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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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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明显不同的是,对方不知是哪路神仙,竟然能使动锦衣卫出马,难道是皇室中人?

    锦衣卫这个庞然大物的参与,让胡亭路感受到了切身的危险。

    胡亭路当初走通的是当时的首辅周延儒的门路,他和周延儒乃是姨表亲,周延儒要喊胡亭路一声表兄。

    在周延儒崇祯二年当上内阁首辅后,万历四十一年就中了进士,但一直在中下层徘徊的胡亭路才算是咸鱼翻身,一路跃升,于崇祯四年谋得了这个从三品的肥差。

    崇祯六年周延儒被温体仁摆了一道,崇祯一怒之下将其罢相赶回老家之后,胡亭路一度担惊受怕,生怕被表弟的仇人给撵下位去。

    但温体仁由于威望资历不够,为人阴损之故,一直忙于和朝中重臣互相攻盰,没腾出手来收拾胡亭路。并且周延儒在任时为人不错,朝中大臣还念着他的旧情,加上胡亭路年节之礼都送的很厚重,所以才在这个位子待了下来。

    随着自己的家产每年以惊人的数量增长着,胡亭路在志得意满的同时,也隐隐产生了早日致仕归家的想法。

    他倒不是怕被皇帝或朝廷清算。因为整个大明官场风气都是如此,谁有本事谁使,在什么位子上捞什么样的钱,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潜规则。

    就算被政敌攻击,被迫致仕,但家产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年近六旬的他多年来过着纸醉金迷的奢华日子,身体已经时常感到倦怠,并且这两年他觉得皇帝和朝廷好像有了新的变化,具体何种变化他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官场的风向变了。

    该收手时就得果决一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再收盐商几笔孝敬就就够了,胡亭路心中时常暗想道。只要子孙后辈不会出现败家子,他在任五年到手的银钱,足够数代甚至十代花费的了。

    偏偏就在此时,一场突如其然的变故从天而降。

    现在胡亭路只想着能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后,坚决上本乞骸骨回家养老。只要平安致仕就算安稳落地了,朝廷还没有秋后算账的风气。

    宋思章的唉声叹气让一直在思考办法的胡亭路心烦意乱,但两人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他还不能发作对方。

    于是他忍着怒气开口劝道:“文华何须如此!适才你我所议,不过是往最坏处去想而已,此事远未到你我之绝境,此刻要做的便是如何应对罢了。别忘了,那帮盐商也不是善与之辈,现下有人打上门来,他们岂肯善罢甘休?”

    宋思章崇祯四年会试中的二榜,被分到吏部观政一年后便去了督察院,前年走通关系谋得此位,这几年来也是迷醉在了江南这个温柔乡里。

    听到胡亭路的话后,坐在椅子上的他身子前倾,紧盯着胡亭路开口道:“老大人,你觉得在锦衣手中,杨瑞与黄灿还能守口如瓶不成?此二人要是胡乱攀咬,锦衣贪婪如狼,岂会就此收手?盐商门路再广,可仅限朝堂之上,锦衣亲军岂是盐商所能左右!你我说不定将来与杨、黄诏狱相会也!”

    除了平时盐商的孝敬以外,他这几年也收了杨瑞、黄灿不少好处。

    虽然受贿是大明官场都知道的秘密,可要是上面真要追究,那可就很难善了了。花费重金打点关系,然后罢官致仕算好的,那还是说被朝廷处置的结果,文臣之间都会给对方留有余地,以免将来自己也有那一天。

    可这次却是锦衣卫绕开朝廷亲自出手,很可能已经是上达圣听,那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胡亭路也是一筹莫展,周延儒倒台已经三年多,他在朝中并无其他依仗,现在就是再多银子找不到门路送出去,何况也想不出谁能在锦衣卫中说的上话。

    二堂内的气氛十分凝重,想到可能的后果,两人都陷入深深地绝望之中。

    宋思章忽然打破沉默,开口问道:“老大人,程芳、汪甫他们几个是何说法?除却前几日纳银助饷盐丁之外,对淮安提举司一事可有应对之策?”

    宋思章口中的程芳、汪甫几人,皆为日常与胡亭路来往甚密之徽州籍盐商,个个都是家资数百万,交游广阔之辈,在江南官场中名声甚响。

    除了转运使司这种直管衙门外,程、汪几人与南京守备太监、南京守备武臣、南京兵部尚书、应天知府等手握实权的巨头也是交往密切,在江南一带不管是发生何等事端,这几人都可动用关系解决掉。

    山陕盐商虽也巨富甚多,但其本性粗鄙不堪,言行举止粗鲁直率,很不符以风流才子自居的胡亭路的口味,所以除了年节孝敬以外,胡亭路与其来往不多。

    徽商大多从小入族中私塾读书,向来以文雅自诩,其行举已与文人一般无二,故此更得胡亭路欢心。其家中的几名美貌的扬州瘦马,也都是徽商相送,两下日常来往频密,相互之间引为同类。

    胡亭路点头回道:“本官昨日已知会程、汪几人,程芳已遣府上管事连夜携重金前往南京,拜访守备太监张彝宪张公公,以及南京守备忻城伯赵伯爷等人,促请几位上官能动用与圣上及宫中的关系,把此事消解开来,若最终能成事,你我可得深感其情啊!”

    宋思章听完后略微松了一口气,这几个徽商还真是饱读圣贤书的仁义之辈啊,值此非常时分,能仗义出手相帮,自己真要承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要真是能说动张彝宪出面,此事说不定还有转折的希望,因为宫中的太监与锦衣卫还是关联甚密的。

    张彝宪身为司礼监秉笔出身,朝会时都要站班朝堂,而内廷诸人与锦衣卫都指挥使都如皇室家仆一般,日常有所交集也是常有之事。

    胡亭路与宋思章犹如温水中的青蛙,尚不知釜底的大火眼看就要猛烈烧灼起来,所有的希冀和幻想都成了一场奢望。

    其实他俩的这些行为都是官场多年来形成的惯例,紧要关头就要四处拜门求助,以期贵人相助渡过难关。

    大家都是这样去做的,并且往往最后都能受益,就算定罪,罪责也会减轻很多。

    殊不知这次是一个铁了心要拿他们下手的狠主,就是找出天王老子说情也白搭。

    胡亭路和宋思章现在犹如三岁小儿,怀抱巨金行于闹市,下场可想而知。

第152章 出首() 
就在胡亭路与宋思章商议对策的当日下午,程芳与汪甫、梁赞等人联袂来到胡亭路府中,同时也把不好的消息带了过来。

    据程芳说,几人共拿出两万两的黄金遣人赶赴南京,其中一万五千两是给张彝宪的,另外五千两给忻城伯赵之龙。

    虽说张彝宪和赵之龙听到有重金送到后,都是亲自出面接见了程府的管事,但闻听淮安一事是由锦衣卫操办,二人的反应完全一致,就是立刻赶人出府,卸下来的金子也被重新装车一并赶了出来。

    开什玩笑,只有皇帝能指使的了锦衣卫。二人的身份一为皇家奴仆,二为与国同休的勋贵,谁会为了外人与皇帝对着干?看在多年孝敬的份上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切莫自误,积攒了偌大一份家业不易,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胡亭路听罢程芳之言,脸色血色顿失,变得蜡黄一片,双眼无神,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程芳与几人互看一眼后,轻声开口道:“胡公,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此事要是应对不当,后果不堪设想啊!”

    胡亭路口中喃喃自语道:“这该如何是好,莫非老夫此次在劫难逃不成?该当如何?该当如何啊?”

    程芳几人虽是暗中鄙视他,但现下必须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才行,胡亭路虽然贪婪无能,但终究是官面上的人,有些事还需他在前头撑着。

    要是锦衣卫单独拿问胡亭路,程芳他们也没打算舍身相救。但这次人家是醉温之意不在酒,直接奔着两淮盐利来的,胡亭路和宋思章不过是池鱼之殃罢了。救胡亭路等于救自己,眼下这档口必须让他振作起来。

    想到这里,程芳开口劝慰道:“胡公,切勿动辄失措,事情也许未到胡公所思之绝境,只要操作得当,或许另有转机也未可知!”

    胡亭路闻言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一般,急忙坐正身子连声问道:“程贤弟有何妙计?何以教我?快快讲来!”

    程芳正色道:“胡公,现下局势鄙人不再多言,私盐背后之人也已明了,我等要是还要亲自出面抗争,那纯属自寻死路!唯今之计唯有将水搅浑,把事情做大,使参与者更众,我等方有机可乘!但此事需要胡公下决断!”

    胡亭路颓丧的靠在椅背上,自嘲的笑了笑,语气低沉的说道:“老夫思虑良久,事到如今,唯有壮士断臂了!胡某身为朝廷命官,并非无路可走,只要本官主动献上历年所得,然后自请致仕,相信朝廷自能网开一面,不会至某于死地!而你等只要如张公公所言见好就收,言明退出两淮盐事,朝廷也不会赶尽杀绝!程贤弟言外之意本官知晓一二,真要生出一番事端的话,倘若事有不谐,我等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程芳、汪甫、梁赞三人闻言都是惊诧不已。

    没想到胡亭路平日看上去毫无主见的样子,关键时刻竟能有如此思虑和决断,能混到三品高位之人,果然没有一个庸人啊。

    程芳断然摇头道:“胡公之言不说我等,便是胡公自己也是不信!在任五年,胡公家资累积堪比公侯,胡公真能舍得不成?自朝廷开中以来,我等祖辈为九边运粮无数,竭尽所能,耗尽家财以资边事,方换得今日之成就!谁知今日朝廷不念旧情,悍然反目,我等岂能坐以待毙!难道就如此轻易将祖宗留下的大业弃之?那将来到了地下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胡亭路低头不语。

    刚才他那番话,一半真心一半不舍。

    五年来他通过各种手段攫取了大量财富,到底多少他自己都也没数。估计五十万两银子以上应该是有的,还不算这所美轮美奂的宅子以及字画古玩。不说全部交出去,就算留下一半,他都会万分不舍。

    但要是不交,那就只能坐等锦衣上门,结果自不用说,自家性命保的保不住是个问题,家人怕是也受到连累。

    程芳的刚才所讲虽然并不彻底,但胡亭路大致能猜到他的意思。

    无非是以朝廷与民争利为名煽动灶户围堵官府,造成民变之像,给朝廷施加压力,逼迫皇帝妥协,自己和宋思章也会安然度过这道坎。

    在文风大盛,民风开明的江南,因私利被侵害而聚众对抗朝廷之事发生过不少。苏州府每年都会闹一两次抗粮民变之事,小商贩、工坊做工的工人、大商人、社会上的混混、甚至青楼女子都会参与,抗议粮价涨幅过大,使普通民户的生存压力无形中增大。

    最后都是当地官府在各方施压之下,打开粮仓,降价粜米来平息众怒。

    这些所谓民变的组织者,都是生员或者士绅。

    部分生员也参与其中,借机表达对朝廷控制江南科举人数的不满。而士绅群体,向来在当今社会负有“公义之责”,这两个群体在江南被公认为是良心的代表。

    远在万历二十九年,苏州织工爆发了大规模反矿税使的民变,史称“织佣之变”。

    这年水灾,物价很高,织造太监孙隆把税加到织户头上,每机一张,税银三钱。于是,先是佣工徐元、顾元等集众二千余人抗议。织工从葑门开始,见到税官就殴杀。投靠过税监的乡绅和富户,也在所难免,最后朝廷虽然未撤织造太监,但也未用武力镇压民变。

    近处更有官绅蛊惑百姓聚众,逼迫崇祯裁撤各地矿监税监,最终导致魏忠贤自尽,阉党垮台一事。

    这条计策要是最终实施,结果很可能使以朝廷再次妥协收尾。

    尤其是在局势动荡的当下,朝廷还要指望江南为北方提供大量的赋税,以保障巨额的官军粮饷开支,而稳定是朝廷当前的第一要务。所以按常理估算,程芳他们的计策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万一要是朝廷强硬以对呢,那该如何收场?别忘了这次可是锦衣卫出头,结局不是官府所能左右的。

    胡亭路不敢想下去。

    看到胡亭路半晌没有回应,年纪稍长的汪甫忍不住开口问道:“程贤弟言下之意胡公想是已经了然,那胡公到底是何态度,能否让我等得知?我等与胡公相处数年,平日引为知己,胡公难道怕我等会害你不成?此事大有可为,之前已有无数例证!紧要关头还在瞻前顾后,非大丈夫所为!如何抉择,还请胡公速做决断!”

    胡亭路内心挣扎半天,终于狠下心来道:“既然诸位已有万全之策,那本官就搏一把!唯有我等精诚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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