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面的正是张季驰,他穿了身便服,后头跟着两个托着木盘的下人。张季驰扶住李豹,挥手叫过下人,举杯道:“将军,请饮此杯。”
李豹接过洒,见此杯錾金刻花,非是寻常之物,价在千金之上,再再马季驰身后两个小厮,唇红齿白,非是寻常人家所有,暗想,张季驰来时囊中没有半金,都是秦王接济才有口饭吃,怎么现在如此富有?
时间仓促,不容李豹多想,将杯中酒饮了,叹道:“好酒!”
张季驰笑道:“知道将军好饮,我特意叫人遍访长安,才找到这种上等佳品,我家中还有几坛,李将军可随我回家,已经备下酒宴为将军洗尘。”
李豹那有功夫有他闭扯,心里挂着东都的事,早一刻说了早一刻安全,万一东都下个诏书谁知道秦王会怎么做?
李豹拉着张季驰避过众人,左右看看,躬身一礼,道:“张大人,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救我一救!”
张季驰大惊,扶起道:“李将军又怎么了?!”
李豹红着脸道:“实不相瞒,小弟在东都受人陷害,不得不得逃回长安。”
张季驰拧眉道:“可是皇甫骧的手脚?”
李豹叹道:“不是他还有谁?这回连齐王也动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齐王殿下,竟然亲自出手杀我。”说罢拿眼角去看张季驰,只见他盯着地,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异样。
张季驰想了想,道:“将军,不如去跟秦王说说,凭着殿下的面子,总能有个回旋的余地。再说,依在下看,将军多半是代人受过!”
李豹叹道:“张大人倒把我说糊涂了,我怎么仐代人受过?”
张季驰笑道:“李将军明见,怎么会看不清这一点,齐王明明就是拿将军的人头给秦王殿下看。”
李豹拍手道:“确实如此,我现在逃回来,就是不知道殿下当如何做?!啊!对了,光说我的事,小弟在东都听说了些关于李闵的事,听说那个李闵小儿现在弄得好大事,陆浑城全是他的天下,就是朝廷的旨意下去都没他的将令好使,还听说,还听说——”李豹看了年张季驰的脸色,见他虽然强自镇定,可面皮下抽动的筋完整地显示了他现在的心情。
李豹继续道:“还听说,李闵小儿竟将你大嫂收在房中——”
“不要说了!”张季驰暴喝一声,两边的下人纷纷看过来,李豹手下更都将刀抽了出来,寒风闪闪竟将张季驰的脸色照得白了些。
李豹呵斥几声,让他们都收了刀,又朝马季驰赔礼,道:“我看张兄是个可交的朋友才知无不言,张兄不会怪小弟吧!”
张季驰压了压心里的气,拱手道:“将军言重,只只是,只是——”说着说着流下泪,道:“只是张某无能,竟让门楣受辱!张某活之无意啊!”
李豹扶住张季驰,低声道:“张大人,如今看来,齐王对李闵处处忍让啊!张大人,你下一步将如何?”
张季驰叹口气,道:“我还能如何,李闵小儿残暴猖狂,可狠我手我缚鸡之力,如今更是寄人篱下,我,我——”
李豹低声道:“张大人莫急,小弟倒有个法可以为张家报仇!”
张季驰紧抓信李豹的胳膊,盯着他道:“李将军何以教我?!若真能报了家仇,李将军就是张某的再生父母,张某,不张某永世记着将军的恩德!”
李豹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们按着刀站出个半月形将两个人遮住,见他们站好了,李豹才道:“张兄可知道回来之前,我见了何人?”
张季驰道:“李兄!张某如今落这个田地,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只要能杀李闵和那个贱人,张某就是死也不怕!”
李豹道:“这件事可死可生死则遗臭万年,生则青史留名,富贵百代!”
张季弛道:“李兄直言就是!”
李豹盯着张季弛道:“常山王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指是了是送给秦王殿下,张大人是明白人,应该知道信中的内容!”
张季驰愣了下,小心道:“常山王的意思是让——”说着做了个斩的手势。
李豹点点头道:“信上还附有陛下的铃印。”
张季驰额头见汗道:“此事非中小可!”
李豹道:“张兄,若是咱们扶佐殿下成其大业,区区一个李闵何足为虑,到时小弟请一旅之师消灭李闵如反掌,到时将李家男为奴女为娼,方能泄张大人今日之狠!张大人,现在李闵小儿可能就抱着你大嫂上下其手,好不快活呢!”
张季驰胀红了脸道:“好!扶佐秦王殿下清君侧!”
李豹心里的石落下去一半,道:“这就对了,就当李闵小儿猖狂数日!”
这时几骑马从城中飞驰而来,为首者头罩纱帽,身返点长袍一副宫中宦者打扮,隔着十几步停下马,高声道:“前面可是李豹李将军?”
李豹分众而出抱拳道:“在下正是!”
宦者两眉一立道:“来人!拿下!”
李豹大惊,他手下的人更是不知所措,有的傻愣愣站在原地,有的抽出半截刀。
张季驰高声道:“慢!”
宦者瞥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
张季驰道:“在下在何人不要紧,要紧的是李豹将军担着天大的干系从东都而回,若是见不到殿下,耽误大事,就算把咱们的头都砍下来都没用!”
李豹反应过来,道:“让我去见殿下!我有重要的事说!”
宦者道:“好吧,我带你去,要是殿下不见,可就不关杂家的事了!”
李豹忙从怀里将信交到张季驰手里,道:“殿下不一定见我,一切有就交托张大人了!”
张季驰点点头,众人上了马,跟着到了秦王府,宦者进去说话,传回话来说秦王不见李豹,同时冲出十几条大汉,将李豹绑了,推推搡搡往往走,李豹反回头大叫:“张兄!张兄!全靠你了!”
张季驰朝李豹被带走的方向躬身一礼,转回身朝宦者道:“烦公公回禀,就说尚书省户曹侍郎张季驰求见。”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把金豆硬塞到宦者手里,宦者也没看,手略掐了掐,脸上的笑容更盛三分,道了声去去就来,转回府中,不多时转出来,引着张季驰往里走,一路之上游廊彩画锦绣为幛,园中栽满四季常青的草木,假山层叠溪水潺潺,长裙美人不时穿梭其间真如林中的仙子月里的嫦娥。这还是张季驰头一次到秦王府的事院,不敢多看,只拿眼角望了望,见府中这么气派,心里不免叹了口气,暗道:若是能把修这座后花园十分之一的钱用作民生上,关中如今便是别一翻样子,不过管他呢,都是马家的江山。
“张大人稍等”宦者踮着脚走进去。
张季驰站在门外,听见里边几声对话,不多时宦者转出来,轻声道:“殿下正在会客,请张大人稍等片刻,到时自会有人引大人进去,失陪!”
“公公请便!”
宦者躬身走了,张季驰就站在门口候着,一候就是好半天,看着如花似玉的侍女们奉着盘盘瓜果,碟碟佳肴进去,张季驰肚子打起鼓来,引得侍女们偷笑。
张季驰无耐,只重强等着,两腿站得都麻了,左右看看,心想,反正也没人,不如就先坐一坐,撩起袍子刚要坐,就听里头走出人来,一人道:“今日多得先生教诲,令小王受益匪浅。”
另一人道:“殿下留走。”
从门里转出两人,一个白发皓首,一个王袍金冠,张季驰忙低了头,退在一边。
白发皓首者看了张季驰一眼,笑道:“殿下留步!”
王袍金冠者客套两句,叫过王府官员送老者出去,回头道:“你就是张季驰?”
张季驰忙道:“正是下官。”
秦王道:“随我进来吧!”
“诺!”
秦王背着手走去,道:“近来在城里住的可好?有什么不便的就跟他们说,不必客气!”
张季驰跟着到了厅中,只见是个水榭,壁上挂着名家的山水花鸟图,正坐后的屏风上题了个斗大的静子,不过从笔法上看不是出字名家之手,两边铺着锦席黑漆的几案,其上放着杯盘,各色水果引人垂涎。
秦王笑道;“让你等了半天,随便用一些。”
张季驰忙道:“不敢,下官此来,是受李豹李长史所托——”
秦王摆手道:“要是为了他,张大人就不必再说了!李豹以前也是受本王看重的一人,没想到他如此不知好歹,竟擅自离京,半点规矩都没有,怎么能不好好治治,一来给下头的人做个榜样,二来也好对东都说话,齐王兄也是写来信的!”
张季驰沉了口气,道:“回殿下,说到信,下官这里正好也有一封信。”
秦王靠在凭几上,手里拿着葡萄,一颗一颗地吃。
张季驰取出信,捧在手里,膝行到秦王案前。
秦王半天没说放。
张季驰两胳膊发酸,却不敢垂下半分,他捧着的不仅是封信,可是自己的命,无数人的命。
秦王道:“信就不看了。”
张季驰如坠深渊。
秦王道:“你说说,信里写了什么。”
一丝光亮突显。
张季驰道:“回殿下,这是封常山王殿下写给秦王殿下的信。”
秦王静静地听着。
张季驰道:“上面还附着陛下的铃印!”
秦王手停了下,轻轻将信拿过去。
张季驰放在胳膊,这时连动一下也不能了。
秦王将信放在手中,翻来复去,看向张季驰道:“上次本王没见你,回话的说你是从陆浑翻山越岭而来?”
张季驰道:“回殿下的话,在下确实从陆浑而来——”
“大胆!”秦王猛地将信拍在案上,道:“你从陆浑来,何以有乂王兄的信!”
张季驰心颤了下,连忙道:“回殿下,信中李豹李将军从东都带过来。”
秦王挥手将冲入的侍卫斥退,站起身走了两圏,坐回去,打开信,看起来,连看三遍才放下信,朝张季驰道:“你知道信中的内容?”
张季驰伏在地上道:“下官没看信,不知道内容,不过从李长史的言语中听出三分。”
秦王道:“你说说看。”
张季驰弓着腰,转头朝门外看去。
秦王道:“都是可信的人,至少比你可信。”
张季驰道:“殿下,下官抖胆说一句,如今天下最可靠的只有下官与李长史两人。”
秦王笑道:“为何?”
张季驰道:“凭着这封信,无论李长史还是张某都可以从齐王殿下那里换来荣华富贵,可是我们没有。李长史被殿下押走,生死不知,没多说半个字,下官在门外苦等多时也没退半步,殿下您说,李长史也下官是不是个可靠的人。”
秦王笑了两声,道:“把豹子放进来吧!”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李豹走入,伏在地上磕了个头。
“见过殿下。”
秦王笑道:“行了,你举荐的这个人不错!有功夫,那两只玉佩赏你了!”
李豹喜道:“谢殿下!”
张季驰莫名其妙地看向李豹。
此时的李豹穿着身新衣,脸上半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笑道:“张兄,不好意思,你也知道,这种大事,若是不清楚你到底怎么想着,谁也不放心啊,是吧!”
秦王笑道:“行了,行了,来人,服侍张大人沐浴,张大人先去,小王这里备好美酒佳肴,一会儿再与张大人共论大事!”
事情变化有些快,张季驰正想捋一捋思绪,跟着侍女退出了门。
秦王敛起笑容,摩挲着那封信,道:“你把当时的情境再讲一遍。”
“诺!”李豹道:“当时卑职心中惶恐,就跟着贾自甾去见那人——”
秦王道:“在什么地方?细说说。”
李豹想了想道:“是处没头小巷子,很肃静,进了小门是座两层的小楼,和平常商户的后院没什么同,只是屋里的装饰十分名贵,卑职进了屋,就有一个人引卑职上去,后来常山王殿下叫他‘蔡老公’”
秦王道:“‘蔡老公’?长的什么样?”
李豹道:“白白净净,有点胖,四五十岁的样子,没留胡子。”
秦王急道:“是不是左耳后有颗黑痣?”
李豹摇头道:“卑职没细看。”
秦王道:“那他是不是有一点跛?”
李豹道:“是,好像左腿不大好。王爷真是明见万里!”
秦王靠的凭几上,叹道:“你怎么也学会奉承了?什么明见万里!他那条腿就是当初为了救本王跋的。”
听到这个,李豹就知道这是宫中秘事,不敢听,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