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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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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冷点头:“没关系。”

    “我有关系,你受了伤,我打赢了也没面子,大家还会说我欺负人。”

    壮汉其实年纪倒是不大,才刚刚十八岁,叫王阔海,安阳郡如意镇人,祖上都是渔户,性格憨厚,七岁的时候喜欢跟羊摔,十二岁的时候开始跟牛摔,到了十五岁没的可摔了就去撞树,十八岁那年村子后边那棵差不多有一百年的老树被他撞断了,镇长大人气的拎着棍子要打他,他站在那傻笑,镇长看了看那棵树又看了看自己的棍子,然后扔了棍子就走了。

    一个月之前本来如意镇的衙门把他找去震场面,毕竟那么大块的一个人站在那就能给人足够的威慑,他的职责就是每天站在市场门口维持治安,干了一个月衙门给他结了三个月的工钱请他回家了,倒不是因为他不尽职尽责,而是因为镇衙门里一共才十几个人加起来不如他一个人饭量大。。。。。。

    家里也犯了愁,哪里才能找到养活王阔海的地方呢,后来街坊劝说让他去水师报名,镇衙门养不起,水师还能养不起?

    王阔海觉得自己和受了伤的沈冷打是欺负人,自己也没面子,所以不想打了,又不想认输,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沈冷:“你会认输吗?”

    “不会。”

    “那就来打。”

    沈冷微微一挑眉:“你可以换个想法,我不是伤了,而是让你一只手。”

    沈冷伤在左肩,左臂自然不能用了。

    王阔海想了想不打也不行,自己下手轻些就好了,于是抱拳,然后一把抓向沈冷的衣服,那只大手跟蒲扇似的,抓住只怕就脱不了身,他也没有练过什么武艺,当然也没有人敢和他叫板,所以他想的极简单,抓住沈冷把他扔下去就好了。

    沈冷侧身让开那只大手,有意想看看这个大块头的本事所以没有立刻还击,王阔海一抓不中,另外一只手又抓了过来,沈冷大步向后,王阔海大步向前,两只手交替向前抓,场面有些萌。。。。。。

    沈冷发现王阔海只是先天条件太好,若是以后准备留下这个人自己可能会比较费心,但一个十人队要是有这样一个人撑着,想想就很爽。

    沈冷闪身避开王阔海的手:“这样打没有什么意思,要不然咱俩打个赌?”

    如果庄雍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喷一口老血,打个赌?

    “赌。。。。。。赌什么?”

    “我若是再让你一只手赢了你,以后你跟我混。”

    “你伤的太重了吧,傻了?”

    王阔海瓮声瓮气的说道:“你让我两只手怎么赢我?用牙咬我啊,我可告诉你,你咬不动的。”

    “你就说赌不赌。”

    “我不知道。。。。。。”

    沈冷叹息:“男子汉大丈夫,痛快点!”

    “赌就赌!”

    王阔海又要动手,沈冷连忙拦住:“你还没问我输了怎么办呢。”

    王阔海挠了挠头发:“嘿嘿,忘了,你输了怎么办?”

    沈冷微微一昂下巴:“我不会输。”

    王阔海看着沈冷:“那你还问我。。。。。。”

    沈冷:“这样显得我比较厉害。”

    王阔海:“那你小心,我要出手了。”

    说完之后又是一把抓过来,沈冷果然把两只手都背到了后面,闪开攻击之后一脚踢在王阔海的腿弯,王阔海身子往前一倾的时候沈冷再次一脚踢出去,王阔海这次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沈冷的脚踝将他抡了起来,沈冷被抡了半圈的时候想着原来速度快到一定地步嘴唇可以噗啦噗啦的响啊。。。。。。

    就在沈冷要被扔出去的时候,他两条腿夹住了王阔海的胳膊身子在半空之中强行转了一圈,王阔海坚持不住只好顺着那力道往后翻出去,不然胳膊就会断掉,他往后翻的同时沈冷松开他的胳膊,落地之后肩膀撞在王阔海身上,王阔海蹬蹬蹬的连连后退,沈冷借着他自己后退的惯性,追上去双脚在他身上踹了一下,王阔海把持不住从比武台上摔了下去。

    沈冷蹲在比武台边上往下看:“兄弟,王阔海是吧,以后跟我混。”

    王阔海一脸懵,但是性子憨直:“行吧,你可真厉害。”

    沈冷道:“你也不差,如果把一个人的武艺可以分出等级,从一到十,你最少也能到六。”

    王阔海好奇:“那你呢?”

    沈冷有些为难:“我?勉强就十吧,毕竟往刚才说的是从一到十,往后没说。。。。。。”

    。。。。。。

    。。。。。。

    【不好意思上午一直都在开车没能及时码字更新,刚到家,感谢酒色财的打赏,今天我会尽量把加更码出来。】

第二十九章 长安城() 
世上有国数百,最强者自然是大宁,数百国有数百都城,最大者当然是长安。

    先乘船再驾马,每天只睡上两个时辰随即启程赶路,基本上吃的都是干粮,连停下来吃口饭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茶爷才知道沈冷有多急。

    杜威名感觉自己随时都要累垮可却一言不发,对沈冷他自然说不上什么忠诚,更多的是畏惧,而更大的畏惧则来是对庄雍。

    他咬着牙撑着第一是因为现在身不由己,第二是因为他不愿意输给那个女孩子,这一路上她都不觉得辛苦,自己有什么资格觉得辛苦?

    而沈冷的自律给杜威名极大的冲击,每天休息的那两个时辰对他来说无比珍贵,倒在床上就不想起来,可只要到了两个时辰沈冷必然会精神饱满的喊他出发。

    沈先生说不会跟着他们,这是对他们两个能力的第一次真正检验,可是沈先生在沈冷和沈茶颜出发之后就去找了庄雍,借了一艘快船一匹快马,速度比沈冷他们还要快些,当沈冷他们到了长安城外仰望高墙的时候,沈先生已经在城中了。

    出发的时候庄雍问沈先生为什么不告诉沈冷他们,沈先生说,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他们才会把事情做到最好。

    庄雍听完这句话后若有所思。

    “好高啊。”

    茶爷抬起手挡着稍稍有些刺眼的阳光抬头看,发现这样不能将城墙看个完整,放下手,原来那刺眼的不仅仅是阳光还有城墙上随风飘摆着的金色宁字大旗。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到长安,还没进城就被这高墙所震撼,沈冷本觉得安阳郡城已经很大了,此时才醒悟自己的格局有多小。

    站在安阳郡的城墙上往四周看是一隅,站在这长安城上往四周看,便是天下。

    沈冷将路引递给城门口的士兵,那人仔细看了看后交还给他:“来长安城做什么?”

    沈冷回答:“看一个朋友,在雁塔书院里已十年,我还是第一次来。”

    那士兵听说他朋友在雁塔书院里已经十年,想想那地方求学的人非富即贵,对沈冷倒也多了几分客气:“进城之后沿着大街直走,五里后右转进学府街,看到那座石塔所在便是雁塔书院了。”

    沈冷道谢,那士兵又多说了两句:“你们来的时间巧了,后天就是雁塔书院十年学子的结业大典,也是长安城中一件大事。”

    沈冷笑着点头,带着茶爷和杜威名进了城,顺着大街一直向前按照那士兵的指点在学府街右转,转角处是一座规模很大的酒楼,名为登第楼,在长安城里极有名气。

    登第楼的位置距离雁塔书院已经没有多远,站在登第楼三楼就可以看到小半个书院。

    长安城里不可纵马,三个人牵着马打算去书院附近找客栈住下。

    登第楼三楼靠窗的位置,身穿天蓝色院服的孟长安两只手扶着窗口脸色深沉,似乎有些不悦,他恍惚看到下面三个人牵着马过去,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却没有在意。

    “孟兄。”

    坐在桌子边上同样身穿院服的那个人看起来比孟长安还要大些,显得老成,眉宇之间有些阴郁,虽然嘴上客气,可眼神里已经满是厌恶。

    “我只是个做说客的,若不是和你和他关系都还好,我也不会来多嘴。。。。。。孟兄你也知道三甲的意义有多大,中三甲者从文可为员外郎从武可为校尉,直接就是正六品,多少人眼红盯着。”

    “陈子善的父亲可是北库武府的副司座,说位高权重也不为过,你该为自己考虑一下的。。。。。。陈子善被你压了这么多年只盼着能中三甲,你就让一让又何妨?他答应了,只要你让一让,他会请他父亲帮你在武府之中谋职。”

    孟长安回头:“你可说完了?”

    说话的人叫张柏鹤,他父亲正是北库武府里一个官员,陈子善的父亲是他父亲的顶头上司,他自然要多巴结。

    张柏鹤压着怒意说道:“我苦口婆心劝你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你好,后天大比,于典,白小歌两个人实力与你不相上下,你们三个人谁输谁赢都无定数,陈子善已经找过那两个人,他不求状元不求榜眼只求一个探花,你让了,你也不算失去什么,得到的好处怕是会更多。”

    “为我好?”

    孟长安冷笑一声:“我需要吗?”

    张柏鹤终于忍不住了,啪的一声拍了桌子:“孟长安!你不要不识好歹,你什么身份难道自己不清楚?传闻你父亲就是个水匪,虽然没有证据坐实,可你也知道朝廷对你这样的人绝无可能重用,你还没有离开书院就得罪了大人物,你就不怕自己出事?出了事,你家里可有人能为你撑得住?”

    孟长安的手松开窗口,转身:“回去告诉陈子善,唯一让我妥协的办法就是击败我。”

    可这还算妥协吗?

    张柏鹤骂了一句转身就走,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听到孟长安冷冷淡淡的说道:“记得把账结了,是你要请我吃饭的。”

    张柏鹤嘀咕了一声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蹬蹬蹬的下了楼。

    孟长安坐下来开始吃,狼吞虎咽,自离开鱼鳞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家里要过一个铜钱,日子过的确实清苦,这一桌子的丰盛饭菜他要不起。

    张柏鹤离开登第楼直接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的陈子善急切的问了一句:“如何?”

    “死硬的东西!”

    张柏鹤看向陈子善:“说不通。”

    陈子善脸色一沉:“那可怎么办?于典是禁军副将于冠恩的儿子,白小歌是湘宁白家的人,这两个我都惹不起的,只能从孟长安这边找机会。”

    张柏鹤眼睛里凶光一闪:“实在不行。。。。。。就让他出点意外?”

    陈子善吓得脸色发白:“你在胡说什么,这可是长安!”

    张柏鹤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长安,可正因为如此才没有人相信我们会对他动手,我来想办法就是了。。。。。。长安城也不都是正大光明,地下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人,这些人只认银子不认人,什么事都肯做,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人查到你头上。”

    陈子善犹豫了片刻之后随即点头:“那就手脚干净些。”

    “劳伯还在吧?”

    张柏鹤问了一句。

    劳伯是陈子善的家奴,这十年来都是他在长安城暗中保护陈子善,这个人原本是个江湖客,因为犯了事要被处死是陈家的人暗中保了下来,自此之后就一直是陈子善的保镖,武艺很强。

    “劳伯可不能自己动手。”

    “劳伯要杀的可不是孟长安,我下午就去找暗道上的人,除掉孟长安之后约定个地方给这些人尾款,让劳伯出手把这些人都杀了,干干净净,谁还能知道这是我们安排的?”

    陈子善听了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可长安城里的暗道不好找吧。”

    “公子,你和我不一样。”

    张柏鹤微微叹息:“你从一开始就是要做人上人的,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帮你成为人上人的那个人,所以你接触不到的层面,这几年来我都在不断的去探索,我学问不好,武艺稀松,靠我自己一辈子也就是个碌碌无为,所以我只能靠你了公子。”

    陈子善握住张柏鹤的手:“你安心,只要我有所成,身边就有你一个位置。”

    张柏鹤看起来颇为感动,千恩万谢,然后出了马车往大街另一个方向走了。

    陈子善坐在马车里想着,若事情成了,张柏鹤杀不杀?

    雁塔书院十年大比的三甲啊,从文员外郎从武校尉,起点很高了,有多少人挣扎半生都到了六品官。

    说起来四库武府的副司座是从四品,可权利仅仅就在武府里,出了武府谁认他父亲?自己年纪轻轻若是就能以六品起步的话,将来超越父亲当然不算什么难事了。

    他握紧了拳头自言自语:“孟长安你不要怪我,是你自己要找死的。”

    登第楼里,孟长安吃饱了之后拍拍肚子,喊来店小二,店小二还以为客人是要打赏,笑呵呵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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