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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钿碎-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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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逢叹道:“说是说好了,可是栾将军说他的部下都不放心,说李都督以前,以前——”

    李闵道:“是说我以前屠过城对吧!”

    曹逢点头道:“所以他们希望李闵能亲自入城表示诚意。”

    糜子远皱眉道:“大军出征屠座城算什么?!要说杀人他栾海平杀人杀少了,再说不是已经说好,用二十姓的所有家人为质?难道城中有谁家不同意?”

    “不是,不是,南阳大战,有哪家的人能躲过去,二十姓都是本乡本土的人家,听说可能和平解决都很支持祖父的决定。栾海平将军又提出的新条件。请都督放心,我南阳二十家做保,可保都督入南阳之后的安全。”

    糜子远道:“妖贼的话怎么能当真!”

    曹逢道:“世叔,祖父也是这么跟栾将军说的,可栾将军说他们能信二十姓能保住他们的命,都督凭什么不能信二十姓。我们对栾将军这样做也十分不快,可是一城百姓的命都攥在栾将军的手上,我们也只得忍气吞声。”

    房无忌道:“都督是一军之主,怎么可以身入险地,不可,不可!”

    糜子远正想附和,没想到李闵道:“为南阳一城百姓,本将冒些险算不得什么!就这么说定了,糜大人可随曹先生入城商议具体事仪。”

    “都督——”

    “不要再说,此事就这么定了!”

    “诺!”糜子远只得听从,跟着曹逢回南阳城。

    出了大营,回头见李闵大营只剩下一条黑线了,糜子远一把抓住曹逢,盯着如同已经识破了曹逢的鬼计,糜子远恶狠狠道:“曹逢!你我两家世代交好,今日为何害我?!”

    曹逢诧异道:“世叔何出此言?”

    “还装做不知?!哼!真当我糜子远什么也看不出来吗?!”

    曹逢道:“世叔你难道以为我是来赚李都督的?!世叔,你真是误会了,栾海平突然提出那个要求确实过分,可是换做你我在他的位置上八成也会提出那个要求,毕竟几万人的身家性命不是儿戏!”

    糜子远松开手,叹口气,道:“虽然你叫我世叔,可论年纪咱们两个也差不了几岁,说句掏心的话,我在张昌军中怎么说也是个前军师,可到了李闵营中呢,跑来跑去担着性命之忧,连个传令的小军卒都不如,李闵小儿拿了我曹家老小,我也是没办法才到城里去联络,曹逢,若是栾将军还有他图,你可告诉我,我一定配合,将李闵小儿拿下!”

    曹逢目瞪口呆地看着糜子远,好半天才道:“世叔,你,你何出此言,如今栾将军是打定了注意投诚李都督,怎么可能从中取事!万勿再做此想!害了大家性命可不是玩的!再说世叔你也知道,栾海平这个人虽是员猛将,可他手里的只有从张昌老营里带出来的五千精老兵,剩下的五万多人里头一小半是裹胁的乡农,省下的大多是南阳八大姓十二小姓的家人,要是咱们不听他的话,他的南阳城还能守得住?”

    糜子远看着曹逢见他脸上没有半点假,心想:难道栾海平真的要投降,这里怎么有些不对劲?

    两骑马直到城下,曹逢朝城上叫了两声,吊桥放下,糜子远心里打鼓跟着过了护城河。两个吊篮从城头上放了下来。

    (本章完)

第218章 大战南阳城() 
    第二一七章大战南阳城

    糜子远心有余忌道:“都已经准备投诚,为何不开城门?”

    “啊?啊,那不是还没谈成吗?世叔,快请上篮,栾将军和祖父他们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糜子远还想说两句,可是曹逢连推带搡已经将他推上了篮子里,朝城头高喝一声,篮子晃悠悠地起来,糜子远脑子里一下就空了,什么也想不了,只得紧闭着眼,只听得许多人叫的号子声,身下的篮子忽地一下往前一冲,顿在地上。

    “前军师好久不见啊!”

    糜子远一听到说话人的声音,后背上的冷汗就冒出一层,睁开眼,果然看见栾海平站在他前面。

    糜子远见没人来扶他,心里明白几分,勉强站起来,笑道:“栾将军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栾海平笑道;“慢待是慢待了,不过战时吗,总有不周道的时候,再说我一个粗人,想必糜先生也不会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那么请糜先生给李都督写封回信吧。”

    糜子远跨出篮子,笑道:“不急,不急,先让我看看曹老先生再说。”

    两个持刀大汉将糜子远挡住,刀光森森归回到糜子远的脸上,糜子远强做镇定,看向曹逢,可曹逢早不见了踪影。

    栾海平喝退军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退下!糜先生这边请,咱们回府再说。”

    糜子远跟着下了城,上了辆马车,马车开动,糜子远伸手去掀车窗帘,窗帘竟然已经被钉上了,糜子远又去掀门帘,刚掀了个缝,守在门外的军士道:“街上没打扫,不能脏了先生的眼,请先生放下帘吧。”高说着话,拿刀在帘前晃了下,然后靠在车门边上。

    糜子远只得坐回车里,心里如同一锅开水,好不容易马车停了,糜子远下了车。从四周的景物上看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

    栾海平走过来,笑道:“慢待糜先生了,我去带了几个你的旧识,来见一见吧!”

    糜子远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悚然大惊。

    信使已经发出去了,糜子远在城楼里如坐针毡,一边希望李闵已经快点来,一边希望李闵不要来,他也没办法,十几条大汉将那几个嫁在南阳的妹妹抓住,还有八大姓十二小姓几百口子人,人人脖子上都架着刀,糜子远要是说个不字,栾海平立马就会把他们都杀了。糜子远说不出一个不字,只得按着栾海平说的做。是曹家人叛变还是栾海平早有了准备?糜子远困坐在小阁里无计可施。

    穿过窗户看,时间应该已经到了中午。小阁外传来脚步声。

    李闵来了?糜子里大惊。

    “糜先生,将军用些饭吧。”

    原来是送饭的,糜子远心里松了口气,暗想:已经几个时辰了,李闵还没来,是不是他已经发现了?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一个够老着身子的老汉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糜子远那里有心思吃饭,随意摆摆手道:“放在那儿吧!”

    “诺!”老者放下盘却没走。

    糜子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老者直起腰,笑道:“糜先生你好啊,李都督可是很担心你啊!”

    糜子远大惊,向后退道:“你是什么人?!”

    老者背着手,笑道:“糜先生可以叫小人老金,他们都是这么叫我。”

    由城头往出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像,栾海平从城楼里走出来,扶着垛口往外望过去。传信人几个时辰以前回来了,说李闵马上就到,可是几个时辰已经过去,路上半个人影也没有。

    “酒!”栾海平伸手道。

    侍卫递过一个大酒壶,栾海平扬起脖子,清冽的酒散到他嘴里,引得那些在烈日下站了很长时间的士兵们不停的咽口水。

    突然有人道;“来了!”

    栾海平急往城外看过去,只见大路上黑鸦鸦来了许多人,栾海平猛拍城垛,叫了声“成了!”。此时栾海平不敢大意,紧盯着那队人马,生怕李闵不来,这样他的计划可就要落空了,待人走近了些,见到帅旗之下有一员银盔银甲的少年人,身边有个红盔红甲的战将。栾海平早得战报说,李闵此次出征带了个女将,此女将常带红盔穿红甲,这样看来,来的真是李闵。栾海平兴奋得两手冒汗,叫士兵们埋伏好,按照约定,栾海平要到城门外去等着,不过栾海平可不打算这么做。他找了个和自己面貌相似的人穿了自己的盔甲等在城门口处,又叫人将糜子远带过来曹逢陪在一边,用这三个人将李闵引到新修的瓮城里,到时石头箭雨齐下,不怕不把李闵杀死在当场。

    栾海平引在城垛里注视着城下的动静,突然士兵来报说西门口也来了一支人马,为守大将也穿着银盔银甲,身边也有一个红盔红甲的女将,正在城外大骂栾海平不将信用。

    栾海平第一个反应就是李闵已经识破自己的计划,可是城下那些人从容不迫的样子,栾海平又沉得自己错了,要是自己错了,城西那群人又是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

    栾海平抓住士兵的领子道:“你可看清了?!”

    士兵道:“千真万确西门的那个李闵骑了匹白马,小的们看得真真的,白马身上半根杂毛也没有,和传说李闵的白龙马一样。”

    “那城下的那个人是谁?”栾海平的问题太深奥,至少站在他身边的这些人里没一个能回答应的。

    这里李闵一伙人已经往瓮城内门里走了,看他与糜子远曹逢说话的样子不似是假的,也不似是发现了什么,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栾海平安排的那些人也会报警,可是西门那边又是谁?栾海平不想白白放过这个成名的机会,可是那个才是真的?万一那个是真的,这个是假的不就白费了功夫?再说西门守兵多是南阳城里二十姓的人,栾海平很不信任他们,李闵兵强马壮,好不容易将他骗过来,就不可莽撞行事,定要万无一失,而二十姓人家不大可靠,会不会暗地里放水?

    “将军他们已经过了内门了!”

    栾海平正在犹豫的功夫,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李闵已经进了内门。栾海平懊悔的一拍城躲,下定决心,管他那个,总有一个是真的,都放进城里来,自己有几万人马还怕了他们不成!拿二十姓人家为质让他们的家丁守城这个应该没问题,栾海平手下人里捡出一万人马也应该没问题,城里头街路狭窄不利骑兵做战,而栾海平手下多是步兵又熟习地形,任凭李闵有多大的本事,他手下人有多大的能耐都没用,只有等着被杀的份。只要把李闵困在城里,城外李闵军就会群龙无首,不可能成气候对栾海平不利。于是栾海平下令将西门的李闵也放进城来,又下令四门紧闭,小心戒备。

    突然西门处人喊马嘶杀声振天,栾海平暗道不好,二十姓人家果然靠不住,可是万没想到二十姓人家都在自己手里为质,他们的家丁还敢造反!栾海平急急带人往西门赶,城中又大乱起来。

    军士慌张来报说,刚才放入城中的李闵军杀了跟随他们的栾海平军士,以在城中放起火来,直奔着城中粮仓而去。栾海平大惊,要是被李闵军占住粮仓,栾海平军不败也败了。顾不得许多,栾海平带人冲来城,此时街路上已经满满的都是人,有慌张的士兵有慌张的百姓都在乱闯。栾海平抽刀连劈十几个,大喊大叫让乱兵们都到自己身后集合,可没几个听他的,城中大火飞星,烘热燎天,烟气滚滚,栾海平身后的人越来越少,他走了半晌,听见街上人大叫道:“粮仓被攻破了!”

    栾海平大惊,奋力拼杀往粮仓而去,走不多时又听有人大叫道:“栾将军被杀了!”

    “我没死!”栾海平大叫一声,随即被浓烟呛的直咳嗽,一队人马从前边的宽街上过,其中一人,一手拿刀,一手提着颗人头,与栾海平有几分相似。栾海平看去,原来正是自己的那个替身。那队人边走过叫,“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越来越多的人跪到地上,栾海平转头便走,带着仅省的两三个人退回到小巷里,没头没脑的乱撞,杀进户人家,将这户人家的老少都杀了,关上门,静等机会杀出城去。

    南阳城中战乱平息,李闵叫军士救灭了火,安排无家可归的市民。一队人马从街对面走过来,为首一将银盔银甲与李闵穿着一样,边上一将红盔红甲与桓琴穿着一样,那与李闵穿着一样的战将坐下的白马一见了李闵便昂首刨蹄,那将慌忙下了马,白马朝着李闵便冲过去。吓得刚走过来的糜子远及他身后的众人惊呼。白马先将李闵身边的那匹白马顶开,然后拿着大脑袋在李闵脸上乱蹭,李闵拍他的大头,笑道:“白龙马,你又欺负人是不是!”

    白龙马打人响鼻不理李闵去向站在边上的桓琴撒娇,桓琴笑着推开白龙马的脑袋笑道:“他可不是欺负人,是欺负马。”那匹被顶开的白马怯生生躲到墙边不敢过来。桓琴假装生气地打了白龙马一下,叫人将那匹被顶开的白马带下去,好好照料。

    糜子远这才上前来,长揖不起,道:“请将军降罪!小人不敢多话!”他身后那些人都跟着长揖。

    李闵连忙将糜子远扶起道:“先生这是做什么?我知道你们都是被胁迫,出于不得已,我不会怪罪你们,这一场在战之后南阳百姓多受其苦,以后南阳的事情还要各位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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