动声色的问道:“敢问都头,此人所犯何罪!”
“此人身为孔目,结交歹人,知法犯法。知府严令,流放三千里。”
柴进听此,心中一惊;此人是真犯法呢,还是被人冤枉?我得问问,见上一面。
王伦一听孔目的官名,也是心中一动,莫不是那人!
柴进骑马来到囚车面前,见那犯人身高九尺以上,皮肤黝黑,浓眉大眼,一双虎目,颇具威严。
“你是何人,敢知法犯法?我柴进前来问你。”
那犯人一听柴进,甚是激动。“小可京兆府孔目,姓裴名宣,人称铁面孔目。”
一听这犯人名字,王伦心道果然是这人。悄悄走到柴进身后,道:“大官人,此人定是被冤枉的。”
柴进心里明白,此人我虽不识,王兄弟如此说,定有来头。柴进眼珠儿转了几转,心生一计:我须救他。
柴进满面含笑,对张都头一抱拳,言道:“都头一路辛苦了,不如带兄弟们到敝庄歇息片刻,款待粗茶淡饭,算柴某人给大家贺功!”
眼见柴进相请,张都头满心欢喜,但是还是装模作样的客气一番。“我等这么多人,多有不便,还是不去麻烦了罢。”
“唉!我与张都头平时不曾见面,今日相见,正好喝几杯薄酒。不说是你,就是往来的都监、统制,也多在我庄上歇息。”
张都头想借此时机,结交柴大官人也好。于是抱拳道:“那小人恭敬不如从命喽!”
柴进等人带着一众官兵,调转马头向柴进西庄而行。十几里路,走了半个时辰。
到了柴进府上,早备了水酒饭食。见了一众官兵到此,在放了五张席面,好酒好菜上来。柴进并两名心腹,亲自作陪不提。
王伦带了杨林、山士奇却去了别处。
张都头带着押送裴宣的官兵宴饮,那裴宣被关在庄子的一处偏房。趁着官兵被引走的空档,王伦打算去见裴宣一见。
山士奇在外把风,王伦、杨林到了关押裴宣的房间。
裴宣见有人来,不由诧异。抬头看着王伦,默默无言。
王伦冲着裴宣一拱手,当先开口。“敢问好汉,可是人称铁面孔目的裴宣么!”
裴宣不想王伦知道自己的名号,想起自己的遭遇,叹了口气道:“什么铁面孔目,如今也不过阶下囚罢了!”
书中有言,裴宣,人称铁面孔目!本是京兆府的孔目,向来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是个包公海瑞似地人物,后来不知何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