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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叔该有的风度。”
青果道人他们三个互相看了看,尴尬,特别尴尬。
秋实道人觉得他们尴尬的样子真好玩,果然好玩的还是自己徒弟,最好玩的是徒孙,一把年纪了还有徒弟徒孙玩,真是人生无憾。
青果道人实在想不出来什么礼物,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然我给你画个符吧?”
茶爷:“啊?”
青果道人:“真的,一点用没有,好歹也是份心意。”
茶爷:“。。。。。。”
告辞的时候茶爷手里多了三张灵符,青果道人,青林道人,青云道人一人画了一张,他们画符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加持了他们毕生对道宗的信仰之力,可能好歹也得有点用,茶爷想了想反正也是要灵符,问了一句我能定制吗?
然后她现在手里这三张灵符一张是怎么吃都不胖符,一张是越来越漂亮符,还有一张她怎么都不给沈冷看,沈冷好说歹说她才给沈冷看了一眼,看完了之后沈冷楞了一下,这是一张正正经经的灵符。。。。。。保平安,上面写着沈冷的名字。
两个人出了祥宁观之后回家里去,下午的时候还打算去和叶流云韩唤枝老院长他们道个别,毕竟一别许久,再见的时候最快也得两年之后。
小张真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呆,沈冷来的很突然走的也很快,可她有些开心,他离开长安之前还来看看自己,难道这还不足够吗?
足够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那个没敢送出去的护身符,叠的很规整,还挂了一根红绳,那是她早就写出来的,也是早就想送给沈冷的礼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法力保佑沈冷在战场上平安无事,他是军人,他的职责就是领兵作战,一张护身符挡不住敌人的刀枪剑戟弓弩如雨,可她却奢求能保他一命。
她看着那张护身符,笑了笑,挂在自己脖子上,红绳和她白皙修长的脖子特别配,看起来那么那么好看。
第六百七十三章 这时离京()
两个小孩儿进了未央宫,小道姑脖子上挂了护身符,皇帝坐在东暖阁里一声长叹。
烟花三月,沈冷离京。
亲兵营出长安,未来两年之内长安城里的人和事似乎都和沈冷没了关系,不管是还在查的天字科,又或是那些渤海人,韩唤枝把沈冷送出长安,站在城门口的时候他看着远去的队伍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傻冷子,你只看到陛下罚你,只看到御史台的人言辞凶狠,没看到陛下在这个非常时期让你离开长安的用意,但我希望你能明白陛下这用以。”
非常时期。
天字科冒了出来,杨家蠢蠢欲动,太子似乎有些按捺不住。
目送沈冷的队伍远去,韩唤枝转身回城,就在这时候百办关柔从远处跑过来,在韩唤枝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韩唤枝眉头微微一抬,回了三个字。
“继续查。”
关柔带队出城。
三月柳绿,沈冷坐在马车上感受着春风,看了看茶爷,知道茶爷这才出城就已经在想孩子了,习惯了孩子不在身边的人感受不到这种分开的痛苦,尤其是对于母亲来说格外难熬,沈冷常年领兵在外似乎已经有些习惯,茶儿不一样,孩子两岁多,她一会儿都没有分开过。
沈冷从马车上跳下去,在官道旁边的柳树上折下来一根柳枝,做了一个小柳笛出来。
“我给吹一首金蛇狂舞怎么样?柳笛吹出浪今儿让你听听。”
他把柳笛放进嘴里,腮帮子鼓起来老大,半边憋出来噗的一声。
茶爷也噗的一声笑了:“你小时候什么都没玩过的吗?”
她把柳笛拿过来放在嘴里,小腮帮子也鼓了起来,憋了半天也是噗的一声。
沈冷举头望苍穹:“你小时候都是这么玩的吗?”
茶爷哼了一声:“你做的这柳笛不好。”
她也从马车上下去在路边折了根柳枝下来,很快就做了个柳笛,她小时候跟着沈先生走南闯北哪里有什么玩具有什么乐趣,每日除了练剑之外就是发呆,她喜欢一个人坐在距离江边稍远一些的地方看落日,江水和落日放在一处便怎么看怎么美。
后来看牧童折了柳枝做柳笛,也学了来做,还和牧童学了个简单的曲子,后来比牧童吹的还好。
真的好听。
“那时候先生总是会出去。”
茶爷看着远处的鸟儿飞过:“就在你开始练功的那个道观里,我和先生在那住过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先生每日出去打听你的下落,而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功,后来先生说有人发现了我们,我那时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一直追着我们不放,可知道当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就必须要走,已经习惯了走走停停。”
茶爷把柳笛放下来低着头,或许是因为和孩子分开触动了伤感。
“我也是先生捡来的,就在那道观不远的地方,先生是这么告诉我的。”
茶爷笑了笑:“所以这么算起来,其实我和你应该从一出生就距离不远才对。”
鱼鳞镇和水师大营对面的那小道观确实算的不有多远。
沈冷伸手握着茶爷的手。
“先生说,他捡到我的时候其实看到了扔掉我人,他说是个女人,先生把我从茶树下抱起来,那时候我已经三四岁?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差不多大的。。。。。。先生说,他本想追上去质问我娘为什么要把孩子扔了,可是当抱起我要追的那一刻忽然间明白过来。”
茶爷看了沈冷一眼:“当一个做母亲的决定把孩子扔了的时候,先生就算把我还给她结果也还是一样,她已经发了狠,就没有回头路,那一刻她应该也很苦吧,只是想想有些遗憾,把我扔掉的太早了些,我没有记得她的模样。”
她笑着说道:“母亲和孩子的分别不应该是那种方式,大宁富足,她若是不想养我了,最不济送到官府里去,各地官府都有济容院,总不至于饿死了我,她把我扔在那边,就是想我死吧。”
这些话,茶爷从不曾提及。
她才是那个最应该心中充满仇恨的人,她若凶狠,世间几人可挡?可她不是,她待每一个待她好的人都好。
所以她和沈冷才会最终走到一起吧,她和沈冷是一模一样的人,两个人都应该充满仇恨,可却从来都没有过仇恨,哪怕是现在,她提到扔掉她的那个女人的时候语气里依然没有什么恨意,只有不理解。
“先生说,捡到我的时候他想追上去问问为什么那么心狠,可他没有看到我娘回头,一次都没有。”
茶爷长长吐出一口气:“现在我有了继儿和宁儿,醒悟过来她那时候一定也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若真的不想要我,也不至于把我养到三四岁大。”
沈冷嗯了一声:“要不要去查查?就在水师大营对面的话,应该不难查。”
“不用。”
茶爷摇头:“我不恨她,也不想见她。”
她看向沈冷:“如果我愿意的话,先生早就去查了。”
其实沈先生查过。
有一次沈先生让茶爷在那小道观里自己玩,他离开道观本是去打听沈冷的下落,可是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扔掉茶爷的那个女人,虽然只是背影,可先生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准?
他追上去拦住那个女人,他没打算把茶爷还给她,只是想问问她为何心狠。
那女人只是不承认,后来被逼问的急了蹲在那嚎啕大哭,她说茶爷不是她的女儿也是捡来的,她捡到茶爷之后男人却不想要,可她看孩子可怜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冻死不管,于是就抱回家里,可是这几年来她丈夫越发的看茶爷不顺眼,总是拳打脚踢,尤其是喝了酒更是凶狠。
女人没办法,她一直没有生育,在家里抬不起来头,男人打她骂她已经成了习惯,那天是男人又喝多了酒要掐死茶爷,她拼了命的把茶爷从男人手里抢回来,男人说都是茶爷的原因,茶爷是扫把星,所以才会捡到她后两个人始终没有自己的孩子出生。
女人抱着茶爷跑,男人在后边追,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男人本就喝多了摔倒在江边,女人抱着茶爷趁机逃离,她又跑了很远才醒悟过来,她男人喝成那样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于是把茶爷放在茶树下又跑回去看她男人。
当时她在想,把丫头放在路边茶树下,若是有人捡了去养活是她命好,若是没人捡了。。。。。。只能怪她命苦,反正她几年前就该冻死的。
就因为最后这句话,沈先生本已经打算去为她出气,可最终只是转身离开。
这件事沈先生始终都没有对茶爷提起过,就因为那句话。。。。。。反正她几年前就该冻死的。
求立,将军府。
沈先生把这件事和庄雍说完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茶儿这孩子命苦,比冷子还苦,也是风雪夜里被人扔了不要,后来又被人扔了一次。。。。。。前后两次,也就是那时候她太小还不知道记恨,我始终都怕她心性不稳,可后来发现是我多虑了,那孩子天生就不是个狠厉的人,哪怕我一直都在教她最狠厉的剑法。”
庄雍笑道:“茶儿姑娘的性格好,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
他看了沈小松一眼:“你说茶儿当年也是风雪夜里被人扔在路边的?”
沈先生嗯了一声:“那个女人是这样说的,她也没必要骗我。”
庄雍又问:“那你确定当初从云霄城留王府带出来的是个男孩儿?”
沈先生看白痴一样看了庄雍一眼。
庄雍叹了口气:“两个苦命的孩子在一起,若是生活的不幸福起来,那可怎么行。”
沈先是道:“我当年一直觉得皇后把孩子交给我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她说我看到孩子就明白了,可我看到孩子能明白什么?这句话我一直没懂。”
庄雍摇头:“皇后已经死了,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怕一个都没了。”
沈先生起身:“冷子的身世也不用再去纠结,不是吗?你歇着吧,我去看看林落雨。”
庄雍沉默一会儿后说道:“你觉得陛下会容我们吗?”
沈先生脚步一停:“这里天高皇帝远。”
“可这里的事若陛下想知道,也一样会知道,只是因为距离长安太远了些,所以知道的会迟一些,我猜着,这军中的通闻盒把你到的消息早就已经送往长安,而后的消息也会源源不断送过去,如果我所料不差,陛下处置我的旨意已经在半路了。”
沈先生点了点头:“后悔吗?”
庄雍笑:“不后悔。”
沈先生迈步出门。
庄雍不会后悔,他不想在让自己在乎的人受了委屈,当年在封砚台那一战他手下那么多大好儿郎战死沙场,可是结局却让他难受的窒息,裴啸随随便便就把军功抢了去,那么多战死的将士受的委屈就算后来裴啸死了难道就能弥补?
他在乎的人,他来守着。
沈先生离开将军府,上了马车之后走了大概十几里的路到了一个庄园外边,这庄园本是求立朝廷重臣所有,如今林落雨就住在这。
为沈冷所谋划的大事,也在这。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为你自己做个选择()
甄杀商觉得这江湖一定很大,不然的话他父亲甄轩辕当年也不会败给商九岁,他觉得这江湖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毕竟能赢他爹的只有一个商九岁。
娘亲说过,他父亲是个很神奇的人。
甄轩辕二十三岁之前还没有练过功,他的来历也少有人知,甄杀商的娘告诉他,在成亲之前他爹只是京畿道甲子营里的一个小刀笔吏,连品级都没有,只是在仓库里负责查点,每日过着平凡甚至可以说平庸的日子,他每日最喜欢做的就是站在库房门口看着远处校场上的士兵们操练,甚至还做过几首颇有气势的诗词。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他忽然就觉得那些士兵所练的刀法处处都是破绽,实在没意思,然后他开始刻意观察甲子营练兵的将军习武,他不过是个文人,那些将军们练功自然也不会避着他,偶尔还会笑着说我来教你练两手如何?
又看了一阵子,他觉得那些将军所练的功夫也处处都是破绽。
于是他就把自己所看到的破绽都记下来,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去想如何弥补这些破绽,两年之后,成亲的当晚他还在奋笔疾书,以至于连新娘子都冷落在一边。
又一年,他的长子出生。
也是在那一年,他离开甲子营独闯京畿道最大的武林门派大开合刀门,凭一己之力将大开合刀门所有人击败,包括当时名动江湖的大开合刀门门主,门主的两位弟子联手与他打了半日,三个人竟然打出来惺惺相惜之感,于是三人结拜,明明是甄轩辕年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