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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提刀回过头。
“皇嫂,我也是不得已。”
“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本宫?”
“皇嫂,事已至此,请您去劝劝陛下吧。”
“殿下!”楚王身边的护卫急道。
姜瑜我诧异道:“你真让我走?”
楚王点点头,叫士兵将姜瑜儿和蔡公公押上前。
这个时候禁军已经退到了第一级台阶上。
楚王高声喊道:“皇后娘娘来了!让路!”
楚王军都跟着大喊起来。
禁军阵角明显乱了,但反抗并没有停止。
正殿当中飘出来的黄罗伞盖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姜瑜儿一行人也停住脚步。
突然,一杆白虎幡从伞盖里闪出来。
白虎幡出,代表皇帝的意志。
禁军气势大振,楚王军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楚王心随着白虎幡向前不段向下。
“殿下!快走!”亲兵托着楚王往后走。
楚王猛挣脱亲兵。
“走!你们都走!”
“殿下!”
楚王横刀,道:“天下之大,没有我楚王的立锥之地。你们叫我往哪儿走!你们都走。要是还念着往日的情份,去吧珏儿带走,带到陆浑去,告诉李闵——,算了,什么也不用说。走啊!”
楚王将刀横到脖子上。
亲兵跪倒磕了个头,起身退走。
楚王看着巨大的黑魆魆的皇宫正殿,举起长刀,大喝一声逆着败兵冲了上去。
皇宫里的战斗已经结束,皇城外依旧传入振天的喊杀声。
几十个满身是血的禁军将楚王困在小圈子里。
楚王披头散发,拄着长刀,长袍颤动,勉强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人。
“马炽,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
豫章王马炽站在禁军后头,没说话。
“马乂!朕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你为何要反!”马衷得意地站在伞盖之下。
黎明的光从皇城头之上射下来。
历经百年岁月的城墙的身影将楚王罩住。
楚王冷笑。
马衷大怒,指着楚王说不出话来。
豫章王回身拱手道:“陛下,楚王毕竟是皇族,不如先囚入金墉城。”
“也好,这里就交给你了。传旨,以豫章王为护军将军,录尚书事。”
马衷转身回到自己的老巢。
马炽挥手。
禁军冲上去,打落楚王手里的刀,押住他往外走。
楚王挣扎着回头,大笑道:“马炽!马炽!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就是你的明天!”
马乂一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他的声音却盘绕在皇城的上空经旧不散。
马炽低叹一声,回身见到姜瑜儿站在正殿下面。
马炽尴尬地上前一礼。
“臣弟参见皇嫂。”
姜瑜儿回头看了一眼,带着从人走了。
巨大的正殿前广场只留下马炽和满地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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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士兵的话,索方手一抖,大半碗粥撒了他一裤子。
“你再说一遍!”
士兵激动道:“楚王军投降了,豫章王派来使者说要见殿下!”
索方站起来,猛将木碗摔在地上,大叫道:“老子再也不吃这个猪食了!”
士兵看着撒在地上的粥,不禁咽了咽口水。
索方朝坐在边上的张季驰道;“张大人,走,咱们一起去,哈!哈哈!这回殿下一定给张大人记个头功!我老索也要好好谢你!”
张季驰矜持地站起来,将碗递给士兵,拍拍他的肩膀,和善地笑道:“你吃吧。”
士兵惊恐道:“小,小人不敢。”
索方走过来拉住张季驰的手往外走,同时道:“张大人赐你的,你就吃吧!”
“谢张大人!”
士兵张开嘴,一口气将碗里的粥都倒了进去。
索方拉着张季驰走到外头。
一名文士站在营门口,穿着常服,两绺黑须大袖飘飘,神态淡然如同是从城里出来郊游的。身后是一辆老马拉的小车,两个青衣老仆站在边上。
张季驰连忙上前两步,拱手道:“卫先生,晚辈这厢有礼了。索将军,这位就是卫先生,学识渊博,是河内三俊之首。”
来人淡淡地回了个礼,轻轻道:“不敢,不敢。绑大人,可否带我去见秦王殿下?”
“晚辈冒昧问一句,城中是什么情况?”
卫先生道:“如今一切由豫章王殿下做主,你放心好了。”
索方见这位什么卫先生竟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如同自己是空气,心里不舒服。暗想,老子带着大兵围困你们,你们的小命都在老子手里。这个时候还给老子摆你们士人的臭架子!真是过分。
张季驰笑道:“卫先生请上车。索大人,本官代卫先生去见殿下,这里就拜托你了。”
索方虚虚回个礼,“这里有我,保证一个蚊子都跑不出去。”语气里透了点狠劲。
卫先生正在上车,回过头,皱着眉哼了一声。
索方大怒,一个老书虫竟敢哼老子!
张季驰连忙低声道:“索将军息怒,士家都是这个样子,看在殿下的份上,您多担待些。等到了殿下那里,下官自然会替将军说说心里的苦处。”
索方的刀已经抽出小半截了,“张大人不必多心,索某是个粗人,但是还分得清楚什么事重,什么事轻。只要能让东都打开大门,索某受些委屈也算不得什么。你就不用跟殿下提这点小事了!”
张季驰谢了两个句,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辚辚穿营而过。
副将凑上来小声道:“将军兄弟们辛辛苦苦围城,功劳到让个耍嘴皮子的捞走了。这让末将怎么跟兄弟交讲。”
索方脸色几变,道:“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传令,全军收拾行装,小心戒备。”
副将奇怪道:“将军,东都不是已经投降了吗?”
索方抬腿就是一脚,喝道:“你他马哪儿那么多话,滚!”
副将在地上滚了两滚拱身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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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城上的士兵抱着兵器,看着秦兵将城门前的壕沟一道道填平,一个个鹿角被抬走。
城门轰隆一声拍到护城河对岸,城门大开,秦王索方军部先锋兵骑着马涌入城门,冲上斜道,蛮横地将守城士兵撵开。
过了会儿,打着旗子的秦兵一队队开入城中。
旗中破的,衣服是破的,连鞋也没穿,拎刀抗枪,头发上都已经被泥结成块了,脸上更不用说,进了城东看西看。
与被困多日,士兵低落的东都军相比真如叫花子一般。
张季驰一路上不断叮嘱,索方不耐烦道:“张大人,你说了一路了,本将明白,明白,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本将一定把殿下交待的事办好!”
张季驰闭上嘴,心里七上八下。
自从接收东都投降事宜全都委任给索方,索方就一扫连败的晦气。秦王主力退回关中后,索方的气势列是不得了。
先一步进入东都已经违反了秦王对张季驰的叮嘱,可是兵权在索方的手里,他又是全权长官。
张季驰心里暗叹,秦王还是信不过自己。
一队人马过来。
索方止住人马。
张季驰长身看了看,低声道:“应该是中间那个穿王袍的,应该就是豫章王殿下。”
索方皱眉道:“怎么不是陛下来?”
张季驰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气呛死。
想什么呢?!还陛下亲自来!你以为自己是秦王殿下!
索方笑道:“开个玩笑。能让豫章王殿下来接本将。本将已经受宠若惊。”
两个人下了马。
对面的人也下了马,走过来。
当中一个笑道:“张大人!张大人,自从当日一别。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
豫章王离开去藩地的时候张季驰不过是个六省小官。
张季驰上前笑道;“托陛下和秦王殿下的福。殿下,这位就是索方,索将军。”
豫章王上下打量索方。
索方抱拳道:“末将身在军中,请恕不能施在全礼。”
豫章王道:“早听说八哥幕中有一位智勇双全的索将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见过陛下后,一定要多喝两杯。”
“谢殿下。”
三个人上了马,往皇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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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扶着马炽到了卧室,送上热毛巾。
马炽长出口气,满室子立刻都是酒臭。
“殿下”下人上前,屏住气,再闻两口,非吐了不可。
不等下人再说,马炽又是一口,正好吐在下人的衣服上。
下人心里抽了下,这可是刚做的衣服。
王爷吐的,你还不敢随便清理。
不然就会有人在王爷面前说小话——怎么着,你个在府里伺候殿下的下人竟然还厌弃殿下!
马炽舒服了,摸了摸榻连的竹简,长出口气,道:“你说吧。”
“殿下,外头有些不好听的话。”
马炽微睁开眼睛道:“对本王的?”
说话的时候,随手拿起本《道德经》,似有似无的看起来。
“军队里头说殿下把楚王——”
“说!”
“喏!军队里头有人说殿下把楚王卖了。还有人说,要是再支持几天,秦王军就会自己退走,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受秦王军的气。”
马炽坐起来,手拄在榻上,揉了揉头道:“索方的军队犯了多少案子?”
“报到衙门的一共三百七十二起。都是杀人案。”
“黑乌找你了吗?”
“没有,不过谷大人找过小人一次。为的也是军中异动的事情。谷大人还有句话要小的一定要对殿下讲。”
“说吧”马炽倒在榻上,这里手里没有书,“说啊!”
“喏!”下人运了两口气,才道:“谷大人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马炽摆摆手。
下人心里松了口气,缓步倒退出门。
“出来吧!”马炽低声道。
黑乌站在窗户外头捂着鼻子道:“太臭”
“你比他们胆子大。”
黑乌嘎嘎笑道:“豫章王殿下你读的书多,难道还能那些个无知道王爷一样?”
“好了,本王头痛,长话短说。”
“楚王是人祸害,他们的意思是尽快除掉。已经有人谋划劫出楚王。”
“楚王世子找到了吗?”
黑乌没说话。
马炽睁开眼,见窗户边上已经没有人影了,桌上的乌木乌鸦雕也不见了踪影。
马炽无奈的叹息。楚王是他的兄弟,真是下不去手,但此时已经由不得他了。
马衷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绕——楚王一向与邺王交好,之前一直以邺王为尊。如今邺王盛兵数十万北临东都,一旦入城,必定放出楚王与他同理国政。那个时候他们会放过你吗?
你们会放过我吗?哥哥们。
马炽默默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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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敝匆匆走入大帐,躬身道:“下官来晚了,请殿下,杨司徒恕罪!”
邺王拿着酒杯。
杨公笑道:“张大人不必多礼,快请,快请。”
马颖笑道:“叔申,快过来吧,先农可没来呢。”
张敝心想,何劭怎么会比我晚。
马颖道:“杨公,你别看叔申是出身寒门,无论品行还是才行,都是一等一的,藩府里很多事都是他在做。”
张敝见杨司徒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失落。若是能得杨公一句夸奖,对自己士途将是很大的助力。可惜人家不上自己这个寒门出身的人。
当然,对这种情况张敝也不是第一次见,心里多少有点准备。
以前可能要更失落一点,但打从听说杨公竟然为躲齐王自己往粪坑里跳,张敝对这些所谓士家高贤的看法就一大变。
仆人倒上酒,三个人喝一轮,何劭飘着大袖从外走来,先向杨公深施一礼,然后向邺王行礼。
杨公笑道:“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少年,真是岁月无怀啊!”
何劭道:“杨叔精神矍铄,更胜往昔。”
邺王道:“快入坐吧,倒酒。”
何劭举杯道:“杨叔,这可是邺王殿下收藏好酒。您可要多喝两杯。”
张敝明显看到邺王脸上不自然了一下。
三个人举杯。
邺王示意张敝说话。
张敝不想说,可是邺王已经示意两次了,只好道:“杨公,不知现在城中情况如何?”
杨公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