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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户看着外头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都是那个李闵不好!小渭阳心里想。以前她不是没去偷听过,可都是说两句就完事了,可这里是怎么回事?她父皇和母后都像变了个人,只要一提李闵脸色就不好。想及此处小渭阳又担心起李闵来,要是他被父皇拿了可怎么好?看父皇母后的样子,就算自己去求请也不大管用的。
不远处的椒房殿里,小渭阳的母亲同样愁眉不展,朝老奶妈道:“渭阳这两天怎么样了?饭可吃得下?”
徐妈施礼道:“回娘娘的话,公主殿下这两天只吃平常一半不到,要是再关两天,奴婢担心公主的身体吃不消!求娘娘开个恩,让公主每天在院子里走一走也是好的!”
随即低声道:“主上回信说,东都里的事会叮嘱人办,不过河内的驻军他不会动!”
姜瑜儿道:“渭阳胆子也太大了,议政殿也是随便能去的?!当时幸好都是皇家自己人,万一传出去,天下百姓还以为皇室是多没规矩,对渭阳的名声的也不好,以后还怎么先夫婿!”
随即低声道:“驻军不动有什么用!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姜氏在东都有多少力量!只齐王府里明面上就有一万护从,把两边的人家房屋都霸占了才把那些人安排好,你说说真实的兵力有多少!去告诉我哥哥,这次的问题是陛下能不能拿回实权,又何常不是姜家这个外戚还能不能在朝中立足的问题!真以为他藏在河内那点人真能成什么势?!我知道当初房先生就是那么对大哥说的,那话也对!可大哥他也不想想现在情形已经变了!邺王退因邺城,河水以北没有他们邺王府的敕命就算圣旨过去都不管用,并州的刘狮,幽州的杨浚唯其马首是瞻,关外的幕容部,段部,宇文部都想着从中取利,让我大哥算一算这位邺王殿下手里可以调动多少人马!五十万还是一百万,大哥手里有多少人马?别以为并州部大人死他就有什么机会,也不看看他儿子是什么人!他以前在东都就没见过刘狮?让我大哥他自己掂量掂量,河内就在五部肚子底下,为什么还没动他,他难道不清楚?!从东都带出去的也就十几万人,打过几场下来还能有多少?京畿兵是个什么样子他比我清楚,这十几万人就算他全数带到了河内其中又有多少能战之兵?没了那个姓孟我大哥他手里还有什么猛将冲锋陷阵!要不是还顾及着哀家,顾及着陛下,他真以为邺王会放着他这块肥肉不吃?齐王就更不用说了,让他派人到齐王府门前,城外营门口开看看,一天到晚有有多少人过去,整个东都的粮仓都快被他们吃空了!现在齐王已经派人去徐州疏通漕运,等江东米到了东都,齐王手下那些人就真安了心,上奉天子手握重兵天下景从,等齐王坐稳了,一道圣旨下去,我大哥听是不听?!听,一入东都姜门就等着被满门抄斩,齐王会留他这个外戚?还有比他这个国舅更合适用来以儆效尤的吗?!不听,不用齐王动一个手指头,邺王就会带人扑到河内!话已经话尽,哀家是个嫁出去的女人,姜门会怎么样,还请大哥三思!有陛下就有姜家,就有河内!没陛下就没他的河内,东都就没姜家的立足之地,当初叔叔将哀家送进宫门的时候姜家就已经与陛下连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你就这么回我大哥!”
徐妈伏在地上道了声诺。
皇后又道:“回去好好服侍公主,一个女孩子家,竟然现在还绣不出个图样来,不是等着让民间笑话皇家吗?回去告诉渭阳,别耍小聪明,她那两个宫女如今都是刺绣的好手,真当哀家看不出来!回去吧,好好伺候着,邺王送来了些关外上好的羊肉我叫你带着跟你回去,好好烹制了让渭阳吃。”
“诺!”徐妈退出门外。尚膳监的老孙早等在门外头,手里提着竹盒,见徐妈出来,打个招乎就跟着走了,不过他身后的那个宫女却没动。
姜瑜儿疲疲惫地摊在榻上,手拄着头,轻声道:“进来吧!”
那个宫女趋步而入,跪倒在地。
姜瑜儿闭着眼道:“你以前叫雪鹦是吧?不用回答,也不用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放心,不是你们那些人里出了问题,当然也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我叫你来就是让你去传来话,齐王要对他动手了,就是这一句,传的快一些说不过他还能挣扎一下,要是晚了,对你们也没好处对不对,行了,你下去吧,以后也不要在宫里待。很多人都不想再见到你们。”
跪在地上的那名宫女正是诸葛蓉以前在宫里的亲信雪鹦,雪鹦颤声道:“娘娘——”
姜瑜儿挥手道:“下去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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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个样了,我过说过多少次了,我家大人真的不在。”
卢颢陪着笑脸,拿着银豆子塞到他手里,道:“劳烦小哥,崔大人何时回来?”
那人捏了捏银豆子,变脸笑道:“呦!您这是做什么,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嗐!”
卢颢笑道:“小哥整日在门前替崔大人看守,实在辛苦,一点儿小意思,请千万别推辞!”
那人笑道:“大人既如此说,小人就收下了。”左右看看,放你了声音道:“卢先生,实话跟您说,你的事崔大人也只是过过手,成不成,还得看上头不是,您啊就安心地回店里住着,一有风吹草动,小人就去通知您。”
卢颢拱手道:“小哥有所不知,在下那事是个急事,能不能让在下见见崔大人?”
那人为难道:“卢先生,不是小人为难您,我家大人这一阵子少在家里,迷上了书画院的乐大这,有事没事就往那儿去,一下了公事就去那儿,小人多嘴了,一转身,小人可不认这话!”
卢颢连忙拜谢,转身回客店,不想,走的太急没看路,正与条大汉撞上,抬眼见对方还不是一个人,呼呼啦啦五六个,从形貌上看过是关西汉子,腰上都挎着刀,与他相撞的正是这伙人的头,阔面大眼胡子稀疏。
卢颢随口道了歉要走,却被叫住,为守的那汉子拱手道:“先生留步。”
“何事?”
“借问,崔茂崔大人的府上怎么走?”
卢颢心道:崔茂什么时候与关人还有联系了。
随手一指前头,道:“往前走,就是,门上悬着匾的就是。”
“多谢!”
户颢想着自己的事,也没那个好心替人指点,便快步走了。
那汉子按着户颢的指点找到崔茂府门前,正遇上方才那个下人,汉子拱手道:“敢问,这里是崔茂崔大人的府上吗?”
下人点头道:“正是。”
汉子从怀里拿出名刺,在下头托上片金叶子一起递到那名一下人手上道:“在下秦王府长史李豹,求见崔大人,请小哥行个方便!”
下人接过名刺,上下微微掂了下,笑道:“这位大人,您来的不巧,我家崔大人还在禁省当值没回来。”
李豹道:“不知道何时能回来?下在有急事。请小哥通容。”
下人道:“我家大人就是下了值也不会直接回府,如今十天半个月也不回来,大人要是有急事可去书画院去找,说不定能找到!”
李豹道了谢,带着人直奔书画院而去。
崔茂这两个像着了魔一样,下了值就跑到书画院里坐着,他想要什么?乐大家当然知道,可是现在乐大家比崔茂还急,柳花影一个人去了陆浑好些天,如今连个消息也没有,派去接头的人传回话来,柳花影自从进了都督府就没再出来,是生是死半点消息也没有,这叫乐大家拿什么回崔茂的话。
崔茂边喝着酒边道:“乐大家,算算日子,那位柳姑娘也该到了。”
乐大家哼了声,不想回答,也没法回答,更不能回答,眼前这位心里头的水深不见底,那怕说错半句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乐大家冷冷地靠在凭几上,一手里拿着撑子,一手拿着针绣要来绣去。崔茂的目光始终没离开乐大家,这种情况已经很多看了。
阿姑匆匆走上来,白了眼崔茂,低声道:“有个叫李豹的说要见崔大人。”
崔茂放下酒杯站起来。
乐大家低着头刺绣,道:“崔大人,您这是把小女子的地方当门房了?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姐姐要是有消息,小女子一定给您送过去。这么常来也不是个事,你看看!”说着往窗外一指。对街的酒楼窗里有好些贵公子打扮的人正往这边张望,乐大家道:“您要是再这么待下去怕对你的声誉不好!”
崔茂笑道:“声誉不好总比命没了好,乐大家那封信我想你一定看过,什么内容你心里清楚。”
乐大家道:“崔大人似乎心有所持。”
崔茂道:“你一直想知道吧?”
乐大家放下撑子笑着点点头,仿佛两个人只谈了些风月上的事情。
崔茂靠近两步,阿姑警惕地把手放在腰间。崔茂看了阿姑一眼,笑道:“放心,本官还指望着你家小姐替我办事,怎么可能做对他不利的事?!”头朝乐大家靠了靠笑道:“本官偏就不告诉你!”说着猛向前一耸去亲乐大家的脸颊,就在将亲上末亲上的功夫却生生僵住,寒光一点正对着他的喉咙。阿姑手里的软鞭拉出一半。
乐大家笑道:“崔大人急什么?怎么又不亲了?”
崔茂定在原地,道:“开个玩笑,乐大家何必在意?!”
乐大家咯咯笑道:“是吗?奴婢可没这个感觉?”看着崔茂略显惊恐的表情,乐大家心里冷笑一声,暗道:士家的人果然都是样子货,怕死的要命!
崔茂道:“乐大家以为在下怕死吗?”
乐大家笑道:“你不怕吗?崔大人不是——”
乐大家这么话刚出口就见崔茂竟往针上去扎,急缩手时已经晚了,崔茂的脸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变青,朝廷大员死在书画院,就是后头有琅琊宫罩着也休想活着出东都城!说不定琅琊宫还会来个断尾求生,为保住秘密杀人灭口,无论乐大家还是阿姑都清楚,只要琅琊宫想杀的人,就没一个能逃的。
阿姑扔了手坦克的鞭一个跨步过来按住崔茂的主脉,乐大家掏出瓷瓶道出粒褐色药丸,掰开崔茂的嘴扔进去,再拿出银制小刀划开伤口,吹了些白色药沫进去,见到崔茂脸上的青色渐消,变成如同人大病初愈的那种腊黄色,乐大家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阿姑扶着崔茂坐回去,拿了个凭几给他撑着,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崔茂牵着嘴角笑道:“人生如梦生亦何欢死亦何泣。当披上这身官服的那天起我就准备着这一天了,要是方才你不救我,我会感激你!”
乐大家道:“阿姑你先下去,告诉来人,说崔大人一会儿就下去。”
阿姑道了声诺转身下楼,崔茂却笑起来,笑得直咳嗽。
乐大家真不明白他倒地是个什么人,出身士家却像个街头的混混无赖。
“你笑什么!?”
崔茂笑道:“阿姑要是这么回话,外头的人还真以为咱们两个发生了什么?!”
乐大家白了他一眼道:“我一个女子都不怕,你个男人怕个什么!”
崔茂道:“什么也不干就担了这个名声可不好,乐大家心里清楚,东都城里有多少子弟对乐大家垂涎。说难听点的话,你现在是个完身还能撑一撑,要是让人知道你破了身,嘿!那群狼可就要扑上来了!也不知道你身后的琅琊宫会不会替料理他们。”
乐大家每听他说一句,心就往下沉一节。
崔茂道:“以本官对琅琊宫的了解,他们对你这种已经是麻烦的人物,通常不会有什么好手段,无非是杀掉,乐大家,本官不怕死,因为心无挂碍,你现在舍得死吗?!”
乐大家已经被他说的手脚冰凉,崔茂在她的眼里已经不是个人,是一个魔鬼。她颤着声道:“你方才是故意的!”
崔茂长出口气,道:“十几天了,外头一定在传本官迷恋乐大家的事情,你说阿姑说出传个话,外头的人会传成什么样子?”
“你安排了人?”
崔茂靠在凭几上,仰着头,道:“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乐大家慌急道:“你可以不说——”
话出口,乐大家就觉着自己这话没意思,你说了别人也要信才对,崔茂越反驳,别人越会信,这种事从来就是越描越黑。
“你到底想怎么样?!”
声音从乐大家干哑的嗓子里飘出来。
崔茂直起腰道:“本官知道你是个好女子,可以向陛下请一道圣旨,以后让你做个正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