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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按住姚文广的伤口,眼角瞥了李晟,担忧的说道:“公子,您别说话了。”
老人家心里清楚,怕他说出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李晟听去。
“不,听我说……我那衣服里,有本书……里面搜罗了辽东总兵李杲这些年来,所有欺压百姓,杀良冒功……勾结草原人……意图谋反的罪证,请您务必帮我保住他,将他送到征北大将军手里,求他兴王师,吊民伐罪,解民倒悬。”
姚文广说完,头微微一侧,再次昏死过去。
李晟的脸瞬间又变了颜色。
“什么,我爹意图谋反?”
“我爹勾结蒙古人?”
“我爹杀良冒功?”
哐当一声,手里的宝剑落在了地上,李晟发疯似得跑了出去。
(本章完)
第517章 进了城,就别想出去()
从后堂走出来,李晟两只手支撑在桌子上,鲜血顺着嘴角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脑袋嗡嗡的作响,耳朵里全都是夏蝉的轰鸣声,眼里金星闪烁。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其不好的状态。
李晟瞬间感觉了自己的生命就是一场笑话。
因为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完全让自己没有办法接受。
自己的父亲绝对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
他们都只是外人,他们怎么可能了解自己的父亲。
自己才是这些年一直陪伴自己父亲的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父亲。
自己的父亲李杲,是辽东总兵,一个爱民如此,心怀天下安宁的好人。
他不可能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
李晟重新拿起那本被自己扔在一边的书,这本书上凝固的鲜血,在李晟的手里仿佛要活了一般。
散发着血腥味的书,似乎要张开他饕餮一般的大嘴,吞噬自己一般。
这本书记载的很多耸人听闻的事情。
弘治七年,李杲杀辽东百姓三千,假扮成蒙古人的头颅,杀良冒功。
今有弘治七年,考功司大使司马勋的书信为证。
附有被屠杀百姓的户籍信息,其中家中有残存的幸存者,皆可为证,经过我调查,每年辽东暗中阻挡百姓状告李杲的状书,上百件。
附民间状书三份。
弘治九年…
弘治十年…
李杲多年与蒙古人暗中贸易,出卖国家战略物资,铠甲和武器,甚至掠夺百姓的粮食,卖给草原人。
我通过江湖朋友,从草原人驻扎在城内的商旅手里暗暗偷盗了账本。
李杲与草原各部落之人,往来的书信。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物证,请妥善保管。
弘治十一年……
弘治十二年
李杲在辽东对敌大败,串通辽东兵将十余人,虚报战功。实际上,辽东卫所兵将损失半数以上。
辽东各卫所战斗力彻底丧失。
…
弘治十八年,李杲勾结宦官,故意放草原人侵入中原大地,养兵自重,以有谋反的心思。
希望大将军见到这些证据之后,能够以天下为重,早日出兵,处置李杲。
李晟读完了这些,整个人的脸已经成了惨白的颜色,怎么会这样。
这书中所说,有些已经难以查实,毕竟年代久远了、但是有些东西,通过有些证据却是实打实,根本无从解释的。
而且,最后一条罪证若是证实了,那么父亲已经犯了谋反大罪。
在大明帝国,谋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想到这里,李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手里拿着满是血渍的书,冲回了总兵府。
李晟刚刚离开医馆,老大夫拍了拍姚文广的肩膀,在姚文广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公子,人已经走远了。”
姚文广闻言,忽然挣开了眼睛,挣扎着,缓缓的坐了起来,一脸幽怨的看着老大夫说道:“李叔,您也太狠了,说是演戏,何必在我身上大动刀戈,这也就是我姚文广是铁打的汉子,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演不下去了。”
老大夫叹息一声说道:“公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这件事情,还是考虑一下您的生死吧。您将真相告诉了李公子,李杲定然记恨你,您现在随时有生命危险。”
小学徒李时珍在一旁忙碌着帮姚文广包扎伤口。
看着被割掉血淋淋的肉,小家伙惊动的龇牙咧嘴,反而是姚文广丝毫不放在心上。
还抽时间,笑着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
姚文广的身体本来就虚弱,脸色惨白惨白的,这一笑就跟鬼一样。
吓得李时珍身后的小学徒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时珍晃了晃身子,咬着牙,勉强站直了身子,继续给姚文广包扎。
姚文广看了李时珍一眼说道:“小家伙不错。”
说完又扭头对老大夫说道:“今日我曾观瞧,这城外确实驻扎着数万大军,起先我以为是蒙古人,怕蒙古人偷我中原的城池,这才告诉李晟早作防范。
后来酒馆的掌柜的话提醒了我,这群蒙古人根本就是假的,蒙古人哪里有我大明王师才有的军威和风采。
想必这城外的数万大军,便是征北大将军的人马。
不然城内大的那么热闹,以山贼土匪的性格,不可能如此沉得住,一直不发兵。
您今晚就去客栈,去打听打听情况。
若他们是真的王师兵马,你就让他们拿出凭证,您考验无误之后,便将证据交给他们。若是蒙古人,您拿着我的扇子,去客栈找一个贩马的大哥,他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灭了这伙鞑子,让李杲跟蒙古人从此成为死敌”
老大夫赞叹说道:“好计谋。”
老军医刚刚起身,姚文广突然说了一句,“李叔,且慢。”
老大夫疑惑的问道:“公子?可有不妥。”
姚文广思前想后,最后说道:“今日那么好的机会,征北大将军都没有攻城,想必是辽阳城城高壕深,又有重兵把守,进攻不容易。
这样,我有你一计,可助大将军破城,您且附耳过来。
如此这般,这般,夺下此城,轻而易举。”
老大夫说道:“公子,人家杀人都是用刀用剑,但是您却用三言两语,便将这些坏人的命运决定了,老朽佩服。”
姚文广苦笑一声说道:“李叔,您就别捧杀我了,我若是有这般本事,就不会让这些老百姓遭难了。今夜您一定要小心,我这好兄弟回去之后,肯定会跟李杲大闹一番,李杲这一天都乱糟糟的,再遇上儿子如此顶撞自己,定然气的不行,也就没有时间彻查此事。
而今夜恰恰是您的时间,过了今夜定然全军搜城。到时候我们在想做什么就难了。”
“您这么利用李公子,就不怕他在心里记恨您吗?”
姚文广倚在墙上,李时珍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姚文广有些疲惫了,但是依然坚持着清醒,说道:“老大人,这辽阳城征北大将军一定会拿到,这李杲志大才疏,不仁不义,是必输无疑的。
他晚输不如早输,起码少些百姓跟着遭罪。
而我那好兄弟,若是跟他父亲因为此事决裂了,恰恰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这是弃暗投明,也算是改过自新了。我想以大将军的品性,定然会饶他一命。
我这看起来是利用他,但是实际上,恰恰是救了他一命。”
“可是他能明白您的苦心吗?”
“我是真心当他做兄弟,就算是被他误会了,又何妨呢?”
(本章完)
第518章 天大的好处()
悬壶济世的大夫,不论是在谁的眼里,都是值得尊敬的。
不过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大夫能够救活你的性命。
当知道眼前的大夫没有作用,不能花费时间去帮助你,医治你的性命的的时候,医闹彻底开始了。
愤怒的病人和家属会对大夫进行愤怒的攻击。
李言切在辽东那也是非常有地位的人,因为在辽东,他有独一无二的本事,那就是给伤者做手术。
战场上受伤的士兵,若是让一般人的的大夫救治,那么他肯定就没有性命了。
一般的大夫,见到士兵身上插着断刃或者弓箭,一般就不愿意去为他医治。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士兵已经是阎王爷点名要的人,他们是拉不回来的。
但是只要是受伤的士兵手足能够坚持将他从战场上救回来,那么他就能够利用精湛的外科手术的能力,有五成的机会将人救回来。
自从离开自己家里的医馆,背着药箱的李言切,感觉自己的使命越发的沉重。
怀里的证据,像是大山一样沉重。
他悄悄的摸了怀里的证据,他知道,若是让人发现自己手里的证据,自己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这又是李言切得不去做这件事情,因为自己的内心给了自己无穷的力量,去执行去完成这样事情。
因为他是正义的,是伟大的。
只是从他的脚步一旦迈出医馆,一切就彻底改变了。
刚才从黑暗的巷子里,冲出一群暴民,他们用刀子架着自己,要自己去给他们受伤的兄弟医治。
李言切的心里是想去帮忙的。
但是敏锐的听觉,让他感觉到现在已经有大规模的军士赶过来。
手里的银针飞速的插在了这些胁迫自己的暴民的重要穴道,看着他们吃惊的眼神,李言切暗暗的摇头。
心里充满了苦涩,用救人的医术杀人,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但是毕竟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着急不能耽搁太久,又不能跟暴民产生然和瓜葛。
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因为他们,将大事耽搁了吧。
普通老百姓想要做成大事是很难的,尤其是他们刚刚放下锄头以后,就让他们拿着武器去对抗士兵,这是最惨无人道的事情。
这些失败的暴民,像是幽灵一样,飘荡在城池之内。
只要遇见朝廷的士兵,他们便会疯狂的逃窜,若是逃不掉,他们连抵抗的勇气都不会有。
他们的斗志,已经被城内的官军给彻底的击垮了。
他们如何也不敢相信,官军杀起来人,是如此的恐怖。
方圆多少里,一丁点活物都见不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因此,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们,世世代代的相传着祖先们,留下来的话,千万别跟朝廷对抗,一旦对抗失败,代价实在是太过于惨重。
李言切走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脚心湿哒哒的,黏糊糊的,他明白,自己踩的,都是尸体流出来的鲜血。
有些没有粮食的人家,偷偷的将尸体搬回去,大卸八块,放在锅里,成为一顿难得的美味。
李言切这一路走得非常辛苦,过巷子会有暗箭射出来,在光亮的地方走过去,会有士兵盘查勒索,或者让自己去给他们办事。
好好的世界,突然变成了地狱一般的存在,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原本想着是平平安安找到忠武侯,然后将姚文广交代自己的事情,告诉他,尽量的节约时间,然后安全回到医馆。
只可惜这都是他自己心里一厢情愿的想法,好在他也不是迂腐的人,他终于还是明白了地狱生存的法则是什么。
在地狱里,宝剑比过去更值得让人尊敬。
所以往日里治病救人的大夫,成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这一路李言切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此时李言切宁远相信身后的那几个人是为了吃掉自己才来追杀自己的。
这样当自己杀掉他们的时候,自己内心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就像是战场上的军人,类似于自己这样的冲锋在战场上,只为了活下去,杀掉每一个敌人。
只有这样去想去做,自己才能放下内心的束缚。
哪里有那么多的仁义道德,凡事只要感觉到了危机,就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武器刺出去,这样便会安全。
那些人的尸体倒在自己的身边,他们身上各处穴道上,插着长长的银针。
这些银针在临行前,姚文广催促自己焠毒,自己起初还不是很理解为什么。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些银针是自己活命的重要的手段。
身子倚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截断刀,又是一群人发疯似的在自己身边杀了过去,他们砍杀了几个巡逻的士兵,还有几个无辜的妄图逃出城池的百姓。
他们已经完全疯了,因为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了活命的希望,所以他们做每件事情都是那么疯狂。
杀人,杀他们看见的每一个人。
李言切一把年纪了,经过了如此惨烈的厮杀,虽然用的都是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