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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霖虽然右手可以执笔,但还是拿不稳刀,只能被当做伤员在长子城呆着。说是负责长子城防卫,但所有工作都交给李通,吕霖实在找不到什么事儿做,只能悠哉地出去逛街,身边还跟着许久不见的司马懿伺候着。
虽然严冬寒冷,但是长子城西北的大山挡住了凛冽的寒风,大中午迎着日头晃荡还是很暖和,吕霖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满意地啃着,口里问道:“仲达可曾收到府里的书信,那位吴小姐可是为仲达生下一子?”
“谢公子关心,拙荆一月前生下一子。”
“哦,那就恭喜仲达啦,哈哈仲达随军在外,还没见过你的孩子吧?待父帅收复上党回军,定会给仲达告假好好陪陪妻子。”虽然很诧异这位吴小姐也给司马懿生了个儿子,但这种事他也左右不了,所幸不是张春华生的。吕霖稍稍安心,继续问道:“仲达可曾给孩子取名?”
“回公子的话,下官未在身边,是由家父取名为师”
“司马师!”吕霖一口吞下一颗糖葫芦来掩饰脸上的惊讶,剧情怎会这么发展,太不科学啦!
“是,公子以为,司马师这个名字不好?”司马懿也不明白吕霖为何这么惊讶,但如果吕霖不喜欢这个名字,司马懿也得回去给儿子改名字。“若公子以为不妥,公子下官回去后请父亲给他改了名字即可。”
“不不必”吕霖还没有强势到这个地步,只是听到司马师这个名字有些诧异,没再说什么,继续对付着手中的糖葫芦。司马懿看着吕霖津津有味的样子,很不解这糖衣包裹的红枣有那么好吃?
“卖药嘞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卖药嘞包治百病”
吕霖虽然才十七岁,却有八尺身高,在大街上算得上一根“小电杆”,若是大街上有出来溜达的良家小姐,以吕霖的卖相绝对能勾搭不少,不过在这个时代,此种好事肯定不可能。寻声望过去,吕霖看到一个身高不足七尺的清瘦男子,男子年龄不过三十左右,胡子却长的很长,手中拿着一个麻布幌子,俨然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
但是这个年代这种人并不多,所以平头老百姓没人觉得他是骗子,故而这人生意还不错。吕霖驻足远远看着,嘴里嚼着糖葫芦也没闲着,并没有上前与谁攀谈拆穿的打算,看上去此人还有两把刷子,否则不会忽悠到这么多人。站了一阵,两根糖葫芦解决完,吕霖扔掉糖棍转身离开,朝身后乔装地陈到耳语一声,便转身回府歇息。
晚饭时候吕霖才起床,将这几天没睡好的觉都补回来,整个人都舒服多了。随陈到一同来到偏厅,看着桌子上丰盛地美味佳肴,吕霖胃口大动,叫来司马懿一同用饭。司马懿虽是吕霖下属,两人却极为熟稔,礼节性谢绝两次便坐在吕霖身侧,陈到躬身退下。
不多久,陈到带着一人走进偏厅,那人没敢抬头直接跪下朝吕霖叩头,言辞恭谨道:“拜见少府大人,拜见少府大人”
“哟,你知道我的身份?”吕霖咽下口里的肉丸,啧啧舌头回味无穷,这才抬头看着这个江湖郎中。
“少府大人驰援上党,守卫我上党城中数十万人口,是我们长子县的大恩人,贱民如何不认得?”
“哟,你小子挺会说话。”吕霖放下筷子,笑容玩味道:“你可知我为何带你来此?”
“贱民不知”他只是卖药看病的郎中,如何知道吕霖的想法,不过此人脑袋灵活,马上反应道:“若大人有所差遣,贱民万死不辞!”
“差遣?本官哪能差遣与你?”吕霖轻笑一声,语气平淡道:“尔于大街之上欺瞒百姓,卖假药草菅人命,本官差遣你所谓何事,莫非让你杀人不成?”
“冤枉啦,大人”听到吕霖这么说,那郎中立即磕头道:“大人容禀,贱民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从未有谋财害命之举!”
“医者仁人,你却满口胡言!”吕霖左手拍了一掌桌子豁然起身,手指着这郎中骂道:“你说你的药能治百病,连当世神医华佗、张机都没有此等神药,你岂非胡言?”
“大人!小人之药确能治百病,内服可治风寒疟痛,外用可愈刀伤毒疮。此药乃我家祖传之物,一百多年来皆有特效,贱民才敢让别人用!”郎中虽然痛哭,言辞却极为真切,也没有方才那般惧怕,再拜道:“医者父母心,此药若不能用,贱民甘愿受死谢罪!”
“好,此事另作他论,你随我回京都,查证之后若此药确实有用,我准你入太医馆,若无如此奇效,下场你知道的!”吕霖并非闲来无事心血来潮,此前令陈到扮作生病之人买了一粒药,又找来四名大夫一同查看此药,结果一中午时间还是没有统一结论,二人认为这是神药,二人认为是假药。虽然又寻访了买药之人,服用之后却有效果,只不过有的效果好,有的效果一般,即便算不得神药,也当是良药。吕霖最终决定连人带物带回洛阳,让华佗与张机看看,说不定此药还有大用
“谢大人谢大人贱民断不敢信口雌黄,欺瞒大人!”
“好了”吕霖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抬头道:“你先下去吧,这几日不准离开长子城,本官随时召见。”
“贱民告退”
“等等你唤何名”
“贱民杜度。”杜度附身再拜,见吕霖摆手,这才在陈到带领下躬身退下。
杜度?吕霖思量许久都没有想起来这么个人,随即作罢,大汉有近千万人,三国志中记载不过千余人,况且还有好多名字吕霖都忘记了,看他这模样也不想名人,没听说过也正常不是。
用过晚饭,吕霖吩咐陈到与司马懿下去休息,只带着甲乙丙丁四名金蛇卫回到院子。略略歇息半个时辰,吕霖抽出虎翼与四人练刀。一个时辰后,四人第五次被吕霖打倒在地,摔得全身疼痛,吕霖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梦中。
吕布带着大军离开后,吕霖每天都会花费四个时辰时间在院子里练习刀法,甚至还遣散周遭护卫独自练习左手枪术,正好刘备与张飞都不在,吕霖不也用刻意防备着谁,说不定这段时间他身上能发生什么惊喜。
然而美好的只是幻想,半个月时间里,吕霖虽然左臂的力气越来越大,慢慢开始熟悉长枪和刀法之外,右臂还是没有任何惊喜发生。左手执刀,右手执笔,在吕布凯旋归来之前,吕霖每日的生活都是如此,没有一丝松懈。
第130章 推辞不受()
壶关那边还没传来消息,京都却传来献帝旨意。也不知道张邈与郗虑如何进言的,献帝竟然再度下旨拜吕布为大将军,增益两千户,享五千户食邑!吕霖能够想象到献帝颁旨意时,心里窝着多大火!只不过这火气还得他自己咽下去。
因为吕布还在壶关打仗,传旨黄门将圣旨交给吕霖,婉言谢绝了吕霖热情招待便回京复命。吕霖无比恭敬地将圣旨放在展架上,拱手一拜躬身退出屋子。
仅仅放在供台,陈到诧异道:“敢问少将军,为何不将这道旨意送到壶关,若我军得知将军被陛下拜为大将军,定会士气大振!”
“叔至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你送过去?”吕霖止步转身,饶有兴致地盯着陈到。
“末将不敢!”陈到也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观吕霖的神色也不似生气,只能满脸不解的看着少将军。
吕霖回到后厅坐下,抬起手示意司马懿与陈到也入座,这才开口道:“仲达为我想想,此事当如何处置?”
“少主睿智,下官也以为主公此时领大将军之位不妥,大将军位尊于三公,又掌天下之兵,必为诸侯忌惮。然下官以为,仅仅延缓几日恐怕难见成效,此事恐怕需要公台先生规劝,以免引起主公误会。”
“嗯仲达心思细腻,我不及也”吕霖很认同地点点头,立即拿起一张布翻开提起毛笔修书一封。待墨迹干,将布卷卷起递给陈到,交待一声:“亲手交给陈宫先生,莫被我父发现,速去速回!”
“诺!”虽然不明白司马懿所言何意,但陈到知道轻重,立即将布卷塞进竹筒,躬身退下。
虽然袁绍有两万卒守关,又有张郃高览与文丑袭扰,但经过十几天的进攻,壶关也已经摇摇欲坠了,袁绍与郭图、逢纪合计着寻找下一个可守之地,襄垣还是涅城?退兵到那里又能抵挡吕布多久?
“明公,依在下之间,不若暂且退出上党,待幽州平定,可举大军前往并州,彼时拿下上党就轻而易举啦!”袁谭在青州,袁熙随颜良出兵幽州,只有并州和冀州是袁尚用武之地。但凡袁尚随行所有战事,一旦战胜都会被他分一杯羹,郭图索性想明白了,既然担心袁尚抢功,不如撤兵弃了上党,双方不开战,他袁尚还能拿什么功绩?
“不可!”作为老对手,逢纪用脚指头便想明白郭图的想法,急忙摇头道:“明公,万万不可啊!为了拿下上党,我军已经有上万将士在此马革裹尸,若轻易放弃,恐将士们不甘心啦!”
袁绍本有撤退之意,不想逢纪一语道出他的顾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他们争执。
逢纪明白袁绍的顾虑,也知道袁绍贪图小利的性格,赶紧继续道:“且我军有四万卒守备壶关,吕布军虽然悍勇非常,一时之间也难以攻下。若此时舍去壶关重地,他日来攻又得死伤多少兄弟!”
“元图先生言之有理,上党已被明公所得,焉能再退还回去!”在最不该插话的时候,田丰直言道:“壶关乃上党天险,进可攻退可守,且是上万兄弟拿生命夺取的!若轻易弃之,我军将士岂不枉死?在下以为,当严守上党南拒吕布。吕布劳师远征,长子城又粮草亏空,必撑不了多久,吕布军一旦断粮必会退兵,我军只需坚守至吕布退兵则是大胜!”
田丰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郭图听着很不高兴,因为此战的目的不是能不能守住上党,而是不能再让袁尚有立功之机。若能守住壶关,必会为袁尚计一功,到吕布退兵之后再令袁尚出击长子,那么夺下上党的大功都是袁尚的!郭图脑袋一转,阴阳怪气道:“元皓先生之言大谬!吕布击退鲜卑只用一月时间,如今士气高涨,这壶关残壁一月之内莫非攻不下?主公壶关守军不过三万,一旦吕布破关,又击败张郃高览,你叫主公如何抵挡?”
见袁绍坐直身体眉头也皱起来,许攸立即开口道:“公则言之有理呀主公!一旦平定幽州无后顾之忧,明公再率十万大军收复并州,吕布再如何悍勇也无力抵挡,望明公三思!”
“郭公如此畏惧吕布那匹夫,何不劝主公率众投降?”逢纪走到前排,盛气凌人道:“吕布四万士卒北拒鲜卑蛮夷已经元气大伤,又在一月内奔驰一千八百里,已经算是强弩之末,有何可惧?陈宫奸诈,乘吕布之势而来,实则并无战力。公若击之,则一战可胜,公若避之,则上党尽失矣!”
“主公三思!”
多谋而无断!他们说到的可能性袁绍都想到了,但是要让袁绍下决定,这可为难到他,袁绍思虑许久,才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遂起身道:“传令!张郃、高览、文丑伏于城外,待吕布大军前来,显甫带一万卒出城迎战,与三将前后夹击,大破敌军!辛评与淳于琼将粮草装车,此战若胜,则乘胜追击拿下长子城,若败,则退守界山、羊头山之地,与高干合兵拒敌!”
“诺!”众将应声而去,逢纪为袁尚争取了个机会,也满意地离开,只有田丰满脸愁容,趁袁绍还没离开,赶紧拦住袁绍拱手道:“主公,吕布军虽然疲惫,毕竟虎狼之师士气高涨,当下不宜派兵出战,当固守为待其断粮士气低落之际,公再率军一举歼灭!”
“不愿撤兵的是你,不愿出战的也是你,固守?若吕布不撤兵,莫非本公亦在此耗费时日?”
“主公明断,眼下实是不宜出战啦”
“出去!”袁绍勃然大怒,郭图与逢纪暗自嘲笑,退出营帐,辛评忙拉着田丰离开。帐外两人结伴而行,田丰唉声叹气:“哎明公不听劝告,利令智昏,恐为吕布所败!”
“元皓公慎言!”辛评立即止住田丰说话,转身道:“明公乃名族之后,吕布乃粗蛮匹夫,今吕布挟天子以令诸侯,竟然除主公大将军之衔而自领,主公岂能受得了这份气?若不出战,岂非让天下人耻笑?”
“哎虚名害人啊”
屯留城内,吕布与陈宫亦在谋划夺下壶关之计,高顺与徐晃、宋宪在外练兵,屋内只有吕布、陈宫与侯成三人,侯成虽然是吕布座下大将,却只能征战沙场,这些攻城攻心之计,他是没有头脑思考的。
“如今已经击退袁绍两翼,虽然有些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