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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寨主-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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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各自休息不提。薛韩世忠出了厅来,看没人注意,便牵了一匹马,急奔山下去。刚走不久,又有两人得了王伦吩咐出了房间,随着下山去了。

    却说韩世忠急行半日,到了伊阳县,找了间酒肆进去,见吃饭的客人那里,尚有空位,他便上前,求请拼凑一桌。

    客人倒是不介意,笑请他入座。韩世忠便又告一声罪,入得席来。叫买了好酒上来,韩世忠就捧着酒壶,为同桌的客人斟满,请他们吃酒。客人们和他客气一番,就都吃了一杯。韩世忠又将酒筛上,这才叫过店里伙计,请他上些鲜美小菜,好把来下酒。

    等着上菜工夫,韩世忠将酒筛上,和同桌的吃了一回,便作闲聊。就听他说道:“小弟一项外出游历,初到贵县,敢问几位兄台,此地可有甚忌讳之处?”

    同座的客人们听了,皆是一顿,面上颇多顾虑。其中一个客人,往四下里,小心看了几回,才说道:“这位小郎哥,你也是好人,我便好心,这里提醒你一回,这伊阳县,别的都好,只一样最厉害,你须记紧了!”

    韩世忠忙拱礼道:“还请指说一二。”

    那人道:“此地有个人家,本是破落户,整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人都瞧他不起。后来却不知得了甚运道,渐次发了迹,又靠着贩卖私货,强买强卖,积下偌大家业。因是使钱经营,官府乡野,都有耳目,十分不好惹。”

    韩世忠道:“小子听说贵县清平,又是江南所在,文风颇盛,不想这里,却也有这般人家!”

    那客人听了,却摇头苦笑道:“若是只这般,还好过些。”

    “哦?”韩世忠问道:“兄台的意思,还有比他家更厉害的?”

    “有他这一家,就搅扰得县里不得安生,若再来一个,俺们却没法活了!”

    那客人说完,叹一口气,说道:“只他那家中,更养了一个小衙内,性子跋扈刁横,在本县最是有名,平日里,就领着一帮闲汉无赖,街上游逛,只作胡闹,欺负老弱,调戏良家,都是寻常,人稍不如他意,便大打出手,将人打伤打残,也不理会,十成十的凶恶太岁!”

    韩世忠强忍怒火,说道:“果然是歹恶!”

    “可不是怎地!”客人说道:“小郎哥,你若街上撞着了,赶紧远远躲了去,方是最好!”

    韩世忠忙就问:“敢问他家在哪里?那个衙内,平日最爱哪里出没?若是有着一日,却无意走那里去了,我也好躲闪。”

    见韩世忠面有忧色,那客人也是热心肠,就将那衙内的住处,平日的行踪细说了。又告诉他说,因这几日,遭遇事情颇多,那衙内心气不顺,就不曾出的府来。

    韩世忠听了,心里便拿定主意,和客人又交谈了片刻,付了酒资饭钱,拜辞客人,便就街上闲逛,也好熟悉周遭地理。约莫等的天色昏了,他便悄悄摸进府内。见庄院有人游走巡视,就攀伏在屋顶梁上,只等府中人睡得沉了,才好出手。

    月悬中天,万物寂静。韩世忠跳下梁来,来到不远的一处屋舍,正是那衙内所在。门口一个家丁,自靠着门柱打盹。韩世忠早先打探,得知这厮,也不是甚么好人,摸到背后,捂住他嘴巴,他喉骨捏碎,只见那家丁,嘴里嗬嗬,却出不得声,倒死地上。

    韩世忠摸进房间,不想那衙内,倒是个警醒的,听得外面动静,就持刀躲在门后。韩世忠进来,他抡刀便砍来。韩世忠轻巧躲过,和他斗在一处。

    那衙内身子,早被酒色掏空,那有什么本事,不过三五回合,那衙内手中的刀,便被韩世忠劈手夺过。那衙内见不是对手,待要叫喊时,韩世忠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道:“你若喊出声来,一刀结果了你!”

    那衙内害怕,忙就点头。韩世忠将床前纱帐拽下,将衙内手脚绑缚住了,又扯下一段,来堵衙内的嘴。

    那衙内忙道:“好汉饶命!寻财还是做官,小人这里都一力承办!”

    韩世忠道:“那你用多少钱财买命?又给俺什么官做?”

    衙内道:“都依好汉,你说多少便多少,你说什么官便什么官!”

    韩世忠却不理会,将他嘴堵上,便说道:“好大口气!只可惜,你便是搬来一座金山,拿了宰相的官府给俺,爷爷也是不稀罕!今日俺来这里,却是要替那些冤死的人家报仇,特取你狗命!”

    那衙内早吓得失禁,一屋子腥骚味。韩世忠见了,冷笑道:“呸,你这厮鸟,俺当你横行,有多大本事,却只是个无胆鼠辈,怎值俺家哥哥亲自来寻你?”

    那衙内被绑了手脚,嘴里又发不出声,只好地上滚动。韩世忠一脚踏住了,道:“你这狗贼,一味的为非作歹,谋害人命,须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衙内知有大不妙,只是身上被踩得结实,挣扎不得,便拼命把头来摇,嘴里也是呜呜作声,好乞活命。韩世忠把刀在手,说道:“好教你知道,杀你的,不是别个,京西韩世忠的便是,地府阎罗那里,莫做了糊涂鬼。这就送你上路去吧。”

    话落刀起,一刀搠在心口要害上,腥血滚烫,就似地火喷涌,捂也捂不得,溅染了一地。韩世忠又是一刀,割了头颅,就床布包裹了,提在手上要走,又想起什么,回身撕了块布,饱蘸了血,到哪白壁上,题写了几个大字:

    京西韩世忠,杀贼在此!

第一九八章无良富绅,黑心县令() 
    韩世忠写下这几个字,才觉得心头畅快,大步走出房间,几个纵越起跳,翻墙出得府来。还未行有多远,就听见府内喊道:“杀人啦。”

    月色下,韩世忠一笑,就要离开。这时却不巧,有兵丁在附近巡逻,闻声赶来,见他形迹可疑,喝道:“站住,此时宵禁时分,你不在家中,出来作甚。”

    韩世忠只做不理,快步便走。兵丁更是见疑,借着月色灯光,看他一手握刀,上有血渍,另一只手里,却提着个布包裹,内里也有血水浸出,当时就大喝道:“好贼子,竟在县城害人性命,休要走!”就急追来,要拦阻韩世忠。

    韩世忠见事漏,大声喝道:“杀贼的正是爷爷,想死的来!”将包裹腰间系了,一把钢刀横出,寒光直冒。

    兵丁都来捉拿,韩世忠便左右突杀,血刀飘忽,是擦着伤,碰着亡。厮杀一阵,韩世忠拉拽住一个兵士,拿刀就要在脖颈挥砍,却见刀刃都卷了,刀身上满是豁口,好似锯齿,不甚利索。韩世忠只好一个横拉,入耳听得,却是锯着骨头声音。

    眼下虽是夏夜,左右兵丁也不觉热,都是汗毛竖起。再看那人,脖颈间血肉模糊,甚是渗人。兵士们一时害怕,都只逡巡,却不敢上前。

    韩世忠借机拾了杆长枪,喝道:“还有那个不怕死的!”军兵正犹豫,就听其中一人喊道:“都莫怕,他只一个人,咱们大伙一起,耗也耗死他在这里!”众人听了,又一阵呼喝,围斗韩世忠。

    韩世忠奋力来战,眼见就要陷入重围,就这时,传来一声大喝:“好汉莫慌,俺们来助你。”只见从巷道里,跳出来两条大汉:

    赤脸黄须,九尺长短身材,腰间挂着两个水磨炼钢挝,浑身透着一股剽悍气,让人望而生畏,端的一条好汉。另一个一脸凶神恶煞,面上瞎了一只眼,手里扑刀,寒光凛凛。

    二人左右冲进来,要来助韩世忠杀退官兵。但见,好一场厮杀:

    山倒海翻,天昏地暗。汪洋浪涌,飞进蜃江蛟;峰峦林翻,跳出过山虎。好汉齐舞枪剑,官兵乱搠叉刀。大喝声声喊,只唬得腿颤脚软;长啸连连呼,更惊得丢魂丧胆。盔甲尽残破,衲袄全凌碎。雾锁青石道,滚出几颗瞪目魁首;烟迷伊阳城,摆着几行无头躯干。

    三条好汉,正和官兵激斗间,忽听有人喊:“走水啦,救火啊。”但见那富绅府院里,却烧起大火,便连附近,也有几处起火。一时间,人声鼎沸,烟气弥漫,场面顿时乱作一团。三人见机,趁乱逃了。行不远处,从旁边闪出个汉子,韩世忠拿眼一看,却是马灵。

    韩世忠问:“哥哥,你怎在此?”

    马灵道:“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快先随俺出城再说。”三人跟了马灵,三闪五转,有史进接应摸到一处城墙破损处,跳了出去,寻了路,疾走而去。

    ········································································

    话说韩世忠几个,在伊阳县里好一番大闹,着实是干系不小,早惊动了本县官长。此处县令,新来上任不久,治下出此惨烈之事,不敢怠慢,忙赶到现场。只他乃是文官,闻着血腥气,当时就有不适。无奈,只得草草看了一眼,县令便准备回衙,好再做安排。

    这时,那富绅闻讯,也赶来报案。见县令这般,不好再去命案现场,便就引请着,去了个清雅所在。叫人煮了上好的香茶,捧来请饮。

    县令正感不适,就呷了一口,才将心头嗳气舒缓过来。便见那富绅跪地泣哭,请为他做主。

    县令也是心软,见不得这样,就叫他起身,有甚委屈,说来便是。说道:“员外快快请起,有甚委屈,说来便是。”

    富绅那里哭诉道:“正要禀知相公,不知为何,今日家中,闯进了贼人,将老儿独子,却给杀害了。”

    县令听了,讶然道:“本官听报,说县里有人家出了人命官司,却原来是员外府上。”

    富绅忙就点头:“正是鄙舍所发生。念小老儿,一向为善,早晚礼佛奉道,最是心诚。便是和人争执红脸,也不曾有过。只当能得善报,哪曾想,小老儿命苦,遭遇此等惨事,教我这白发人,却先送黑发人。大人,你要为小老儿做主啊。”

    县令见他模样,甚是凄苦,虽有恻隐之心,但想及兵丁禀说,苦笑道:“员外,你却不知,那贼人凶狠,本官也是头疼哩。”

    富绅知晓县令贪婪,忙道:“相公这般,想是忙于公事,耗尽了心神。小老儿先前,也是患有头痛,后得东海夜明珠一颗,治疗此症,颇有奇效。”说着,便自衣袖里,捧出一只檀木匣子,做工精致,价值不菲。打开来看,好一颗夜明珠子,鹅蛋一般大小,荧荧有光,给这雅室,也增几分辉色。

    县令见了,赞夸道:“好颗宝珠,但看此等光彩,便是不凡。”

    那富绅道:“相公若是喜欢,如今便献于相公。”

    “这却如何使得?”县令忙道:“这般宝珠,珍贵奇异,必是员外心爱之物,君子如何能夺人所爱?”

    富绅道:“相公大人治理县事,颇为辛苦。也幸得相公,才使本县乡民得享清宁。有道是‘物尽其用’,小老儿诚心相送,万勿推却!”

    县令见态度坚决,他也是真心喜爱,只得道:“即是员外这般说了,我便厚颜收下。”

    富绅道:“正该如此。相公莫和小老儿客气。”

    县令把玩一番,嘴里赞道:“荧光柔和,触感清凉,刚拿在手上片刻,便能使人心绪安宁,果然是奇异。”

    “若是对相公有用,那便好。”那富绅说完,又叹口气道:“说来此物,还是小老儿那犬子,为表孝心,费了许多功夫,才得来的。他也聪慧,乡里多有称赞,却可惜命薄,遭了毒手,就连尸首,也不得囫囵!”

    县令听了,将宝珠放入檀木盒中,收进袖里,假惺惺说道:“令郎壮名,我也多有耳闻。员外逢此大难,本官亦深感痛心,还请节哀。”

    那富绅起身,地上伏拜,嘴里道:“好教相公知晓,那贼人却凶残,不只杀我儿一个,便是家中庄丁,也有十几人,遭他毒手,丢了性命。”

    “竟是这般惨烈?”县令听了,也是大惊:“此等凶顽,杀官杀民,直如儿戏一般,必是有名姓的大贼!”

    富绅忙道:“相公英明,所料不差,那凶贼实在猖獗,杀人不说,竟还敢墙上留下血书,自报名号,却是京西韩世忠!”

    “原来是这厮。”县令恍然。

    那富绅便问:“相公也知这厮?”

    泼皮韩五么,京中无人不知。但是县令怎会让着富绅知晓自己忌惮韩世忠,只见县令摇头道:“本官虽不曾听说,但看他所为,想必是个目无法纪的粗汉!”

    富绅忙就点头:“相公说的是。此等凶獠,无法无天,草菅人命只是寻常,却可惜我那小儿,忒命苦了也!”说着便落泪,当即又拜,再三泣请县令,为他做主。

    县令苦笑道:“员外,非是本官不与你做主,你却不知,那贼人厉害自不说,他也有帮手,都是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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