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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同气连枝。我家中的小崽子,早就写信给我,让我好生照顾他们老大。”
“可不仅仅是你们家崽子,我们家崽子从一个小小的队正,现在已经百户了,斩杀鞑靼十五人,实打实的军功。”
“我听保国侯朱晖不止一次提起,清水营一战,陈生功不可没,可见陈生在打仗这方面不一般,将来若是边关有战事。若有陈生统兵,我们军方也不至于慌乱无措,所以咱们军方此次必须同气连枝,保住陈生。”
“对,跟他们拼了。”
勋贵们在这里商量着,文官也不曾闲着。
数不尽的文官,数不尽的绯袍,围绕着一名老者。
他们的气势更胜,比起武官,更加尊贵。
老者的神色阴沉,抚摸着长髯,一语不发。
勋贵们远远的望去,内心都有些畏惧,这个人可是曾经的兵部尚书,从他手底下呆过的,没有人会不畏惧这个老人家。
马文升是一个不畏强权的人,他嫉恶如仇、敢于谏言,做事情更是雷厉风行,所以当下下定决心参与此事的时候,所有的武官都会在内心感觉到畏惧。
哗啦啦的铠甲声响,两排大汉将军鱼贯而出,午门重新大开。
朝臣们整理衣冠,虽然不是上朝时间,但是面见圣上,所有人都要整理着装。
一名年轻的御史,也是听闻了此时,匆匆赶来的,见到即将面圣,便站出来给众人提气。
在人群中呼喊说道:“圣上为奸人迷惑,将尊贵的侯爵轻易赐给黄口小儿,以至于酿成此次大祸。定然要将陈生绳之以法,同时将陈生身后的奸邪小人抓出来,给六科十二道的诸位大人讨一个公道。”
在场的文官纷纷点头迎合。
今日里武官在前线连番大胜,如今那些武官见到大家伙都不行礼了,这让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文官非常不习惯。
几位国公转身,目光和煦的看着马文升,希望缓和一下关系。
马文升却直视前方,表情严肃,目光冷如刀锋。
满头白发的萧敬,此时神情也格外的严肃,怀里抱着拂尘,唱到:“宣众臣觐见。”
众人沿着雪白的大理石台阶,声势浩大的朝着金典走去,六部各部堂官、侍郎、郎中,一个个表情严肃。
各御史、给事中一个个将脸都扬到了天上去,今日便要将武官集体踩一脚,心里想想不知道有多美。
三位大学士已然从内阁赶到了金殿,只是他们看着声势浩大的文官集团并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
尤其是李东阳暗暗的摇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有太监率先点燃香炉,,炉、鼎、龟、鹤,吐出缕缕香烟。
“皇上驾到。”
萧敬一声呐喊,弘治皇帝朱佑樘迈着沉稳的步伐,面带无上威严坐在龙椅之上。
宗室、勋贵、文武大臣挺身肃立。
大汉将军中走出一名校尉,在金殿外甩动长十余米的大绳,啪啪啪三声。
文武百官下跪,三呼万岁。
弘治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虽然一语不发,但是此时他的愤怒,连金殿最后一排的六七品官员都能清晰感觉到。
这件事情,实在是荒唐,一群御史,一个侯爷,竟然因为斗殴,将满京师的文武官员都动员起来。
莫非整个京师的官员,都不需要处理政务了吗?
莫非满朝的文武都醉心于政治斗争吗?
满朝的文武,不经过自己的召唤,竟然都跑到皇宫里来,真的是无法无天。
弘治皇帝声音中带着火气,看向众臣道:“诸位爱卿,这个时辰,不在各部堂做事,跑到朕的宫廷中来,所谓何事?谁能给朕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人群走出一名给事中,穿绯袍,戴着乌纱帽,手里拿着笏板,一脸的严肃,先是环视众人,一脸慷慨赴义的神色。
然后上前一步,面朝圣上,却无多少恭敬之意。
李东阳站在诸位臣工之前,用眼角狠狠的扫了那给事中一眼。
那给事中完全没有将李东阳的告诫放在心上,朗声说道:“臣户部给事中,寇其愿意陛下解释此事。”
弘治皇帝:“哦?寇爱卿,快跟朕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放下手里的工作,慌慌张张的差点杀到朕的寝宫去。”
寇其面对弘治皇帝的质问,丝毫不畏惧说道:“渤海侯在午门杖殴御史,罪不可恕。罪不可恕,臣等是来讨个说法的。”
“你们都是因为斗殴一事来的?”弘治皇帝一一观瞧殿内众臣问道。
“啪。”弘治皇帝一排龙桌案。
“朕封一个侯爵,整个京师就不能运转了?你们这是向朕示威吗?斗殴一事不论对错,明日朝堂之上自有公论,你们擅闯宫廷可是重罪。”
弘治皇帝愤怒的声音,不停的在金殿内回荡,多少年来,弘治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怒了。
“扑通。”
一名年迈的御史跪在地上,毫无畏惧的重跪下。
年迈苍苍的他,马上就要致仕了,他准备在这个好说话的弘治皇帝这里,飚一次演技,若是能扬名立万那是极好的。
纵然不能借助此事名垂青史,致仕回家自己也会受到读书人的尊敬。
想到这里,这名年老的御史,极其悲愤的哭喊道:“陛下,您不能糊涂下去了,您可知您这两日里杖刑朝中御史,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内心有多么悲痛?
陈生他只不是一个黄口小儿罢了,陛下怎么能因为他轻易处置朝中的大臣呢?
陛下封他渤海侯已然是天恩,可是陈生他呢?
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杀害家中奴仆,犯我大明律法,擅杀朝中大臣,乱我大明纲纪,如今更是无法无天的跑到内廷殴打朝中的御史,如此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作出更过分的事情。
臣请陛下,削其爵位,严惩陈生的罪过。”
(本章完)
第343章 被反调戏了()
老御史说完之后,头望苍穹,一脸正气,仿佛完成了一桩伟大的壮举。
弘治帝朱佑樘端坐龙椅之上,脸颊不停的抽搐,眼中泛着寒光。
一时间气氛变得格外的浓重。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一时间众臣有些畏惧起来。
多少年来,朱佑樘宽厚的形象深入人心,让人忘记了,他也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掌握生死大权的皇帝。
一时间金銮殿内仿佛是乌云遮日下的电闪雷鸣一般,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朱佑樘很失望,自从登基以来,自己勤勤恳恳处理国家政务,对待士大夫也颇为尊重。
只是希望能够少一分因为党争带来的内耗,多一分齐心协力带来的国泰安康。
十几年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将国家引导到一个好的方向,那就是君主与臣子协力治理国家,其乐融融,百姓安居乐业。
但是今天,满京师的臣子,无诏冲入宫城,简直是千古难闻的丑事。
不管自己的对与错,都会被史官牢牢的用笔记下来,供后人耻笑。
一向性情温和,很少发怒的朱佑樘,此时已然是怒意滔天。
看着金殿内臣子们闪烁的目光,弘治皇帝感觉这不是畏惧,这是赤裸裸的嘲笑。
弘治皇帝甚至对自己这么多年来治国的努力产生了怀疑……自己真的是他们口里所谓的明君吗?
若是明君,对于朝廷的控制力,怎么会下降到这种地步。
这些臣子怎么敢如此的公然挑衅皇权?为何大明皇宫内廷,这些臣子说来就来,如入无人之境。
这真的是自己,辛辛苦苦治理了十七年的江山吗?
“陛下……”
又一名年迈的御史跪倒在地上,神色愤慨,跪地伏泣道:“陛下,侯爵乃是国之重器,岂可轻授。陈生小儿,无知顽劣,败坏纲纪,不可不罚啊!”
一直察言观色的李东阳内心变得有些焦虑起来,手里捧着笏板,抬起一只脚来,正要上前,却听身侧谢迁轻轻的咳嗦了一声。
寻声望去,只见谢迁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合作多年,李东阳瞬间从眼神中读懂了谢迁的意思。
“圣上很愤怒,我们自己的罪责都难以得到宽恕,就莫要管别人的闲事了。”
李东阳叹了一口气,又收回了自己的脚。算了,各人自有各人福,人家想要往坑里跳,自己何必往上拉啊。
暗中指使迫害陈生的官僚们,见到弘治皇帝一直没有下定论,心情有些阴沉,莫非陈生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你们还有谁要状告什么吗?”弘治皇帝慢吞吞的说道。
“臣……”
“臣……”
……
弘治皇帝的脸色已经变得发紫了。
“好,好!我煌煌大明,竟然重用了你们这群不分青红皂白之徒,好。”
“你们疯了吗!”
弘治皇帝突然咆哮道。
大臣们纷纷呢跪倒磕头,就连三位大学士也不得不双膝跪倒。
“陛下保重龙体,臣等万死不辞。”
弘治皇帝冷冷的看着金殿的臣子,缓缓的说道:“今日之事,朕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是非功过,朕也自有了断,之所以召尔等入金殿,只是想看看,还有谁也是不分青红皂白之徒。”
说吧,弘治皇帝又道:“来人!”
“奴才在。”萧敬道。
“宣渤海侯觐见。”
“是。”
萧敬一转身,手中拂尘一摆,喊道:“宣渤海侯陈生觐见。”
太监们的声音抑扬顿挫,从宫廷传了传去。
不久之后,一群大汉将军抬着伤痕累累的陈生走了进来,四五个御医正在忙碌着包扎。
“这……”
满潮堂的文武大臣,呆若木鸡,这便是今日在午门外,公然殴打朝廷命官的渤海侯陈生吗?
分明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吗?
“李太医,朕且问你,朕的渤海侯身体状况如何?”弘治皇帝声音中透着高高在上的飘渺。
李太医道:“禀告圣上,渤海侯身体极其虚弱,深受重创二十余处。若不及时调理,恐有性命之忧。”
听到此言,马文升一脸愤怒的看向那些向自己告状的御史们。
那些御史的身体抖动若筛糠一般,在金殿内小声说道:“马大人,卑职冤枉啊。”
“是啊,卑职冤枉啊。”
底下谈论声四起,萧敬朗声道:“金殿之内,严禁喧哗。”
弘治皇帝继续说道:“宣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牟斌进入金殿之后,拜倒磕头。
“牟斌,将你的所言所言,跟大人们说说吧。”弘治皇帝声音越发的冰冷,脸色越发的难看。
牟斌此时也是被逼到了绝路之上。
他难道能说,他是故意放了这些大人们,让他们跟陈生决斗吗?
牟斌一脸委屈之色,陈生说道:“今日行刑,臣怕有些大人身体承受不了,又想起陛下往日里对待臣子甚为宽厚,便嘱咐手下暂停行刑,向他们申明陛下之仁德,希望他们有悔过之意,臣纵然受罚,也愿意替诸位大人求情。熟料他们在臣与渤海侯交谈间,突然暴起,抢夺水火棍,追杀渤海侯,又都是陛下的重臣,臣不敢妄下杀手,只能远远的跟随,臣有罪,臣请陛下责罚。”
牟斌也算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他现在只恨陈生这个小子对自己太狠,自己不得不被他利用。
此时的牟斌一脸的自责跪在弘治皇帝的面前,不像是那些御史文官们一样叫一声委屈,只是低着头,神情悲凉,随时准备受圣上责罚。
酝酿了许久,牟斌眼角里终于流出了自责的泪水。
痛声道:“陛下,臣有罪,臣身为锦衣卫,不能制止今日之事,乃是臣的过错,请陛下责罚臣吧。渤海侯是无辜的,这些大人们也是无心的。”
做领导的都喜欢自己检讨,勇于承担责任的下属。
对于遇到事情推脱的臣子,自然是心里恨得牙根痒痒。
听到牟斌的话,金殿内的弘治皇帝,沉默了许久,长叹一声道:“牟爱卿平身吧,朕又如何怪你,朕只能怪朕自己,往日里太过于宽厚,以至于有些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王法了。”
牟斌起身,依然是一脸的悲戚之色,恨不得找一把刀抹了脖子。
弘治皇帝见到牟斌的表情,心里也颇为感慨,若是自己的臣子,都如同牟斌一般,自己该有多省心啊。
“诸位爱卿?朕这里还有御用监太监们的联名上书,状告你们毁坏御酒之罪你们要不要听?朕这里有左春芳大学士杨延和状告你们殴打其弟子之罪,你们要不要听?朕这里有大汉将军们的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