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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挑火过了,王伦心下一惊,看不惯洪教头倚老卖老,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还只讲了一半这家伙看着就要动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躲了再说,柴大官人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洪教头追着王伦要打,王伦绕着骡子跑,洪教头武步凶快,王伦这些时日脚力也练出不少,你追我躲十几个回合,洪教头因怒骂而气息咕咕,围观的众人不时传出帮着洪教头的助威,柴大官人脸上带着明显看戏的哈哈。
王伦也被这一顿猛追吓得够呛,跟杨林同行的时候遇到过猛兽,但心里有底,杨林本事再差,保全三人还是没问题,这里只有自己一人,遇到的却不堪于猛兽,柴大官人见死不救,这是明摆着要让洪教头出口气,好,好,好,既然躲不过谁怕谁!
第34章 马蹄铁之争(三)()
洪教头强压下一口翻涌之气,早饭没吃就过来看热闹了,刚才一意追逐,现在有些气力乏继,但是想熬趴前面这混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猛然间那小子停下身影,转身扑来,凶狠之势毫无阻塞,迎面一个轰撞,随后才依稀听见一声大喊。
“洪教头逼人太甚!”
场上追斗瞬间的变化惊得满堂寂静,本来的虎逐兔,却变成了兔搏虎。杨林教了王伦几手保命的招式,可在一时蒙了的洪教头面前也是猫眼中的慢动作,也就讨得在洪教头胸前扑拉几下,就被洪教头薅住灌了两拳,这一下,满脸开花血水飞溅…
……
王伦再次恢复意识是感觉被一只手抓的紧紧的,这个梦好奇怪,怎么就梦到了佛诞节那个轻柔出尘的女子?稍微动下身体,却发现哪里都疼。
努力在嗓子里发出声音,希望听到一些人类的声音。
“哎哟,醒了?”不是女子,是个变声期的男人声音,不好听。
“哥哥,哥哥!你醒了?”这次的声音好熟悉,是李宝!
王伦活动活动眼皮,努力睁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就钻到王伦脖颈里泣不成声。
“醒了就好,以后喂饭省事多了,你们兄弟相聚,我就先歇着了。”
李宝还小不懂事,把王伦差点勒岔气,忍着疼把胳膊抽出来把李宝推开,大口大口喘气。
李宝满脸泪花,脸色明显也犯青这是哭缺氧了吗?
“好了,宝儿,我没事,不要哭了,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在哪?”王伦终于向睡神夺回了一切感官的控制权,除了脸上身上的几处痛处,其它还好,这床,躺着也是舒服。
李宝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王伦,王伦去柴大官人庄上催钱的事,李宝年纪小,可还是装睡听到了一些,一天没见王伦还没怎的,第二天晚上才被人喊醒,自己的王哥哥和人起争执,被打的昏了过去,被留在庄上养伤,这会派人来喊李宝,李宝还病着,但一想哥哥出事了,急切得赶了过来,于是乎,王伦最落魄的一面被李宝看了个真,这个像自己亲哥哥一样的人,似一团烂泥般喊都喊不醒了,之后,两个病号安排在了一起,一起养着,柴家提供的特殊饭票。
李宝不知道王伦究竟经历了什么,只听帮衬的小厮称王伦冒犯了庄里的洪教头,王伦对李宝的询问也是一笑了之,自己这次的形象全是全毁了,好在柴大官人肯让自己养伤,也罢了,养好伤滚蛋算了,这世道不好混,还是去别处混吧。
随后打听到的消息,柴大官人和洪教头还是去打猎了,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总结此行的得与失,还是太嫩啊,反驳权威,吃苦头的还是自己,何苦来哉!
……
一晃十多天,李宝的病痊愈了,快乐的身影看不到悲伤了,这里是柴庄上比较偏的地方,紧挨着一些各色匠人家口,李宝就去那里找其他小孩子玩,听李宝说着五花八门的消息。
结合柴庄上小厮谨慎透漏的一些内容,王伦综合各类消息作出自己的判断,柴大官人可能是这里铁矿,冶铁监的大东家!
这沧州六百年古地,久世产铁,而在沧州城里有一座铁钱监,以朝廷的监管力度,这钱监肯定轮不到柴家人掌管,方圆百十里的铁矿可说不准,那么冶铁打铁都是顺手的买卖了,对于铁料,朝廷征税是十之二,剩下自由发卖打造,当然,铁器不能北去资辽,这样看来,在这沧州一地,柴家势力不小,矿工,冶工,看家护院,就出猎那百十人的队伍,可见油水颇丰。
反过来印证柴家庄确实需要招纳流寇窜犯,要么滚去当矿工,要么帮我管理矿工,既帮朝廷消化了麻烦,又保持了人力得了财源,名声打亮了,这算盘打的不是一般的好啊!心里盘算,王伦冷汗直淌,自己除了一张借来的保书别无长处,这次瞎撞进来得罪了洪教头,柴进这人看不透,帮不帮忙都是一念之间,自己打造了个马蹄铁,算不得惊世的发明,想以肚子里的存货立命太冒险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伤再好些还是走为上策!
还好柴庄上伙食不差,王伦李宝兄弟二人可劲吃,王伦身上不剩几个钱,只能每次偷偷藏一些干粮,干净叶子包了藏在高处风干,再攒点,有个十天的干粮就重新上路。
计划赶不上变化,柴进的队伍要提前回来了,庄里热闹的气息让王伦更觉不安,取出早已写好的字条,收拾好东西和李宝约好前后脚离开了柴庄。
……
柴进带着出猎的队伍从清晨的阳光里踏来,打获的猎物罗列在车上,个个喜气洋洋,全庄上下的欢腾酒宴自不会少,酒醉迷人心,莺语软耳根,柴进肆意嘲笑着堂上门客的窘态,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唤来小厮问询王伦的病情,小厮如实相告,已经痊愈了,柴进两眼微开,让小厮把王伦招来,没出片刻,小厮心急火燎的回到柴进身前,递出那张字条:
柴大官人敬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叨扰日久,不甚惶恐,就此离去,他日有缘,必谢此情。
“这是何意?!”柴进一头雾水看着小厮,小厮言道昨夜还瞧见他们,肯定是一早趁着众人迎接大官人出走的。
柴进微怒:“我好吃喝与他兄弟二人,施药救治,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我来就跑了,是何道理?”
柴进在那里自顾自得说,临近的小厮听了半耳朵跑去找洪教头,洪教头闻言大喜,抄了一杯酒,小跑着来到了柴进近前:“大官人,洪某来敬大官人一杯,贺喜大官人谋得大财运,大吉利啊!”
柴进扳回脸来看着洪教头,“那个书生走了。”
“哦?”洪教头一脸吃惊,“太可惜了,都来不及与大官人见一面再别,什么时候走的?走了几天?”
“今早刚走的!柴庄上,晚上谁能出的去?趁着我回来没人注意逃走的!”柴进脸色一变,把那字条丢给了洪教头。
洪教头假装细看,哎呀呀道来,“书生薄情啊,书生薄情啊,就这么几个字就把柴大官人的厚义打发了,传到江湖上还不知道怎么愤怨柴大官人呢!”
“够了!”柴进一拍桌案,已经窸窸窣窣的堂上瞬间鸦雀无声,“把人都给我喊起来,必须把这个王伦给我抓回来!我倒要问问他安的什么心。”
“对了,大官人还要请夫人查点后堂有没有缺少了物什!”
“快去!连夜去!要活的!”
柴大官人发下话来,门客们哪里敢怠慢,合了开怀的衣衫,收拢了发冠,匆匆忙忙往外奔,洪教头拍拍胸脯,一定给大官人一个交待!
柴进脸色红里透青,吩咐准备衣袍马匹,要亲自去追。
不出一个时辰,柴家庄方圆百十里鸡飞狗跳,稀疏的灯火慢慢延伸开来,向南流淌……
第35章 柴庄三劫()
洪教头一脸的春风得意出卖了刚才在柴进面前的痛心疾首,但是苦寻三个时辰无果之后不由得烦躁起来,两个大活人,一点消息也没有!
柴进含着酒劲扛了一宿,东边透出鱼肚白的时候实在困乏,着人传信洪教头一定要找到人,不许动粗!洪教头松垮的眼皮让自己后悔了,兴师动众把自己放火上烤了。
让洪教头再度兴奋起来的是在午后,终于有消息传来了,结果,当王伦看着眼前的村落准备说辞的时候,被身后急促的人马瞬间围了个结实。
“就是这书生吧?”
“没错就是他,绑了绑了!”
王伦一愣,这是寻仇的吗?
“你们是谁?为何抓我?”
“少废话!”于是乎五花大绑兄弟二人,夹在马鞍前面颠簸返回。
送到洪教头眼前的王伦被硌得直揉肚皮,比起没有前杠的自行车,王伦宁愿坐车篮子里。
被陆续汇集而来的门客浩荡押回来,王伦兄弟被草草扔在了地窖,通风口漏下不多的光线,把王伦心里搅拌的不是滋味,这是要问罪了,自己犯事了?瞅瞅一脸惊恐的李宝,四目相对,罢了,罢了,还是想不到犯什么事让柴进如此兴怒,还是盘算自己有什么保命的招数…
搜索一天一夜的门客们被老管家遣散了,柴大官人不出声响得站在了间厅门后,与老管家撞个满怀。
“大官人,都打发他们下去了,恁还有什么吩咐?”
柴进欲言又止,偏头用眼神点了个方向,老管家会意道:“大官人下手了结倒是痛快,可他二人来柴家庄上的事方圆百里都知道了,我看过那王伦的保状,有家有族,难保不引火烧身…”
“柴福啊,我是说该如何赔罪,你往哪里想去了?当时只是醉酒胡言,后来挂不住颜面,你却又来嘲笑于我。”
“老奴自然做最坏处打算,至于那二人打一顿,陪些金银便罢,还要如何?”
“好歹也是上门送财的小财神,无情无德不可如此。”
“大官人心里有主意了,何必问老奴,趁杂人都散去了,大官人还是早处置了事为好。”
“也好,你去把他们提来,就在,就在粮仓那里吧。”
……
王伦重见天日,再见柴大官人仅仅一面,只见面前之人暴跳如雷,老管家好生劝解这才和缓些,接着,王伦和李宝又回到了两天前养伤的地方,来了两个大夫给二人包扎伤口,本想就此给些赏钱打发走王伦二人的柴进羞愧不已,二人被家奴又打了一路,王伦使劲护着李宝,也没逃过恶奴的拳脚,这十天半月的柴家饭是吃定了。
养伤期间柴进来探望了王伦几次,只是事情的前因后果处理结果都是老管家额外补充的,给王伦也是极力赔罪,洪教头呢?根本看不见人影,鉴于柴进的不可靠,王伦也没皮厚到找不自在,这账咱们以后一一清算。
王伦等人合力钉好的马蹄铁在狩猎途中表现不错,负重行进毫无阻碍,这种潜力巨大的铁制品对于柴进这个铁矿大东家来说无疑是个大大的摇钱树,柴大官人不好好酬劳王伦实在说不过去了,可就是一时醉怒,差点害无辜之人陨命。
“正道…,今夏的解试准备得如何了?”与前几次不同,柴进这次居然和王伦拉起了家常。
王伦心里苦笑,摇摇头岔开话题:“久考未得中,心灰意冷。”
“哦,那回乡做个小吏?”
“哈,可惜家门不望。”
读书人,有门路的做个胥吏,幕僚,清客,没门路的一边种地,一边读书,一边落魄,自己搏不出身份就只能落魄了。
“听说京东有个及时雨,你知晓吗?”
“一面之缘而已…”
不咸不淡的几句,几次见面把能聊的话题都聊完了,气氛安静下来,王伦鼓起勇气悄悄递上一言:“柴大官人,我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柴进微微细目看着王伦,不置可否。
“大官人,来,坐近点,我这话不能被外人听到。”
柴进一愣,望着王伦拍过的床边,起身挪了过去。
“柴大官人,请先恕小生失礼,为何大官人无有子嗣?”
“啊?足下何意?”
王伦早打听过了,柴进娶妻有十年了,妾氏也有三五人,多年却无一男半女,联想到柴进没有爹娘在堂,隐约还有个亲叔叔也是无有子嗣,这就不能不令人生疑了。
把自己的怀疑一点点放出来,引导柴进去思考,柴进眼神突然凌厉起来:“足下怎么知道我高唐县的亲叔叔,老人家深居简出世人知之甚少。”
呵,还真有个亲叔叔啊,王伦没盘算过柴进有这一问,舌头打结说不出个一二来。
柴进面泛怒意,快速起身离去了,王伦正疑惑间,木门啪叽一声碰上,收回目光发现邻床在微微抖动,瞅瞅裹着毯子蒙着头李宝,“宝儿,你醒了?你都听到了?”
李宝犹豫片刻,钻出脑袋,“哥哥,我尿急,实在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