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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仔细看去,可不就是他吗。
孙荡跳下马,道:“怎么这么早就关城门。”
朱立道:“现在青州地界不太平,有股土匪,太夫人吩咐早关一个时辰的门,孙将军不是留在邺王殿下的军中吗?”
孙荡牵着马道:“回来看看。”说罢就牵着马进城去了。
朱立身后的小兵朝孙荡的背影啐了口,低声道:“牛什么!不就是到邺王那边看门,跟咱们还不是一样!”
朱立推了他一把道:“得了,翠竹楼出来的人不过一个样,快关城门,别误了事!”
青石城的小陆知道各位看观还记不记得,他是敬太夫人的侄子,虽说受太夫人宠爱,可他自姓陆,待在敬家富贵总是不长久,所以想着将敬玫娶了,如此一来财色兼收,岂不美哉,只可惜,天不从人愿,以前还只是陈氏公子那个蠢物,小陆生性机巧并没把他放在心里,谁想生生杀出个李闵来,本以为上了战场十死无生,可李闵不但没死反而当了什么都督,好大个官,敬玫儿心有又有李闵,李闵又是大官,小陆心想自己的心思怕是没出处了,偏偏太夫人院里的那个老麽麽总是来烦他,也不看自己多大岁数了,怎么这么不知羞,没耐何,只能躲到敬府外头,清净一时算一清净,顺便想想以后的出路。从他心里讲,他还是有些感谢李闵的,因为李闵的作为给他指了条路,似乎也很光明的路。
“小陆!”
小陆背着的想着心事,往常去的小店走,没想到有人有后头拍了他一下,叫了他一声。
小陆回头看,见来人不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紧衣短打手拿马鞭比自己高半头黝黑的脸堂,五官冷峻,风尘仆仆的样子。
小陆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连忙拱手道:“小哥你好,敢问何事?”
“陆小哥不记得在下了?”
小陆摇摇头,歉意道:“恕在下眼拙!”
来人笑道:“翠竹楼的小孙,陆小哥可还记得?”
小陆一拍脑袋笑道:“原来是你啊!你不是在邺王军中为将吗?怎么回来了,对了,你是回来看你爷爷的吧。进不去府?也难怪,叔叔不在家,太夫人让人将门禁严了,不过没关系,我带你进去。”
孙荡笑道:“这个不忙,咱们多日不见,不如喝两杯去?”
喝两杯?小陆心里嘀咕道:往日也只跟他见过两个,有什么好喝两杯的,而且孙荡的性子冷,平常见人都不大说话,现在怎么像变了个人?孙荡一定有事。
孙荡不容他多想,拦着他的肩往前走笑道:“陆小哥是去前头的那家小馆吧,走,听说他家的羊肉煮的好。”
两个人进了小馆,店家上好了酒肉,小陆陪着小心喝了两杯,孙荡道:“陆小哥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请你吃酒。”
小陆心跳了下,其中有兴奋也有紧张,还带着那么一点恐惧。
齐王府银安殿如今只剩下干枯的骨架,几支梁柱突兀地立在院子里,苦力们挥舞着大锤捶打最后一点墙壁,曹让抹了把泪,转过身长叹一声,道:“这是先齐王时武帝赐下的,当时老奴是看着它一天天建成,没想到会看着它被拆毁。”
李闵坐在椅子上没精打彩的答应一声。他是不想来,可又不得不来,这个银安殿是专门给宗亲国王所用,李闵这个级别用不了,万一让人告个僭越那可就不得了,所以入住齐王府的第一天,李闵便叫人来把银安殿拆了,而且必须自己看着,看着他们将银安殿一砖一瓦都拆了,至于曹让为什么在这里,李闵也不清楚,按理说像曹让这么忠心的仆人齐王死了他应该自杀才对,怎么会投奔李闵吗?怎么说李闵也算是杀死齐王的毒手之一。
李闵道:“齐王的事情我很抱歉,你知道的,我也是没办法,再说常山王很坚决,我一个小小的都督说不上话。”
曹让道:“老奴不怨将军,若是殿下早听老奴一句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老奴只求苟活一时,看看你们的下场。”
李闵长出口气,笑道:“你早说不就行了,害得我这么多天疑神疑鬼,得,以后你就留下来照顾我的生活吧!”
曹让诧异道:“将军真不怕老奴说的是假话,害你?”
李闵道:“你不是说过想看看我们的下场吗?你自己动手那还有什么意思?来人带曹公公下去换身衣服,你以前怎么样还怎么样,就这么办吧!”
曹让深施一礼。
李闵见他还没走,知道他的意思,叹道:“齐王的尸首我会想办法,不过常山王那里我总是有顾忌的。”
曹让眼含着泪跪地磕了个头,起身走了。
接下来就是齐王身边那两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两女粉颊红唇,两颊带泪如朝露花结雨一般,身材窈窕柔软灵动,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世间尤物。
李闵正看得发呆,一声清哼让李闵冷汗从脖子梗直流到后尾骨,整肃面容正气凌然道:“你二人也是受苦的人,年纪青青就背井离乡,啊,嗯,那个,这个,一会儿把你们家的地址说出来,我会让人教他们来接你们回家团聚,这个,这个再给你们金银,以后找个好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李闵一说此话,两个美人登时大哭起来,倒在地上堆做一团,好不可怜,李闵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噬魂走过来,淡淡道:“她们两个美人是齐王用过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们,你信不信,只要她们从这个府里一走出去就会被人盯上,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两个美人哭得更盛。
李闵紧拧双眉道:“那你说怎么办,你也知道,本将对美色一向视如无物,特别是有了你这样的佳人在侧,其他的女人更是看不入眼了。”
噬魂轻哼一声,道:“就让她们做侍女好了”
李闵两眼一亮,做侍女,那不是很方便!
噬魂翻个白眼道:“我一个桓姐姐一个,正好。你啊!就别想了!”
李闵正色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所谓孤男寡女像个什么样子!”
噬魂随手拿了片名刺扔到李闵怀里,李闵忙接住,上头写着琅琊王请李闵到书画院一会。
李闵道:“书画院是什么地方?”
噬魂斜眼看了看他。
李闵有些尴尬道:“琅琊王也算是旧识,不过为人心机太重,还是少打交道的好。你代我写个手帖,想个主意帮我回了就是。”
噬魂道:“你自己说去,对了,来送信是那个叫什么柳花影的,现在还在门房等着你呢。”说罢带着两个美人走了。
李闵走到门前,,柳花影站起来,笑道:“李将军的门真是难进啊,小女子也不是刺客,怎么连杯水也没有,还给放在这个地方,旁人出出进进,让奴家差答答地。”
李闵站在门口,道:“在我面前你用不着使这样的手段。你们是什么意思?怎么与琅琊王弄到一起去了?”
柳花影白了他一眼,道:“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没情没义的,好像我们书画院的姑娘多下贱一样,什么叫弄到一起去了。还不是将军你自己的事?”
“我什么事?”
柳花影飞了个媚眼道:“将军就与奴一里一外的说话吗?大娘子不是在军营?二娘子又在后院忙,三娘子留下陆浑,将军怕什么?”
李闵道:“你对我的情况不还真是清楚,话还是说明白的好,我很忙的,再说吃吃喝喝的事情我真没什么兴趣。”李闵转身便走。
柳花影忙上前拉住李闵道:“等等!”
李闵站住,他其实没想走。
柳花影低声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话问你!”
李闵笑道:“孤男寡女不大好吧,我是有家室的人。”
柳花影绣眉倒竖,低声道:“老娘没功夫跟你说没用的!”
李闵点点头,带着柳花影转到个小院里。
“说吧!”
“你是不是抓了琅琊宫的特使,海陵徐家的大公子?”
李闵道:“人我是抓了不少,有没有你说的,我就不清楚了。”
柳花影难得的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
“不管你怎么想,我要说的是琅琊王希望做个中人,让你放了徐海临。”
李闵看着柳花影,他对她的判断似乎还不全面。
柳花影道:“琅琊王不你你想的那样不堪一击,要说皇族里谁把他们祖宗的手段学到了,第一个是就是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徐海临这个人对琅琊王很重要。”
“有多重要?”
“江山。”
“江山?”
柳花影道:“午后书画院摆下的席面,你可以放心去,我和妹妹站在你这边,你想找琅琊王要什么,自己想好了,不多说了,不然你家里那两个娘子又该不高兴了。”说罢转身就走。
李闵急道:“你为什么帮我?”
柳花影回头看着他道:“希望你记着招贤榜里说出来的话。”
“招贤榜?”李闵思考的时候柳花影已经走了出去。
若说马宋世界里,哪儿的恢复能力最强,则非东都莫属了,特别是书画院这个地方,前两日城中杀得血海翻腾,今日依旧歌舞升平,只是一波新人换旧人,用几个大钱雇佣来的城中难民躬着腰卖力地擦洗着书画院阶上的血迹,远远地飞来数十骑,将他们的目光吸引过去,匆匆忙忙避到一边,这个年月,人性是不值钱的。
从匹白马上下来一将,银冠素袍腰围玉带,悬了口只比腿略短的长刀,却没像仕家公子一样在刀把系穗而是系个块大红的绸子。此人身后下马的骑士个个腰悬长刀,刀都是和素袍公子一样的,而且在背后背了把刀,红绸子飘在肩头,神情严肃杀气凌然。
从楼里笑着迎出来个婆子,正是书画院的管事婆阿姑。
阿姑早就等在一层的大厅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别人不知道琅琊王的厉害,她这个做老了的眼线会不知道?别看琅琊王整天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可是他要想让谁死,那个人就活不了,李闵不在乎,她这个中人可在乎,万一琅琊王以为自己在中间做什么手脚那可怎么是好?这个李闵怎么还不来,就在阿姑抱怨地时间,李闵便来了,来了就来了,偏偏带着几十骑,个个带着两把长刀,是来反仗还是怎么着?!不过人来了就好,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事了,琅琊王摆不平那也是琅琊王自己的事,怪不到她这个中人的头上。
阿姑迎出来,满脸堆笑,引李闵往里走,还没上楼,楼上的丝管之声已经传了下来,琅琊王迎下来,笑着一躬身道:“小王见过李将军!”
李闵忙上前扶住,笑道;“殿下如此多礼让末将生受不起,快请起。”
“末将见过李将军!”
李闵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笑着转身,打了那人一拳笑:“好你个全虎,这么多天不见,你还是这么壮实!马尚封还念叨你呢,有空回来看看!”
全虎看了眼琅琊王,琅琊王笑道:“李都督不忘旧情,实在难得,全虎,你有空就去看一看老朋友,马大侠本王也是很敬仰的,李都督,这边请!”
众人入了坐,管弦再起,乐大家款款走了出来,但见身披五彩锦绣衣耳着两珠明月珰,裙摆频动,显出一双弓鞋香云履,两颊略施薄粉,二眸流彩星光闪烁粉唇轻咬暗生香。
琅琊王拍手笑道:“我道乐大家怎么迟迟不来,原来是专等李都督,李都督,你的艳福不浅呦,小王怎么也算是人媒人呦!”
乐大家面颊生辉并不多话,向在坐的各位行了礼,径自坐到李闵的身边,美人在侧暗香阵阵,让李闵脸红心跳不大自在。
一队舞伎鱼贯而入,随着音乐缓缓起舞,美酒美人美食美乐真似人间仙境,坐上众人觥筹交错,琅琊王频频敬酒,数巡之后楼下匆匆上来一人,正是杨氏的杨安公子,他见乐大家坐在李闵身边很是亲密的样子,愣了下。
琅琊王笑道:“杨大人,来何迟?”
杨安入坐,举杯道:“刚服侍祖父吃了药,见谅,下官自罚三杯!”
杨安喝了三杯,众人都笑。
琅琊王侧身朝李闵道:“听说李都督抓了海陵徐家的人?”
“海陵徐家?”
“不瞒将军,小王在藩邸时与海陵徐家关系很好,小王冒昧,向将军求个人情,请了他如何?”
“殿下,不是末将拔你的面子,末将真不知道有个什么海陵徐家的人,不如这样,末将这就回去,察一察看看是不是真的抓了徐家的人,若是真抓了,末将一定礼送出营。”
琅琊王拉住李闵的胳膊笑道:“李将军,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