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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婉儿抿着嘴笑道:“量你们也不敢,别看我大嫂一副和蔼的样子,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可是杀过人的!好了,好子,快收拾东西,方才唬住了大哥,要是被他清醒过来可就真走不了了!”
小侍女边收拾边道:“可是小姐准备去哪儿呢?山里头的寨子不能去,不是跟寨主好的,就是跟寨主有仇的,山外更不能去,那个叫李闵的魔王就在陆浑城里!”
翟婉儿从墙上取下宝剑,抽出一小段,寒气逼人。
“哼!宋人怎么说来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李闵?一个害民贼!谁怕他!本姑娘就到山下去,还要到城里去看他能怎么样!”
“啊!”小侍女听闻翟婉儿的话,惊呼一声,手里的东西也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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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浑城原家府后花园中,小溪旁放着一张小桌,桌边二人正在对饮。从树丛间转出一人,头插玉簪,穿紧身长袍腰中一条葛带上挂王佩锦袋,脚下木屐,他朝二人笑道:“你二人还真是快活,翟兄,要是李都督知道你在这里,我看你还能不能这样快活?!”
“原来是大哥回来了!把我吓了一跳!”坐在桌左边的少年指着来人笑道,然后招呼下人再拿只漆碗来。
来者对着小溪打横坐下,用手挟起一片鱼脍,挑眼看二人道:“可能食?”
右手边的少年道:“大兄何必见外?”
左手边的少年拿起个黑漆小碟放在来者面前,又拿陶壶往里头倒了些酱色的液体,一股酸味涌出来,来者笑道:“这回能食了!”
左手少年笑道:“我这个大哥是读书读怕了?”
右手少年道:“什么书?”
来者将鱼脍咽下,满脸的享受,道:“伯然兄可知道三国时徐州的陈登陈地龙?”
右手少年道:“当然知道,此人镇守徐州多年,使江东不敢正视中原,真让人心驰神往!”
左手少年给他倒上酒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跟我大哥一样,都是官迷!”
右手少年笑而不语,来者笑道:“别跟我二弟一般见识,这位陈太守可谓一时豪杰,只可惜亡时年仅三十九岁。伯然贤弟可知他因何而亡?”
左手少年笑道:“大哥,你这不是为难伯然兄吗?”
来者用筷子一批装鱼脍的盘子。
右手少年大惊,筷子都没抓住,正俯身去拿筷子。左手少年笑道:“伯然兄这个样子与当然的昭烈皇帝何其像啊!”
左手少年将筷子放回桌上,道:“昭烈皇帝我可是没想过,可是诸葛丞相到是能做一做!”
右手少年指着他大笑道:“伯然兄真是喝醉了!喏,我大哥也来了,你们两个俗人正好能谈到一块去!”他打个哈欠道:“我去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再来叫我!”
左手少年道:“大哥不用去都督府了吗?”
来者给自己倒了杯酒,“有祖父在那里,我去不去都是一样,不过就是给他们看一看。”他拿眼一挑左手少年。
左手少年不自然地看看自己,道:“怎么了?哪里不对?”
来者低声道:“我在都督府可听说张家人去了你家的寨子!”
少年端着酒杯的手颤了下,勉强喝干,然后道:“大哥说的张家人?”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地往四周看。
来者笑道:“不用看了,我真要是来人抓你,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喝酒,依着李都督的脾气,嘿嘿——”
不用来者往下说,少年心里也清楚,这位李都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就现在,陆浑的四个城门上各挂着十几个小木笼,木笼时放着的都是人头,都是姬氏族人的人头,从老到小,没一个放过。
少年好奇地跟着别人去看过,那些从死人人头上垂到半空的或白或黑的头发随风飘荡,就像是黑白无掌打的幡一样,这个场景无数次在他的梦中出现,无数次将他从梦中惊醒,就是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就住在离少年所处位置不远的地方,要不是城里已经封锁,他自己的样貌又太引人注意,少年早就跑了。
方才被来者一吓,后背上都是汗,凉风吹过树林,发现哗哗地响声,然后吹到少年的后背上,少年不禁打个颤,难看地笑道:“伯山兄何出此言?小弟还信不过你的为人吗?”
来者笑道:“正是,正是,来我自罚一杯。”
来者喝干了杯中酒,少年给他倒上,来者道:“不过——”
少年提了起来,来者道:“不过伯然现在可不能出去了,为兄还要多留你住些日子。”
少年点头道:“明白,伯山兄放心,小弟知道分寸。”
来者点头道:“这就好,不过就是几天的功夫,依照李都督的能力,数日这内就会解决。”他看着少年道:“到时候说不定还有伯然贤弟立功的机会!”
少年笑道:“希望如此。”
来者道:“好了,我也得休息一下去,说不定一会儿又得叫我过去。失陪了。”
少年起身送别。
“少寨主!”一个青衣小帽的下人到少年的身后轻声道。
少年被吓了一大跳,怒视下人道:“你干什么!想吓死人吗?!”
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少年不耐烦地坐回去,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说什么事!”
下人道:“少寨主——”
少年抬起头,瞪下人一眼,道:“我说过什么来着!到了这里就没什么少寨主不少寨主的!”
下人赶紧道:“诺!小公子。”
少年长出口气,举杯道:“说吧,什么事?”
下人道:“小公子,您姑姑来了。”
少年正想着心事,随口道:“什么姑娘?”
下人压低了声音道:“小公子,不是姑娘是姑姑。”
那些惨白的人头一直在少年的心里头转来转去,觉着周围都是冷飕飕地,正想着吩咐下人都拿着长衫过来,又随口道:“去给我拿件长衫来,这里真是冷,什么姑——”话说到一半,少年立马紧张起来,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说什么!我姑姑来了!”
下人被少年拉着直往下坠,点点头,道:“可有别人知道?!”
下人摇头道:“小公子放心好了,女公子说您定的歌女钱没付清,原家的人才找小人去对证,她们在后门,小的见了女公子以后也没敢声张,说是要禀过小公子才能说明,还叮嘱原家的人不要往外说,他们以为是小公子的风流事,想必也不会往外说。”
少年听到他姑姑竟然用歌女付钱这种借口来找他,冷汗一层层地冒了出来,少年摸了下额头,拍着下人的胳膊道:“你做的很好,走。”
少年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转了两圏,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出面,不用我出原家的门,只要靠近立马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样,你就说我得看到真人才能付钱,然后把她们带到我的住处,明白吗?不能多生事!”
下人道:“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了。”
少年摆手道:“去吧,去吧,你办事我放心!”
下人快步走了,少年也没想思再喝酒,捡着宽大的袍袖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是坐不下,直在中堂里转圈。
“就是这里吗?哼!姑娘我走南闯北,什么样人没见过,可就是像你家主人这样叫了歌女不给钱的真是头一回见!都是苦命人的苦命钱,你们这些个王孙公子也忍心坑害,我可听说了,你们这里新来了个绰号活阎王的都督,要是想吐了老娘的苦命钱,老娘就告上去!”
少年被吓得心肝乱颤,真不明白自己的位小姑姑是真的胆大如斗还是个傻大姐。他快步走了中堂,只见那个下人引着三个人,后头两个还算像个寻常歌女,一个拿着瑟,一个拿着笛子,前头那个大摇大摆走过来的就太不像话了,不但穿得花枝招展,边走边极其夸张地扭着髋,手里竟然还拿着个五彩手帕,像彩旗一样摇来摇去,她不别人不正是自己的小姑翟婉儿吗!
翟婉儿一见了少年,立马,叫道:“果然是你这个良心的,欢喜的时候甜哥哥蜜姐姐,不欢喜的时候把鞋一蹬,人影都不见了,要不是老娘我留个心,这点苦命钱还不都让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吞了去!老娘找谁说理去!”
少年被自己小姑这一大串话说得额角汗手足无措。
随同来的原家下人怒道:“不得无礼,这是我家少主的贵客,再如此放肆,就把你打出去,我家家主是李都督的坐上客,看到时候都督会帮谁说话!”转头又朝少年道:“公子,她说的可是实情,您不用烦恼,对付这种胡拌蛮缠的人,小的们自由办法。”
少年见翟婉儿不停朝自己眨眼,连忙道:“这个,不用,不用,我们之间确实有些事情,正好这几日待的有些烦闷,就留她们在我院中给我解闷吧!”
不想到翟婉儿得是不愿意了,大声道:“这怎么行,你行头的缠头还没付,怎么又要留人家,人家三个人,你一个人,这钱可怎么算,看你这瘦胳膊瘦腿的,万一受用不起,翻了眼,还不得怪到我们三人的头上,不行,你拿钱,我们走人,一刻不多留!”
少年不等别人多说,也听不得翟婉再往下说,冲上前,位住她就往屋里走。
“不好了!强抢良家妇女了!快来人啊!”
“砰!”地一声,被被关住,那两抱着乐器的小侍女脸都红透了,少年的下人尴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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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我爹已经和张家联合在一起了,要是让李闵知道你在这里还得了!你进城的时候没见城门上那些人头!”少年压低了声音急道。
“小爷!你做什么!放开奴家!”翟婉儿没回答反而朝着门大喊两声。
少年趴在门缝处往外看,见原家的下人走了,才松口气,回头道:“行了,他走了!”
“啧!啧!啧!小六子,没想到你小子在这里住得挺好吗!得!这里以后就规姑姑的了,你去别的地方睡!”
少年大惊道:“小姑!你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住你这儿呗!不然老娘实这么大力做什么!”翟婉儿攀着床沿,吹着垂下来的纱帘。
少年急道:“不行,不行,你能在这里,我想办法把你送出去!”
翟婉睥睨了少年一眼,不屑道:“你要是有办法,自己不早出去了,还用赖在这里不走吗?!”
少年颓然地坐在地上两手捂住脑袋,再抬起头的时候,翟婉儿已经跳到椅子上,好奇地荡着小脚,左右看看,道:“这是什么椅子,怎么从来没见过?陆浑就是陆浑,连这么新奇的东西也有!”
少年道:“是从李都督府里流出来的样式,先不说这个,小姑,你真不能留在这里,正好你刚进城来,人也生,借着你方才的说的原由我让原家的人把你送出去,现在原家在李都督面前还有些面子,各个将领也熟,说不定能出城门!”说着就去拉翟婉儿。
翟婉儿连连摇头道:“不回,不回,要回你回!你能待在这里,我凭什么就不能!”
少年急道:“你怎么能和我一样!”
翟婉儿气道:“怎么就不一样!我是比你多一个鼻子不是多一个耳朵了!”
少年叹道:“全陆浑都知道我爹有六个儿子,我是最没用的那个,就算抓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反而要落个不好的名声,小姑就不一样了,咱翟家几代人下来就你这么个女孩,从祖父那里开始就宝贝着你,真要是抓到你叫什么你知道吗?!”
翟婉儿道:“什么?”
少年道:“奇货可居!特别是现在——+”少年又压低了声音道:“原家正想着怎么讨好那个李都督,你这么个奇货放在这里,焉有不取之理?!”
翟婉儿迷惑在看着少年,猛然怒道:“好啊!你个小六子,竟然拐着弯骂人是不是!竟然说你小姑是不会喘气的货物!看我回寨不在你爹那里告你一状!”
少年愣了下,马上道:“对,对!马上回寨,在我爹面前告我一状!”
翟婉儿眼睛一转,甩开少上,笑道:“好啊!你竟然使计!放把你匡回去!休想!”
少年连退数步才止住脚,他这个小姑刚会走路就跟着祖父去打猎,手上的功夫比自己不知道高上多数倍,用强肯定是不行,他叹道:“小姑,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寨,这里多危险,那个叫李闵的魔头多凶残你知道不知道!城里头的姬家和他做对,一家老小,连刚出生的娃娃都没放过,那么小个人头都被放在木笼里头挂在城门上!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