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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无忌捻须道:“将军必经是陆浑州都督,久留荆襄总是不好。”
书生道:“小人可请出万民折,一道呈上朝廷,一道呈上襄阳王府。”
房无忌道:“你不知道将军对陆浑感情是很深的,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书生道:“荆襄百姓自然不敢有过多舍望,只求将军能在荆襄段时间。小人以为襄阳王殿下也愿意看到荆州与陆浑都安宁。若陆浑有变,荆州百姓定然全力支持都督回军。”
房无忌笑道:“你说的有理,都督,您以为呢?”
李闵心道: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之策,朝廷襄阳王两处都能交待过去,而且还不用立马参与到东都的争斗里去。于是叫书生坐下道:“还没问先生的姓名?”
书生欠身道:“小人姓柯,名,名八斤。”
李愣吃惊道:“柯八斤?!”
书生略有难堪道:“小人有个哥哥生下来的时间重七斤,祖父就给他起名七斤。”
李愣道:“你生下来的时候重八斤?”
“我没哥哥重,可是祖父说哥哥七斤,弟弟就叫八斤吧,所以我就叫八斤,我哥哥儿斤现在在襄阳城里为吏。他也很敬仰将军,若不是有袁叔父在城中,我兄弟二人一定会去投奔将军,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都督,糜大人回来了。”
“快请!”李闵道。
糜子远进来,“见过都督。”
李闵道:“糜先生请坐。”
糜子远看见柯八斤,愣了下。
柯八斤忙起身道:“小人见过大人。”
糜子远道:“这位先生,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你是襄阳王府的书办。”
柯八斤连忙道:“那是小人的哥哥。现在在城里。”
糜子远道:“原来是亲兄弟,怪不得有点像。”
李闵道:“你那边怎么样?”
糜子远拱手道:“南营那边乱后,北营也有些乱,不过下官让人点了大量火堆,又有了尘大师在旁边,所以很快安定下来。人员名册正在梳理,一会儿就能送过来,下官怕将军心急,先过来送个信。”
李闵道:“了尘大师呢?”
糜子远道:“了尘大师安抚完北营百姓后去了南营,他带了几十名弟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都督,北营的名册已经送来了。”侍从走进来道。
李闵道:“拿过来。”
“诺!”
李闵展开名册,道:“五万三千八百二十七人。”
糜子远看了眼柯八斤道:“大多是女人。”
李闵将名册递给房无忌道:“给凡老将军那里传个信,多运粮食过来,咱们这边也得往回运人。糜大人,你看南阳可以容纳多少人?”
糜子远沉吟道:“这个——”
柯八斤拱手道:“将军,小人家里还有许多事务,先回了。”
李闵点头道;“也好,你把你的家人接到军营里来,李愣,你去安排,传令庞阿洪,马三洪守在营外,房先生,人马调动你多费心。”
“诺!”
柯八斤退出去后,糜子远道:“将军,下官冒昧问一句,您打算在荆州留多久?”
李闵看了眼房无忌,道:“糜大人以为我在荆州留我久为宜?”
糜子远站起来长揖道:“糜某愿将军为荆襄之主!”
李闵作色道:“糜大人!甚言!”
房无忌紧接着道:“将军,糜大人一时用词不当,主将军看在糜大人一项尽力王事的份上,不要计较。”
李闵道:“坐吧。”
糜子远坐下道:“将军,下官方才所说是完全出自为荆襄百姓所想。襄阳王殿下手握数万铁甲军却枯坐城中,至百姓倒悬之苦于不顾。张昌虽然一时受挫,但乡间还有许多愚夫愚妇受他蛊惑。若是将军能久留荆襄,或是——”糜子远偷看李闵一眼,接着道:“或是将军可以移镇荆襄,那么下官以为对荆襄百姓来说就太好了,别的地方下官不十分肯定,就南阳百姓来说一定会十分支持将军。”
李闵道:“南阳百姓的心愿,本将知道了,不过这件事还要看朝廷和襄阳王殿下的意思。”
糜子远道:“为防误会,不如派个使者到襄阳城中沟通两边。”
李闵道:“房先生和糜先生是本将的左右手不能去,糜大人可有谁要推荐?”
糜子远道:“下官举荐曹逢。”
“曹逢!”李闵沉吟道:“这个人——”
糜子远道:“曹逢带罪之身,一直想报答将军不杀之恩。”
李闵道:“也好,就让他去吧。”
“谢将军,他正在营外。”
“让他进来!”
“诺!”糜子远出去将曹逢引入。
曹逢跪地磕头道:“罪人曹逢参见将军!”
李闵看着他,帐篷里十分安静。
曹逢额头上的汗滴顺着脸颊往下趟。
帐篷里的时间像是潭里的水。
李闵终于说话了,“曹逢,这个机会不是我给你的,是你父给你的,是你曹家给你的,向别人证明你曹逢是个能做事的人,让别人证明你曹家是有忠有义这人家。”
曹逢头抵着地道:“罪人曹逢明白。”
“这就好!这个你拿去作凭证,替我向殿下请安。你去吧,用心办事别丢了你曹家脸面。”李闵从桌子上笔筒里拿出块令牌。
“诺!”曹逢接了令牌退出大帐,快步到了马车上,才松了口气,后背上一层汗,这才从袖里取出帕子擦头上的汗。
“走吧!”
“诺!”
“慢!”
曹逢掀开帘,见李愣跟上来。
“李将军?都督还有什么吩咐?”
李愣道:“糜大人说曹先生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护卫,所以少主拔了两个侍卫护送先生到城里去。”
“谢都督,请将军回都督,罪人曹逢一定不负所托。”
李愣抱拳道:“送先生!”
曹逢放下帘,马车开动,他的心思转来转去。
马车晃晃当当到了襄阳城边,停在护城河百步之外,护兵带马上前,高声道:“李都督使者求见襄阳王殿下!”
城头上回道;“有何凭证?”
曹逢掀开车帘,见城头上一黑漆漆,不时闪出一点寒光,曹逢从怀里命拿出令牌交给护卫。
护卫高声道:“有都督的令牌为证。”
过了一会儿,从城头上放下个筐,筐到地面,从筐里走下一人。铁链哗啦啦响了一阵吊桥放下,那人走到吊桥边,拱手道:“在下王府书办柯七斤恭迎使者。”
曹逢下了车,走上去施礼道:“下在曹逢见过柯先生。”
柯七斤道:“原来是南阳的曹先生。”
曹逢谢气两句,将令牌交过去。
柯七斤看了看,道:“小人还要请城上的守将看,请先生稍等,襄阳一直被妖贼所困,请先生见谅。”
曹逢笑道:“应该的,对了,柯先生可有个弟弟叫八斤?”
柯七斤吃了一惊。
曹逢道:“请柯先生放心,尊弟在李都督的大营之中,十分安全。”
柯七斤失口道:“我弟弟怎么会在李都督的大营?”
曹逢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方才面见都督的时候正好遇上,我见是同乡所以说了两句,通问了姓名,方才又听了柯先生的名字才有这么一问。”
柯七斤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兄弟二人本在南阳乡里生活,后来小人投奔殿下,一直没顾及到小弟他们,没想到他投到了李都督大营。”
曹逢道:“不是他投到都督的大营,听说他是被张昌裹胁来到城下,方才李都督带兵大破妖贼老营,小柯先生才投到都督的大营里。”
“什么!”柯七斤面色一变,“你,你说我弟弟一直在张昌的老营里?!”
“正是!小柯先生亲口所说。”
柯七斤紧张起来。
曹逢笑道:“小柯先生也是被张昌裹胁,罪不在他,当然这种事情被人知道总有些麻烦,我自不会与别人讲,请柯先生放心。”
柯七斤忙拱手道:“多谢曹先生。我去去就来,守城将军是殿下的心腹。”
曹逢拱手道:“柯先生请便。”
柯七斤进到筐中,城头上的人将筐拉上去,过了会儿,城门缓缓打开,柯七斤走出来,身后带着十几个军兵。
柯七斤上前道:“殿下已经知道曹先生来了,曹先生请。”
曹逢道:“柯先生一同上车如何?”
柯七斤拱手道:“多谢!”说罢撩衣襟上了马车,顺手将车帘挂好。
马车进了城,曹逢见城头上下站满了铁甲士兵,虽比不上李闵手下那伙浑身裹铁甲的人,便他们头顶铁盔身披铁甲对一般军队来说已经十分强大了。
曹逢道:“没想到襄阳城中还有这样一支劲旅。”
柯七斤叹了口气,没说话。
走过几条街,甲叶子哗啦啦的撞击声反而大了。
曹逢笑道:“似乎有很多铁甲兵在往这边走,曹某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难道让襄阳城上下这么害怕吗?”
柯七斤道:“先生是南阳人,怎么说也是我等的同乡,不过您身后那位确实让人害怕,就方才从贵军大营方向传来的惨叫声,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曹逢道:“宵小之徒想趁机为乱,将军自然要使出霹雳手段。柯先生可看今日之陆浑,百姓平安,百业兴隆,看看以前陆浑是个什么样子,就能知道这里头有多少都督霹雳手段的功劳。说一句不敬的话,若襄阳王殿下有李都督一成的霹雳手段,荆襄百姓也不会受张昌的苦处,想想以前荆襄是何等的繁华之地,今日又是何等的萧条,柯先生还看不清楚吗?对了要说方才难民营之乱,这里头还有尊弟的事。”
柯七斤变色道:“与我二弟有什么关系?”
曹逢道:“有人要调戏你弟妹,被桓夫人一箭射死,这才引起难民骚乱。”
车停下。
曹逢推了柯七斤一下,道:“柯先生,是不是到了?”
“啊?啊,到了,到了!”柯七斤说着下了车,道:“曹先生请。”
曹逢下了马车,见襄阳王府府门雄伟,其高其宽都是曹逢从没有见过的,铁甲卫士站在两边,火光下铁甲生寒,黑色的天慕紧压在府门上。
一个老者从侧门里走出来。
柯七斤忙上前道:“袁叔,这位是曹逢曹先生,南阳曹氏。曹先生这位是王府长史袁公。”
袁延逢看了柯七斤一眼,上前拱手道:“曹先生您好,不知曹意老先生,您如何称呼?”
曹逢施礼道;“正是家父,小侄见过世叔,早听家父说过世叔,只是小侄一直在外没有机会见面。”
袁延逢笑道:“原来是你,你父常提起你,说你是
曹家晚背中最出色的一个!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来里边请,殿下已经在等你了!”
曹逢忙道:“世叔谬赞了。”说罢跟着袁延逢走入府中。
袁延逢引曹逢到了内院门口,笑道:“我是外臣,内院不方便进去,就由卢公公引你进去吧!”
院门内走出个纱冒罩头的宦者,向袁延逢施了一礼,然后向曹逢点点头。
“世叔请便!”
宦者看了袁延逢一眼。
袁延逢似有事在心,没注意,只向着曹逢拱拱手。
待袁延逢走了,曹逢跟着卢公公进了内院。
曹逢对这些个宦者的做派多有耳闻,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低声道:“小人初到王府,请公公关照。”
卢公公接了银子喜上眉梢,笑道:“好说,好说,殿下睡到半夜被吵走来,心情好不了,你一会儿小心着点儿,对了,你要是有什么办的,可以找蔡夫人,殿下最喜欢的就是她。”
曹逢道:“那如何——”,他说到一半见卢公公笑得十分暧昧,便明了,道:“那就要多麻烦卢公公了,李都督向来是很大方的。”
卢公公笑道:“好说,好说,曹大人这边请吧!”
跨过院门,曹逢就发现虽只一道粉墙相隔,但内外大不相同,外院黑漆漆一片,内院当中不但有无数纱灯还有许多穿着华丽彩缎的侍女从不知何处出现又从不知何消失飘飘然如同仙山一般,府中屋沿游廊边都挂着纱灯,一咱上,两边远望过去,粗略算算纱灯不下一千盏,红纱灯,黄纱灯,五彩纱灯,绣纱灯,一个个光华夺目,曹逢生长在世家也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灯群,不禁问道:“卢公公,府中一向如此?纱灯真是漂亮不知道是从何处购得?”
卢公公轻笑一声道:“怎么,你也能看出好来了?”
曹逢拱手笑道:“小人世居乡间,比不得公公,这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