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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多少钱?”
“要?”
沈先生冷哼:“你当是打发要饭的我是在跟你要钱?”
叶流云顿时心里一阵惭愧,青松道人当年那是何等雅致随性的一个人,陛下也不止一次说过青松的行事若高山流水,看似放浪不羁但最贴近自然大道,想想看陛下看人那么准,自己这句你要多少钱真的是很唐突很冒昧,甚至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
他正想着如何道歉,沈先生一本正经的说道:“钱不钱我真的不在乎,送套房子吧,沈冷和茶儿早晚都是要住进长安城里的。”
“好。。。。。。”
叶流云心中感慨了一句,不过长安城一套房子他还是送得起。
“装修,家具,装饰,你一并包了吧。”
“好。。。。。。”
沈先生觉得自己真棒,楚剑怜送了几套房子但谁还嫌房子多,叶流云再送一套的话还包装修真是美滋滋,以后若是冷子在军中朝中不能为官了,那就靠卖卖房子也能过的极舒服,这么一想要是以后指望着靠卖房为生那么接下来该去找谁多要一些?三五套终究是不够的。。。。。。
于是他看向窗外的韩唤枝。
叶流云:“咳咳。。。。。。他很穷。”
沈先生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白衣剑客被流云会四个人围住,银狐脸面具后面的表情自然看不到,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波澜,似乎这铁桶一样的四个人合围他并不如何担心。
“你欠我一次。”
他看向沈冷:“这次不能杀你便算是你欠我一次,以后记得还。”
这句话刚说完他身上的衣服忽然炸开了,四分五裂,衣服之中有一些极柔韧的如软剑一般的东西弹出去,切开了衣服后斩向流云会的四个人,四人看似吊儿郎当但始终戒备,变故突生,四个人立刻做出反应可被围着的那个人已经冲天而起。
半空之中的白衣剑客将手里的长剑掷出去,剑上居然也有一条很细很细的就和沈冷刀鞘里那条银丝差不多的东西,剑刺在摘星楼的楼顶木角上,他便如仙人飞渡一样荡了出去,许多人朝着那边围攻弩箭如雨,而那人转到了摘星楼后边长剑再一次甩出去钉在对面的诚泰戏院的房顶上,人再次悠荡过去,很快就消失无踪。
姚桃枝举头看着那人如灵猿般走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怎么没想到过这一招?
他没有想到,所以现在只能是他自己来面对那么多人。
被白衣人走了,黑眼他们四个已经足够恼火,当然不会再让姚桃枝走了,四个人再次围住,四周更多的人已经把连弩举起来也瞄准好,随时都能一阵点射将那个丑陋的家伙乱箭射死。
“真无趣啊。”
姚桃枝居然在地上坐下来喘了口气,喘息着看向那个自己没能杀了的少年,此时此刻那姑娘就站在少年身边,他忽然觉得两个人这么般配,想着原来男欢女爱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挺美好,禅宗说男欢女爱是原罪,看来有些胡扯了。。。。。。
“这么多人算计来算计去,一位廷尉府的都廷尉大人一位是流云会的东主动用了这么多人,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想抓的是刚才走了的那个人吧,而非是我。。。。。。运气这种东西,真难说。”
他喘息了几声看向韩唤枝:“现在要求和你公平一战会不会让你觉得比较白痴。”
韩唤枝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一直觉得杀手不该有名,现在忽然间懂了先祖在临死之前为什么那么得意,比如现在的我若是死了这天下连我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真可怜。”
他撑着双臂站起来,活动了几下:“幸好我现在是姚桃枝,也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前朝楚国的时候有个人姚无痕,是我祖上。”
姚桃枝遗憾的说道:“可惜我没有他那么大的名气,算算看姚桃枝杀的人似乎也没有皇子贵妃那么尊贵,不过好歹有一位大学士,还有另一位内阁高官也是姚桃枝杀的,时间已经有些久了。。。。。。你们都应该知道是什么时候。”
十几年前,先帝李承远初登大宝,内阁之中是有三位大学士的,沐昭桐是其中之一。。。。。。忽然有一天其中一位和沐昭桐政见不合的大学士不知道怎么就自缢在家中,留了一封遗书说是有负皇恩,到底如何有负就谁也不知道了。
另一位内阁官员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惊了马,马车撞在路边的树上车厢碎了一地,这位大人的头巧不巧的就撞在树上直接撞死。
于是另一位大学士就很识趣的告老还乡,李承远又怎么能不倚重沐昭桐?
这事,终于有了答案。
姚桃枝道:“不知道我说这些会不会让我的名气大起来,若是不能的话那就只好如刚才那位一样在你们这么多人的围攻下依然杀出去,江湖上便会有我的传说。”
他往四周看了看,忽然仰天高呼一声:“姚桃枝,要出名啊。”
喊完向前疾冲直奔沈冷。
四周弩箭齐射,这么多人这么多箭这么密集,姚桃枝又不是大罗金仙哪里能够全都避开,他只冲了四五步身上便中了许多箭,身子撑不住跪了下去,抬起头看向天空高处说了一声一定要出名啊。
人死了,如何才能出名?
就在这时候韩唤枝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大步过去蹲在姚桃枝身边仔细看了看,那光头上的刀痕还在,之前被沈冷打了一拳伤口崩开所以血糊糊的看着更丑,他取了一块白布出来在那颗光头上用力擦了擦,在刀痕四周居然有几个小坑,像是戒疤。
苏园。
被打的很惨的福宁寺主持算计了一下时间韩唤枝已经出去的足够久,知道事情大概已经败了,于是长叹一声,他头顶始终带着的僧帽被他甩下来,那头顶上有一道伤疤,好像趴在那一条大蜈蚣似的很恶心。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给你机会让你走,让你长命百岁。。。。。。你却偏偏去做了我要去做的事,姚家的人难不成骨子里都这么叛逆疯狂?”
他知道自己理论上还有机会,如果那个假的他没被发现的话他杀韩唤枝的机会非常大,他被打的遍体鳞伤,还是个和尚,谁会想到他才是姚桃枝?下一次韩唤枝提审他的时候,他有把握一击必杀,整个计划很周密奈何另外一个太傻,让他功亏一篑。
自己只是让他在外面假装自己让人感觉到杀手的存在而已,何必真的去拼命?长命百岁不好吗?
他想过很多种失败的原因,没想到会因为是有人愚蠢,明明都是姚无痕的后代怎么就相差这么大?
他手腕缩了缩从绳索里退出来,解开身上的绳索,又轻易的打开了枷锁,一身是血却施施然的走出刑房,看了看外面守着的那几个脸色惊诧的廷尉,说了一声再见。
韩唤枝回到苏园的时候院子里有几具尸体,死的是廷尉黑骑,脑袋全都被切了下来挂在正房门口摇摇摆摆,屋子里院墙上写了几个血字。。。。。。下次不收钱也要杀你。
这句话下边留了个名字。。。。。。姚桃枝。
第一百六十八章 都是谁?()
劳师动众而一无所获终究会有几分沮丧,哪怕是如叶流云韩唤枝这样的人也不会真的没了七情六欲,沮丧之余勉强劝慰自己几句终究这不是还多了解了对手几分,然而真的了解了几分?
韩唤枝坐在椅子上发呆,这是第一次他被人耍了,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失去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让他心中难以平静,从离开留王府到成为廷尉府都廷尉,这些年来顺风顺水,他想做成的事无不做成,所以便有些骄傲,果然越骄傲的人受了打击就越沉重些。
姚桃枝。
相对于那个现在还不知道身份的白衣剑客,姚桃枝让韩唤枝记住的更多。
毫无疑问去福宁寺的时候主持和尚就已经是姚桃枝了,他居然能把自己身为杀手的气息完美的隐匿起来,哪怕面对是韩唤枝这样的人他依然不露丝毫破绽,当然最主要的是韩唤枝之前并不认识这位主持,他带去的人也一样不认识,先入为主的以为穿着那身僧衣的便一定是那个人。
这便是利用了人们的惯性思维,但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姚桃枝在那个时候真的压住了自己想杀韩唤枝的心念,只有真的一丝想法都没有才能让他不被识破,一个杀手把杀心都能藏的那么深,想想就知道有多恐怖。
他还能忍,岳无敌把他打的那般惨他都没有暴露,而是继续伪装着,或许在那段时间姚桃枝一直都在心里欺骗自己。。。。。。我就是福宁寺主持,先骗了自己,所以骗了所有人。
到现在已经不难想出姚桃枝的计划,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说服福宁寺的主持和他互换了身份,福宁寺主持出去迷惑别人,让别人确信这个杀手还在外面游荡。。。。。。只是,姚桃枝都不会料到主持会沉不住气,会对沈冷出手,相对来说沈冷并不是他第一目标,韩唤枝才是。
杀了韩唤枝,便是大宁第一杀手,他当然不求名,他求的是一种成就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韩唤枝第二次提审他的时候他会果断出手。
韩唤枝扪心自问,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还会对一个已经快被打残了的人且还是个和尚抱有戒心吗?
失败感令人难过。
说起来,这次是真的败了,哪怕杀死了一个福宁寺的主持又能如何?那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若非查到了那批物资的话那样的人会一直默默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谁也看不破。
暴露了啊。。。。。。流云会暴露了,沈冷他们暴露了,韩唤枝暴露了,所有的计划都必须推翻,敌人已经把他们的所有底牌几乎看的清清楚楚。
沈冷坐在苏园里看着东方初升的太阳忽然觉得好累,他以为的从军生涯最难熬的莫过于战场厮杀,然而走到今时今日才确定最难熬的战场不在战场,而在身后。
茶爷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只是陪着他,没有劝什么甚至没有说话,只是手不曾离开过他的手。
“饿不饿?”
沈冷忽然问。
茶爷笑起来,那初升阳光洒着的脸上如此青春水嫩,便是一夜未眠看起来有几分憔悴但依然那么好看,哪里都好看,沈冷觉得自己真是幸福的连自己都嫉妒自己。
“吃什么?”
她问。
沈冷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茶爷顿时脸红起来,然后把沈冷的脑袋压在自己怀里一顿乱肉,沈冷的脸贴着茶爷的胸脯,发现茶爷不但真好看而且真的好香。
沈先生带着几分倦意从韩唤枝的书房里出来,看得出来他们几个从回来之后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没有停止过思考,最终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始至终他们都看不起对手,韩唤枝自视甚高叶流云何尝不是?他们又怎么会认为自己会比不过一个江湖杀手。
从态度上,已经输了。
“咳咳。。。。。。”
沈先生咳嗽了几声,茶爷和沈冷连忙坐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个看起来蠢萌蠢萌一个看起来蠢。。。。。。
“咱们要回去了吗?”
茶爷问。
沈先生挨着他俩坐下来,也不理会花台上的露水。
“暂时不能回去了,我已经让韩唤枝派人把喵儿带过来,其实昨夜里咱们最大的漏洞就是喵儿,幸好敌人也不知道咱们的狗有多厉害,他们甚至没有在意一条狗,若是在意的话当夜里流云会的人假扮刺客进入客栈的时候狗没叫,就已经暴露了。”
沈先生道:“咱们以后就住在这苏园里,再住客栈的话会很危险,姚桃枝已经很可怕,更可怕的是那个年轻人。。。。。。那个家伙更冷静更沉稳,似乎已经把一件事可能发生的所有结果都猜到了,所以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怕。。。。。。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可怕。”
他看向沈冷:“比你也不差的一个年轻人你应该印象很深,想到了什么吗?”
沈冷耸了耸肩膀:“自始至终我都是知道情况最少的那个,所以没什么能想到的。”
沈先生知道沈冷想知道什么,可就是不肯说,也不能说。
“你不必在意是谁要杀你,在意有人要杀你就足够。”
沈先生道:“我和茶儿住进苏园里后你就不必多担心什么了,回水师之后好好养伤,估计着庄雍和叶开泰叶景天事先都已经商量好了,平越道的事查不清楚水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急着去海疆。”
他刚要继续说什么,就看到韩唤枝站在门口那边朝着他们招手,几个人过去之后才发现是早饭已经送了上来,坐在一起吃的也很沉闷,只是勉强填报了肚子而已,以至于吃了些什么都没有记住。
“茶儿就留下吧,沈冷你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