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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他刚走进大门,便高叫,“大哥!快来看二弟给你打个什么回来!”
众人跟在他后头,昏黄的灯光里,高高的写着“张府”二字的牌牌匾高悬在门上头。
十几个挎着长刀的青衣仆人快步迎出来,领头的跪在地上道:“回二爷的话,大爷正在中堂!”
张二爷说着话,用手抓着,将两只庞大的鹿角顶在头上,路过的仆人侍女们都匆忙避开,施礼,待他兴冲冲地走过去之后,偷偷看了眼,才站起来,心悸地松了口气,暗道:道君保佑,这个杀神今天心情很好。
“大哥!大哥!你在哪儿?!”他大叫道,声音震的瓦片都跟着颤抖。
穿过回廊,直入个大院,院的左边是个参天的大树,右边也是个参天的大树,两树的掩映里,从明亮的大堂中走出三人。
“说过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小点声,是想把我震死吗!”
从中堂里走出一人,身穿锦绣,头带锦冠,腰中别着把短刀,方面大口,两眼细长,与进来的那人有三分相像,只是双眉紧锁,背着手,自然的显出十分的威严。他身后两个留着长胡子的老书生施了个礼,又朝张二爷躬身一礼,道:“见过二爷。”
张二爷就像没看见他们,晃了晃脑袋,大声笑道:“大哥!你年我猎的鹿可好?!”
“你又出去打猎了!把我的话当耳旁气!”怒声一声,张二爷打了个颤,放下手,一左一右两个鹿角垂到地上,暗红色的血结痂在手上,暗红色的血结痂的鹿角的根上,使两都好像是一体的,二爷低下头,那只没了角的粗壮鹿头跟着晃了晃。
张大爷走过来,上下打量他,道:“伤到没有?”
“没有,没有,大哥,我是谁,那些畜生还能伤到我?!”张二爷昂起头道,狠狠拍了拍自己,发出嗵嗵地声音,笑道:“那些个畜生现在见了我都跑,翟东子他们都说不让我去了,说老子一去山里的畜生就都跑了,那他们只能到陆浑来找大哥要吃的!我就说,你们来讧试试!嘿嘿,他们都被老子下住了!大哥,我厉害不?!”
“还说,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娘可心痛了好一阵子!那个翟东子是什么人?”张大爷心不在焉道。
“那,那回我不还小吗?!又碰上大熊,要是再让我碰上它,老子非生吐了他不可!翟东子,不就是翟东子,对了,他好像说自己是翟老东西新收的义子,就是原来的孙东子,他N的为了寨主的位置连祖宗都不要了!管他呢!一个山民谁他N的管他是谁?!”
张大爷深锁双眉道:“他真是这么说的?有没有落下什么好好想想!”
张二爷将两只鹿角交在一起,用血手抓了抓头发,道:“当时我正人追着鹿呢,也没记着他说了啥!小龟子!你记不记着!?你狗R的快给我大哥说说!大哥小龟子这条汉狗,别的不行,记东西还很好用!”
“是,二爷。”鹿尸后头闪出个和架鹿尸的扛子差不多高的人,缩着脖子,黑漆漆地脸,无须,快步走过来,可还不等说话,张二爷一脚踢出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愣是没叫出一声,吃力地支持起来,脸上还泛着谄笑,站走来。
张二爷嘿嘿笑道:“汉狗,真是条好汉狗!”
“老二!”张大爷怒喝一声,看向小龟子,道:“你没事吧。”
小龟用黑乎乎地袖子擦了擦嘴道:“奴才没事,奴才没事。大他翟东……”
不等他说完,张二爷闪步过去又是一脚,小龟子飞起来,撞到树上,扑籁籁落下好多叶子,将小龟子吐出来的血盖住,新的血又滴到上面,红色的血与或枯黄或深绿的树斑驳在一起,在光线忽明忽暗的夜里更加明显。小龟子支撑了两下没支撑起来,却紧紧攥着衣服上唯一的兜子。
张二爷骂道:“你这条汉狗也配叫翟东子!”
张大爷走过去,青衣仆人跟在一边撑着灯笼正好撑在张大爷前半身的位置上,张大爷看了看树,像触碰恋人一样看着那个满是皱纹的老树,回头朝张二爷道:“这是太爷亲手种下的,要是有个闪失,看我怎么办你!”
张二爷快步过来,大骂小龟子,又要踹他。
小龟子惊恐地趴在地上直往后爬,“二爷!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张大你爷拦住,道:“行了,小龟子,翟东子还说了什么?”
小龟子支撑着跪倒在地,嘴角流着血,道:“回,回家主的话,翟爷说,说张家现在的日子好了,住在城里头,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有什么,他们这些个还住在山上的老家人日子就不大好了,要是方便的时候,请张家照应照应老家人。”
张大爷若有所思道:“就这些?”
小龟子低下头。
张二爷怒道:“问你他M的话呢!”
张大爷拉住他道:“给我老实待着!”
小龟子畏畏缩缩,偷偷看了张二爷一眼,道:“回,回大爷的话,他他好像是说有什么东西要卖给张家,不过那时候二爷急着去猎鹿,翟爷就没往下说,后后来小人就没跟在二爷身边。”
张大爷瞪着眼看向张二爷。
张二爷愣愣道:“我,我怎么知道他有话对我说,以前也就是上山打打猎,谁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转头怒视小龟子,道:“你他n的知道还不跟着,是不是找死,看老子不弄子你!”
小龟子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脑门都见了血。
张大爷拦住张二爷,厌恶地看了小龟子一眼,道:“他还算了个好奴才,留着他还有点用。”
张二爷哼了声,道:“小龟子,老子,今天就看在大哥的面子上饶你一命,要是再有下回,老子扒了你的皮!”
小龟子打个颤道:“是,是二爷!要是有下回,你扒了奴才的皮!”
张二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大爷道:“行了,来人服侍二爷洗洗,看你一身的血。”
张二爷招张大爷一伸手,铁杵一样的手指戳到张大爷的脸前,笑道:“没啥,没啥,这血味多好闻,大哥你闻闻。”
张大爷急退两步,咬了咬牙道:“别闹了,四弟回来了,我已经找人把三弟他们叫回来了,快去洗洗,一起吃个饭。”
张二爷撇嘴道:“老四那个家伙怎么回来,不是说东都好的很吗?!咱们是小地方的人,可配不上和他这个种大地方的人一个桌上吃饭。”
张大爷像赶苍蝇一样道:“快去吧,你哪儿那么多话!”
“好嘞!大哥!你们快去把鹿给厨子,让他好好做做着,要是我兄弟说一个不好,老子吃了他。三弟八弟,哈哈,你们也回来了!”
“二哥!二哥!”进来两个年青人,急退几步,可还是被抱了个结实,他们低头看看自己月白缎衣服上的边片血污,无耐道:“又得换一套了。”
“换去换去!一套衣服算什么!不够老子给你们抢去,汉狗好东西多的事!还能少了咱们兄弟的吃穿!”
“你怎么还在这里!乱说什么,还不快去,不然一会吃饭不等你了!”
“大哥!”
“大哥!”
两个年青人拱手道。
张大爷微笑道:“你们都回来了,好,好。”
张二爷哼了声大步走了。
张大爷道:“不用管他,真是个蛮子!快去换件衣服来。正好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诺!”二人同声道。
张大爷着两个兄弟离开,往回走,看了眼正趴在地上往外爬的小龟子,皱眉道:“来两个人把他抬回去,让老四看风像什么话,再找两个人过来扫扫晦气!”
“诺!”撑灯的下人道。
不多时,撑灯下人带了两个人回来,朝小龟子一指,两个人便被小龟子往担架上一扔,小龟子咬着牙没出一声,紧握着衣服上唯一的兜子。
撑灯下人看了眼中堂,小声道:“你们把他送回家里就行了。”
“诺!”两人答道。
“大叔!大叔!”小龟子捂着心口急声道。
撑灯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小龟子道:“大叔,怎么,怎么才能让主子高兴?”
撑灯人咬着牙,哼了声,转身就走。
小龟子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两个人抬着他走出了小院,前头的道:“我说你可真贱!”
后头的道:“你管他呢!快点抬,老子还没吃饭呢!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好了,要是好快点起来,别让老子抬你!”
前头的道:“得了,少说两句,快走两步,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多抢两碗饭吃!”
后头的朝小龟子身上呸了口,道:“真他M的晦气!”
小龟子摊在担架上紧紧握住衣服上唯一的兜子,看着幽暗深邃的夜空默默无声。
树形灯盏的枝枝叉叉上立着白色的蜡烛,小小的红黄色火焰微微颤动,当穿着轻纱的侍女们端着托盘走过来的时候,颤动的更厉害。
张大爷道:“老四,你来尝尝这个,这人可是你二哥,刚从山上猎的。”
张二爷先下了筷子,吃在口中,道:“嗯,做的不错。”
张大爷将筷子在桌了重重一拍,道:“老二!你还有没有人做哥哥的样子,还把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张二爷缩回筷子朝坐在对面的文士看了眼,放下筷子,没说话。
坐在张二爷边上的青年笑道:“四哥好久没回来了,咱们一起敬一杯如何?”
张大爷端起杯道:“对,对老五说的在理,大家举杯敬老四。老二!”
一家人能聚在一起不容易,特别是老四,很早就被老爷子送到东都读书结交天下门阀,既而入朝为官,兄弟们聚在一起吃酒聊天更是少之又少了。
张二爷端起杯朝坐在对面的张老四比划了下,一饮而尽。
老二的臭脾气,张大爷是心里有数,更何况老二对老四有气,他这个做大哥的还真没法说,谁让老四抢了老二相好的女人,这张大爷还是事后知道的,要是之前就知道,拼着被自己老子打一顿,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张老四敛起宽大的袖子,举杯朝张二爷道:“二哥,以前小弟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边计较,四弟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张大爷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几年东都的历练让老四进步不少,若放在以前,张老四早就跳起来扶袖而走,既然老四给了脸,老二就不能再说什么,反正不能弄的兄弟反目。
张大爷笑道:“好,好,老四是读过书的,有肚量,老二,你怎么说也是个做哥哥的,为了个女人连自己兄弟也不认!都过去好几年,有气也该消了!”
坐在张老四下手边的人道:“二哥,四弟那时候也有难处,再说你当时也没讲清楚,不然四弟也不会……”
“老三,你少说两句!”张大爷道,一见老三那张黄蜡色的脸上浮现出血亮,张大爷就知道这小子要做什么,用句成语,这小子就是个好乱乐祸的主,也就是在陆浑,又凭着张家的势力,要是换个地方,换个人家,这小子早给人打死了。
张二爷鼻子扇了扇。
张老四端着酒杯道:“二哥,以前是我的不对,可对也是爹的意思,我有什么办法,你要是还怨四弟,不说的四弟现在就走,从此再也不进这个家门!”
张大爷道:“四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老二!你什么个意思!连张家也不认了!”
张二爷举杯道:“以前的事,我早他M的忘了!”。
张大爷笑道:“这就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大家共饮此杯!”
五个人放下杯,张大爷道:“老四这次回来准备住几天啊?”
张老四放也筷子,正襟危坐,道:“大哥,四弟这次回来就没打算走。”
“什么意思!四弟,你的官让人罢了!”张老三道。
张老五也道:“是啊,是啊,是那个不长眼的竟敢动四哥的官!”
张大爷挥手道:“都少说两句,老四,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打从听说老四回到陆浑,张大爷就知道一定有事,平时让他回来他都不回来,这不年不节的,老四回来做什么,别看张家在陆浑这一亩三分地上作威作福,可在天下世家的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哪怕是有大佬咳嗽一声,都够张家受的,别是老四得罪了那个世家大族跑回陆浑避难了!
张老三笑道:“四哥,别是你又看上那家的姑娘,得罪她老子了吧,这个咱家可真帮不了你了!”
张二爷怒哼一声。
张大爷急道:“老二!老三,把你那张嘴闭上!”
张老三委屈的闭上了嘴,然后满眼冒光地看向张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