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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除了跟大队人马合练之外,还要抽出一定的时间加练,十个人里倒是有一大半怨声载道,剩下的几个不说什么也只是忍着而已。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些怨言,觉得辛苦。”
沈冷在加练之后把队伍集合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观察过水师进剿水匪的规律,如果你们没有注意过那我来告诉你们。。。。。。每个月的新兵考核之后不久就一定会有一次行动,不管规模大小都会有,上个月通过考核的新兵在这个月就会被带出去厮杀一阵,就算是我因伤休息了一个月,这个月出去任务必然会有你们,我得为你们负责,带着你们十一个人出去,带着你们十一个人回来。”
“不就是几个水匪么。”
新兵李土命有些不满意:“咱们水师进剿水匪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死人的。”
沈冷问:“那你告诉我,一个人可以死几次?”
“肯定只有一次啊。。。。。。”
“水师进剿那么多次没死人,不是你们有多牛逼,而是水师的战法成熟,且大部分时候都占据绝对优势,如果你所在的五人队和大队人马失去了联系被几十个水匪围困的情况下,以你现在的实力能保住自己不死吗?”
李土命道:“我会跟紧大队人马,不可能掉队的。”
沈冷道:“有些时候,没机会后悔,我知道你们不服气,都是新兵我却是十人队的队正,你们可能还觉得是因为我的原因连团率都针对你们,所以心中除了不服气还有怨恨,给我忍着!”
沈冷最后四个字骤然发力,如一声惊雷。
“不服气憋着,有怨气忍着,我让你们做什么就给我做什么,我从今天立下一个规矩,谁能打赢我,谁就可以不把我当回事,打不赢我的,我说东谁也不许说西,还有,我说什么你们没有权利选择不听,下次我安排任何事的时候你们就只能回答一个字,是!”
“记住了吗!”
有几个人默不作声,王阔海杜威名陈冉三个人带头大声喊了一声是。
沈冷看了一眼李土命:“跟着我跑,我不停你不许停,我倒是要看看你会不会掉队。”
李土命咬着牙:“跑就跑!”
校场上,李土命一开始还能跟上沈冷,两圈之后就开始气喘吁吁,被沈冷甩开的距离越来越远,四圈的时候沈冷已经领先一整圈,五圈的时候领先两圈还多。
“跑!”
沈冷看到李土命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一把揪着他的脖领子开始往前跑,李土命只跟了几步就跟不上了摔倒在地,沈冷就拽着他的衣服拖着跑又跑了一圈,李土命那身结实的战服都被磨破了不少。
“队正你放过我吧,我。。。。。。咳咳,真的受不了了。”
沈冷把李土命扔在地上:“我拉着你跑的这一圈算是送给你的,我还领先你两圈半,今天跑不完就不用回营房了。”
“我他妈的不要跟着你了!”
李土命挣扎着站起来:“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我要去找将军!”
就在这时候督军队的人闻声过来,看到李土命在咆哮二话不说上去就按住了胳膊:“按军律咆哮上司者,杖十五!”
沈冷嘴角微微一勾,想阻止,忍了。
督军队的人押着李土命下去,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一阵阵哀嚎声,沈冷找到杨七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的轻些,太重了就会掉队的。”
杨七宝拍了拍沈冷的肩膀:“兄弟,你从一开始就不该那么客气的,新兵老兵都一样,你没有他们硬气就领不了他们,这次我帮你立威,所以我吩咐过了打的轻一些,若是下次我还见到你的人对你这么不敬,再打就得去半条命。”
沈冷点头:“谢谢杨大哥。”
“对了,我听说你们团率王根栋针对你?分发下去的配给都没给齐?”
“是我疏忽了,我应该自己盯着,下次就不会了。”
“你要给新兵立威,对于王根栋来说你也是新兵啊。。。。。。小心点吧。”
杨七宝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没多久督军队的人就把打的已经不敢动的李土命扔在校场上,李土命趴在那哭的撕心裂肺。
沈冷走到他身边站住,低着头看着他:“给你两分钟时间哭,哭完了给我站起来继续跑。”
李土命猛的抬起头,眼睛里已经不再是怨,而是恨。
沈冷宁愿他恨自己,也不想他在战场上丧命。
军营另外一边,换到了更大的房子里之后沐筱风却没有几分开心,年纪轻轻已经从四品,这是莫大的荣耀,大宁立国以来都少有,可是每当他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都想杀人。
再好的郎中,可以让他脸上的伤疤浅一些,却治不好他心里的伤疤。
外面有人敲门,沐筱风说了一声进来吧,随即在书桌后面坐下来。
进门的人是团率王根栋,进来之后肃立行礼:“将军,叫卑职来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你扣了沈冷那个十人队一部分配给,可有此事?”
“是。”
“为什么?你和沈冷也有恩怨?”
用了个也字之后沐筱风就后悔了,心说这道疤破了自己的心境,想修好真的不容易。
“没有恩怨。”
王根栋的回答干脆利落,这是一个从军多年的成熟汉子,脸上没有刀剑留下的伤痕,只有岁月留下的雕刻。
“那你为什么扣了他的配给?”
“因为他做的不够好,按照规矩,领配给的时候十人队的队正必须到场清点,他没有到,这就是应有的惩罚。”
“你惩罚的力度不够啊。”
沐筱风笑着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也讨厌沈冷,不如这样,从下个月开始你扣下他半数的配给,这些扣下的都归你私人所有了,如何?”
“不行。”
王根栋大声说道:“违反军律的事,卑职恕难从命。”
沐筱风脸色一变:“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你在和谁说话?”
“水师副提督从四品鹰扬将军。”
王根栋的回答还是那么干脆,犹如刀刻斧凿,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很硬实。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你让沈冷不舒服我就让你过的很舒服,团率的那点微薄俸禄够干嘛的?你不让我舒服了,你就会不舒服。”
他扔在桌子上几块金子:“从今天开始你若是愿意跟着我,我保你荣华富贵。”
“卑职的荣华富贵在军功中积累,将军赏的,卑职不敢要。”
王根栋大声说道:“卑职和军中任何人都没有私人恩怨,一切按照军律行事,将军在军律之内要求卑职做什么卑职都不敢违抗,军律之外的事,卑职恕难从命。”
他再次行了一个军礼:“若是将军没有其他的事,卑职告退。”
“滚!”
沐筱风怒骂了一声,明明是他在骂人,却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烫。
王根栋走了之后沐筱风一脚把桌子踹翻,眼睛里的怒火肆无忌惮的蔓延出来:“庄雍这个老狐狸,借故除掉了我在水师里的人,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就恶心!”
屏风后面闪出来一个人,将桌子扶起来:“少爷,是你太心急了,上次的事才过去一个月,被砍了脑袋的那几个人尸体都还没烂完呢,谁敢顶风做事?”
“难道我就这么忍了?”
“少爷,有些时候做事不能那么直,得绕个弯子。。。。。。按照水师的惯例,上个月通过考核的新兵马上就该出去历练了,将军的刀不能直接指着自己的兵,那可以把刀子递给别人啊。。。。。。只要将沈冷那个十人队单独调出去,然后再把他们的行踪通知给水匪。。。。。。”
沐久笑着说道:“将军还怕水匪下手不够狠?”
沐筱风愣了一会儿,然后大笑起来:“父亲让你跟着我算是选对人了,沐久啊,没有你我可怎么办?这件事你去安排,我会想办法把沈冷那个十人队单独调出去的。”
沐久嗯了一声,把散落的东西都整理好:“少爷,其实有些时候你的眼界应该放的高一些,沈冷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少爷你的未来在朝堂啊,朝堂是枢纽,梳理天下,如大学士那样。”
沐筱风哼了一声:“我何尝不知道?可沈冷不死,我心不安啊。”
他的手紧紧的攥住窗口看着外面:“寝食难安!”
。。。。。。
。。。。。。
【大家早安,关于前面对分钟的使用已经都改了,谢谢大家的指正,么么哒。】
第三十八章 师恩()
沈先生他们所在的那座山叫做晓峰山,是江边连绵山脉之中比较不起眼的一座,山下不远处就是个镇子,除了沈先生和茶爷在道观里居住,山中也就是偶有猎户进来看看自己的陷阱里是不是有所收获。
午饭的时候茶爷坐在那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拿着筷子无聊的敲打着石桌,沈先生灰头土脸的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盆黑乎乎的东西:“快尝尝。”
茶爷看了一眼,吐了。
沈先生有些失落:“看来有些东西真是靠天赋的。”
茶爷指着那盘菜问:“你不是说要做一次牛肉给我吃吗?先生这是费尽心思在黑市上买了一块牛粪回来?”
沈先生:“咳咳。。。。。。时刻牢记要尊重我。”
茶爷强忍着那刺鼻的味道把盘子刷了:“不过也挺好的,闻了闻我就饱了。”
沈先生看了看天色:“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咱们这距离水师大营太远了些,每日送菜浪费了不少时间,我想着要不然咱们去水师附近租个房子?”
“好啊好啊。”
茶爷眼睛都亮了:“今天就去吧。”
沈先生笑着摇头:“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带上衣服就可以走了。”
茶爷顿时一阵愧疚:“那先生确实没什么可带的。”
沈先生:“唉。。。。。。”
两个人好歹收拾了一下,一人背了一个包裹就离开了道观,沈先生的包裹确实挺瘪的,毕竟也没几件衣服了。。。。。。
之前沈先生就已经在水师大营附近看好了一个小院,不大但干净,原来房子的主人是当地一个小吏,运气好的令人羡慕,被户部一纸调令调去了长安城,庄雍得到消息之后先告诉了沈先生,于是沈先生跟他借了一些银子把小院买了下来。
庄雍表示很后悔。
当天下午沈先生和茶爷就到了地方,沈先生让她把房间收拾一下就独自出了门,茶爷看着这小院子心情好的想要唱歌,可是张了好几次嘴发现除了小时候自己学过的那首叫小燕子的儿歌之外也不会什么了。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什么来,燕子说,管好你自己。。。。。。
到了夜深的时候沈先生才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人,是个走路有些奇怪的老人,两鬓斑白满脸沧桑,仔细看了看茶爷才认出来,这老人竟是鱼鳞镇里那个曾经壮硕如牛的陈大伯,陈冉的父亲。
这才几年光景,竟是已经成了这样。
沈先生把陈大伯安顿好,带着茶爷出来和菜农订购明天一早要送的蔬菜,沈先生一边走一边叹道:“冷子回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了这件事,然后我一直都在这附近踅摸房子,没有个住的地方也不方便把陈大伯接来,以后让他跟着咱们收菜,等以后咱们就算是离开了,他已经和水师混的熟络起来,这营生有庄雍帮忙照看着也不会落在别人手里。”
“是啊,咱们之前住的地方太远了,陈大伯现在的身体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冷子一点都不冷,很暖。”
茶爷嘴角一勾,心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天夜里就有几个黑衣人到了道观外面泼了不少油,然后一把火点了客栈,在这之前还往屋子里喷进去一些迷香,带头的那个人背后绑着一张弯弓。
沈冷在军营里见到陈冉就知道陈家的日子可能过不下去了,自己离开鱼鳞镇的时候陈大伯拉着他的手说随时都可以回来,大伯家里没有婆娘,但炕是热的。
沈先生一直都在找房子,若不是庄雍帮忙这位置不错的小院也落不到他们手里。
“对了,陈大伯来的时候一直都不肯离手的那东西是什么啊,裹着厚厚的布,看起来很沉重,他那般腿脚都不肯把东西让你拿着。”
“不知道,他说是有一次自己下江抓鱼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宝贝。”
“是留给自己儿子的吧。”
“人之常情。”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到地方和菜农订好了明天所需的蔬菜,半路上买了一些饭菜回家,毕竟这里不是山中,买东西要方便的多了。
进门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