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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将军,少将军过奖啦。”刘备的态度恭敬到极点,忐忑道:“少将军年纪轻轻便平定羌乱,勇略风采更让吾辈钦佩,民间传言吕将军父子犹如大汉卫青、霍去病二将在世。”
“哈哈玄德公切莫听信谣言,不可信,不可信”虽然这么说,吕霖却表现得很受用,笑道:“卫青、霍去病二位将军乃空前之将,纵我父之勇略功绩及得上卫青将军,本将与冠军侯亦相差甚远。且卫青、霍去病为叔侄,我与温侯乃父子,岂有想同之理?”
“下官失言,少将军见谅。”刘备满脸惶恐地拱手一拜,再次开口:“不过少将军也太过谦了,古往今来,唯一像冠军侯那般少年英雄,履立奇功之人,只有少将军一人耳!”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马屁拍到刘备这个境界,也算是此中专业人才。不是说刘备这个人忠厚仁德恭谦有礼么?除了相貌之外,他哪里忠厚了?倒是将谦逊展现的非常突出。实在不知道再如何接刘备的话,吕霖叹息一声道:“玄德公之言,本将实在不敢当。今日与玄德公一见如故,玄德公这里有酒否?本将借花献佛请玄德公喝一爵。”
“有有少将军稍候!”刘备赶紧起身,朝营外亲卫吩咐道:“快去拿一坛好酒来!”又转身脸上挂着歉意道:“军中简陋没有酒爵,还望少将军将就一下,以碗代爵可好?”
“无妨无妨”
很快亲卫便抱着一坛酒进来,刘备起身接过酒坛,将酒倒入碗里放在碳火旁才开口道:“少将军稍等,待将酒水温热,也好去去身上的寒气。”
酒碗里冒出热气,吕霖便迫不及待的倒了两碗,再将大碗里添满,迫不及待道:“来,玄德公,满饮此杯。”
“少将军请请”
“少将军真是海量,来,再来一碗”
“慢点喝,不急”吕霖放下碗,心满意足道:“公台先生军机严明,平日内将士皆不准饮酒,可把我馋坏了,今日正好在玄德公这里过瘾。对了!玄德公,您可不能告知公台先生我饮酒之事!”
“少将军安心,备断断不会在公台先生面前提及此事。”没想到吕霖对陈宫这么畏惧,刘备立即应答着:“公台先生军机严明,下官受益匪浅!今日与少将军喝两碗解解味儿,待到退敌以后,再与少将军痛饮一番可好?”
“好,今日只是喝这一坛,绝不误了明日拒敌大事!”
一坛刘备可不是张飞,但吕霖已经放出话,刘备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两人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一坛酒很快见底,吕霖满面红光地握着酒碗,许是被刘备恭维的心满意足。吕霖眼神迷离,隐隐有了几分醉意。
被刘备一阵夸赞,吕霖脸上有些挂不住,拍着刘备肩膀道:“哎本将与玄德公一见如故志同道合,今日也不在遮掩,心中有些话不吐不快,若玄德公不嫌弃本将年少无知,本将便将心里话说出来,还望玄德公莫笑话”
“下官岂敢?”刘备一脸正色道:“得少将军信任,下官感恩戴德,少将军请讲,下官洗耳恭听!”
“哎此事说来话长”继续叹息一声,吕霖面露愁容,慢慢“回忆”道:“自从父帅迎陛下回东都以来,本将一直侍奉在陛下身侧,本将与陛下年纪相仿兴趣相投,故陛下对本将多了些栽培。却不想后来有奸臣蛊惑人心,传出我父独断专行,本将挟制陛下的流言,哎流言能如虎啊”
“温侯与上将军忠君爱国,没有你们父子便没有我汉室的今日,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陛下圣明,定不会受奸佞蛊惑。”刘备赶紧信誓旦旦的给献帝打包票。
“陛下确实贤明,却阻止不了那帮宵小之辈蛊惑人心。且本将虽无大才,对陛下的忠诚确实不容置疑,本将哪里愿意让陛下为难,只能向陛下请旨,请陛下将本将外放或者疏远些。”
“少将军为陛下殚精竭虑,拳拳忠心让人感动!”刘备仿佛听的很感动一般,脱口而出道:“陛下圣明,自然能分辨忠奸,又哪里舍得让少将军受委屈?”
难为刘备能一脸正经地说出这么虚伪的话,吕霖继续道:“玄德公说的是啊,正好那时汉中太守张鲁劫了益州牧刘璋送往京都的粮食,陛下命徐晃将军与魏延将军前往征讨,未免谣言,便吩咐本将随二位将军一同征讨汉中。说来惭愧,本将虽为主将,那时才不过十五岁,又是初次上战场,哪里懂什么兵法韬略?大小战事皆张辽、徐晃、魏延三位将军所立,本将只不过沾他们的光罢了。”
大概说的口渴了,吕霖拿起碗,刘备赶紧起身到了一碗热酒,吕霖一饮而尽,喉咙也舒服多了。刘备称赞道:“少将军好酒量!”
“哎本将有自知之明,其实也只会这些饮酒作乐而已,因为父帅多次告诫,才没敢将陛下带入歧途”吕霖索性畅所欲言,继续道:“乃至以后出兵南阳、西征羌乱,实则皆非本将意愿,那些功勋名头也都是百官看在父帅的面子上送给我的,陛下垂怜本将便应允下来。不怕玄德公笑话,本将并不想穿这一身铠甲,若能脱下戎装,终日与一帮性情好友饮酒作诗,那般人生才是快意。”
“少将军淡泊豁达,品格高雅,下官不能及也!”
“玄德公呀,这些客套话是给外人听的,本将知道,如本将这般纨绔子弟根本不堪大用,即便有公台先生悉心教导,但毕竟难以成才我父何等威武盖世,怎就生出我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少将军切不可自暴自弃!”刘备扶着吕霖臂膀道:“少将军才华横溢,且如今年少,若勤学好问,假以时日,成就必然不在温侯之下!”
“谢玄德公劝勉。”吕霖心中嘲笑,若规劝有用,你的儿子也不至于让诸葛亮累死累活那么辛苦。“本将亦尝试过习武,虽未想过要超越父帅,却也算是刻苦努力,不想西羌一役被一个无名之辈打成重伤,这才知道平时文远、公明等将是看在父帅面上让着我,实际上却是不堪一击。”
“山外有山,少将军不必太在意。”
“哎本将也曾学习兵法然大战在即兵临城下之时,本将一想到,若计令有失,便有上万兄弟枉死,本将不忍,本将不敢啦呜呜”吕霖也很佩服自己,竟然在刘备面前哭出来。
“少将军仁义贤德,有少将军辅佐陛下,乃陛下之福,大汉之福啊”
“玄德公知我来,干”
“少将军少将军”刘备摇了摇吕霖,无奈吕霖低着头,口中嚷着“再喝,干”,刘备轻叹一声,朝外头喊道:“来人送少将军回营歇息,莫让人看到了。”
“诺”“少将军,回去歇息吧!”
“不用,我还要喝”
看着吕霖被搀扶着跌跌撞撞走出去,刘备无奈地摇摇头,哎,这个公子,到底是孩子心性,吕布与陈宫怕是期望过高。
甲乙丙丁四名金蛇卫接过吕霖送回到营帐,服侍他躺在床上脱下鞋袜盖上被子才出去。等到金蛇卫脚步声音远了,吕霖才缓缓睁开眼,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无声道:刘备呀,我辛辛苦苦演一场戏,你可得相信呀
个人认为,已经把你儿子演绎到淋漓尽致,只是,你可知将来你的儿子便是这幅模样?
第125章 袁绍的权谋()
自关阴南下半月,全军沿河而下行了近一千二百里路程,对于步卒而言算是急行军,这天夜里驻扎与龙门山下。
此次吕布得了一次大丰收,光是北方特产、动物毛皮都装了好多马车,每个步卒拿着三把长戟,每个步卒扛着五把长枪,排场摆的无比充足,丝毫不怕哪个不开眼的来抢。
军帐内,郭嘉穿着厚厚的棉袄坐在火炭盆旁边,看他的架势就差扑上去。甘宁凑在郭嘉身旁,不过他并不是为了暖和些,只是因为碳火上温着一壶酒,虽然不敢当着吕布的面对郭嘉动粗,但是闻闻味儿也是好的。酒壶不大,酒也不多,郭嘉病好以后缠了吕布多日才盼得这么一壶酒,肯定严防死守着不被甘宁抢了去。
侯成、宋宪、裴元绍、高顺等十余将齐齐坐在军帐内,他们可没有郭嘉那么任性,至于甘宁那个恶霸,那可是立功最多,还能与吕布交手八十合以上的变态,一般人可不能学他。另外还有青年儒生司马懿笔直地站在吕布身侧,拘束安分,与郭嘉那浪子和一帮大老粗比起来秀气多了。
“本将决意兵分两路,吕常护送郭军师与辎重继续南下,经新丰、函谷关回洛阳,本将与诸位将军沿汾河一路东进,越过太雪山拿下壶关驰援上党。”
“步卒迟缓,奇袭壶关恐怕打草惊蛇,不如主公与高顺将军率骑兵突袭壶关,侯成、宋宪将军率步卒直接进兵长子城。”郭嘉转过头拱手一礼,随即暗淡着语气,轻声道:“想必如今杨奉已死,少将军还在长子城苦苦支撑,还请主公抓紧时间”
“嗯明日还要赶路,诸将下去歇息吧。”
“末将告退”
待诸将离开,吕布才开口:“奉孝啊,今日可只需饮此一盏,切不可多饮!”
“主公安心,郭某省得。”郭嘉赶忙倒上一杯,入口之后才应声。回味一阵,郭嘉继续道:“主公,如今尚不足两月,我们会不会去的太早?”
吕布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万一现在去袁绍还没攻过来,或者杨奉还没死,吕布也没了主意询问道:“奉孝以为当如何?”
“不若”郭嘉习惯性地甩甩他飘逸的长发,奸诈道:“主公经过河东地界时稍稍停留片刻,向周遭百姓打听打听消息,若杨奉还活着,那么少将军也还在路上,主公则不必急着赶往长子城,若杨奉已死,主公则迅速占据壶关,然后驰援长子城,郭某估计正是时候。”
“那倘若长子城已破,又当如何”
“若长子城为袁绍所破”郭嘉饮尽最后一杯,起身一礼道:“若长子城已经被攻破,少主必然屯兵于长平亭。主公也不必进兵壶关,与少主合兵一处等待后军至,一同攻城。不过郭某以为以少将军之才能,只要有五千卒,便能将长子城守一月,主公还是做准备攻壶关吧。”
“哈哈奉孝对兴泽很放心啊本将也这么觉得!”
“主公早些歇息,郭某告辞!”郭嘉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来人给军师加一床被子,夜里碳火不要灭!”真爱呀吕霖都不敢想象吕布能对郭嘉这么在意。
连续几日强攻,袁绍军日日不停息地展开猛攻,却丝毫看不到破城地希望。尤其是东、西两个门,几乎没有任何效果,西门还好些,最起码投石机有些作用,但是那东门,经过那日张郃、高览与张飞一战,没有哪个不怕死的士卒再敢往城门口冲。
每日张飞往城楼上一站,东门外的士卒再也不敢进攻,张郃、高览二将好像也被张飞给吓着了,只是象征性地派几波兵攻城一两次,浅尝则止,也不怕淳于琼抢了军功。
整个战场最惨烈的要属北门,双方每天伤亡人数超过三千,当然大部分是城下的袁绍军士卒。袁绍摆尽了财大气粗的大族风范,对于这三五千的损失没有任何心疼,而且这些损失都是值得的,如今正北门已经岌岌可危了!
城内主帅帐中,陈宫正在为吕霖招待客人,客人也是熟客——刘备与张飞兄弟俩。因为上次刘备与吕霖饮酒之事被陈宫发觉,陈宫便请来刘备感谢一番,不仅准备了牛肉酱肘子,还有美酒佳酿。
吕霖战战兢兢地坐在陈宫身侧,如同犯错被抓住的孩子,深怕陈宫因上次之事责怪于他。见到吕霖这副模样,刘备也如履薄冰不敢开口。
陈宫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责备吕霖,但是眼神并不友善,仿佛对刘备也有些许埋怨。安静了许久,终于被张飞一声喷嚏破坏了气氛,陈宫才开口道:“今日请玄德公与张将军前来,正好略备薄酒感谢玄德公招待少将军之情。”
“公台先生不必见外,下官与少将军一见如故,故相谈甚欢,不想多喝了几杯,还望公台先生莫要介怀。”刘备又满脸虔诚的帮吕霖揽锅,仿佛在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千万别责罚少将军,脸色极其耿直忠厚。
“无妨,本官只是随口一说,少将军并非吾子吾徒,我如何能够管教他?”陈宫说了句气话,立即觉得这话说的不妥,回神道:“来,玄德公,今日难得一聚,我们举杯共饮一碗。”
“请请”
陈宫酒量一般,喝完一口便放下酒碗,吃两口菜压压酒才开口:“袁绍近五万卒围堵长子城近十日,虽然至今未克,但是城墙毁坏严重,也经受不住几日攻击,不知玄德公可有退敌之策?”
“诚如公台先生之言,下官也只能勉强守城,然下官余勇短略,一时之间难以想到退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