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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寨主-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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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梁山兵不血刃摧破强敌,不必伤残人命,真是莫大的功德!”

    崔念奴听了,神色渐渐宁定,向着王伦轻轻一点头:“夫君放心!”

    王伦一笑,“啪”的打了个响指,后台的乐和看得分明,手一扬,顿时八音齐奏,乐声中小喽罗飞快地抱走了“下河东”的大牌子,戏台大幕正式拉开。

    呼延军中军帐外,呼延灼、呼延钰、韩滔、彭玘四人都是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上了水中的戏台。

    董平和祝彪感觉不对劲,但是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却见简单的盘龙背景下,锦衣对对,花帽双双,衬着东京细乐,飘然出场,都是时样官妆打扮,然后有一人头戴冲天冠,身披赭龙袍,在一群宫娥彩女的簇拥中出场,开口念白,却是自称大宋皇帝开宝君——赵匡胤。

    呼延灼四将面面相觑,看来,梁山真的是在做戏了。

    。都来读

    

第贰零四章一出好戏下() 
梁山确实是在做戏,这个赵匡胤的扮演者非别人,正是活阎王阮小七。

    王伦本来是属意阮小七的,可是王伦第一次让他穿龙袍的时候,阮小七吓得浑身颤抖,虽然这只是一件戏袍,但阮小七还是说什么也不敢穿,直到王伦恼了,强迫他硬穿上,阮小七发抖了半天。

    最后还是阮小七推荐了阮小七,说他唱腔浑厚,更有英气,于是王伦找了阮小七来。

    其实这短时日,梁山众人休兵。王伦等着梁山的阮小七和崔念奴等人,也没闲着,就是为了排演这出戏曲。

    阮小七天不怕地不怕,居然还真找到两分天子的感觉,觉得王伦所说的“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很有几分道理。

    此时的阮小七扮演起赵匡胤来,气度沉稳,挥洒自若,很有几分明君的样子。可接下来的表现,就不怎么样了。

    倒不是阮小七的演技出了问题,而是剧情发展,让这个赵匡胤没了明君的风度。北汉王刘钧向大宋发来战表,兵部尚书呼延寿亭(呼延灼的祖宗,王伦扮演)持战表上殿,赵匡胤读了战表大怒,遂令呼延寿亭领兵十万,征讨北汉。

    呼延灼等人想不到梁山的这出戏唱的竟然是老祖宗开国之事,无不聚精会神,看得目不转睛,三千呼延兵更是屏住了气息,盯着大戏台上目不交睫。

    却见呼延寿亭挂了帅印下殿后,又有奸相欧阳方(由张青岳父孙元扮演)上殿,这欧阳方是北汉派到宋朝的高级奸细,于是花言巧语,对呼延寿亭一番诋毁中伤,字字句句,都打中了赵匡胤猜忌忠臣的痒处。于是耳软心活的赵匡胤决定御驾亲征,遂将呼延寿亭召回,夺了帅印,重新改派欧阳方挂帅,呼延寿亭为先锋,要与刘钧会猎于河东。

    看到这里时,已经入戏的韩滔彭玘禁不住喃喃地骂起奸臣来,呼延灼、呼延钰神色木然。

    祝彪虽然也在看戏,但是时不时的关注呼延灼的动态。

    虽然帅印被夺,呼延寿亭却无丝毫怨恨之色。问起新元帅欧阳方明日行军几时点卯,欧阳方说辰时点卯,于是呼延寿亭下朝回家,与夫人罗氏(崔念奴扮演)、儿子呼延赞临行话别。(萧嘉穗勾了脸扮演。正好最后呼延赞要有一大段武戏要演,数来数去非他莫属了)

    呼延寿亭有勇有谋,早看出欧阳方有叛意,只是没有证据,所以他要借明日点卯之机试一试欧阳方。欧阳方说辰时点卯,呼延寿亭卯时就去,如果欧阳方在点卯时弄出古怪,此次出兵其人必然是心怀叵测。

    果然不出呼延寿亭所料,欧阳方说是辰时点卯,其实卯时就开始点兵了。这奸贼只想呼延寿亭误了卯,好执行军法将他斩首示众,可没想到呼延寿亭居然提前到了。

    既然洞悉了欧阳方,呼延寿亭便处处留心。到了河东,欧阳方与北汉王刘钧秘密会面,被暗中跟踪的呼延寿亭发现,欧阳方便和刘钧假打假杀,以做掩饰。回营后,呼延寿亭在赵匡胤面前揭露欧阳方阴谋,欧阳方反而倒打一耙,说呼延寿亭是因帅印被夺的私怨,在这里血口喷人,只是看到元帅出营观敌瞭阵偶遇刘钧,便诬陷自己与北汉沟通,这种因私废公之举,岂是忠臣所为?

    赵匡胤偏听偏信,呼喝帐前御林军,将呼延寿亭拉下,重责四十军棍,以为后来者戒。欧阳寿亭含冤负屈,抱伤而退,欧阳方见有机可乘,便给刘钧送去密信,约北汉当晚就来偷营劫寨。

    刘钧得信大喜,急点人马,直扑宋营而来。欧阳方早已暗中调开人马,北汉兵长驱直入,畅通无阻,直杀到赵匡胤所在龙棚之下,与御林军鏖战。

    危急时刻,呼延寿亭不顾刑伤未愈,引随身家将奋勇杀出救驾。呼家将英勇无敌,斩将搴旗,杀得北汉人亡马倒,胆战心惊,只得败退而去。退兵时刘钧依欧阳方之计,满营大叫“呼延寿亭造反”,连赵匡胤都听到了。

    北汉兵退后,赵匡胤龙棚升帐,欧阳方、呼延寿亭都来听令。却听赵匡胤唱道:“兵行神速到河东,暗引汾水灌刘钧。敌兵为何来势猛,竟然偷营到龙棚?”

    欧阳方再次颠倒黑白,说是呼延寿亭心恨赵匡胤打了他四十军棍,于是暗中勾结刘钧,当晚北汉偷营劫寨时便约为内应。幸亏自己早有提防,誓死护住龙棚,奸人之计方才没有得逞。最后说呼延寿亭不除,河东如何能平?

    赵匡胤听了,冲天大怒,一声喝令:“将呼延寿亭推出龙棚,午时三刻处斩!”

    就在此关键时刻,戏台大幕缓缓地拉上了。

    虽然前几次戏台上更换背景时,也拉过几回大幕,但再没有这一次令人这般心急如焚。三千军纪严明的呼延兵等了半天,见船上戏幕铁壁般不动,竟然隐隐骚动起来。

    呼延灼居高临下看得分明,便召旗牌官传令:“三军有妄动者斩!”

    那旗牌官世代是呼延家的家将,向来忠心不二,言出令随,但今日听着呼延灼宣令,突然跪倒在地,哀声道:“将军,老主公冤呐……”一言未尽,已是泪流满面。

    呼延钰忍着心酸,勉强喝道:“呼延永!你追随我父子有年,应该知道军中痛哭,是为厉禁——今日你是要知法犯法,以身试刃吗?”

    以头抢地,呼延永道:“小人不敢。只是这三千弟兄都是咱们咱们呼延子弟,见到老主公有冤,岂能静默?若将军以军法责之,枉死者必多——未斩敌寇,先折手足,天下焉有这般道理?小人斗胆,恳请将军收回成命!”

    韩滔便道:“大哥,呼延永说得有理,还请大哥收回成命吧!”

    呼延灼喝道:“兵无规矩,不成方圆,岂可因私情而乱军阵?”

    彭杞想了想,说道:“大哥,军规当然是乱不得的。但今日列阵半天,弟兄们披着重甲,想来也倦了,不如下令让他们稍歇片刻如何?四下平野,梁山贼寇若有兵来,须瞒不过望台上的哨兵,届时我军已养足兵力马力,正好一鼓作敌!”

    呼延灼扫了兄弟一眼,冷哼道:“你果然是个会说话的!也罢了!呼延永,传令下去,三军就地休息,却是人不可解甲,马不可卸鞍,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呼延永大喜,叫一声:“得令!”退出军帐,飞身上马,扬令旗驰骋传信去了。不多时,军中鼓噪声大作,三千呼延子弟齐声大呼:“开幕!开幕!”声如雷震。

    中军帐里呼延灼等四人对望一眼,他们何尝不盼着戏幕拉开?只是身为主将,不方便跟弟兄们一起嘶喊罢了。

    祝彪此时察觉有异,派人去通知慕容彦达,然后来到董平身边,悄声道:“我们跟着呼延灼看戏,这仗还怎么打!”

第贰零五章念奴娇() 
听着洪峰一般席卷而来的呼喝声,王伦微微一笑,手一挥,戏幕终于缓缓拉开了。

    戏台上乐音初起,三千人的鼓噪便平息了下去,刹那间鸦雀无声。却听鼓响咚咚,其声肃杀,却是摆开了法场。

    王伦扮演的呼延寿亭被反剪了双手,身后刽子手大刀雪亮,却兀自刚立不屈,扬声唱道:“下河东遭冤害心如刀绞,恨得我天灵炸怒火中烧。我好比凤凰落架鸡笼罩,又好似大鹏展翅缺翎毛。入虎穴只为把社稷来保,谁成想被昏君囚入笼牢。闪得我左手抽刀难归鞘,这才是祸不招人人自招。下河东遭陷害首级不保,谁能够驱寇除奸息兵刀?”

    唱声一停,在戏台另一边,欧阳方问赵匡胤道:“圣上,午时三刻将到,圣上还有何吩咐?”

    赵匡胤道:“便由爱卿监刑,将呼延寿亭斩了,以为为臣不忠者戒!”

    欧阳方答应一声:“臣领旨!”出龙棚问呼延寿亭道,“呼延大人,此时此刻,你还有何说?”

    呼延寿亭便唱道:“报国哪怕蒙冤恨,自古沙场埋忠魂。是非一时难分辩,百年之后有人评。”

    欧阳方连声叹息,命人将呼延寿亭押下,一声鼓响后,回进龙棚禀告赵匡胤道:“臣已监刑,将呼延寿亭斩了!”

    赵匡胤打发欧阳方退下后,笑着自言自语道:“呼延寿亭功高震主,今日借题发挥将他斩了,也替我赵家后世儿孙消了一个心腹之患,哈哈哈哈——”

    欧阳方出了龙棚,又叹息道:“老夫虽与呼延大人作对,但那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不得不如此,其实老夫心里心里也敬他是大大的忠臣。来人呐!将呼延大人厚葬,不得侮慢!”御林军答应着去了。

    大哭三声,又大笑三声,欧阳方唱道:“先锋性命已勾销,昏君自断臂一条。如今抛开赵宋去,扶保北汉坐龙朝。”唱毕,欧阳方挂印封金,匹马往北汉营盘去了。

    见了刘钧,欧阳方道:“王驾大喜!”

    刘钧问:“喜从何来?”

    欧阳方道:“昏君自毁长城,已经将呼延寿亭大人屈斩了!”

    一时间,二人哈哈大笑。

    看戏的呼延兵中,突然有人哭叫道:“昏君!狗贼!”飞马驰至水边,弯弓搭箭,向戏台上射来。可惜戏台远在弓箭射程之外,放箭之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是无用功,但一骑动,百骑随,水边弓弦声连珠般响成一片,箭如雨发。

    呼延灼听到自己的子弟兵痛骂“昏君”,大惊之下,脸都白了。

    祝彪和董平看着这动静,也是吃惊不小,忙着约束自己手下兵马。

    韩韬安慰呼延灼道:“大哥休慌,弟兄们的‘昏君’二字,是骂那刘钧的!”

    虽然得了兄弟的定心丸,但呼延灼还是紧急传令,命众军士收队不得胡闹。一群士兵掷开弓箭,突然有人扑倒在马下放声大哭,顿时哀鸿遍野,盈耳尽是“老主公冤枉”之声。呼延灼红了眼睛,也顾不得管了。

    被这一番扰攘,戏台上演出停了片刻,大幕又拉了起来。待箭雨与哭声稍停,这才重新开幕。

    呼延寿亭家将含泪离了御营,回家报丧。听到凶信,夫人罗氏和一对儿女痛断肝肠。一时间,台上一家三口虚哭,台下三千呼延兵真哭,场面一片可操控的混乱。他们是世代为将,父死子继,早于呼延家休戚与共。

    痛哭多时,罗氏夫人却令呼延金莲和呼延赞姐弟二人点起呼延兵,杀奔河东,攻打北汉。

    呼延赞便问:“如今昏君已被北汉围困,不日将自取灭亡,母亲为何不报深仇,却先要攻打北汉,解救昏君?”

    罗氏夫人便唱道:“儿父别家留书信,信中叮嘱殷勤说。北汉若将昏君灭,契丹必定起风波。胡骑大举来侵略,群龙无首奈如何?大好河山一旦破,人民凄惨血泪多。”

    呼延姐弟听了,皆俯首无辞。

    罗氏夫人再唱道:“五胡乱华泪淋淋,白骨如山血殷殷。呼延只念社稷重,不保昏君保人民。儿们速速听将令,姐弟双双为先行。山前校场设灵位,儿父灵前大点兵。”

    唱腔声中,大幕又缓缓地拉上了。

    这时的呼延兵军阵中,突然陷入了沉寂。上到呼延灼,下到小兵卒,皆静静地盯着远方的戏幕。虽然无声无息,却似乎有暗流汹涌。若这股暗流涌入梁山泊,必然将掀起滔天的巨浪;若这股暗流汇入长江大河,防洪的堤坝必然决口。

    在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戏台上的幕布再一次坚定地拉开了。台上的背景已经换成了呼延寿亭的灵位,哀乐声咿呀响起,催人泪下。

    但哀乐只是短暂的前奏而已。在那颓废的余音中,突然有金鼓爆豆般响起,点钢刀对对,素缨枪双双,戏台上涌出一队挂孝精兵来,踩着鼓点儿分雁翅两下里排开,一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三千呼延军睁大了泪眼,同样是精神陡振!

    提刀者八人,横枪者八人,偏将四人,正将二人,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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