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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了点头:“远就远了些吧,她应该也不愿意再住在未央宫里,朕回头下旨让她过去那边主持道观,既然她过去了,那道观原本的名字就得改改,就叫祥宁观如何?”
沈冷垂首:“陛下这名字取的好。”
皇帝:“你这马屁拍的敷衍。”
沈冷嘿嘿笑了笑。
皇帝看了看他脸色还好,宫里也还有许多事没处置,坐了一会就离开回宫去了,茶爷和沈冷把皇帝送出门,她眯着眼睛朝着沈冷展现亲切关怀的微笑,笑的沈冷感觉自己后背一阵阵发寒。
“别怕。”
茶爷扶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这不是还伤着,小张真人的事你伤好再说。”
沈冷:“。。。。。。”
茶爷忽然笑了笑:“仔细回忆了一下她的样子,若是穿上女装应该是很漂亮的姑娘。”
笑完了之后又有些低落下来:“她应该过的很苦吧。”
沈冷缓缓吐出一口气:“应该很苦。”
茶爷道:“那我以后多和她走动走动。”
沈冷:“你算了吧,回头满长安城的都得说你和小张真人之间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茶爷眉角微微一挑,沈冷低头如兔子一般怂了。
正说着话,二本道人和他师父青果道人来拜访,应该是知道了沈冷受伤的事过来看看,二本道人看到沈冷之后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腰包,想了想自己现在穷成这样有什么可怕的,又把手松开了。
沈冷看他那样子就想笑,问他怎么会遇到奉宁观里的假道人,二本道人一口气把如何去的茶楼如何遇到人的过程说了一遍,这一遍说完应该得有一两万字,上次说到几百字的时候大内侍卫副统领从赤就找借口跑了。
沈冷好奇的问:“你怎么会这么穷的,要抠你师父那一两银子的钱买糖吃,我记得道观里的钱都是你掌管的才对。”
二本道人幽怨的看了沈冷一眼:“你还说,自从上次被你把银子都骗走之后,师爷和师父再也不让我管银子了。”
沈冷觉得他好可怜。
二本道人忽然笑起来:“好在我们也没银子可管,大家都穷。”
沈冷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笑的伤口疼,他让茶爷先取些银票来给二本道人用于以后道观的吃喝开销,二本道人一脸的不好意思:“你看我们来看你都是空着手来的,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银票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把银票收了起来,然后看向他师父青果道人:“师父,给将军写个借条。”
青果道人瞪了他一眼:“你拿了银子我写借条?”
二本道人:“你就不会写上师爷的名字吗?”
廷尉府。
韩唤枝看了看这大刑房里墙上挂着的那一串人,眼神里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薛签的仇总算有了着落,他当然也轻松了些,奉宁观里的人除了那个持真道人之外,都在这挂着呢。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持真道人去了何处?”
韩唤枝问。
层度道人连忙摇头回答:“他本和我们就不同路,他做什么也不许我们过问,当初他送进奉宁观的时候皇后就着人来交代过,不许插手持真的事,他父亲是甄轩辕,他的武艺也不是我教的,而是学自他家里的拳谱刀谱。”
韩唤枝又问:“这些年来是谁养着你们?”
层度张了张嘴,没说。
“是沐昭桐!”
挂在层度旁边的持慧道人立刻回答:“他就在城外的三十里堡。”
持慧道人刚说完,最早被抓住的持明道人就骂了一句:“你这个混蛋!”
持慧道人哼了一声:“你自己也不看看,已经被抓进廷尉府了,难道还能扛得住多久?”
韩唤枝起身:“看好了他们,增加两倍的人在这。”
说完之后出门:“姚虎奴留下守着,方白镜,方白鹿,聂野,你们三个带黑骑跟我出城,派人去知会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请他调派人马,再派人去宫里禀告陛下。”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人已经上了那辆黑色马车,没多久,数百名黑骑和马车就急速驶出廷尉府直奔城南。
三十里堡。
沐昭桐看了一眼前来报信的人:“奉宁观的人都折了?”
“都折了。”
报信的人道:“阁老还是应该赶快走,韩唤枝的人怕是很快就能到,人心不可信,奉宁观里的人虽然嘴上说对您忠心,可说不定已经招了。”
沐昭桐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挖了出来,你有没有去通知其他道观里的人?”
“都通知了,天字科的人除了那个持真道人之外都已经撤出长安,比廷尉府的反应只快了那么一点,如果慢了的话怕是要全军覆没。”
他看向那人:“回去告诉曹安青,不是我不信他,是非常时期自然要行非常手段,我这就要走了,以后定下来住在什么地方会派人告诉他。”
报信的人连忙点头:“我回去如实禀告曹公公。”
沐昭桐出门,牵黄和擎苍两个人已经把车马准备好,这是要逃命去了,自然不能再用那辆走起路来慢悠悠的老牛车。
出了院门之后木朝廷回望长安的方向,沉默片刻后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陛下你真的得天佑,可是老臣也还没输呢,这次一别咱们就没有相见之日了。。。。。。陛下你多保重,毕竟将来还要有丧子之痛。”
。。。。。。
。。。。。。
【补齐了,我是不是诚实可靠小郎君?今天从早晨四点多起床写到现在,真的是很累了,明天如果有点萎还请谅解。】
第六百六十七章 新的身份()
沈冷躺在床上休息,茶爷坐在一边给沈冷绣鞋垫,沈冷看着茶爷那日渐精益的绣工忍不住叹了一声:“你最近连鸳鸯都不绣了,悲伤。”
茶爷哼了一声:“现在整个巡海水师的人都知道我绣的鸳鸯是三条腿的,我得创新。”
沈冷往前凑了凑:“那这次绣的是什么?”
茶爷认真的说道:“鸳鸯啊鸭子啊这样简单的图案其实没有一点挑战性了,我决定绣一点复杂的,我在你的鞋垫上绣一只老虎。”
沈冷想着估计明年此时这鞋垫可以问世,可不敢说。
“躺的难受,要不然咱们出去走走?”
“你还伤着,走?”
“走几步路不碍事,你最近都没有出去逛逛,咱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买,而且馋街口那家卤煮火烧了。”
茶爷忍不住笑起来:“那两兄弟吗?”
说到街口那家卤煮火烧来历有些意思,大概两年多前沈冷和茶爷出去吃饭,找到一家刀削面做的极好的铺子,隔壁桌坐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眉目凶恶,两个人在那大口大口的吃着刀削面,一边吃一边往外看,大街上人来人往,长安城的百姓富足衣衫靓丽都称得上是风度翩翩,那两兄弟其中之一看着大街上的行人哼了一声:“长安城里的富人太多了!”
另外那个男人也哼了一声:“凭什么咱们穷?”
他问刚才那个男人:“大哥,咱们到长安已经十天了,带着的盘缠也花的差不多,你到底踩好点没有?”
看起来是兄长的那位汉子压低声音说道:“这十天来我在走街串巷已经看了大概,怎么能搞到钱也已经胸有成竹,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干一票大的!”
沈冷和茶爷对视了一眼,想着可不能就当做视而不见。
沈冷出门正好看到流云会的人,特意交代他们盯住了这两个大汉。
这两个家伙,第二天一早就在街口支好炉灶卖起来卤煮火烧。
沈冷和茶爷得知之后特意去看了看,忍不住笑问:“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干票大的?”
那大哥一脸得意:“我在长安城里转了十天,发现没有卖卤煮火烧的,这票大的唯有我们兄弟能干!”
沈冷和茶爷随即坐下来每人要了一碗,吃起来竟然香气浓郁味道很不错。
就在他们两个吃的时候又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浓眉大眼络腮胡一脸横肉,另外一个稍微瘦小一些可也足够强壮,两个人路过这被卤煮火烧的香味吸引,应该是本没想吃,可实在是闻着看着都诱人,忍不住坐下来一人要了一碗,吃的狼吞虎咽。
吃完之后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结果谁都没带钱。
那络腮胡大汉站起来嗓门很粗的说道:“我能不能今天赊账!”
做卤煮火烧的那两兄弟掐着腰站在那:“不能!”
络腮胡大汉随即喊了一声:“我留下,你去叫人。”
稍显瘦小的那个起来看了看那两兄弟,说了一声你们等着然后就跑了,沈冷和茶爷吃完了之后也没走就坐在一边看着,唯恐出什么乱子。
结果没多久走的那人就浩浩荡荡带来十几个汉子,把摊位都围了。
“就是他们!”
喊人来的那汉子指着那两兄弟:“赊账都不行。”
那十几个人汉子随即将袖口挽起来往前凑,凑了凑了凑了好一会儿凑出来每人一碗卤煮火烧的钱,坐下来接着吃,喊人来的那汉子一边吃一边得意的说道:“我就说好吃吧,还不信我。”
他对那两兄弟说道:“我们这些要去上工的人身上带钱不方便,可不是故意要吃你的霸王餐,你以后也记住些,我们这些做工的人什么时候欠过人饭钱不给的。
沈冷和茶爷都看愣了。
自此之后沈冷只要出征回来就会和茶爷去那边吃一顿,那两个汉子看起来像是凶狠的,可做生意实惠,肉给的分量足,每天都会有不少人等着吃,尤其是那些在附近开工的工匠,一碗卤煮火烧吃的很饱而且还不贵,吃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茶爷看了看沈冷的伤处:“你还是别走路过去了。”
沈冷道:“可出门走不了多远就到,若是坐车过去显得太矫情了些。”
茶爷笑起来:“我有办法。”
沈冷看着茶爷出门的背影喊了一声:“我不骑狗!”
茶爷一边走一边举起手晃了晃:“放心,骑狗多没意思。”
沈冷一脸疑惑的看着茶爷出门,过了一会儿茶爷取了个东西回来,沈冷看到之后就懵了,表情逐渐决绝起来:“我跟你说,你就是把我拖出去我也不坐这个东西出门,我堂堂巡海水师将军,宁死不辱。”
没多久之后,茶爷推着两个孩子坐的小竹车出门,沈冷委屈巴巴的坐在小竹车里被推着走,这小竹车能坐两个孩子,中间有一块隔板还能当小餐桌用,茶爷推着小竹车吱呀吱呀的往前走,沈冷则一脸悲愤。
大街上的人看到他们两个出来纷纷打招呼,沈冷脸上洋溢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茶爷把沈冷推倒街口,卖卤煮火烧的那兄弟两个看到之后愣了,兄长觉得就那么盯着看有些不礼貌,看了看弟弟,弟弟觉得兄长以为的对,然后两个人就一块转身背对着沈冷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肩膀都抖。
沈冷:“过分了。”
兄长:“真的是忍不住。。。。。。”
茶爷道:“来两碗卤煮,配些糖蒜,再加一碟小菜。”
那两兄弟手脚麻利的做饭,很快就把卤煮火烧端上来,茶爷也挤进小竹车里和沈冷面对面坐着,这小竹车就成了两个人的餐车,大街上人来人往,看着那两口子都忍不住笑。
两个人吃饱,沈冷擦了擦嘴:“味道是越来越好了。”
茶爷取了铜钱结账,然后发现再想出去有些困难了,沈冷那边本来就占了很大的地方,中间的隔板往她这边移动了一格,她是很不容易才坐进去的,想出来比坐进去还要难的多。。。。。。这就尴尬了。
茶爷看了看沈冷:“划回去!”
沈冷:“我不!我堂堂巡海水师提督,我才不要在大街上划着一辆小竹车划回去。”
茶爷:“来,我们把脚都伸到外边,我数一二三。”
沈冷:“我不。”
茶爷:“伸脚。”
沈冷:“。。。。。。”
两个人坐在小竹车里把脚从侧面空档位置伸出来,四只脚踩着地,茶爷喊着口号:“一二三那个吼儿嘿!”
四只脚随即蹬着地面发力,小竹车轻快的移动起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小车划啊划的朝着将军府划了回去。
做卤煮的那两兄弟就这么一直目送着将军大人和将军夫人离开,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谁要是说他们俩不般配,我就跟谁急。”
弟弟叹道:“真羡慕。”
兄长眼神一亮:“我们也去做一辆小竹车?明天一早咱俩划着来。”
第二天他们两个真的学着沈冷和茶爷的样子划着小竹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