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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新大明的繁华街道上,乘坐着新大明的华丽马车,吃着新大明的零食,无视这座城市的崭新色彩继续用他们那高傲的目光,看着那些已经不再敬畏他们的庶民,带着他们对旧大明的留恋,继续向着远处象征他们曾经高高在上地位的建筑走去。他们就像一群早已经被拔光羽毛的孔雀般昂首阔步,炫耀它们那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绚丽羽毛。
不过他们不是皇帝的新装里那位大权在握的皇帝。
所以没有人为他们欢呼。
两旁那些因为他们堵塞道路而不满的行人,不断对着他们发出嘘声甚至还有扔烂水果的,话说这些青虫们为这座城市带来的商业增长,已经抵消不了人们对他们的厌恶。高速增长的经济,让南京百姓的生活节奏明显加快,但这些混蛋们隔三差五堵路就让人受不了了,尤其是他们总喜欢堵那些繁华街道……
三山街上多少店铺开着门可不是为了看他们散步的。
“玛的,这些青虫没完没了!”
一间肉铺门前,胡屠户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青色,恨恨地把刀剁在肉案上骂道。
“王队长,这生意还怎么做?”
他朝一名巡警喊道。
五城兵马司已经正式改为了应天警察司,不仅仅是南京城,应天府下属所有州县都设立警察局,由应天警察司派出警官,并且在本地改编巡捕之类作为警员,专门维护地方上的治安。
“大热天我喜欢站在这儿吗?”
王队长没好气地说。
的确,在这种盛夏季节,站街上陪这些青虫折腾,对于巡警们来说也是难以忍受的,但问题是人家提出申请并获准了,巡警也不能阻拦这些家伙。人家这是合法集会,而且还是打着迎驾旗号,带头的还是一堆告老官员,刘宗周可是以都御史告老,他们这些小巡警还能怎样?
“你们不管老子自己管!”
胡屠户怒冲冲地说。
话说他都已经闻到自己肉案上的臭味了,这样的高温天,等这些青虫走完他的肉也没人要了。
怒火无处发泄的他,紧接着走到后面,看着一头绑着还没杀的猪,在那些伙计们一脸震撼中,直接拿起刀捅在猪脖子上。那头倒霉的肥猪挣扎哀嚎着,猪血顺着刀口汹涌,很快接了满满一盆,膀大腰圆的胡屠户一个人就端起了这个木盆,在那些伙计凝固的惊愕中直接走出去。外面的青虫队伍还在走过,正对他铺子的十几个青虫看起来都是有钱人家,一个个唇红齿白,手里都拿着折扇,风度翩翩得很。这个围着沾满油污和血的围裙光着膀子满身油光,满脸横肉一看就是粗俗模板的屠户,端着那盆猪血毫不犹豫地泼了过去。
一名翩翩公子摇着折扇无意中转过头,蓦然间血色扑面而至,反应太慢的他甚至没想到躲开,就那么目瞪口呆地看着漫天血色。
紧接着那血色砸落……
“啊!”
他骤然发出一声尖叫。
就在同时所有被浇了的青虫们跟着一片尖叫,一个个顶着满头满身的猪血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拎盆的胡屠户,后面那些青虫忙不迭转头向后,避免踩上前面满街的猪血。
“你,你,你这夯货!”
首当其冲的翩翩书生抹了一把脸上依然在流淌的猪血,哆嗦着嘴唇指着胡屠户说道。
他身后瞬间一片怒吼。
那些被浇成血人的青虫们怒不可遏地蜂拥向前,胡屠户抄起肉案上的刀,面目狰狞地往下一剁,就在同时他的几个伙计也各抄家伙走到了他身后。那些青虫们立刻止步,紧接着将目光转向了王队长,然而王队长拎着棍子,视若无睹般吹着口哨……
“怎么,不够啊!”
胡屠户凶神恶煞般抓着刀柄喝道。
“再杀一口!”
他转头对一个伙计说道。
青虫们下意识地后退,那个被浇成血色的悲愤地指着他,然后又指了指继续吹口哨的王队长,但终究没敢再做什么。这时候他们前面的队伍已经走远,但后面的队伍却被堵住,一些不耐烦的青虫已经开始催促他们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哀叹一声。
然后他恨恨地把衣服一脱,往地上一扔,露出里面的小细胳膊,紧接着转身向前走去,其他几个也纷纷脱下了身上的血衣,在两旁一片哄笑中追赶前面的队伍……
。
第三四五章 士绅议会()
小插曲并没影响到青虫们的这场合法集会,最终他们还是在文庙完成了接下来的祭拜程序。
然后选出迎驾会。
迎驾会的会首自然就是大明的衍圣公了,这一代衍圣公是孔胤祯,和不幸被尼山剧盗杨丰杀害的孔胤植同辈,话说这个尼山剧盗至今还未能捉拿归案,不得不说有关部门的效率实在太差了。
副会首有七个。
刘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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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孔炤,桐城人,这个没什么名气,至少没他儿子方以智名气大,但实际上他的资历丝毫不比解学龙这些人低,之前他就已经当到了杨嗣昌的副手,只不过后来被杨嗣昌坑害背锅然后被革职在家,他属于淮西士绅代表。
陈于泰,宜兴人,崇祯四年的状元,周延儒亲家。
高世泰,无锡人,没名气,但他爹是高攀龙,他也是东林书院的现任山长,东林书院被九千岁捣毁后在崇祯初年由吴桂森重建。现在随着无锡一带经济繁荣,也同样开始恢复当年风采,大批莘莘学子在东林书院追随着先贤脚步寒窗苦读,准备有朝一日报效国家。同样他们也是黄宗羲的最坚定支持者,毕竟后者身上还带着东林先烈之后的光环,他那个书院充当议会的脑洞更是极受追捧。
第六个是他好朋友。
吴道行,岳麓书院山长。
之前岳麓书院被张献忠捣毁,但战争结束后原本就已经当了十年山长的他,紧接着就重建了书院,原本历史上崇祯死后,他绝食而死,不过现在作为湖广士林领袖,他身份还是很尊崇的。
第七个是熊明遇。
南昌进贤人,元老中的元老,因为这个老家伙居然是万历二十九年的进士,这时候内阁那几个老家伙最早也是万历四十年后的,他居然是万历二十九年的进士。不过宦途比较的坎坷,被九千岁祸害得不轻,最后以崇祯的南京兵部尚书告老,他女婿徐巨源比他的名气稍大,是江西士林核心豫章社的重要人物。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属于耆老,实际上真正在他身后的是豫章社,徐巨源在乡,刘同升,陈弘绪,杨廷麟这些人在朝,真正算起来宋应星也是豫章社的,因为豫章社的创建者万时华和他同门,都是舒曰敬的学生。
这个构成就比较均衡了。
南直隶江北淮东淮西各一个,江南两个,浙江一个,湖广一个,江西一个。刘宗周浙江儒学宗师级,在黄道周可耻的临阵脱逃后,明末儒学两大宗师就他了。吴娇诪荩掠谔┒际窃谙绲某珈蹙沙迹直鸫砟现绷ジ鞯厥可穑獾佬泻透呤捞┱贫髁酱蠖ゼ妒樵骸=魉淙皇前茁苟词樵何祝フ律绫劝茁苟词樵焊艽斫魇苛郑艺馐焙蛑鞒职茁苟词樵旱氖浅旅黝#巴督倒钭猿桑呛罄刺踊叵绲摹�
原本历史上他降李自成后又投降了多尔衮,回乡后又被徐巨源编戏讽刺,传闻徐巨源被盗贼所杀,实际上就是他的报复。
总之迎驾会就这样诞生。
但他们只是会首和副会首,其下还有两百多委员呢,说法是为了分工组织各地民间的迎驾,实际上就是相当于议员了。迎驾会本质上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士绅议会,杨庆不可能允许他们组建士绅议会,但他们为迎驾组建迎驾会这个杨庆就管不着了。
他们是为了迎驾临时组建起来的民间组织。
他们不是政治集团。
等迎驾结束以后,这个迎驾会肯定要解散的,当然,如果皇上一道圣旨说不用解散了,就像两广一样由你们组成咨议局或者其他什么名称,那他们当然也就是奉旨了。这种小把戏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为了宣传迎驾他们还专门办了一份报纸,不时发表一些赞美大明的诗文,偶尔也针砭一下时政。就这样大明事实上出现了两个类似议会的组织,一个是官方的四民大会,常设委员会已经开始正式履行职责,一个是民间的迎驾会,更像是一个在野的针对性组织。
话说对于讽刺四民大会,那些士子们可是热情满满。
杨庆依旧不关心这个。
倒是黄宗羲的外援计划让他很感兴趣。
“他们从倭国雇人?”
杨庆饶有兴趣地看着沈廷扬。
“信公,虽说下官此举颇有些对不起旧友,但既然身为朝廷官员,这公私二字还是分得清的。”
沈廷扬一脸凝重地说。
“根据下官家中商号在出岛长居的掌柜报告,荷兰人正在高价从倭国雇佣青壮,但荷兰人雇他们没用,尤其数量还很多。下官立刻就怀疑咱们这边有人雇佣,毕竟荷兰人自己不用就得有买主,而买主肯定只能是咱们这边,故此下官就让上海和宁波的伙计们留意。结果却发现和这些荷兰人交往密切的商号,居然是和朱之瑜家族关系密切的,后来下官在宁波的掌柜重金收买了这个商号的伙计,才知道他们在向倭国买人,而且买的数量极多。”
他紧接着说道。
“那买的人去哪儿了?”
杨庆问道。
“这个请恕下官无能,至今没能探听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运到浙江,至于运到哪里,这个就很难猜测了,如果正常的话,恐怕是运到了广东。”
沈廷扬说道。
“五梅公大公无私,令杨某钦佩,此事我会让锦衣卫接手的,说起来咱们这些年合作也不错,虽然小弟行事有些激进,但咱们大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也容不得苟且。我之前已经和宋公说过,我不想妨碍大家发财,大家发财朝廷也就有钱,朝廷有钱我这个操心的就轻松得多,这是好事。但我反对过去那种不给别人留活路的发财方式,有钱的不择手段,不管贫民死活敲骨吸髓,其结果如今我们也都看见了。
北方湖广四川多少地主豪绅被灭门啊!
前车之鉴啊!
所以我才要均田,均田之后那些贫民就有了最后的活路,有饭吃谁也不会造反,至于想发财可以从其他方面,办工厂搞贸易,哪一个不是赚钱的门路?为何非得挤在田地这条同归于尽的路上呢?”
杨庆说道。
“信公高瞻远瞩,下官也是茅塞顿开啊!”
沈廷扬笑着说。
他家百分之八十的地可都卖了。
“我记得你们沈家颇多织机吧?”
杨庆说道。
“也不算太多,加这些年新上的新式水力织机,大概有五百多张,半丝半棉,我这是小户,比不上苏杭那些大户,如今那些大户家上千张的都不算稀罕了。”
沈廷扬笑着说道。
明末鼎盛时期,江浙一带织机近九万张,杨庆对海上贸易的鼓励,再加上新式织机出现,如今规模不说翻翻也差不多。实际上无论丝绸还是棉布都是供不应求的,欧洲,日本,印度甚至于非洲和遥远的莫斯科,这时候都有大明的纺织品。受限制的只是运输能力而已,但南洋公司向东南亚的运输,让更多国家商船加入了这种贸易,过去一年到巴达维亚的大明商船可能就十几艘,现在南洋公司一个月就得从各处港口发出十几艘船。
“我们合作怎么样?”
杨庆说道。
“信公想怎么合作?”
沈廷扬说道。
“很简单,我正在试验用蒸汽机带动纺织机,不需要再用水力,我给你提供这样的机械,你负责建一座大型的工厂,但我要一部分股份。作为交换五年內我不会给别人提供这样的机器,而且以后所有最新式的机器首先给这家工厂使用,同样五年內不会给别人。”
杨庆说道。
他得真正开始工业化,真正开始扶植工业集团了,沈廷扬这么上道当然要给他奖励。
“信公说的哪有不行之理!”
沈廷扬笑着说。
“但如果别人仿造这种机器呢?”
他紧接着说道。
“很简单,专利法!”
杨庆说道。
紧接着他又向沈廷扬解释了一下专利法的概念,实际上之前他搞得很多东西的确有了仿造的,为了鼓励工业他也就不计较了,但现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