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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殿道:“原来如此,他们只是想利用李闵余下的势力替自己某个好出路。传令,明日出兵!”
为了此日,蔡殿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准备。
徐弱皱着眉道:“我总觉着那里不对。”
蔡殿笑道:“徐大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李闵的军队已经北去,就算有圈套又能如果。”
徐弱道:“还是小心为上!”
蔡殿不在意地笑了笑。
二日天明,荆州大军集结。汉水之上旗连旗橹连橹排满了战船。岸边是五万步军,这些是荆州军的精华。蔡殿头顶金盔身扮金甲,阳光之下耀人二目。四周尽是铁甲兵,一排排一层层横平竖直剑戟生寒,猎猎战旗随飞展,阵阵战鼓动心肝。左边是一千骑兵,骑的都是凉州宝马,威风凛凛有摧城破塞之势。右边是两千轻步兵,征自五溪蛮人,宽带束发紧衣短打,拿刀执盾,杀气百步挟掠境扫除之气。再往外看,百人一排,百排一阵,数个方阵森然而立直到天边。
蔡殿对边上依旧文士打扮的徐弱笑道:“徐先生,以为我军强否?”
徐弱捻须道:“没想到荆州竟有如此强卒劲旅。”
蔡殿高声传令:“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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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庄团结堡是李闵入主汉水东岸之后建起的集军政一体的堡垒。襄阳方向的军队一集结,孙庄附近十几个村的百姓便都聚到了堡里寻求庇护。常言道,过兵如过匪,当襄阳军登岸的消息传回来开始堡里的百姓就陷入了极端的恐惧当中,在堡长孙老贵的带令下日夜不停地给堡墙加高加厚,又在堡外挖了三道两人深的壕沟。当襄阳军探马出现在堡外时,一切工作都停下来。堡里青壮都上了堡墙,等待着襄阳军大部队的到来。
这日,一骑驰来。马上人停在壕沟外高声道:“请城主答话!”
孙老贵扶着垛口看过去,见马上人留着长须看不清面目,宽衣大袖似乎是个文士,“你是何人!”
那人道:“在下费德,受署理荆州刺史府事蔡大人所托来见堡主。”
孙老贵边上的青年道:“爹,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孙老贵想了想,对那人道:“既然如此,请你稍等!”
站在边上的青年急了,“爹!不能降啊!”
站在边上的中年人道:“虎子,李都督都没了,咱们还替谁守城?叫我看——”不等他把话说完,叫虎子的青年上前一脚,将中年人踢倒在地。
虎子怒道:“李都督只是受了伤!姬从发,你他马地要是再乱说,老子弄死你!”
中年人大怒本想冲上去打两拳,可见两三个青年聚到虎子的身后,便不敢再多说别的,只是道:“团结堡的堡主是孙老哥。孙老哥,你说怎么办吧!”
孙老贵阴沉着脸道:“我还没死呢!都没听到我的话吗!把他给我带过来!”
两个土兵答应一声,出堡将费德带回来。
费德昂着头道:“你就是堡主?”
孙老贵拱手道:“在下姓孙。”
费德左右看看,道:“蔡大人有好生之德,投降可免死!”
“你说什么!”孙虎子从别上跳出来,手里的提着刀。
费德大骇,连退数步,喊道:“你要做什么!”
“退下!”孙老贵喝道。
“爹!”孙老虎叫道。
孙老贵两眼一噔,道:“都愣什么,还不快把这小子拉下去!”
众人拉着孙虎子走了。
孙老贵上前赔礼道:“那小子就是这么个性子,让费大人受惊了!”
费德理了理衣服,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道:“年青人好冲动,可以理解。不过堡主手里可有握着不少人命,不能冲动啊!”
孙老贵道:“是,是是,费大人说的对。不过您也看到了,堡里头有不少人还有意见。您是不是容我安排安排?”
费德道:“你要几日?”
孙老贵道:“堡里人杂,没有十日怕是不行。”
费德摇头道:“没有十日,只有三日。今天下午大军便到。”
孙老贵道:“从明日算起。”
费德哼了声道:“那就从明日算起!”
襄阳大军开到团结堡下,围着堡扎营。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营就像块大石头压在堡里人的心上。
第一天没等到回信,第二天没等到回信,第三天还没得到回信。蔡殿大怒,那个姓孙的明显不是在耍他玩,一声令下,四面合攻。区区一座土堡能有会抵抗能力?包括蔡殿徐弱在内的很多人都想错了。这座土堡十分难打,从早上一直打到晚上都没打下来。
徐弱道:“蔡兄,不如绕过去。”
蔡殿暗想,区区一个土堡都拿不下来,面子上怎么过得去,让别人怎么看他,会不会说他无能?
蔡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攻下土堡。
夜里收兵回营。
土墙根上出显一个小沿洞,从洞里出来十几个提刀汉子。他们出了洞直奔蔡殿大营而去。
可能是没人把这座团结堡看在眼里,襄阳大营的警备十分松懈连木栅栏都没设。那十几个人摸到营里,径直放起火来。
蔡殿夜里喝了两口闷酒,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从床上拉下来。迷迷糊糊的出了帐篷,只见火光燎天。蔡殿打个激灵,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暗想,一定是李闵没死,使了个迷魂阵。想及此处蔡殿冒了一身的冷汗,连滚带爬站起来,踩着下人的背上了马,急打马鞭,拼命的向外跑。
徐弱光着脚从帐篷里跑出为,见几个下人牵马过来,问道:“发生何事?”
下人道:“有人截营都说是李闵没死!先生快走!”下人们推徐弱上马。
徐弱听了他们的话三魂没了两魂,打马便走,刚走几步,徐弱便打住马道:“不对!不对!”
下人急道:“先生快走!”
徐弱二眉一立道:“走什么走!找蔡殿去!”
到哪里去找蔡殿,他早就没人影了。襄阳兵将乱作一团,徐弱冲进蔡殿大帐,拿了兵符令箭又找到几个中军大将,这才略微安定住中军。之后叫人分别安抚各军。
其实并没有李闵军截营,只是夜里襄阳军自相残杀践踏死者无数。蔡殿也不见了人影,众将推举徐弱为主帅,大家都说要撤兵回襄阳,徐弱不同意。徐弱传令,一面叫人寻找蔡殿,一面修建营盘。数日之后,终于找到蔡殿。蔡殿跑出营后,辨不清方向,只顺着汉水走,希望能找条小船渡河回襄阳,他出征之前已经下令汉水之上不得有百姓民船,所以他找了一路都没找到船,就在这个时候襄阳军的探子把他找到,带了回来。
当蔡殿走见中军大帐,见徐弱坐在主位上的时候,心里翻了几翻,正想给徐弱施礼求个生路,没想到徐弱先走了出来,拉着蔡殿的手道:“蔡兄,你真是让人担心。快请上坐!”
蔡殿怎么可能同意,连忙推辞。
徐弱执意不肯,蔡殿见到言词真切,军中各将又都推举他,于是坐了上去,先感叹一翻,继而发誓必要平灭对面的土堡。徐弱几次欲言,可都咽了回去。帐散之后,徐弱和蔡殿客气了两句,转回自己帐篷,闷闷不乐。跟着他的小书童走进帐篷,将茶水放到桌上。
徐弱见他两眉紧锁,便笑道:“你个小人还有愁事?”
小书童道:“小人也是人,怎么会没有愁事。不过小人不是为自己愁是为先生愁。”
“这话怎么讲?”
小书童道:“营里都说先生比蔡大人强。可蔡大人一回来您就将兵权交了回去,这叫大家很失望,有的说这一次怕是回不去襄阳了。”
徐弱哼了声,道:“你还学会说谎话了!是谁教你的!”
小书童见徐弱真生气了,便胆怯起来,连忙说自己没说假话,营中士兵都这么讲,他们还说本以为李闵死了,一定可以拿下南阳,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土堡就这么难打,这回一定也不成功。
徐弱语气缓和下来,道:“依你看,军中士气如何?”
小书童看了徐弱一眼没敢张口。
徐弱道:“你尽管说,我不罚你。”
小书童道:“先生主令之时士气还好。先生交令之后士气不好了。”
小书童见徐弱低头不语,便道:“先生,大家都支持您,您为什么不要将军权交回去?”
徐弱叹道:“你知道什么,荆州军一时被困,所以选我为主。可他们都是本地人,粮饷又依仗蔡家,你说这个军权我怎么可能拿得信。”说罢从手边的小箱里拿出一封信。小书童只认识信封上的杨字。
徐弱道:“看来杨兄说的没错。这个地方我也不能久留了。”
小书童不解道:“先生要走?”
徐弱道:“这个不用你管,小心做事,千万别让外人知道。”
小书童点头道:“先生放心小人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
当蔡殿得知徐弱要走的时候,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松快下来,简单地挽留了两句,便放徐弱走了。
汉水之上一叶小舟,岸上十几骑,蔡殿拱手道:“徐兄一路走好!”小舟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水雾里,压在蔡殿心里多少天的石头终于掀开了。带马转身,道;“回营。”
孙庄团结堡外的壕沟全数被填平。十里八乡见不到一个人影,所以这件工作只有荆州兵自己干了。填平了壕沟之后,比墙还高的攻城车就有十几辆,边上还有数不尽的云梯。从营里冲出来的荆州兵更是望也望不到头。土墙上的守兵没有腿不颤的。
孙老贵提着刀,“怕什么!他们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按我说的办!”
“喏!”孙虎子带头叫到。望着巨大的攻城车开过来,要说不害怕那都是骗人的。
蔡殿站在望楼上,得意地看着攻城车缓缓靠近城墙,道:“无知乡民,城破之后必让他们知道厉害!怎么不动了!”
几辆攻城车微微一晃便不动了,继而所有的车都不动了,土城上向攻城车射火箭,不大一会攻城车就着了起来,原本攻城车上是要钉兽皮的,可是仓促之下能制做出如此多的攻城车已经是奇迹了,那里找那么多的兽皮去,于是工匠们辛苦打造出来的攻城车就悲剧了,望着燃燃大火。蔡殿愤怒道:“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边上众人谁敢回答。
城头上,虎子兴奋地大叫,“早就料到你们会用这一手,陷坑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孙老贵拍了虎子脑袋一下道:“开打了,小心点!”
“唉!”孙虎子答应一声,同时看到数不清的襄阳兵冲到了城墙下。
孙虎子见人差不多了,大叫一声,“放!”
整锅整锅的金汁一倾而下,裹着臭味的滚烫金汁浇下去,登时响起一片惨叫声。孙虎子还从没听到过这样的叫声,不过他来不及细想。敌人的云梯架了上来,密密麻麻的排在垛口边上。城墙上,两个人抱着一个长杆,顶着云梯往外推,惨叫声过后又是一架云梯搭上来。他们又是一推,落下去的人就像雨滴落到水里,掀起圈涟漪,然后立马消息,又有云梯架上来,又有人往上爬。终于几条荆州军的士兵跃上城墙。
孙虎子又惊又喜,提刀冲了上去,对方功夫不差,连连避过孙虎子的长刀。
孙虎子大怒,叫声“让开!”他要独斗对方,这时一枪从边上刺过来,枪来的又快又猛,直接对方刺落到城下。孙虎子骂了两声,回头一看竟是他爹孙老贵。
孙老贵道:“这是打仗!”说罢就指挥防御去了。
城头上的士兵开始有人倒下,一个两个三个。孙虎子见平日里的好兄弟倒下,两眼都红了,但凡有冲上城的荆州兵,孙虎子冲上去便是一刀,他自己都记不清砍了多少脑袋和胳膊。
夕阳西下,染红了雪白的云彩。荆州大营里响起了金声。孙虎子摊倒在城墙上,看到平是的好友脑浆流了一地,死尸倒在地上,他突然哭了起来。孙老贵上前一脚,道:“等老子死了你再哭!”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闯进了蔡殿的寝帐。
蔡殿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他,猛然的打个激灵,跳起来道:“又有人截营!”
“大人!陆浑来的急信!”
蔡殿松了口气,坐到床上,揉了揉眼睛道:“拿过来。”
下人点上灯,端着站到蔡殿身边。
蔡殿只看了一眼就跳起来,打边上的下人撞得差点倒了,灯油溅出去一半还多。下人正要叫人收拾,蔡殿一把夺过灯来,对着信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传令,退兵,传令退兵!”
一夜喧闹,太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