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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说一次。”
红十一娘看向沈先生:“他们可能已经被收买了。”
沈先生点了点头:“何必再说一次,我又不动摇。”
商九岁耸了耸肩膀:“我从一开始也没信。”
红十一娘叹道:“三个傻子,我也不信。”
是啊,三个傻子。。。。。。如果那一百多名大宁战兵已经被收买了,那么他们来就应该是必死无疑了吧,可如果那些战兵没有被收买,栾白石手下所有厢兵又图谋不轨,沐昭桐在这边有所布置当然不是为了过家家,那一百多名战兵谁来救?
只能是他们来救。
为了这一百多名战兵兄弟,他们选择闯到这儿来,选择相信他们的判断选择相信战兵的忠诚,虽然他们明知道哪怕那一百多名战兵没有被收买他们可能也是必死无疑。
“如果之前抓的俘虏供述的没错,那么屯田里一共只有一百零六名大宁战兵,一百零六人。。。。。。能打得赢四千六百越人的军队吗?”
红十一娘问沈先生。
沈先生:“你算的不对,是一百零九人。”
商九岁在旁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可以把我多算几个。”
红十一娘看了看他又看向沈先生:“先生还是说几句什么鼓鼓劲儿吧,稍稍有些底气不足。”
沈先生看了她一眼:“战兵都是兄弟,一句够吗?”
红十一娘深吸一口气:“够了。”
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商先生是廷尉府出身,廷尉也是兵,我虽然是海盗出身可也身穿大宁战服时间不短了,我们两个都是兵,先生不是,先生也一直没有从军过,先生为什么会说出战兵都是兄弟这句话?”
“我没当过兵。”
沈先生看着远处的屯田:“可我知道,如果一个普通老百姓遇到了危险,他有两个选择,一边是去找不远处自己可信任的朋友,一边是不远处的大宁战兵,你猜怎么选?我曾经被人追杀,我找到了两个人,素未谋面,仅仅是我知道他们在那儿,他们也知道我的名字,但我找过去了,那两个人都是残疾,可当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穿上了珍藏的皮甲拿起了他们的兵器,他们敲打着胸甲说。。。。。。战兵都是兄弟!”
商九岁看了沈先生一眼,有一抹愧疚闪过,如果不是当初他那一掌,沈先生走江湖没那么艰难。
他往后撤了撤,躺在高坡上:“你们两个听我说清楚,之前计划
已经定好了,到了入夜,我进去想办法找到那些战兵通知他们,如果。。。。。。如果他们真的被收买里的话,我还能走,我身上还带着一个廷尉府的信号,你们看到信号马上就走,骑马往东北方向,我们没带地图,不过也能判断出从苏北县往东北二百里左右有咱们的军营,你们在那等我,我一定会到。”
“如果战兵兄弟们没有被收买,那我们想办法擒贼先擒王拿下栾白石,只有拿下他才能有转机,不然的话还是会死啊。。。。。。我也不能杀光四千多士兵,哪怕是越人的士兵。”
沈先生点了点头:“说这么多干嘛,当然是你去。”
红十一娘忍不住笑了笑。
沈先生道:“这边的事搞定了后我们去找叶开泰讨酒喝,这是发生在他地面上的事。”
商九岁嗯了一声:“我和他有二十几年没见了。。。。。。如果现在面对面看见对方,也许都不敢认,我还记得那时候在留王府,他问我将来怎么打算的,我说我这样胸无大志的人就做个江湖客吧,行侠仗义,能救人一命就不辜负了这一身所学,我问他你呢?叶开泰想了很久然后回答说。。。。。。做官吧,当个大侠救人太少了,唯有做官才能救更多人。”
“那个时候我没理解他这话的意思,我只是想着你做官还有条条框框管着,那如我做大侠爽快,叶开泰说。。。。。。你做大侠救人,靠的是一身本事,我想做官救人,靠的是国法。”
他闭上眼睛:“等天黑吧,此时国法不在,靠一身本事。”
与此同时,长途县。
韩唤枝的马车一进县城就被人注意到,就算是没人知道那是大宁廷尉府都廷尉的马车也会被吸引注意力,那马车太漂亮太奢华,可是漂亮和奢华并没有给人多少愉悦,给人的是压力,因为不认识马车也会认识马车上廷尉府的标徽。
聂野也没有想到韩大人这么快就来了,他在驿站门口等着,韩唤枝的马车停下来之后他上前将车门打开,韩唤枝迈步下来:“带人去县衙武库守着,谁动武库里的东西都不行。”
“啊?”
聂野一怔:“现在?”
韩唤枝点头:“现在。”
聂野不知道为什么,可他知道一定有道理,于是抱拳:“属下这就去。”
“如果有人反抗,杀。”
韩唤枝的命令在聂野背后传来,他脚步一停,转身看向韩唤枝:“还没有查仔细,没证据。。。。。。”
“那就逼他们。”
韩唤枝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决绝:“我在路上的时候想了很久,这个局怎么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抓不住,那就蛮干,既然明知道他们有问题却只是没证据,那就按照有证据办,让他们乱,乱就会触发什么。。。。。。如果触发出来的事恰好就是沐昭桐要干的事,这长途县就没白来。”
聂野看了看韩唤枝带来的人,大概五百人左右的军队,如果是应付一个县应该足够了。
“我说过廷尉府从来都不会没有证据抓人。”
韩唤枝低头看了看自己腰畔的长剑:“今天破了我自己的规矩。”
聂野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韩唤枝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他没有别的选择了,当只剩下一个办法的时候,不管这个办法有多笨有多蠢,那就是最好的办法。
第七百六十一章 一百对五千()
申召成看着桌子上那坛酒怔怔出神,酒坛已经打开,但是一口都没有喝,光是闻味道他也能确定这是大宁江南道的桃花酿,这酒没有那么烈入口柔和,在江南道就算是妇孺都能喝一些。
前两天栾白石特意买来的两坛也是,味道很纯正,他没少喝,迷迷糊糊的好像还唱起了家乡的民歌,栾白石一直都在拍手,说唱得好,一直都在看他是什么反应,而他喝多了的反应似乎栾白石很欣慰,没错。。。。。。是欣慰的表情。
可他没喝多,他只是觉得栾白石有问题。
今天下午的时候,栾白石拉来一大车的酒,大宁的战兵每个人都有份,一人一坛。
酒是好酒,情是盛情,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栾白石为了改善和宁人之间的关系所以送些礼物也无可厚非,酒又不是什么金银之物算不得收受贿赂,这桃花酿在江南道大街小巷都有的卖,只要是酒肆便有,一坛酒不过几十个铜钱。
可是申召成就是觉得不对劲,他坐在那一直都在思考,他是个粗人,是个武夫,他知道自己读书少只会打仗,可他不笨。。。。。。从江南道运酒过来,万里迢迢,就算是最普通的桃花酿几十个铜钱买进来,到了这边一坛酒至少就要卖二两银子以上才不亏,按照二两银子一坛算的话一百多坛就要二百多两银子。
按理说,对于栾白石这样的人拿出来二百多两银子也不算难吧?
毕竟,当初还是越国的时候,如栾白石这样的将军手中也是握有巨富,越国贪墨之严重骇人听闻,栾白石手握兵权而且镇守一方,所以他不可能拿不出几百两银子。
那么怪在哪儿呢?
怪就怪在,栾白石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屯田,前两日和他喝酒的时候他还说过,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和家里人联络过,他的家里人都在紫御城,而且大宁灭了南越国之后栾白石是第一批愿意献出家产的人,都献了,在屯田这边俸禄就那么一点,哪里来的银子哪里来的门路?钱不是问题,门路才是问题。
申召成起身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看,营地里灯火很亮,一队一队的厢兵巡逻经过。
“嗯?”
申召成疑惑了一下,今夜的巡逻似乎比以往更密。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只手从窗外伸进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申召成下意识的一拳打过去,可是拳头才出去就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攥住,他被人横着甩了一下按在地上,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松开捂住了他的嘴。
“别喊,宁人!”
对方急促且声音很低的说了四个字,申召成立刻点了点头,这纯粹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只因为对方说出宁人这两个字。
商九岁起身把窗户关上,蹲在申召成身边说道:“想办法尽快召集你的人,栾白石有问题,很快他们就会动手。”
申召成迟疑了一下:“你是谁?”
“廷尉府的人。”
商九岁道:“我们从苏山县过来,一路上被越人伏击追杀,几十人的队伍只剩下三个人,因为得知这里还有百余人的战兵队伍所以才冒险过来的,苏山县苏北县这两县的人怕是要造反了,今夜必须带你的人撤离,不然的话怕是凶多吉少。”
“廷尉府的人?”
申召成道:“你的铁牌呢?”
商九岁摇头:“我已经二十年没有佩戴过铁牌了,我叫商九岁,你可能没听说过我。。。。。。”
“我知道!”
申召成的眼睛都亮了:“你能说出商九岁这个名字,我就知道可以信你了,外人不会知道这个名字。”
商九岁眼睛里都是谢意:“谢谢信任。”
“宁人不疑宁人。”
申召成起身:“我想办法去把队伍集合起来,商先生,你想怎么办?”
“抓栾白石。”
商九岁道:“不拿下栾白石,出不去屯田,你刚才也看到了,外面都是越人的兵。”
申召成嗯了一声:“我注意到了,巡逻的人数比以往多了两倍不止。”
商九岁:“因为我们从苏山县杀了出来,他们在担心。。。。。。栾白石住在哪儿?你去召集队伍,我去抓他。”
“就在我对面的那个小院。”
申召成把窗子推开一条缝往外指了指:“没多远,还亮着灯。”
“分头行事。”
商九岁拍了拍申召成的肩膀:“尽力把兄弟们都活着带出去。”
“好!”
申召成转身把皮甲套上,抓起黑线刀:“商先生,小心,栾白石这个人武艺很强,而且戒备心也强。”
“知道了。”
商九岁往外看了看,然后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黑暗中,栾白石把玩着手里的两颗珠子:“酒都送过去了,如果不出意外此时此刻人都已经放倒下了吧?”
宋谋远摇头:“未必。”
“一群远离家乡的人,那种思乡之情我能体会到,我现在就这样,如果摆在我面前一坛家乡的酒,哪怕就是喝一小口我也会喝,这些宁人远道而来,他们已经三年多没有回过家了,我不相信酒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会一动不动。”
宋谋远看了他一眼:“你和大宁的战兵接触的也很久了,你确定自己了解他们吗?”
栾白石:“我了解人,只要是人就会有乡情,这些当兵的没有任何其他的事可做在这也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爱好,这种鬼地方他们已经硬撑了三年了,而且这三年来没有来自上层的约束,人都是会变得懒散下来。”
“有些时候,你不能把大宁战兵看成人。”
宋谋远叹道:“他们的自制力比你想象的强大。”
栾白石道:“无所谓,不喝也没有什么关系,针对大宁战兵作战我这几年来一直都在思考,我承认大宁战兵的打法很强,配合无敌,可我不信,我用了几年的时间都破不了,也不信,我手下近五千人打不过一百零几个人?”
宋谋远道:“能不能行,只在今夜了。”
栾白石问:“他们真会来?”
宋谋远看向他:“你觉得呢?”
栾白石沉默,然后骂了一声后有些郁闷的说道:“他们真会来,我一直都知道,这些该死的宁人总是讲什么不抛弃不放弃,所以总是会做出来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只剩下三个人他们也会跑到屯田来试图通知那一百零几个战兵,说实话我很厌恶宁人这种自以为是,这种所谓的情义,说的浅白些难道不是傻?沈小松是什么身份地位,商九岁是什么身份地位,还有那个红十一娘的身份地位难道就不比那百十个战兵高?所以这种所谓的不放弃根本就是笑话。。。。。。可我知道,他们还是会来,宁人似乎觉得人命不是这么衡量的。”
宋谋远看着他语气平淡的说道:“我也是宁人。”
栾白石皱眉。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个黑影从后墙跳进了自己的小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