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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人自去年九月起兵,十月占领江宁州,十一月在出河店击败辽军十万。随后,他们乘胜前进,分路进兵,半个东北已被其占领。今年正月初一,完颜阿骨打登基称帝。据说,他们正打算向黄龙府进军。辽国被其所灭,已指日可待。
宋徽宗问:“听说女真人吃生肉,喝鲜血,有此事么?”
赵良嗣回答说:“确有此事。女真人如狼似虎,吃生肉喝生血,都是平常之事。他们对契丹恨之入骨,如果咱大宋能派人从登州或莱州渡海去辽东,结好女真,与之相约一起南北夹击,那么,辽国可图,燕云可复!”
对燕云,宋徽宗曾萌生过收复之念头,但后来又打消了。现在,这念头又被赵良嗣一席话给点燃起来。他感到一股热流在体内奔腾翻滚。
宋徽宗问:“你觉得那个女真酋长阿骨打,真能灭亡契丹?”
宋徽宗知道辽国骑兵凶悍勇猛,所向披靡,战斗力很强。但对女真人的战斗力,脑海里一片空白。
赵良嗣回答说:“陛下,女真人从不贪生怕死,他们视死如归,他们既然已举起反辽大旗,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就一定会胜利。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是前不久天祚帝亲口说的,可见天祚帝对女真也是很恐惧。据臣所知,女真军早已有数万之众,未来不可限量。”
宋徽宗微微一笑,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女真挑战契丹,我大宋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到辽国将亡之时,再派人去联络女真,再出兵也不迟吧?”
赵良嗣急忙回答说:“陛下,古人云,先动则制人,后动则制于人。如果采取坐山观虎之计,只怕到时燕云故土又被女真占去,错过这大好时机,燕云永无回归之日。”
宋徽宗想了想,说:“听赵卿一腔肺腑之言,朕很欣慰。关于跨海联合女真之事,朕将进一步研讨。收复燕云失地,是大宋先祖和先皇之梦想,也是朕的心愿”
不久,朝廷授予赵良嗣朝请大夫、秘书丞,秘阁待诏。
对马植献策的评价,自北宋末年至今,一直争论不休。
批评者说,这是败盟之策,这是引狼入室之策,这是不自量力之策,这是贪婪之策,这是亡国之策,这是自掘坟墓之策,这是加速灭亡之策,等等。
赞成者认为,这是堪比隆中对之策,这是爱国之策,这是以最小代价来收复燕云的最佳之策,等等。
纵观北宋末年历史,一个基本事实是,宋徽宗在运作“联金灭辽,收复燕云”之策的过程中,在三个关键点上都没做好:
一、联金之“联”,并没联好,产生了一连串积怨。
二、灭辽之“灭”,也没灭好,暴露出军队的无能。
三、收复燕云之“收”,更没收好,引来一场灭顶之灾。
自赵良嗣献策之后,宋徽宗对收复燕云又开始有所心动。他想,青唐地区陷入吐蕃已达三百多年,都能出兵收回,而燕云落入契丹还不到二百年,趁契丹内乱之机,出兵将其收回,应该也是能办到的。
这天,宋徽宗令蔡京和童贯一同到崇政殿议事,他想进一步了解这两位重臣对赵良嗣之策的看法。这属于机密之事,不能公开讨论。
童贯的意思是,现在从莱州或登州跨海去辽东联络女真,存在一定的困难,因为这条海路早已不通。联合女真之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过,如果辽国确实如赵良嗣所说,已被女真搞得灭亡在即,那么大宋单独出师北伐,一举收复燕云,也未尝不可。
蔡京态度比较谨慎,他认为,目前辽国情况还不是十分清楚明朗,仅凭赵良嗣一面之词,就匆忙决定出兵,有草率之嫌,应令河北、河东边防帅臣进一步探听辽国动静虚实,摸清情况后再做主张。
雄州知州和诜接到宋徽宗密旨后揣测,朝廷可能对燕云有所图谋。于是,他不惜重金,多方招纳辽国豪俊之士,大力搜集辽国各种情报。
有个辽国商人献给和诜一张燕山地图。燕京地区的山峦平原,森林河流,大道小路,城乡村镇等,俱在其中。
和诜如获至宝,亲自赴京,将地图呈给宋徽宗。
宋徽宗将这张燕山地图悬挂在崇政殿里,时常痴痴地端详。这样一来,收复燕云失地的愿望,在他心中日益强烈。
这天,宋徽宗接到河东路代州守臣王师中奏章,要进京诉职。
宋徽宗大喜,也是在延庆殿,宋徽宗接见了王师中。问及辽国情况,他的说法与赵良嗣基本相同。
宋徽宗让他谈谈对“联金灭辽、收复燕云”战略构想的看法。
王师中认为这是个好战略。现在辽国已日薄西山,而女真恰好相反,如日出东方。大宋若能抓住辽国内乱这个时机,收复燕云易如探囊取物,而联金灭辽,必将加速这一进程,实乃上策。
宋徽宗安排王师中一个秘密使命:多关注海上动静,寻找时机,探索一条从登州出发、渡海赴辽东联络女真的海上之路。
王师中走后,宋徽宗又想了解驻守在河北与河东边防重镇的帅臣们,对北伐燕云的态度。他派宦官谭稹前去秘密走访。
谭稹长得高大魁梧,外表很像一员武将,与宦官梁师成关系很密切。。他很注重穿戴,仪容整洁。他平时喜欢谈兵论武,夸夸其谈,实际上是纸上谈兵。
第一三七章初闻噩耗()
却说武松领着几个土兵进了东京城,寻到知县亲戚处,投了书信,交割了箱笼。又讨了回书,在街上闲玩了几日,便取路回阳谷县来。
前后往回,却是用了将近两月。去时正月初,回来三月多。
回程路上,武松便觉神思不安,身心恍惚,去县里交纳了回书。
知县看罢回书,知道金银宝物交得明白,赏了武松一锭大银,酒食管待,不必用说。
酒宴一散,武松回到住处,换了衣服鞋袜,戴上个新头巾,锁了房门,一径投紫石街探望哥哥。
行走不久就见街面上一伙人起了冲突,正看着伙计在殴打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哥,那小哥衣着破旧,头凌乱,是个贫苦子弟。伙计打得小哥脸青鼻肿,轰他出了大街。
武松是本地的都头,在职几个月却也认得些商铺和贵人。抬头看去,见是一家生药铺,知道老板是叫做西门庆的。
这人原是个破落户,就着县衙前开了几家生药铺,后来攀奉了知州大人这才发迹起来。平日里飞鹰斗狗,沾花惹草,惹人讨厌。
武松上前将那小哥扶起,擦干了污秽,问道:“小哥,你是哪里人,那些伙计为何将你打成这般模样?“
见武松出头,那些药店的伙计一个个都不敢动了,神情古怪!有那机灵的,早早回去西门庆处,报告武松回转了。
那小哥忍着痛道:“多谢都头!先前您还乡时,小人见过。小人是阳谷县人氏,本身姓乔,因为在郓州做军,故而取名叫作郓哥。小人家中只有一个老爹,年老体迈,只靠小人卖些时鲜水果,赚些小钱度日!”
“前日老爹病倒在床,疼痛难耐,小人看不起大夫,只好来西门大官人的药铺赊些药草,无奈伙计知我穷困,不肯赊与我,还将我殴打一顿,现今我全身酸痛,老爹的药也没有着落,真不知如何是好!“
武松恼火骂道:“可恶的奴才!“
继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郓哥道:“郓哥,你不要沮丧,我这有五两银子,你先拿去给老爹抓药!“
郓哥看着眼前的银子和武松,眼泪在眼圈中打转。“二哥,这世上也只你和武植大哥对俺好!”
武松还奇怪郓哥怎地叫自己二哥,郓哥自己已经噼里啪啦说了出来。
“别人都当我是小孩子,我跑腿卖货也总被欺负。只有武植大哥心眼好,平日与俺搭伙买卖。知我没有兄弟姊妹,却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
说道动情处,郓哥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只是这么好的大哥哥,已经不在了呜呜呜”
不想这一来紫石街,武松却听说哥哥已经亡故。顿时如晴天霹雳,呆立当场!
匆匆带了郓哥到哥哥家中拜祭,自是一番哭断肝肠。
问起哥哥死因,潘金莲虽然巧舌如簧,但是武松心下却十分怀疑。
于是先后寻了地方上专办丧事的团头何九叔和棺材铺的老板,得知哥哥死因,且忍了一肚子怒火,带着郓哥二人来衙门告潘金莲和西门庆通奸,下药谋害亲夫武植。
怎料知县收了西门庆银子,也不管何九叔偷的酥黑骨头和郓哥这捉奸见证人,只说此事不可信。说道最后竟然威胁武松,若是不识趣这都头也不必做了!
武松看知县不准所告,咬牙走出大堂,暗思:我刚刚为你送了许多金银去东京,你全不念我好处,只顾收西门庆银子。这清平世界被你们这些贪官劣绅弄得没了王法,索性撒开了,为兄报仇后,我也去做个好汉,让百姓有个说理处。
何九叔和郓哥原本以为武松这个都头能告倒西门庆,不想知县连案子都不接,想到以后西门庆的报复,二人都是一脸担忧。
武松看了二人神色,也知道他们所想,道:“你们放心,西门庆这厮逃不了公道。你们且先回去,我自有计较。”
何九叔和郓哥知道武松这等好汉言出必行,也放心了许多,告辞而去。
夜黑风高,阳谷县万籁俱静,便是那打更之人,也不知道躲在哪儿偷懒了。茫茫的夜色下,一条黑衣劲装汉子,踏着轻巧的步伐,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县衙前的西门大药铺。
靠着高高的围墙,也不见他做什么动作,忽然腾空而起,如旱地拔葱,迅如鬼魅般飞入西门大药铺。
这人进了西门大药铺,摸到药堂后间,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憨重的呼噜声。黑夜对于武松习以为常,当下瞅准方位,闪入仓库之中,眼疾手快地打昏了三个守夜人。
当即忙碌起来,把这满屋子的药草,无论大小,贵贱,一律包裹起来,统统带走。武松早在西门大药铺的后门安排了五驾马车,快手快脚,此刻掠夺一番,偌大的西门大药铺,不一会儿便人去药空!
将药材交给郓哥看好,眼见天色渐明,直接揣了匕首在紫石街哥哥住处等候。
过不一刻,竟然见王婆那老猪狗也进了哥哥家,心知这老狗不是好人,武松匣怒进屋。
到的门前,便挑帘进去。王婆正在屋里和潘金莲说知县不准武松告状的事情,看到武松进来,也吓了一跳。
潘金莲却自以为傍上了大官人,也不怕武松,斜眼看着武松。“你这厮怎地如此无礼!”
武松也不去管他,冷笑一声,反手便去关门。
王婆看到武松冷笑,心中也慌了,连忙道:“都头且慢关门,我那茶坊离不得人,刚刚只是和你嫂嫂说句话,现在便走。”
武松插了门,从怀里拽出尖刀来,劈胸拎住王婆道:“你且与我说这yin妇如何与西门庆通奸,说的慢些时,先吃我一刀。”
“哪有这等事,都头可不敢胡说!”
武松将尖刀扬起,怒目道:“你当武松没杀过人么?”
见得如此,王婆脑袋如拨浪鼓一般摇着道:“我只请你嫂嫂去我那里做衣裳,并不知他们通奸之事,都头莫信郓哥那小贼胡说。”
“砰!!”
武松看这王婆还在嘴硬,一把掼在地上,顿时把这王婆摔得作声不得。
潘金莲看到武松拿刀,便惊得呆了,看到武松冲她而来,想要转身逃命,早已没了气力。
第一三八章为兄报仇()
亲~本站域名:166小说的简写谐音166xom好看的小说强烈推荐:武松劈胸拎住潘金莲道:“你那yin妇听着!你把我的哥哥性命怎地谋害了,从实招了,我便饶你。”
地上被摔得做声不得的王婆知道说了便没命了,连忙摇头示意潘金莲不要说。
潘金莲看到王婆示意,强作镇定的道:“叔叔,你好没道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干我甚事?”
武松听得潘金莲这般说,也没了耐心,扯开潘金莲胸前衣裳,道:“再不说时,莫怪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潘金莲看到武松尖刀已经作势欲捅,连忙叫道:“叔叔饶我,我说了,我说了。”
当下将那时放帘子,因打着西门庆起,并做衣裳,入马通奸,一一地说。次后来怎生踢了武大,因何设计下药,王婆怎地教唆拨置,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武松听得原委,直气得虎目圆睁,眼眶险些裂开,拎着潘金莲走到哥哥灵前,把这yin妇也掼在地上,一脚踏住。
这yin妇见势头不好,正待要叫,张开嘴却发现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