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哈哈哈。”
完烈大笑:“宁国,朕必灭之。”
他转头看向身边重臣,也是他的亲弟弟阔可敌桑布吕:“朕让你去筹备军费,来年春暖就对宁国动兵,可朕听说,你到现在为止却并没有筹集来多少,朕知道你能力非凡,如今朕交给你的事没有办好,要么是你故意敷衍推诿,要么就是那些部族的首领难为你。”
完烈哼了一声:“朕更倾向于后者,你来告诉朕,是哪个部族敢违逆你的话?朕今日开心,星城建成,朕带着这大喜之气携万军之威去把他灭了。”
“陛下。”
桑布吕垂首:“国库其实撑不住对宁国全面开战,就算是逼迫各部族成倍增加贡赋依然撑不住,宁国富庶,兵精粮足,这一战若开打就必然天长日久,陛下还是谨慎为之,若陛下肯听臣弟一句劝,用三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三年后国库充盈,五年后兵甲精悍,再对宁国用兵,自可大胜。”
“五年?”
完烈眼神一寒:“桑布吕,你认为宁人会给朕五年的时间吗?朕告诉你,就算朕可以等五年,李承唐也不会给朕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内,若宁人不攻,朕把皇位让给你。”
桑布吕连忙跪下来:“陛下,臣知道陛下分析正确,也确信宁人五年内必攻,正因为如此,陛下才更应该利用这几年的时间准备,而不是持续不断对外开战,国库已经快空了。”
“那就从各部族手里拿。”
完烈皱着眉说道:“国库空了是你们无能!”
他指着城外:“李承唐要来打,难道朕做缩头乌龟?朕就是要比他快,他五年内必攻?朕明年就先打过去!朕亲提百万大军南下,一口气打到长安,朕看看李承唐还拿什么和朕斗?也看看那长安是不是真的那么大!”
“陛下!”
桑布吕以头触地:“三思啊陛下。”
“你再敢乱语,朕就剐了你。”
完烈本来大好的兴致一下子就散了,气冲冲下了城墙回红宫。
红宫是皇宫的名称,因为建造所用之石材皆是暗红色而得名。
完烈回到寝宫之后依然暴怒难平,直接踹翻了桌子。
“桑布吕若非是朕亲弟弟,唯一的亲弟弟,朕早就把他砍了脑袋!”
当年他登基之时桑布吕才不过十来岁,完全对他构不成威胁,所以才没有将其杀了,如今桑布吕却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他心中的火气烧起来就无法平息,最让他生气的,其实是朝中文武很多人都站在桑布吕那边。
“他骨子里怕宁人!”
完烈怒吼,吓得那些侍女一个个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脸色发白,她是鬼月贵族之女,嫁给皇帝却还没多久上一位皇后因为触怒完烈而被杖毙,现在外边的血迹若仔细看还能看的到呢。
谁也不知道完烈会在什么时候杀人,杀的是谁。
“这就罢了。”
完烈咆哮道:“前阵子在朝廷里也是,一直在说朕这样不对那样不对,朕给他面子没有把他如何,现在竟是变本加厉起来,真的以为他这亲王可以左右朝政了?朕的儿子还小呢,他是想拉拢人心,然后杀了朕自己做皇帝吧!”
他忽然一转身看向皇后:“你!现在去把桑布吕找来,就说你要请他吃饭,你就这样说说朕今日不该对他发脾气,你代表朕请他吃饭,也代表朕给他陪个不是。”
皇后虽然年纪不大,可一瞬间就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我和亲王殿下,并不熟悉。”
“用不着你们熟悉。”
完烈忽然就笑起来,仿佛一下子气就消了,过去搂着皇后的肩膀笑道:“你是皇后,你请他来吃饭难道他还敢不来?朕是不方便见他,毕竟刚刚发过脾气,等你劝好了他朕在露面就是,毕竟朕和他是亲兄弟,哪有隔夜仇,就在你宫里吧朕吩咐人去准备下,算了,朕安排人去请他,你回去宫里等着就是。”
说完之后完烈松开手:“回去吧,朕还要忙。”
皇后像个木头人一样离开皇帝寝宫,眼神里都是恐惧,走路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上一个皇后还没死多久呢。
陛下要杀亲王,可总得有个差不多的理由,若不是陛下杀的,那自然不需要什么理由。
亲王若是被皇后毒死的,皇帝一怒杀了皇后。
有什么问题?
第四百四十二章 死也要回去()
大宁皇帝陛下在东疆设宴犒劳东疆地方官员以及边军将士,陛下喝多了酒心情也很好,席间有个贴身侍卫急匆匆进来,在陛下耳边低语了两句,陛下脸色猛然一变,起身离开,东疆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家纷纷看向大将军裴亭山,裴亭山也是一脸茫然。
东疆若出了什么事,陛下知道,他也应该知道。
看陛下急匆匆的走了,莫非是长安城出了什么事?
不多时,内侍总管代放舟回到席间,说陛下请大将军裴亭山,巡海水师提督沈冷,大学士沐昭桐等人到行宫议事,一时间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代放舟带着人离开之后,立刻就变得议论纷纷。
皇帝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张牛皮纸,桌子上有个打开了的木盒,看起来是才刚刚开了火漆,众人进屋的时候看到陛下脸色凝重,谁也没敢先开口说话。
“裴公。”
皇帝把手里的牛皮纸递给裴亭山“你看看。”
裴亭山心里一喜,脸上也就带出来这一喜,只是刻意压制了下。
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第一个还是要告诉他的,而不是大学士沐昭桐,也不是那个他横看竖看都看着不顺眼的年轻人沈冷,屋子里大员五六位,陛下还是最在乎他。
裴亭山双手将牛皮纸接过来看了看,脸色也跟着一变“这下有些麻烦了。”
他把牛皮纸递给沐昭桐,沐昭桐看过之后虽然有些不愿意,可还是递给了沈冷。
“黑武出了些事。”
皇帝语气有些低沉,显然心情很不好。
“朕谋北疆,自然不是从这两年开始谋划,多年之前朕听闻黑武汗皇阔可敌完烈是个刚愎自用性格暴戾之人,穷兵黩武,好大喜功,所以朕安排人去了黑武那边,用了两年时间才成为完烈身边近人,又用了四五年才获取信任,有他在完烈身边,就能让这个本就好战之人更加的疯狂,唯有他疯狂,才会动念对大宁先动手,朕让完烈知道朕五年之内必对黑武动兵,逼着他先动手,朕也知道黑武国库空虚,他们先动手,消耗三五年后朕挥师北伐,自可一战而定。”
皇帝叹了一声“可完烈被杀了。”
送来的密信上说,黑武国皇帝完烈竟是在洗澡的时候,被皇后和几个宫女勒死了
死的这么草率,死的这么突然,以至于陛下对黑武那边的布置一下子就乱了。
“按理说,黑武汗皇暴毙,对大宁来说是好事,可是接任汗皇的人是阔可敌桑布吕,这个人啊”
皇帝皱眉“比完烈要强百倍。”
裴亭山垂首道“完烈不足为虑,臣也听闻他是个暴戾之人,薄情寡义,黑武上下对他颇有怨言,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被黑武国的皇后和几个宫女勒死了,桑布吕此人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他是不主战的,非他惧战,而是他知道黑武已经内忧外患,这个人成为新的汗皇,怕是黑武要改变对大宁的策略了。”
皇帝点了点头“这个人,是大患。”
他思虑了一会儿“传闻黑武汗皇身边有三个大剑师,几乎与他寸步不离,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勒死的?”
这谁能知道为什么。
沈冷这才明白过来,皇帝谋黑武,何止是大宁秣马厉兵,甚至派了人去黑武那边分化黑武皇帝与朝臣之间的关系,只是
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朕的人已经不得不撤回来,桑布吕要杀他,他临行之前匆匆派人给朕送来密信,此时人在何处尤未可知,怕是也凶多吉少。”
皇帝道“朕派去的人在黑武已经经营多年,本来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促使完烈明年开春对大宁动兵,北疆朕已经安排了对策,为了消耗黑武人的兵力财力物力,朕甚至已经吩咐过铁流黎,可以弃了新得的白城,瀚海城,诱敌深入,将黑武军队拖上三年,三年朕舍弃两三座边城,将黑武人国力拖垮。”
皇帝心情显然不好到了极致,语气越发低沉。
“前功尽弃。”
按照陛下的筹谋,陛下安排在黑武汗皇完烈身边的人已经成功,促使完烈明年一开春就对北疆动兵,现在桑布吕成为新的黑武汗皇,所有的计划都要推翻,桑布吕和完烈完全不同,此人虽然年纪不大可谋虑过人而且懂得隐忍,若黑武从现在开始不再对大宁北疆进攻,三五年后,黑武国力恢复过来,陛下北伐就变得极为艰难。
“本来有朕的人在完烈那边,黑武人才会年年月月对北疆进攻,国力始终在消耗。”
皇帝摇了摇头“这些事暂且不议了,北伐之事暂且放在一边,得先把朕的人接回来。”
“那人是谁?”
裴亭山问了一句。
皇帝看了裴亭山一眼“朕还不能告诉你。”
裴亭山没言语,可面露不悦。
“韩唤枝到了没有?”
“已经快到了。”
“让他到了之后立刻来见朕。”
皇帝摆了摆手“沈冷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裴亭山看了沈冷一眼,眼带寒光,他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行宫书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沐昭桐也跟着离开,脸色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朕的人在黑武那边必是极凶险,朕让韩唤枝带人去接一下。”
皇帝离开座位,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孟长安到了之后,朕也不留他了,让他即刻去白山关赴任,你的水师随时待命,若朕的人到了白山关,你水师派船走海路直接把人给朕带回来,不容有失。”
沈冷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从陛下的神色和语气之中就能看出来,对那人陛下极在意。
想想也就知道那人有多不容易,潜入黑武,甚至成为黑武国汗皇身边的近臣,在黑武那个无比仇视宁人的国家能做到这一步,那得具有何等的大智慧,也要具有何等的勇气?
“臣遵旨。”
“朕本就安排他走白山关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若无此事,白山关那边,朕觉得让孟长安去慢慢梳理,本来还有三五年可等,以他的能力朕相信他可以将白山关守好,也能把原来闫开松的人都收拾服帖,可现在出了这件事,他手下的人未必够用,你从你部下之中选一个得力之人给他做帮手,再分拨几百精锐战兵给他做亲兵。”
“臣遵旨。”
沈冷沉思片刻“杨七宝可去。”
“嗯。”
皇帝想了想“升杨七宝为五品将军。”
沈冷立刻垂首“谢陛下。”
与此同时,黑武东南那片被冰雪覆盖之地,行百里都不见得遇到一个活人,这里的村子稀疏,大部分愿意生活在这苦寒之地的都是为躲避鬼月人镇压的少数部族,他们宁愿
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之中求生存,也不愿意和黑武人打交道。
几十匹战马呼啸而过,马蹄子带起来的残雪飞上半空,这些骑士身上裹着厚厚的毡毯,棉布围巾遮挡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
呼出来的热气很快就在围巾上冻成冰碴,每个人的眉毛上也都一样,他们不时回头看看,在这茫茫雪原上显得有些狼狈。
一口气奔行数个时辰,人马俱疲,为首的人指了指远处白桦林,队伍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几十人冲进白桦林中,为首之人从马背上下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摆手吩咐了一声,手下骑士开始铲雪挖坑,看天气,风雪很快就会到,若不能做好防备的话,他们都得冻死在这。
不过若风雪来,也能掩盖他们一路奔行留下的蹄印,事事皆无定数,坏天气带来的未必都是坏事。
雪坑挖的很大,战马若是冻死了,他们想逃回去就连一线希望都没了。
“剐一些树皮下来喂马用。”
为首那人将脸上围着的厚厚围巾往下扯了扯,低头抓了一把雪沫子扔上去,看风向之后让人把雪坑的方向做了些调整。
“熬过这三天,咱们就有一线生机。”
他坐下来大口喘息,白乎乎的热气很快就让他脸上结了一层的冰碴。
“大人。”
他手下人递过来一壶酒“暖暖身子。”
那人嗯了一声,用厚手套在脸上抹了一把抹掉冰碴,眉目初现,竟是黑武国汗皇身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