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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照闻言,非但没有松开,反倒黏她黏得更紧。
陆清容很无奈,直到脖颈间被一阵温热的湿意所侵占。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之后湿意从脖子蔓延到了锁骨,她才惊觉怀里的人在哭。
子秦浑身都不自在,沈姑娘竟然会对小姐投怀送抱,当初她可是把小姐当仇人的。还有小姐……竟然没恼怒。往常除了幻红,其他人都是极少能近她身的,何况是如此亲密地抱着她……
这两人今夜都很反常,难道之前沙海城里所传都是真的?他家少主难道真的……
越想越不对,子秦自认这种时候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在陆清容身边待久了自然懂得察言观色,他把灯笼放下,道:“小姐,灯笼我放这儿了。”说完未等陆清容回答,他一溜烟儿就跑了。
夜已深沉,街上早已无人。陆清容任由沈霜照抱着,怀里人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背,想要止住哭泣而刻意压抑着的哭声,这一切都不断地在触动着她的心。
陆清容轻叹一口气,自己的心是越来越软了——别人的几滴眼泪就能让她于心不忍。若是没记错,以前自己这般心慈的时候还是在十余年前。
想着,陆清容的手不知不觉中移到了沈霜照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沈霜照才渐渐平复下心情,逐渐松开了环在陆清容的手。
陆清容波澜不惊地站在一边看她抹眼泪,看她抹完了才俯身拾起地上的灯笼:“跟我走。”
沈霜照鼻尖与眼睛都是红的,听陆清容这么说真就乖乖地随她走了。对她,沈霜照早已失去了当初的防备与排斥。
水澜城河多湖多溪流多,随便一走就到了河边。陆清容在前边提着灯笼,沈霜照跟着她。沿河走了好长一段路,还不见陆清容说话,沈霜照先忍不住了。她停下脚步,说道:“陆清容,你且等等。”
陆清容听后眉梢一扬,依言驻足,却未回头。
两人隔了有一丈远,今夜的月光很暗,放眼望去,只能隐约瞧见灯笼微弱的光亮下陆清容的一丝背影。沈霜照用力眨了眨眼,她们之间仿佛永远隔着这样一段距离,这段距离里包含着恩仇包含着各自的背景立场,想要逾越,或许真的很难。
“我……虽然今夜我来晚了,但终究是来赴你的约了。”沈霜照怀着早说早解脱的心情说的这番话,“三日前在景峰苑,你说我若想知晓你的心上人是谁,就要拿我的秘密做同等交换。这话可还算数?”
陆清容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在她身前站定。手中提着的灯笼映衬得两人得眼眸都发着亮,陆清容先是专注地望进她的眼中,仅是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眼中伴随着唇角扬起的弧度而浮现笑意:“算数。”
沈霜照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低着头:“我的心上人心狠手辣又不择手段,可每次我见到她时,她总是喜欢笑。”
“她笑得好看吗?”陆清容笑意不减,打断她的话问道。
沈霜照抬眸,轻易地就陷入了她盛满笑意的双眸中,难以言语唯有愣愣地点头。
“你继续说。”陆清容话语仍旧平静。
沈霜照像是沉浸在某段回忆中:“起初我并未见过她的模样,也不知晓她生得好不好看。我总认为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定是面目可憎。这种根深蒂固的看法直至无意中揭下她的面纱才改变,她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动人。”
“还有吗?”陆清容伸出手指,温柔地在她眼角一抚,拭去了残余的最后一丝泪珠。
喉咙处有许多话要冒出来,可沈霜照心绪已然紊乱到不知所措,再说下去也只能是语无伦次。她说得不算隐晦,可为何陆清容的神色还能如此淡定?
“你……你还不明白?”她试探着问。
陆清容望着自己的指尖湿湿的,那是方才沈霜照的泪:“你可愿意再说两句?例如——是在何时喜欢上的?”
沈霜照蹙眉想了想,道:“很难说出一个确切的时间,可是……”她伸出左手,拂起袖口,白皙的手腕上缠着一根极为打眼的红绳,“在她将这东西缠到我手上时,或许就注定了后来生出的那些事。我……我说完了。”她偷偷扫了一眼陆清容,为何脸色还是一尘不变?难道还不明白?
两人沉默相对。
沈霜照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狠下心,抛弃了所有的矜持与担忧,紧握住陆清容的一只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真诚:“是你啊……因为喜欢的人是你,那日在湖心岛我才会忍不住想亲近你,才会在你……在你熟睡时偷亲你。”短短的几句话,恐怕是将下半辈子的勇气也借来用掉了,否则也不会说出偷亲这样“丢人”的事。
等待陆清容回答的间隙,沈霜照的手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带着陆清容被她握住的手也颤动着,她自己当然也察觉到了,急忙松手。再握下去着实丢人、着实丢人啊!
手松了还没一半,陆清容就反握住了她的手:“你随我来。”
沈霜照:“?”这还没反应,陆清容聋了吗?
说走就走,陆清容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巷子。
“这是?”沈霜照问。
陆清容没回答,而是叩了叩门,很快就听见里边有人走出来开门了。
“小姐!”幻红见来人果真是陆清容,立刻眼睛闪光上前一把抱住她,“幻红可算是见到了你。”
陆清容皱眉,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她,今夜哪来这么多投怀送抱的人。她问:“我交代的事你可办好了?”
幻红点头:“嗯。小姐交代的事我自然全力以赴。”
“那就好。”
幻红还想说些什么,可一斜眼见沈霜照也在,欣喜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照例没给沈霜照好脸色看:“大晚上的你不在你师父身边好好待着,倒是缠上我家小姐了?”
她的冷嘲热讽沈霜照在沙海时都习惯了,如今也不在意,只是攥住陆清容的手不放。
“废话少说,大晚上的你就让我这么在外站着?”陆清容对幻红的态度有些不满,她也感受到了握住的手的用力。
幻红这才收起脸色,将二人带进了屋。
……
“景筝?”沈霜照讶异地看着眼前的人,“你……”
景筝的目光在陆清容身上转了一圈才转移到沈霜照身上,暗了暗眼眸:“沈姑娘,又见面了。”
“你为何会在这里?”沈霜照问。
景筝又去看陆清容,道:“自然是少主……不,自然是陆姑娘的意思。她让幻红把我带回了水澜城。”
沈霜照微张着唇,转身去看陆清容以求证景筝的话。
陆清容无谓地坐下,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水,垂下眼眸,极为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沈霜照又激动起来,又问:“那……那景筝可以回家了吗?”
“不然呢?她不回家难道你养着她?”回话的是幻红,觉得沈霜照问了个极为愚蠢的问题。
景筝走到沈霜照面前:“我能回来还多亏了沈姑娘,我实在感激不尽。若非你劝了陆姑娘,我与彩儿……”
“彩儿?”沈霜照更为惊愕,“她也来了……”
陆清容放下茶杯:“之前离开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她,还说若是有机会定要带她来水澜城。这下好了,如你所愿。”话里的酸劲儿很大,可见陆清容对当时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她人呢?”沈霜照不可置信,见到了人她才相信。
“连日赶路,她年纪小,如今已经歇下了。”景筝回答。
彩儿彩儿……陆清容烦极了这两个字,猛地站了起来,拉起沈霜照的手就拖着她往外走。
幻红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陆清容的一句话断了她的念想:“不许跟来。”
…
“你食言了。”两人到了偏僻的庭院中,沈霜照开口就说。
“何来食言之说?”陆清容问。
沈霜照眼睛还是红红的,可委屈了:“今夜说好交换的,方才我问过你,你也说此前的约定仍作数。”
陆清容道:“你求我放景筝回家,我今日让幻红带她回来了;你答应彩儿带她来水澜城,我也替你做到了;至于你之前落在赵越瑶手里的那把剑,据我所知,剑应该是回到了你师父手里。”
沈霜照凝视着她,似懂非懂:“你……”
“从三年前在青城初遇的那个晚上,再到几月前的重逢,又到如今,沈霜照,你对我的态度确实是变了不少。”陆清容揭下面纱,一双眼睛牢牢锁住面前的人,“起初你可没给我好脸色看,那副冷漠又厌恶我的样子,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只是万万没想到,起初连看我一眼都不情愿的小家伙,竟会对我动情,更是大胆到对我投怀送抱,还在我熟睡时偷吻我。”
“那又如何……”沈霜照声音很轻,泄露了她的心虚。
“笨。”陆清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我若对你无一丝一毫的心动,我若不喜欢你,哪里会容许你一次次地接近我,一次次地来撩拨我的心弦?又岂会几次三番地纠缠着你、‘捉弄’你?”
第65章 坦白()
对于某些人而言,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之一莫过于与自己深爱的人两情相悦、心意相通。
在遇到陆清容或者意识到自己喜欢她之前,沈霜照很少会花心思去体会那些情诗情句。可如今,当陆清容对她表露心意时,她才切身体会到爱情的美好与疯狂。对方寥寥几语,便能让她心花怒放。
“你……你所言可都是……”仅是说了几个字,沈霜照就结巴起来,“可都是真的?”她如鲠在喉,问完了这句话,双唇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抬眸,发现陆清容恰好也垂眸看着她。
“真的。”眼前的人将这两字说得极轻,沈霜照发红的眼里流出来的泪珠却随着这两个字一同落了地。
见她又落了泪,陆清容说:“看来是我之前骗你骗多了,如今我说了实话,你倒是不信了。”
闻言,沈霜照不住地摇头,或许是怕陆清容反悔。她胡乱地抹了抹眼泪,说道:“我信我信!你可莫要反悔。”
陆清容默不作声,凝望着沈霜照的目光更却是温柔如水。她执起沈霜照的手,白皙的手腕上缠绕着一红一银的小玩意儿。陆清容瞧着它们,道:“我曾与你说过,这东西要我取下也可以,但要等你有了心上人才行。时至今日,霜儿你说,我是解还是不解?”
她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铃铛,铃铛就发出细微的铃声。沈霜照望着红绳与铃铛若有所思,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解了。若是哪日你不再倾心于我,再将它解下吧,也好断了我的念想。”
这话说得过于伤感,陆清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人心无常,你就这么肯定会是我变心?在我看来,倒是霜儿像是那负心薄情之人。”
沈霜照未做反驳,而是顺着她的话问:“我若负了你的心,你会杀我吗?”
陆清容嫣然一笑,神情温柔。沈霜照望进她的眼里,只见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清清浅浅的,不再有往日的戏谑,明澈如一汪池水。自己可以透过那双眼一直望进她的心里。
“你说呢?”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沈霜照:“你不会杀我,或许……或许会用更残忍的方式报复我。”
“也罢,不提这个。我倒是想问你不知你可记得,三日前我同你说过,我爹不许我动情,所以此次前来我是来杀我的心上人的。”陆清容眉眼里都是笑,又变回了平常的她。
之前听闻此言,沈霜照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可现在,她竟一点也不怕:“我记得。”
陆清容:“你就不怕我杀你?”
沈霜照摇头,今日把话说开后,她对陆清容的情感就彻底解禁了。被刻意压抑了那么久的情感一旦找到了宣泄口,就一股脑儿地往外冲。今夜受的委屈也促使她格外大胆,像只黏人的小猫一般主动贴了上去。闭着眼,她的手紧紧地抱住陆清容,鼻尖环绕的都是陆清容的冷香,声音柔柔的:“我这么喜欢你,你可莫要杀我。”
这是在对她撒娇啊……陆清容觉得自快被化成一滩水了,身子软得一塌糊涂。怀中的小猫可爱到令她无法招架。若是可以……她的手倏地收紧,脑海里翻腾的想法几乎要吞噬她的理智。
“我是中了你的**药。”陆清容收住自己那点“危险”的心思,略有失神地说,“晕晕乎乎地,连你什么时候钻到我的心里都不知道。”
沈霜照呼吸浓重:“我钻进去了,就不会再出来了;我钻进去了,你便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