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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受,还是老老实实地睡一觉为妙。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睡着了?”洛期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我记得你小时候夏日午后小憩也是这样,总是睡得不肯起来。”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沈霜照脸皱成一团,扭着头躲开她的手。她极不愿回忆儿时与洛期待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尽管在她脑海里的那些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洛期收回手,语气温婉:“你娘的病我已经派人去找最好的大夫了,今日我也去探望过她。你放心,她的病我一定会治好。”
相较于她的热情,沈霜照反应颇为冷淡:“嗯。”
被这般冷漠对待,洛期心里自然难免失落,但又不得不自我安慰,再耐心等等她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睡够了吗?睡够了洗把脸,一会儿陪我用晚膳,如何?”
沈霜照揉了揉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好。”
难得能得到她的应允,洛期欢喜得不得了,握住沈霜照的手:“那好,我在外边儿等你,一会儿洗漱完了我们一起回我那里。”
“好。”
又是简单得不能再简短的一个字的回应,但其中包含的“接受”已经足够让洛期兴奋。
待她出去后,沈霜照猛地用冷水拍自己的脸,心里记挂的却是另一个人。
………
陆清容独自一人在湖边坐了一个下午,思来想去,努力地把记忆的角落搜了个遍,仍是未找到沈霜照的踪影。可是,越是如此干净,才越让人怀疑。
“只有痛苦,没有欢愉。”陆清容闭上眼,沈霜照严肃的表情和声音便再次浮现在眼前。
“痛苦……”陆清容怔怔地品味着这三个字,究竟是怎样的痛苦。
越想就越是好奇,即便沈霜照早已告诫了等待她的是痛苦,可末了,她终究是压抑不了她的好奇心,非要去一探究竟。
天色渐晚,陆清容迎着晚风,直到落日的最后一丝光亮从天际坠下,她才动身跳上小船,朝湖心岛驶去。
她怕水,又是黑灯瞎火的,还真怕一不小心翻了船就掉河里了。今夜身边没有沈霜照,她若是落水了可真要没人救她了。
庆幸的是最终陆清容还是驾着小船安全靠了岸。
上了岸,陆清容又想起那日沈霜照将她从水里捞上来后,嬉笑着偷吻自己的情景。
沈霜照的嘴唇,沈霜照沾着水珠的睫毛,还有她亮晶晶的眸子……当时自己只顾着惊讶与生气了,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忘了她眼中那如当日湖水一般暖洋洋的温柔?
那一吻……陆清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唇,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当时沈霜照双唇的感觉——冰凉又柔软。
越想仿佛就越沉迷,陆清容觉得自己像是中了沈霜照的毒,一有空就满脑子都塞满了与她有关的事。好的坏的,开心的折磨人的,一件件堆叠着,不断消磨着她马上回沙海的决心。
在哪里呢?她要的答案会藏在哪里?湖心小筑一楼的门紧锁着,陆清容抬头望了望二楼,轻盈的身子借力一蹬便跃上了二楼的露台。
二楼的门锁着,陆清容试着推了推窗,发现有扇窗户没有锁死,便从窗户中进到了屋里。
今晚月色不算太明亮,从窗外照射进来的一束光落在陆清容身上,只能依稀看见四周事物模糊的影子。
“至于你要的答案,其实就在湖心岛。”陆清容孤独地站在寂静的书房里,不断回想着沈霜照的这句话。既然如此,那答案藏在哪里?
月光只照亮了她一侧的脸,她沉默地站了好久,蹙眉思忖着她要的答案。
“答案……”陆清容闭上双眸,红唇微启,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她要什么答案呢?只是为了弄清她与沈霜照曾经有过的“纠缠”吗?还是……她在期待所谓的“纠缠”里到底有什么。比如……
正在她失神之际,习习夜风学着陆清容悄然从窗户中潜入屋里来。窗户正对着沈霜照常用的那张书案上,薄凉的月色下,夜风阵阵轻轻地掀开书案上的那本书。
一页,两页,三页……原本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得见书页翻过的声音。
陆清容循声望去,淡淡的光晕下书页还在继续翻动。她顿了顿,疾步走了过去。
“啪”地一声,陆清容张开的手掌用力按在了书页上。仅是一瞬间,书页便静止下来。
陆清容垂下眼眸,慢慢地抬起手,然后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书页的一角。翻过一页,上面不过是一张某味药材的图;再翻过一页,光线太暗,只知道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再翻……再翻过去……
她纤瘦的手指已开始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那种几近窒息的紧张感让她觉得心口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终于,她的指尖用力一拨,书页便轻而易举地翻了过去。
目光就这样落到了后一页,不,她所见的并非是书页,而是几片被□□后撕碎的纸片。碎纸片被夹在书里久了便歪歪扭扭地挤在了一起。陆清容的手指一下下地将重叠的部分挪开,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
“这是什么?”洛期疯狂又尖厉地冲着沈霜照嘶吼,紧接着躲在暗处的她便听见了纸用力被撕碎的声音。
“你还想着她!”即便只是听声音,陆清容都能感受到洛期对口中的那个“她”有多愤怒与嫉妒。
陆清容眉头越皱越深,有几片碎纸大概是遗失了,被碎纸片拼凑起来的三个字其实是不完整的——“清”缺了一点水,“容”缺了“口”的两角。她不知道这三个字是沈霜照多少年前写下的,原本黑亮的墨迹也褪了大半,变为淡淡的黑色;白色的纸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泛起了黄色。
答案……沈霜照,这就是你说的答案吗?
陆清容捂住胸口,沈霜照对她笑的样子,对着她失神的模样,在她面前喝着酒忧伤落寞的神情,刹那间在她脑中混乱地交织在一起,轮流折磨着她。
“洛期好像很爱你。”犹记得,她在洛期走后还一度拿这件事来戏谑沈霜照,那时沈霜照眼眸里隐隐透露出来的异样情绪她看出来了,可还不是很明白。但现在,若她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真的是对沈霜照做了极为残忍的事。
陆清容呆立着,内心酸涩无比。你说的痛苦,我算是有所领略了。她闭上眼,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落下,恰好滴到了碎纸上曾晕染开的字迹上。
陆清容的指尖放到被她泪水沾湿的纸上——沈霜照,当时落泪的你,心情是否与我现在一样?
第132章 拆穿()
“我该回去了。”沈霜照心事重重地陪洛期吃完饭,强迫自己忍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告辞。下午见完彩儿和陆清容回城后,她着实不愿再多花心思应付洛期。
洛期急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时间尚早,为何不多留一会儿?”
沈霜照没有回头,只是侧目用余光瞥了瞥她:“我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有。”洛期松开了手,但嘴上仍旧固执地坚持着,想了想才勉强找到一个理由,“忧儿……忧儿这两日闹得厉害,她与你亲近,你若是在,她便能听话些。”
沈霜照无奈地叹了叹气,随后回头耐着性子问:“她怎么了?”
“很不听话。教她读书识字,中间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便嚎啕大哭,晚上睡觉更是闹得厉害。和那夜你在的时候相比,情况糟了不少。”洛期道。
“但凡是年纪尚小的孩子,都喜欢温柔和善的大人,你这般严厉苛刻地对她,就莫要期望她会与你亲近。依我看,忧儿还是回到她爹娘身边为好。”说到洛忧,沈霜照就会想到无辜的彩儿,心中不由对洛期又多了几分恨意。
洛期笑了笑:“她爹娘过于宠爱她,若是送她回去,日后难成大器。”
沈霜照抬眼望着她,轻描淡写地问道:“是吗?若说洛骥溺爱女儿我倒信,可她‘母亲’向来冷血无情又心狠手辣,溺爱孩子这点倒是出人意料啊。”陆清容自然会溺爱他人,只不过那人只能是她沈霜照。
闻言,洛期眼神瞬时就犀利起来。
“怎么了?”沈霜照扬了扬眉,脸色如常。
洛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缄默片刻才逐渐收起了尖锐的目光:“你所言极是。明日我就让人送忧儿回去。不过你说错了一点。”
沈霜照歪了歪头:“嗯?”
“她母亲的确冷血无情,所以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也极其冷漠,更谈不上宠爱。倒是她爹,宠孩子宠得简直无法无天。”洛期说了一半真话一半假话,言语之间对于洛骥很不满。
沈霜照只是在心里冷笑,又懒得去戳穿她。转身说:“再让她留几日吧,等我过几日去青城,你再派人送她回去。”
“你要去青城?”
沈霜照:“是。很久没去看我娘了,今日你虽去过了,可我心里仍是放心不下,过几日我要亲自去一趟。”
洛期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地安静下来,让沈霜照更加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久留:“若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话落,她也不管洛期的反应,转身就往外走去。
只是脚迈了没几步,又被身后的人叫住:“你对沈婉蓉好,你对凌烟好,你对忧儿也好,却对我这般冷漠。”
沈霜照驻足,个中道理洛期难道不清楚吗?为何还要一遍遍以一个无辜者的身份来质问埋怨自己?不想再与她多说什么,沈霜照仅是停留了这么一会儿便再次离去。
洛期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再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冷淡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视线里。这世上,唯有感情令她如此束手无策。
回到清霜殿,沈霜照独自坐在书房。侍女要进来点灯,却被她拒绝:“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寂静又昏暗的书房里,沈霜照靠在椅子上心乱如麻。想到在巷子里她对陆清容说的那番话,陆清容会去湖心岛吗?若是去了,得到答案后她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沈霜照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下午的举动。若是陆清容知道真相,依她的性格绝不会就此不了了之,迟早会找自己问个清楚。这样的话,怕是很快会与洛期起冲突。现下洛期的势力最盛,即便沙海出兵,她们也毫无胜算。
更何况,她并没有十分的把握陆清容知晓真相后,会为了自己不惜代价地与洛期硬碰硬。毕竟陆清容这人向来性格偏执自我,若是爱上了,她坚贞专一;若是不爱,她冷漠又决绝。而如今失忆的她,对自己又有多少感情呢?沈霜照没有信心。
……
沙海的城门口,麒麟骑着马从城外办事回来,快入城时,他眼尖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急忙跳下马。
陆清容戴着面纱低调地走在街边的人群里,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警惕地回头刚想动手,才发现是麒麟。
“少……不,小姐你回来了?”麒麟笑了笑,见到陆清容他显得异常兴奋。
陆清容微微低着头,只是应了一声便向城中快步走去。麒麟牵了马也疾步追了上去。
陆清容前脚刚踏入寝殿,幻红后脚就跑了进来。
“小姐!”幻红脸上露着笑容,迎上去接过陆清容褪下的外衫,“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日,这沙海内城里都人心惶惶的。”
陆清容面无表情,边摘下面纱边漫不经心地问:“为何人心惶惶?”
“你和城主都不在沙海,总有种群龙无首的感觉。”幻红将毛巾拧干递给她,脸上仍是洋溢着笑容,“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们的心就安定了。”
“我不在的时候,沙海可有发生什么?”陆清容擦了擦脸,随后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
幻红顿了顿,笑容渐渐隐去:“小姐一路上可还顺利?”
“还好。”陆清容呡了一小口茶,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些什么,“一会儿我要沐浴。”
“小姐……”幻红突然提高声音喊道,“昨日我碰见江巍了。”
陆清容将杯子放下,却未抬头,连语气都是淡淡的:“然后呢?”
“我说你前几日独自一人去西长山见城主了。”幻红微微皱起眉,“沙海通往西长山的路只有一条,他从西长山过来,你们俩理应碰见,可他告诉我一路上从未遇见别人。”
陆清容依然低着头,手捏起茶杯的盖子,指尖蓦然一松,杯盖“嘭”地落到了杯口上。她神情镇定,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幻红跪下:“昨夜我担心得一夜都未睡好,生怕小姐出了什么事。”
陆清容扬起下巴,可目光却是向下睥睨着她,声音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