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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监,岁铸24万贯铜钱(大观年间)。现有知监、通判、幕职官、役兵、夫役等七百余人,直接受六路淮南江浙荆湖发运司管辖,所铸钱款大部上缴。
吕方讲罢大概,拿出一张纸道:“我还拿到了铸钱用料,钱样。”
王伦接过道:“铜三斤十两,铅一斤八两,锡八两,得千钱,重五斤”。
再看那铜钱:肉好周廓,坚泽精紧,文劲银钩,色莹玉填,瘦金四字政和通宝,确实比北方大部流行的铜钱品质上乘。
周通一拍脑瓜:“哥哥有意抓工匠自己铸币?我滴个乖乖!怪不得不稀罕那铜钱!”
王伦点头称是,吕方却道:“哥哥,但这铸币现在是平进平出的买卖,官府压榨匠人、和买铜锭、摊派柴薪才堪堪如此,费千文,铸千文。”
王伦道:“你是说铸币不赚钱?也没事,咱们抢铜是无本买卖,再说我也不是为了铸钱,想办法挖些兵匠出来。”
“这个我没敢问,不过那老匠言,看管甚严,现广宁监缺员数十,咱们不是抓了许多贼人?被知监讨去做役了。”
“老朱这事交给你,想办法,扒几户出来,我有大用!”
朱武道:“我先筹备,等咱们临走的时候再搞吧,那个王知监盯得紧。”
“好吧,你看着办,吕方、那十人调给你。明天老六回军营,点咱们的人来城里驻扎,雨一停,咱们就出发!”
“正道,即便不带本地兵,咱们还是留下一支人为好。”
王伦拍板:“李忠带一班留守。”
周通道:“我陪大哥吧,那帮子兵痞喝酒就动手,我怕他吃亏。”
“少偷懒,滚过来干活!”
朱武补道:“我还是觉得人太少了,这样能搜到他们踪迹吗?”
“发动当地百姓找呗,黄文炳不是推测他们有六七十男丁?再翻一倍是禁军的对手?再说我是去劝降,识时务者为俊杰,难的是找到他们。”
朱武狐疑道:“前两天还喊打喊杀,怎么又要招降?”
“这也是黄文炳的主意。”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黄文炳?”
“弹劾。”
第370章 我特喵要被人笑死()
“有一刻钟了吧?呆久了不好,散会,回客栈。”
王伦无视朱武的好奇,伸个懒腰下楼,众兄弟随了,朱武径直来王伦房门:“吕方,今晚咱们换换。”
“不行,晚上再有仇人暗杀,我这条命要不成了!”
朱武怒道:“我也是见过血,砍过人的!真有强贼,我顶着,你先跑!”
“那行,吕伢子你跟军师换换。”
吕方抱了衣裳被褥出门,朱武吹胡子道:“至于吗?褥子也拿走?我睡床板啊?”
“人家有洁癖,就你屁话多,快去搬自己的!”
王伦四仰八叉咕噜噜,朱武确认关好门窗,倚门放了条凳茶杯,“正道,你居然有事瞒着我!”
“哪有~”
朱武坐了床边:“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黄文炳?摊牌?他是朝廷命官!心计狠辣,可不会被你什么除魔录轻易骗来!”
“哈搞,你说为啥上到天子百官,下到黎民百姓,有那么多人信这个那个,这一路走来,有三五十个神仙了吧?居然都信誓旦旦说灵?还传的神乎其神!”
朱武奇道:“我跟不上你的脑洞,请问这和黄文炳有什么关系?”
“那你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些确实灵验,比如……”
王伦打断握拳道:“他不信这些,只信权力!”
“这就是你萌发招揽他的理由?”
“咱们的队伍确实需要一个官场上的人物,正直的骗起来太内疚,贪婪的又没本事,目前这个在年龄、不要脸、处事、心机、能力等方面都很合适,虽然缺点也很多,但可以干脏事。”
朱武按住王伦的掰指,“但你能降得住他吗?有后手?”
“不知道管用不,所以先不说了。”
“不说出来我给你参详下?”
“算了,小计尔,早点睡吧,明早去拜访浪里白去。”
……
张顺因为进了大牢,被渔行抛弃了,这水面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真要挖根有多难?除非知情人都死了,可惜现在严打水贼及和水贼有瓜葛的人。
张顺一早撑了船出海,王伦在码头见到他时,胳膊上的伤痕依然明显。
“你来干什么?”
“买鱼。”
张顺侧了耳朵过来:“你说啥?”
“张顺,找个地方聊聊吧,还有你哥哥张横。”
张顺气得一喊:“我不是讲了,我跟我锅两年没来往了!口供上都有!你们还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李俊差点要了我的命,在找到他之前,任何线索不能放过!”
“李大锅不是无故杀人的人,你肯定做了什么恶事被他撞到了。”
王伦冷笑:“我好心好意寻访他,他居然劫持我,连开口一句的机会都不给!你的李大锅就是这样除恶的?他堂弟李立在揭阳岭开的杀人酒店,怎么不见你正义感爆发去灭了他?”
“唔……那是李家的事。”
“对喽,只是因为你认识他们,两家有亲或者和他们从小玩到大,就可以纵容他们行恶而为他们辩解?天啊!无辜取人性命居然可以洗白?那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张顺怒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强词夺理!干的腌臜事一样不少!谁也别说谁!刁难逼死农户不知多少!”
“少扣帽子,我从没逼死过人,只砍死过人。”
“禽兽!”张顺看了眼左吕右周,忍住没吐口水。
“找个地方聊聊吧,动粗对你我都不好。”
张顺抓扁担的手松了松:“别伤害我的妻儿老小。”
“我不是你哥那样无节操的人。”
虽然不明白王伦说什么,但一定是坏话:“带娃儿的,我锅从不伤害!”
“不带娃儿就活该吃板刀面?”
张顺急道:“锅锅和我原来不是那样,只讹诈钱财,我混做船客,锅锅丢我入江,以此骗钱,从不伤人性命!老娘大病一场,我便不干这些了!”
王伦道:“还是找个地方吧,站这里太扎眼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
“侯裁缝铺子。”
……
侯裁缝铺子现在王伦名下,侯裁缝临走前说几个徒弟手艺尚优,留下铺子他们共同经营吧,太难的不接,从小做起,一些接收的大活计,只能退掉了,赔以损失,徒弟这几天就在干这些事。
迎来新东家王员外,几个童徒不知命运如何,王伦亲切问他们的年龄,家况。
“侯健,十七岁,洪州南昌人,投奔侯家四年,是侯一尺的族弟。”
噗……王伦再次打量这个瘦后生:“你叫猴儿筋,啊呸!侯健?那侯裁缝真名叫什么?”
侯健愣,道:“我族兄侯一尺是真名啊!”
我去…我特喵要被朱哈搞笑死,原来那个不是通臂猿!……好在不亏,不亏:“你们几个我全都要了,有家人的立马回去接来,以后跟我回京东,路费一人两贯够不够?”
几小徒为难,“东家,我们不想离开此地。”
“你们我不关心,侯健你呢?你是后生了,想不想去外面的看一看?虽然路途很辛苦。”
侯健道:“师傅说江湖上弱肉强食,没身好本事不要乱闯。”
“你师傅已经入我门下了,你还不快来?”
侯健眼前一亮:“你见过我师傅?他的伤好了吗?”
“额…”王伦沉思,侯健的师傅貌似是……什么来着?小透明的名字就是难记!“他教过你武艺是吧?”
“对啊!前年侯家进贼,我族兄痛恨自己柔弱,请来薛师傅学了一年武艺,我也跟着沾了光,学成后他就走了。”
一年的速成班,这是有多抠?王伦接道:“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哪有营生他去哪儿呗。”
王伦耐着性子和侯健聊了聊这病大虫薛永的生活,发现没有不良嗜好,为人也是本分营生,遂起了招纳之心,打定主意后,安排侯健快回家取家眷,其他几个徒弟,愿意留下就留下吧,招来同街裁缝,让他们拜入门下,坊正邻里作证,这铺子租金就算是学费杂用,以后发卖五五分成。
送走了这一厢人,吕方提醒张顺之事,王伦这才跺脚想起来!刚才剩余的纸张画几字,交给周通。
“去县学找学生抄写三千份,两千份强发过路商贾沿路张贴,余一千回军营要他们贴满江州、南康!别特喵偷懒拿去擦屁股!”
周通也不认识几个字,支了钱哒哒跑了,问吕方:“张顺呢?”
“后厨收拾鱼呢。”
王伦满含歉意进门来,熏得乌漆麻黑的灶间,张顺正在煎鱼,滋滋的鱼香把王伦馋虫都勾出来了。
“王员外,想吃吗?”
“不是河豚鱼吧?”
第371章 怎样收服龙哥(一)()
“吕方偷偷跟你说啥子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要企图以香煎鱼收买我!”王伦声色严肃,吞咽口水的动作立刻出卖了他。
张顺道:“没说什么,他只是提醒我,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还有前事的一些细节,我觉得你和李大锅之间肯定是有误会,他不是滥杀之人。”
“他不是,我是咯?唉呀糊了!你会不会煎鱼啊!起开起开!”王伦抢去了张顺的木质锅铲,在平底锅中小心点点,“张顺,黄文炳都没抓出你的罪名,说明你小子没犯大恶,还有救,我才愿意跟你谈的,先不提其他人,说说你和你哥这些年的过往吧?”
滋啦~又一条鱼肉下锅,王伦把盘子递给张顺:“吕方,拿去喂猫。”
“我爹和李大锅他爹那一辈是生死之交……”
二人就在这厨灶间谈起过往,老一辈人的风光无限,在王伦的眼中是目无法纪,横行乡里,只管自己吃喝玩乐的强盗人渣,当然不能直接讲出来,王伦采用的是提问的方式:
他们是否给路人留下路费口粮?是否听路人的哭诉?真没有杀人灭口吗?
杀那人是因为他的富有,还是因为他婆娘漂亮?或者两者都有?
只接济自己族人,还是四里八乡有困难的都接济?
他们判断一个人善恶的方式是什么?衣着、谈吐、风评、还是个人喜好?
张顺终于谈不下去了:“王员外,你这是瞧不起我们父祖!那咱们还谈什么?”
王伦收了手:“因为他们自私自利,损人利己,好色斗狠,戕害无辜性命,毫无本善之心,贪婪狡诈,自以为是又自鸣得意,有手有脚,不思勤劳致富,有皮有脸,却只做厚颜无耻之事,把自己的享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因为是你的爹,李俊的爹,所以这一切都可以原谅是吗?”
张顺窘红了脸,王伦继续道:“你出门看一看那些朴实的百姓,是他们用汗水和双手创造了这里的繁荣,物食充沛,气色红润,往来有欢笑,风雨有居所,灾荒年不再有流民曝死街头,他们才配得上称为,人!”
“我说不过你们读书人,总是你们有理,我只知道他是我爹,我从他……”
王伦再次打断道:“不!你最该尊敬的一定是你娘,绝不是你爹!”
“你在乱说什么!”张顺这次真怒了!
“按照你的讲述,我可以稍微做出一个推论,你娘并不是自愿嫁给你爹的。”
“你胡说!”
张顺怒急薅住了王伦衣襟,吕方一个猛撞从后背掰住了他的双臂,轻松架开!次啦~王伦的衣衫被扯开,露出一片胸脯。
王伦搭着张顺的手道:“真的假的,你说我说都不算数,咱们当面向你娘打问,她老人家的话你总该信吧?”
“是啊!张兄弟,冷静!咱们回家问你娘!”
“我不信!我不信!”张顺怒吼几声,放开了王伦,这满屋的鱼香也压制不住尴尬的气氛,周通轻轻放下鱼盘,蹑手蹑脚站到张顺一侧,以防他暴起伤人。
“周通,篓子里留十五条,其余的你留下和兄弟们做着吃了,吕方你和我去张顺家。”
周通表心意道:“只哥哥和伢子去我不放心,兄弟们能自己料理了。”
“不用了,咱们不是去打架,你忘了我给你的任务?”
周通一愣:“啊呀,差点忘了!”
“就知道懒懒懒~吃吃吃!现在就去!”
周通擦一把油手逃也似得溜了,张顺颓废的站在那里,小时候的事涌上心头:爹爹出门经常带回钱来,还有好看的衣物、喷香的吃食、各色新鲜玩意~这都是强抢来的吗?甚至是我娘……
王伦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