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大奶奶也不知道,但现在天变了,张家大爷躲到深山里,杳无踪迹,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投靠了山中深处的戎正准备着杀回来,还有的说他已经远走高飞不敢再出现在陆浑,总之这座小院的主人不再是他,而那些以前每天渴望着被召唤的女人们不是被遣送回家就是被李闵赏给手下的将军吏员,只有张家大奶奶,不,现在应该叫他原氏,只有原氏依然守在这个早就她看做牢笼的府里头,早些时候她也渴望过回家,再见到他的父母,可是她的族兄原庆送过原氏问侯的同时也带来了族里新的要求——笼络住这位在陆浑州说一不二的新将军。以前是张家,原氏凭着自己十三四岁稚嫩的身躯为原氏乞得了一丝生存的机会,而今原家又要用她这具散发出越来越浓烈熟气吸的身躯换取荣华富贵!
原氏坐在石床边,任凭温暖的泉水在四周荡来荡去,看着边上那具壮硕而年青的躯体,一股深深的不甘从心里涌出来。
就在方才,两个人水乳交融之时,这个年青的男人在她的耳边道:“你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你自己!”
战栗,从没有过的战栗袭遍了原氏全身,她觉着自己在飞,融化在这一池泉水里,她喃喃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啊!你,你——都督没睡?”原氏捂着红唇惊呼着,两颊绯红。
李闵笑着坐起来,揽着她的腰笑道:“有这么美的美人在谁舍得睡觉!”
原氏难为情的低下头。
李闵在她耳边吹口气,引得原氏又一阵发颤,李闵轻声道:“以后跟着我,你就是我的人,别的不用管他,你父母那里我自会照顾,听说你还有个哥哥,以前在外头读书?”
一提起这个弟弟,原氏就想起那个以前总是跟在自己后头转来转去了小毛头,自己出嫁的那天小毛头哭的就像是泪人一样,十几年过去了,听说他到外地去读书,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原氏就止不住地哭起来。
李闵抱住她笑道:“你看看,怎么又哭了,你弟弟是不是叫原三省?”
原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李闵笑道:“我说过,你父母的事情我会照顾,你弟弟也投了这次科考,明经科——”
原氏不等李闵说完,便光溜溜地跪到石床上。
李闵忙道:“你这是做什么?”
原氏道:“求都督不要以我为念!科考是公家大事!不可罔顾自情,混乱了政事!”
李闵叹口敢,揽住她的腰,揉着她的膝盖道:“张家若是听过你一言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原氏低下头轻声道:“张譒只以妾为玩物,妾也从未对他说过一句。”
“少主!”裹着薄纱的侍女侧着身低头站地屏风边轻声道。
“什么事?”李闵语气不大好。
原氏轻按了李闵一下。
侍女道:“少主,制器所的孙监作说新制了两把刀——”
李闵一下子跳了起来,在石地面上淋了一路的水,原氏跟着站起来,接过毛巾衣服,先给李闵擦干,然后给他罩上衣服,埋怨道:“急什么!别着了凉!”
李闵反身一把将原氏抱住,狠狠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不急不行!神兵利器就在眼前啊!”
“啊!”原氏想起方才李闵说过的疯话,顿时骨头先酥了一半,李闵将她交给两个侍女,转身便走。
为保李闵走的这么急?当然是有件他一直想要而不得到的东西摆在眼前,穿好宽袍,当侍女随便绾了个发髻便匆匆走出石门,原先那些个李闵叫不出来名的花已经被清到别的地方去,留下的地方夯成个平整的空场,池堂一边起了半人高的围栏,对面侧摆起兵器架子,当李闵走出来的时候制器所的老孙带着几个人捧着盒已经在院里头,李闵没先和他们说话,径直到兵器架上取下把军中常用的刀,高声道:“来刀!”
老孙向边上的青年使了个眼色,青年打开木盒,苍啷啷抽刀在手,寒光一闪,刀向李闵。
“大胆!”李愣正往院中走,见了这个场景,连刀都来不及抽,连着刀鞘挥舞着冲向青年,只听“嘡”地一声,李闵手里的刀被削下去一截,李愣的刀也劈到年青人的后背上,年青惨叫一声,撒了刀,倒在地上,引起众人惊呼,李闵急道:“李愣收刀!”此时李愣的刀鞘已经点到年青人的鼻尖,年青人的裆口哗地湿了一片。
李闵捡起年青的扔的刀,笑道:“你误会了,我人是在试刀!”
李愣不明所以道:“又试刀?”
老孙抱着木盒紧上前两步道:“上回是用了将军的法子,炼出好钢,这回是用好钢打出好刀,也是用将军教的法子!要说好刀,这才是将军所要宝刀!”
李闵笑道:“和我没多少关系,都是你们的功劳!”
老孙连道不敢。
李闵让人将年青人扶起来,然后拿着刀,用袖子将刀面上的污渍轻轻扶去,刀面登时如镜子一般,连李闵脸上的毫毛孔都照得一清二楚!刀锋如凿透着股股的寒气如覆霜雪。李闵退后两步手腕一抖,便抡出个银盆,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李愣失口道:“好刀!”既而道:“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与以前的比起来如何?”
李闵道:“抽出你的刀试一试!”
李愣抽出刀,扔了刀鞘,道:“请将军找个人来,小人可不敢向您挥刀。”
李闵便将刀交给老孙带来的人,李愣再不多话挥刀就砍,那人双手擎刀,没两下就站不住了,第三下的时候那人便直跪倒在地,两手发颤,刀都快拿不住了,连声道:“将军神力!将军神力!”再那他手里的刀,竟崩出个豁口,李愣则傻傻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半截刀,至于上半截早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咦!”
狂风一卷,那人手里的新刀就不见了踪影,顺着风向去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尚封竟然已经站在那里,手里头拿着那把新刀,手都在抖,猛然抬起头看着李闵道:“这是那里来的?”
李闵心地高兴,挥手让老孙带来的人都把抱着刀拿起来,登时院中寒光闪闪如冬日一般。
马尚封傻了,李愣傻了,都是,都是!
李愣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马尚封喃喃道:“你们他M的是刚从玉皇大帝的武库里回来?!”
李闵拿过一把,转动刀身,寒光刺得马尚封张不开眼,李闵笑道:“我看你就是个刀奴,那里有好刀,你就能出现在那里!”
马尚封一把抓住李闵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好刀?”
李闵摇摇头。
马尚封不信道:“真的?”
老孙上前道:“马大侠,这等宝刃已经是世间罕有了!”
马尚封道:“你没骗我了?”
李闵推开他道:“骗你做什么?老孙,一天可打多少把刀?”
老孙道:“将军的法子好是好就是太费工,锻打覆土回烧磨锋无论那个环节过须要有十分经验的大匠才行,如今所里只有两个大匠可做,当这几把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马尚封腾一下抓过两柄抱在怀里,半个字都没说,跃上屋顶三跳两跳就不见人了!
李闵叹道:“你们说说,他一个使剑的,抢两把刀去算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也来了!”
噬魂白了他一眼,行如浮云般地在人群里过去,在众人还沉浸在香风里的时候噬魂已经又跃回屋顶,手里多把如镜的长刀,噬魂瞪了李闵一眼,哼了声也消失了。
李闵叹道:“这些武林人士怎么都喜欢往屋顶上跑!”
李愣快步冲到人群里,将剩下的刀都抱在怀里跑回李闵身边,渴望地看着李闵,那眼神把李闵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李闵连退两步道:“一边去,一边去,老子最讨厌男人用这种目光看着老子!”
李愣却上前两步道:“少主,这么多宝刃可不能再让人抢去!”
李闵道:“一边去,你是不是也想要一柄?”
李愣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
李闵招呼一声,让人将李愣怀里的刀都拿走,李愣目光痛苦的看着下人们将宝刀抱走,连李凉的问话都没听到。
“啊!少主您说什么?”
李闵道:“我说你来做什么?”
“啊——是,是小的来,小的来是——”李愣抓了抓头,猛一拍道:“想起来了!回少主,有一群贩卖科考试题的人拘捕正好小的从城外回来遇见,就抓了回来,杜先生说问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李闵随口道:“杀了!”
“诺!”李愣答应一声却没走。
李闵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向把刀,便笑道:“放心好的,迟早你会装备上,先下去做事!”
“诺!”李愣恋恋而退,却被兴冲冲跑过进来的杜奕堵住,杜奕拱手道:“都督!下官给都督道喜了!”
李闵见杜奕整个人能瘦了一圈,精神却十分的亢奋,叹道:“李某无能,都督府中大小事情都要劳累先生!看先生日渐消瘦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啊!”
杜奕连心摆手道:“都督别说这样的话,都是杜某学识浅薄,不过以后就好了!”
李闵奇怪道:“杜先生这是何意?”
杜奕笑道:“都督可曾听过三裴不如一崔,三崔不如一房?”
李闵遥遥头,心道:三陪我道是听说过。
杜奕道:“三裴指的是——,算了,以后再说,都督快请跟我去见一见这位房先生,他的才能可胜杜某万倍!”
李闵笑道:“看你的样子就像徐庶谏诸葛!”
杜奕拉着李闵往外走,道:“下官就是个吏员之才,可不敢比先贤,不过这回还是真是巧,房先生以前在河内追随姜大将军,不知道怎么着到了咱陆浑,竟然还搅到起科考舞弊案里去了,被人压在府门口,幸好下官经过——”
“你说什么?”李闵心道不好,方才李愣莫非说的就是那些人?
杜奕愣住了,李闵也不管他,飞也似冲到门口,还没到,就听见众人大嘲大嚷,原来是李愣正带着一帮人与杜奕手下的差役对峙,李愣手下都是战兵,明晃晃钢刀生气,那些差役手里拿着长棍却半点惧意也没有,特别是站在最前头的一个,身量不高却十分精悍,一条长棒逼住李愣,一双小眼烱烱放光。
李闵跑过来,道:“放下,都放下!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李愣忙收了刀,“回都督——”
差役抢白道:“回将军!杜奕先生说这里头有位房先生是受了冤屈的人,所以小人只能拦一拦,请都督治罪!”
李闵心道,这也是自己的错。刚要说没事,不想噬魂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自己后头,拉了拉他的衣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违令者杀!”
李闵皱起眉,噬魂说的没错,可因为这件事就杀他未免说不过去,再说自己的良心上也不好受。
“李愣是奉了我的将令而来,你们知不知罪?!”
差役们再也抗不住,除了领头的都跪倒在地,磕头求饶,此时杜奕也过来了,斥道:“何魁!还不跪下!”
那汉子嗵地跪倒在地,道:“一切都是小人的错,都督要杀就杀不人,与他们无干!”
杜奕瞪了他一眼,转而向李闵道:“都督,他就是这么个倔强的脾气,以前在军中就不合群,如今到了地方上还是这个样子,再说都是下官的错,方才一急就没多想,求都督网开一面,饶了他吧!”
李闵犹豫起来,一边是作为都督的威严,一边是良心未泯。正为难时,突听见有人哼了一声,抬眼看去,只见那群犯人丛中竟有个干瘦的人渺视着李闵。
杜奕连忙道:“都督这位就是名动天下的房先生,房先生这位就是李都督,你别看都督年仅若冠,却打下了好大片太平世界,陆浑百姓那个不说都督好,感都督的恩德?”
房先生表情没丝毫变化,又从鼻子里斥了一声道:“战场之上匹夫之勇,刑律之上优柔寡断,吏治之上略有所得——”说着他一指周围的那些同犯之人,道:“却得一塌糊涂!就这样也可称为枭雄?”
杜奕胀红了脸,连拉住李闵边道:“房先生,这都是晚辈无能,与将军无干!”
房先生笑道:“算了吧,你一个小小的长史能做什么?”
李闵道:“那依你之见,我当如何?”
房先生看了李闵一眼就不再说话。
李闵走过去强拉着房先生就往府里走,房赤儿几个都被绑着,挣扎着过来,却被士兵的钢刀逼了回去。李闵回头道:“都先押起来,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