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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者犹豫了下,道:“殿下,李将军似乎不大尽力!”
“哼!这还用你说!一个个都是乱臣贼了!看大宋朝廷不稳,一个个都跳出来要撕块肉吃,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们牙口怎么样!琅琊王最近老实吗?”
“琅琊王殿下最近一直忙着招兵,东都的军户特别是跟着老梁王出征过的大多被招过去了,琅琊王开出的条件很优厚。”
“他哪里来的钱粮?”
“小人无能,没查出琅琊王殿下背后是什么人,不过可以肯定是从琅琊国送过来的。”
“琅琊国?难道是琅琊宫?”
“小人不知。”
“他现在有多少人马?”
“大约五万,一万骑兵四万步兵,但是缺乏马匹兵刃。”
马乂看了眼案上那摞文件,心道:难怪他一封折子一封折子的送。以前还能用李闵挡一挡,可是李闵在荆州托着,不办事,马颙若以李豹之杀为借口出兵东都,不用琅琊王还真是不行。
马乂发觉自己的人马还是太少了,可这也不能怪他,整个东都有多少王公大臣,皇城里头有多少人,这些人都要吃都要钱,马乂又不会变。马乂只能盼着江左那边的钱粮快一些到,他也就能快一点组织人马。
琅琊王马睿举起酒杯道:“多谢徐宫主!”
坐在琅琊王上手边的是个皓首老者,举杯道:“不敢,殿下藩镇琅琊王,琅琊国百姓皆应当向殿下孝忠!”
两人干了杯中酒,琅琊王道:“宫主言重了,小王能有今日,没有宫主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宦者托盘而入,将两只陶盆分别放在两人面前,掀开盖,一股浓香缓缓升起。
老者深吸口气,二目闪光道:“真是人间美味!”
琅琊王笑道:“这是刚在东都城流传的一道菜式,宫主几次来去匆匆,小王特意叫人去陆浑请了最好的厨人。”
“陆浑!?”这个名字对老者来说有些刺耳。
琅琊王叹道:“正是,李闵此子虽说有些嚣张跋扈,但无论治军还治民都是把好手,若是也能为本王所用就好了。”
老者拿起筷子在陶盆里搅了搅。
琅琊王没等到老者的回答,心里有些失望,不过琅琊王现在是马睿最大的支持者,马睿可不想因为一个李闵恶化双方的关系,于是想敬老者一杯酒缓解一下气氛。
啪地一声,马睿寻声看过去,只见老者桌上的那只陶盆碎成七八块,浓汤淌了满桌,筷子停在上面。
老者笑道;“人上了年纪手就不大稳便,让殿下见笑了!”
马睿心里骇然不敢多说什么,忙道:“是陶盆不好,明明盛不住,都怪下人不好,拿这么个坏盆,坏了宫主的兴致,小王给宫主赔礼了!”
说着站起长揖。
老者坐在原地,笑道:“殿下何必多礼,不就是个陶盆吗,能盛菜的陶盆天下多的是,过两天老朽送殿下几个就是了。”
“多谢宫主。”
“这道菜式闻着香,看起来也不错,便要吃到嘴里可就不对劲了!”
马睿笑道:“以前总觉着吃这道菜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可是那里不对劲小王也说不上来今天让宫主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来人啊,把这道菜撤下去,以后再不许做,谁要是再在府中做这道菜,吃这道菜可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老者笑道;“哎!殿下这就不必了,人有所好,不强求,比方说殿下去参加宴会,正巧有这道菜,或者设宴请人,少不得这道菜,这个时候总还是要用的。”
琅琊王举杯道:“宫主高见!”
吃完了饭,琅琊王带着众多幕僚管事将老者送上车,目送马车出了后门。
众人各自散去,一个长须幕僚凑到马睿身边低声道:“殿下,杨大人已经久等了。”
琅琊王点点头没说话。
老者回到自己的住处,马车直接使进侧门,一个老管家打扮的人迎上来。
老者愣了下道:“你怎么在这里?”
老管家上前施了个礼道:“回二爷的话,小人是陪着少夫人来的。”
“她来做什么?”
老管家道:“少女人她——”
不等老管家把话说完,从屋里头快步走出一个红着眼圏的少妇,穿着素雅,青丝如云,五官清秀,走到老者面前下拜道:“媳妇见可二叔。”
老者皱眉道:“进去说话。”
几个人到了屋里坐好,那女子跪到老者案前道:“求二叔救救海临。”
老者道:“海临是我的侄儿,我会不管他吗。你们看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她起来!”
女子哭哭啼啼被人扶着坐了回去。
老者看见她哭,心里不好受,本来要骂她的话收了回去,劝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陆浑那边取得了联系,只要把他们想要的东西送过去,他们就会放海临回来。所以海临的安全是没有问题。我已经派了人去,趁李闵小儿不在陆浑出手救出海临,你安心在这里等一等,过不了几天你就能见到海临,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回家。”
妇人擦了眼泪道:“全凭叔父做主。只是外边都说李闵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若是,若是不成功,反而害了海临,二叔,依媳妇看,不如,不如——”
老者目露寒光道:“不好什么?!”
被老者这么一看,妇人就算想说一万句话,现在也一句说不出来。
老者哼了声道:“我琅琊宫何时受过别人要挟,海陵徐家也不能受此侮辱——”
“可是海临他——”妇人急道。
老者猛一拍桌子,怒道:“好了,不要再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海临的事我自会照顾好,你下去休息吧!老沈,送少夫人休息去!”
“诺!”那个迎接老者的老管家上前低声道。
妇人无奈带着侍女们跟着老管家走了。
徐海临靠在墙上,空气里混杂着腥臭味腐败味,初次闻到的人一定受不好,徐海临已经适应了,甚至有点喜欢上这种味道,看着那些在牢里生不好死的犯人,徐海临十分兴奋,虽然带着几十斤重的铁镣,但比他们要强多了,他们中有杀人犯有抢劫犯,听说那个骗到李闵头上的家伙也在这里,他们痛苦的哀嚎声让徐海临觉着人世间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而将别人美好的东西砸碎也能带来无尽的快感,唯一让徐海临遗憾的就是这里不是他的地方。别人都说李闵是个法家门徒,现在徐海临是真信了,李闵为什么会做屠城那种事情徐海临现在也明白了,手握天下人生死之权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到这里以后徐海临突然发现自己以前那些个想法十分要笑,什么游戏人间,什么逍遥天下,这些怎么可以与手握大权相比,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要你怎么样,你便要怎么样,对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得按着你说的去做,看着他们痛苦又谄媚的表情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徐海临打定注意,出去以后一定要尝试一下。至于能不能出去这个问题,徐海临从不没有想过,不会出去吗?不可能,他叔叔是琅琊宫主,他怎么可能出不去,他与隔壁那些囚犯不同,他是高贵的徐家人,是琅琊宫血脉传人。
徐海临早就适应了牢里昏暗的光线,从正对着他的木栏栅看出去,正好可以看着从竖井上射下来的光,两边是牢房,房里的人或坐或躺还有人对着木栏栅外头小便。顺着竖梯下来两个人,一先一后朝着徐海临的牢房走,前头的是牢头,这些日子徐海临可没少受他的罪。从身形上看,徐海临觉着后头那人有些眼熟。
两个人走到栏栅口,牢头低声道:“看着了吧。”
后头那人捂着鼻子看了看徐海临,道:“有点像。”
牢头急了,压低嗓音道:“什么叫有点像!你想赖账是不是!老子可告诉你,这是老子的地盘!”
“天下想你的人那么多,徐海临又是要犯,谁知道这个牢里会不会是你找来骗钱的替身。”
牢头道:“不信老子,生意就别做!”
“不做就不做!”那人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根手指粗细的闪着银光的东西,道;“这个送你了,以后别相再有生意找到你头上!”
“站住!”牢头拉住那人,道:“你怎么才能信?”
“让我进去看看。”
牢头道:“别太过分,带你来就是让你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开牢门?!”
“我怎么才能知道是他,他还活着?”
牢头道:“徐海临过来?”
徐海临晃了晃腕子上的铁镣偷偷做了个琅琊宫特有的手势,没说话,他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叔叔果然要救他出去。
牢头骂了两句,那人拦住道:“行了,我认出他来了,这笔生意算成了,跟我去拿钱吧,以后每天会有人在黄昏的时候送饭来,每两天会有人给你结一次账。明白吗?”
牢头道:“两天?”
“怎么,不行吗?”
“行,行,你高兴就好,只是别少了我的钱。”
“放心吧!”那人看了眼徐海临转身走了。
黄昏的时候果然有人来送吃的,牢役将食盒送到牢边,叫徐海临过来拿。食物的香气一出来,牢里的犯人们都像狼一样盯着徐海临和徐海临手里的吃食。
徐海临猛吃了几口,舒服地靠在木栏上,犯人们咽着口水。
徐海临道:“想吃吗?想吃就胆子就要大!”
犯人们迷惑地看着他。
牢役用棍子击打木栏栅叫犯人人都老实点。
徐海临暴起探出胳膊用铁镣抑住牢役的脖子,牢役半点声都没叫出来,胳膊和腿拼命挣扎渐渐无力,整个人耷拉来下,徐海临松开手,犯人们都吓傻了。
徐海临从嘴里吐出把钥匙,开了铁镣顺手开了牢门,看着犯人们道:“有胆子跟我吃饭吗?”
“算老子一个!”说话的是个歪吊眼,“他妈妈的,老子得罪了李闵,左右是个死,你救我,我这条命就卖给公子了!”
徐海临将钥匙扔过去,“会用吗?”
歪吊眼开了门托着腿走出来,跪地上磕了个头。
徐海临将牢役的衣服披了,自己穿上,道:“你们要是叫,会知道有什么后果。”说着话,托起牢役的脖子,猛地一拧。
“怎么回事这么半天?”牢头走下来,从梯子边扑出个黑影将牢头按倒,徐海临上去一脚将他的脖子踢折。
牢外头传来呼喊的声音,徐海临躲在梯边看着梯楼口,等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楼梯口有人道:“少爷!”
“你是什么人?”
上头说话者跳下来,道:“公子,是我。快给我走。”
“外面怎么样了?”
“我们点了李闵的粮仓,趁他们救火的功夫杀开四门,又点了城里人的屋子,外头都已经安排好了,公子快跟我走。”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牢里的犯人道。
徐海临道:“我凭什么带上你们?”
有犯人道:“只要公子带上我,老子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了!”
徐海临道:“这是你们说的,以后可别怪我手狠!”
“一切都听公子爷的!”
“开门放人!”
徐海临带着人出了牢房,刑房大牢外满是尸体。
“公子,上马,他们交给我。”
徐海临上了马,对众犯人道:“你们给着他走。”说罢转马跟着护从杀出了刑房大门,走不多远,遇见一支人马挡住了去路,这伙人为首是个锦袍公子,他手里拿着把长刀。
“公子我们护着你冲过去。”
徐海临止住众人,朝对面的人道:“诸葛世绩,放开一条路,徐家诸葛家以后还可能见面。”
诸葛世绩道:“徐海临,咱们条件已经讲好,我在李闵面见也说了不少的好话,你今天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徐海临笑道:“诸葛世绩,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看得起李闵了。你也不想想我叔叔是什么人,你们以我为人质勒索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诸葛世绩就凭着你手下的这些人,以为可以拦得住我吗?”
“阿弥陀佛!徐施主,还请回头。”屋顶上站了个留着长须的大和尚。
“无心,俗家的事,你一个僧人参与不大好吧!”
无心道:“施主回头是岸!”
“你就是无心?”
几道黑影从街两侧闪出来,有人站在屋顶上,有的站在街边。
诸葛世绩看见他们后,面色变得煞白,“云中五老,海岛三圣,你们来做什么?!”
站在屋顶上的一个驼背老太太笑道:“小娃娃,不错,不错,你还知道我们的名号,看在诸葛丞相的份上你退开,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