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季到缅甸作战跟自杀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雨季会最大限度降低明军的火器化优势,必须得等到冬天的旱季才行。哪怕旱季也能保证通航的大金沙江,会把明军在短时间送到阿瓦也就是曼德勒,然后尽量吸引东吁人反击并交战于曼德勒。那些土司会开开心心看着东吁倒霉的,只要能一战重创东吁,莽应龙创建的这个中南半岛上小霸也就完了。缅甸这地方本来就是原本大明缅甸宣慰司莽家被其他几个土司瓜分后,莽瑞体逃到东吁起兵反击夺回故地,然后莽应龙接手后通过东征西讨以武力捆绑出来的。
但内部各土司全都有仇,莽瑞体的爹就是孟养土司杀的。
缅族,孟族,掸族……
他们有一堆民族!
只要目前势大的缅族遭到重创那么这个捆绑就自动解体,然后那些原本就隶属大明的土司肯定会继续向大明臣服,到时候只要效仿英国人在印度玩的那套就行。
大明沿着大金沙江驻军。
然后建立一连串棱堡,并且进行商业殖民,外围分封那些土司,给他们虚名爵位,派人担任其副王,只要他们忠于大明,确保大明商人的特殊地位,剩下的他们爱怎么剥削自己的属民就随便了,必要时候大明驻军甚至可以帮助他们镇压反抗。话说英国在印度封了近六百土王,杨庆在缅甸怎么还不封个一两百,原本历史上英国放弃印度时候,那些土王们可都哭着喊着不让走,甚至还有拿着枪要去为大英锄奸枪毙尼赫鲁的,当奴才都当到如此忠心程度,由此可见这种制度的优越性。
这种制度完全可以借鉴。
就在杨庆眨着眼对张献忠放电……
这个比喻可能不恰当,但事实上信国公对老土匪们,的确比对大明的藩王们友好得多,因为就在同一天一场意料之外的战斗已经打响……
钦州湾。
“他们疯了?”
郑彩在常遇春号巡洋舰上惊叫道。
前方狭窄的航道左侧小岛上,十几门大炮正在喷射火焰,炮弹呼啸着落在鱼贯而前的舰队中,其中一枚正中后面的徐达号,虽然炮弹威力并不算强,但依旧在徐达号甲板上溅起碎木飞溅,一名水兵被碎木击中正扎在了肩膀上。
“开火还击!”
郑彩紧接着吼道。
最前面进入射界的四艘巡洋舰左舷立刻喷出火焰,密集的炮弹飞向这座小岛,但后者的火炮都在坚固的石砌护墙后面,巡洋舰的二十四磅炮虽然也有炮弹击中甚至击穿石墙,却无法压制对方。岛上的大炮依旧在不断喷射火焰,相比舰炮它们的命中率就高得多了,很快常遇春号和后面的李文忠号也相继中弹,好在都没有击穿木板,毕竟对方的火炮顶多也就是十八磅级别。
双方的激战就这样开始。
与此同时后面乘潮而进的一艘艘巡洋舰立刻前出,转向这座小岛左侧海面,直奔它后面的龙门岛,但就在它们到达位置,并且纷纷向着岛上开火时候,对面龙门岛上的炮弹同样飞出落在这些巡洋舰中。
“他们居然敢迎战?”
郑彩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看着龙门岛上升起的硝烟。
的确,这未免太夸张了。
靖江王的军队主力不在这里,虽然他们在琼州准备了两个多月,但靖江王也不可能把他的一万新军调到这里,毕竟严关对面还有整整一个军的明军压着。驻守在钦廉二州的实际上只有一万旧军,主要是广西卫所军户和士绅招募的组成,在郑彩看来这些人望风而降才对,可居然还敢迎战这就有些夸张了。
不过这种抵抗对于明军来说仅仅是阻挠性质的,完全就是螳臂当车。
哪怕这次没有战列舰参战。
钦州湾的水深不足以让吃水接近六米的战列舰进入,所以郑彩只能使用巡洋舰队,但这也足够了,他只是因为没想到对方敢抵抗,所以习惯性让整个舰队排成一列,结果一开始只有最前面几艘参战,后面绝大多数巡洋舰都没加入。但很快这些巡洋舰就在涨潮海水推动下一艘艘上前,加上在广州收编的在内,四十艘巡洋舰在钦州湾口排成巨大弧形,超过五百门大炮恍如聚焦般,全部对准了控扼航道的炮台角小岛。密集的二十四磅十二磅炮弹呼啸飞出,甚至还有甲板上增添的三十二磅短重炮,在弥漫了海面的硝烟中,每分钟数百枚的炮弹一刻不停撞击这座小炮台,可怜守军还击的炮弹越来越少。
仅仅半小时后,这座小炮台彻底就哑火了。
“继续前进,该大干一场了!”
郑彩看着自己前方,原本干净平整的橡木板上,那个看上去无比丑陋的划痕,在四周一片义愤填膺的目光中狞笑着说。
所有巡洋舰立刻开动……
第三三四章 锦衣卫土改司()
事实上明军登陆钦州遭遇的抵抗总共也就是这些了……
金鸡塘。
“与你们无关?”
马信愕然地看着面前一个官员。
因为进入真正的战争状态,他们没有直接登陆钦州,毕竟钦江水深连巡洋舰都进不去,更别提钦江航道弯曲狭窄,一旦遭到侧翼攻击,尤其是火船之类东西,排成一字长龙的舰队很难应付。所以他们和原本历史上的日军一样在茅岭江口登陆,准备从陆路向钦州进攻,但刚刚登陆还没离开金鸡塘,钦州同知就带着一帮士绅来犒以牛酒了。
“是的,马将军,那是龙门百户率领部下擅自所为!”
同知陪着笑脸说道。
“那龙门百户呢?”
马信说道。
“据下官所知,龙门百户已经死在炮台上了,这也算是罪有应得,这个逆贼胆敢攻击朝廷水师,估计是得了失心疯简直死有余辜。将军与众将士远来辛苦,徐知州失察也是很内疚的,这次让下官前来慰劳将士,他还在州衙设宴以待,这里另外有五千两银子是钦州百姓的一点心意。”
同知说着指了指身后。
他身后是一片白银的光芒。
那是一辆掀开了帆布的马车,不计其数的银锭和银币以壮观方式堆在车上,堆成了一座耀眼的银山。
“你们倒是……”
马信笑着欲言又止。
同知笑着伸手做请状。
紧接着他走到一辆马车旁,从里面拿起一枚马剑银币,实际上组成这座银山的绝大多数都是这个,很显然广西与荷兰贸易的繁荣,让大量荷兰盾流入这座城市。
“马将军,您也知道这钦州不过是个小城,百姓久处偏远从未见过如此兵威,若贸然入驻城内恐引起民间恐慌。不如将军移师防城,那里湾阔水深正适合大舰停泊,如此则钦州官民不胜感激,至于大军所需这个尽可交由下官筹措,日后还将另有厚礼献于将军。”
同知在一旁说道。
他身后那些随行的士绅一片附和。
马信回过头笑咪咪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被吓得吧?”
他很直接地说。
“将军船坚炮利,的确是下官平生仅见,纵然红毛亦远不及将军!”
同知坦诚地说。
他们的确是被吓得,钦州防御无非就是龙门,龙门一开基本上就没戏了,无论明军在哪里登陆,最终结果都是兵临钦州,无论结果如何,钦州城是肯定要挨炮弹的。更何况这是朝廷的水师,他们敢真正在钦州抵抗那就是公然造反了,哪怕靖江王现在也只是说地方穷,没钱买那一百万两国债,毕竟广西一年税收才几十万。但要说公然我就不给,这个哪怕靖江王也没胆量,明军在琼州可是集结了整整一个军,一旦大举杀过来钦州是肯定挡不住的。
人家无非就是找靖江王要钱。
钦州官员士绅犯不着为了给靖江王省钱而冒杀头危险,反正明军是找靖江王要的,就算拿不出那也是靖江王倒霉。他们这种离桂林还有上千里的地方,其实就是靖江王的手也伸不到。
如果龙门能够挡住当然好。
毕竟广西割据一方对他们都有利。
说到底明军也得看人上菜,如果龙门的炮台能够阻挡明军舰队,那么杨庆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百万两就死磕下去,话说明军打仗也是花钱如流水的,总不能就为了这一百万,不停在钦州外海烧钱吧?打仗也是要讲究个成本的,一发炮弹打出去的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龙门没挡住那就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爽快地认输服软吧!
至于龙门的战斗……
那是守军擅自行动!
至于明军信不信……
同知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一朵绽放的菊花般,映衬在一片银色背景上,但紧接着他就蓦然转换了背景。
“统统拿下!”
马信一巴掌把他扇地上说道。
紧接着后面全副武装的明军一拥而上,在那些士绅惊叫中用枪托一个个拍在地上,然后更多士兵上前开始捆绑……
“马将军,你这是何意?”
那同知挣扎着喊道。
“你们说是龙门守军擅自开火就擅自开火了?我还说你们公然造反抗拒王师呢!把这些家伙都关起来,等抓获谋反的钦州知州一并押送南京交北衙!还把责任推给一个死人,你们也太不要脸了,这种事情连我们都已经不屑于干了,再说你们好歹推得合理一点,一个百户就敢带人造反攻击朝廷的几万大军,你这和一个村长就敢称帝有何区别!”
马信身后一个人上前鄙夷地说道。
“你是何人?”
同知愕然问道。
此人打扮颇为奇特,和上身红色右衽半长上衣,下身黑色长裤,另外再加帆布靴的马信不同。他直接一身很简朴的灰布,上衣是对襟,裤子下面是层层布绑腿,脚上居然穿着最低廉的草鞋,头上带着一个斗笠,如果不是手中折扇出卖了他,就这打扮完全可以融入码头苦力。
“鄙人杨信,锦衣卫土改司广西处主任!”
那人打开手中折扇矜持地说道。
“锦衣卫土改司,干什么的?”
同知一脸懵逼。
“放火的!”
杨信笑咪咪地说道。
他的确是放火的,不过也是来做试验的,为杨庆未来的很多规划来做试验的。为此杨庆在锦衣卫正式成立了单独的土改司,用这些可以说狂信徒,来为未来全面土改培养人才,同时也为彻底解决那些土司和乱七八糟民族问题培养人才。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在课堂上完成,必须通过实践来培养,而这种实践必然会引发一系列的麻烦甚至叛乱,必须得找个就算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地方。
于是廉州府和南宁府这片足够遥远又有海路可通便于控制的地方就成了他的小白鼠。
杨信可不是自己来的。
他带着一个整整五百人的土改队呢!
“韩同知听口音不是广西人吧?”
他蹲在同知面前一脸和蔼地说道。
“下,下官河南人。”
同知小心翼翼地说。
“啊,河南人,也就是说你是以前就在广西当官,然后靖江王造反后不得已被裹挟的,这样算也没什么太大罪行,但这一次你就不对了!话说你是河南哪儿的?”
杨信问道。
“开,开封。”
“开封啊,那不就是和史阁部同乡了?在下与史阁部嗣子乃是结拜兄弟,这样算咱们也是有些渊源了,那我也就与韩兄说点实在的。你们这个谋反之罪是少不了的,送到南京也是个满门抄斩,就算你和史阁部同乡也没用,想来你也知道史阁部是如何得嫉恶如仇。但此事想来也不是你一个河南人能做主的,看他们派你出来犒军就知道是个当炮灰的,既然这样何不将功折罪呢?比如说我找一队兄弟换上这些衙役和士绅的衣服,再添上一些士兵,你带着他们回钦州,就说是谈妥了,带着军中几个将领进城喝酒。”
“但,但这些人都和城墙上守军认识啊!”
韩同知当然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
不过说起来他一个北方人在广西的确就是受气的,现在两广的新官都是本地乡试出来的,包括钦州知州也是广西本地一个重新启用的前革职官员。朝廷已经正式允许了两广自己以乡试选官,这样广西本地那些一批批考出来的,自然要排挤他这样因为历史原因遗留的外省官。这一次也的确是知州害怕明军把自己砍了,所以才没敢亲自来犒军而是让他来当替死鬼的,而一旦以谋反定罪满门抄斩,那他原本在归德,但现在已经迁到江西的家人,恐怕是真要跟着倒霉了。
所以他并不介意将功折罪。
事实上他此时正在庆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广西,如果表现好了回到南京,说不定还能再捞个一官半职的,毕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