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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一举连根拔起。”
刘岑闻言犹豫:“你说的好是好,只是怕会招来蔡党警觉,现在你的化名怕是已经传到陛下耳朵里了。”
“我怕什么?依律令办事,不要动私刑,不要扩大化,案子交由大员来办,是否属实自有司来复核,到时账本册子俱在,他们顾头顾不了腚!互相攀咬、落井下石可预见矣!”
刘岑道:“我明白了,你就是做朝廷不方便做的事?明查的话根本拿不到账册,暗抢说出来不好听,但是可以得到直接证据,你挂个纨绔子弟的名头把他们搞晕,猜不到是谁想搞他们?”
王伦喜道:“就是这个意思。”
刘岑正色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一切有价值的线索都要收集,我告诉你的,也可能是编造的,黑衣卫没有真实身份,只有办案是真!”
刘岑摇摇头:“没想到啊,居然还有这一手。那不是你想查谁就查谁?”
王伦一耸肩:“需要有司复核,我不是说了?我只有搜查权,没有处置权,途中死伤人等也是要问罪的。”
刘岑点点头,这样还像话,一人独权肯定是不行,王伦这一套体系包装,终于是打磨成熟可以用来拉拢士人了,初次试用完美!
“那咱们怎么避开蔡党眼线呢?”
“通过介绍人的方式加入进来,要求行得正坐得直,有拳拳为国为民之心,小心谨慎处之,你我都用化名,写信不用平常字迹,即便截到如何强栽?这样咱们的证据就可以全部汇集到京东总部,进行分析梳理,然后派出黑衣卫进行查证,属实就上报,然后两头一齐动手,拿下贼人!铁证如山看他如何狡辩!”
“现在看来,这真是个好法子,集正臣明士之力,共清赃官污吏,又不矫枉过正,牵连无辜。”
王伦邀道:“如何,明天引荐我去见沈家?”
“等我娘子回来呗?”
“三五天吧~”
王伦无语,想留下我给你讲故事吗?“咱们去你岳家吧,顺便见见这个王永从!”
……
刘岑的岳家梁氏从商,招刘岑这个女婿也是为了提升家族地位,只是刘岑还没有中进士,遂老人家的愿,不过老骨头还硬实,也许能等到那一天?吃食果品孝敬、外孙女言笑扑怀,老头面皮上自然是欢心,可眉间的忧愁却遮掩不住。
王伦这个外人在场,不好说什么,中午食过王伦小憩片刻,后晌刘岑叩门来找,黄文炳开的门,梁员外眼睛都冒光:“哎呀呀!不知是上官到来,中午可是慢待贵客了!”
“哎!什么上官,我们是权大官职低。”
梁员外道:“怎么也比我这小使臣高吧?”
“哟,你还是武职,没听季高说啊。”
“在商线上谋生,没个官身不好走啊,说来不怕二位笑话,我这武职还是托兄长挂名的,还吃着空饷,不过都孝敬了上司。”
挂名占编额,王伦笑脸抽抽,唉,这是个什么烂摊子!
刘岑面色突得不善:“泰山,你们怎么能这样!兵备松弛竟如厮!”
“你考个进士我就不用这么厚颜无耻了,老夫知错,但即便我退了这职位,你当上司不会转手再卖出?”
黄文炳劝和道:“算了算了,全国如此,吾辈当尽力吧!”
不愉快的翻篇过去,梁员外托出了自己的忧愁之事,新晋乡贵王永从打算召集大户,捐建一座禅寺,这种半捐半逼的勒索,令梁员外很不痛快,好好的三十亩田,就这么拱手想让建那银祠给王永从一家积功德?你说气不气?
宋代的银祠泛滥成灾,是一种极大的陋俗危害。古人开立庙宇,随意性很大,佛道不必说,有农业神、水王庙、土地庙等乞求风调雨顺;有文教神、文昌阁、文曲星等是文人士子拜的;有诸般神、财神、门神等;有人之偶像、关羽、嫘妈祖等;两浙多巫、蜀地神祠、北方狐神、西南蛇神、江南五通神,其他七七八八的各种名号数不胜数,没有上万,也有九千,都能给你说出一大段故事来,当个善人也可以立个祠吧?是而泛滥称之为银祠。
大观三年(1109)八月,赵佶就下过令拆毁不在官方祭祀范围内的银祠,假托鬼神妖言惑众的令开封府抓捕、编管,严重者奏裁。政和元年(1111)春,开封府毁银祠1038区,迁像入寺庙或本庙,禁止军民擅立大小祠庙。
而这些银祠为巫师、神杖提供了迷信活动场所,肆无忌惮征敛钱财,操控百姓俯首,江西之地权高官府,公然作对!
氵㸒祠。
第444章 祸水东引()
梁员外的不满、刘岑的痛斥、王伦的感官、黄文炳的补充,共同刻画出了银祠的巨害,朝廷为什么要尊儒道佛?就是因为市面上的神神鬼鬼也太多了!圈钱不要脸是吧!治病不让看大夫!神权高于官权!奴役蛊惑百姓!百人均一座庙是吧!养肥了神职人员,百姓精神胜利法越过越穷苦,不收拾你丫的收拾谁?朝廷一直在努力,明眼的乡贤仁士也在努力,可这注定是个艰涩的过程。
在王伦看来,让我静静……暴力能解决的,只是最简单的问题,根固人心的愚昧,总不能一刀砍死吧?传道,果然是大无畏者不可成,本土道教主旨修自身,赵佶扶着都上不了墙,反倒养出一帮吃喝道棍,治国难啊!有种想原地爆炸的冲动。
“正道兄?想什么呢?”
王伦支起下巴:“突然替官家感到很委屈。”
黄文炳接道:“委屈的事先放一边,这个发运使王永从你要动吗?招来蔡攸可不是什么好事。”
黄文炳这是在给王伦台阶下了,谨慎时期,多面树敌绝不明智。王伦点头道:“老丈,恁还是宽宽心吧,三十亩田不至于被狗咬上,在这之后,我会找法子处理这个王永从,给恁出口恶气,恁看如何?”
梁员外道:“贤侄能这样说,我心里舒畅多了,那这田就当喂狗了,我就等着看王家倒霉了。”
送走员外,刘岑凑过来问王伦有什么损招,“没看出你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先收集证据,然后向上打报吧。饭要一口一口吃。”
刘岑道:“娃儿有娘子看着,那我陪你走一趟德清沈家?”
……
回乌程县衙拜别了林杞,刘岑私下言再相处些时日考察人品。苏州朱家下狱的消息爆炸般传得满城,自然是欢呼雀跃,这冷飕飕的西北也可爱起来,商队南下四十里进入德清界。
沈氏是中古大族,唐时的沈法兴将沈氏带上巅峰,唐之后士族解体,沈氏由武入文转为乡绅宗族,宋时全国33万余人,武康、德清是为祖地,半数土著姓沈,形成较有影响力的六支:钱塘支、明州支、桐川支、无锡支、温州支、溧阳支。
因为沈畸的平冤,各地沈氏族人都会派人来吊唁,有官身者多矣、世儒者多矣,刘岑让王伦收收纨绔子弟的态势,作一个恭敬的学子,要不然会被宗长老呵斥,他的好友沈与求应该不在,因为去年刚中进士,现在应该在某地当个小官,不可能赶回来。
刘岑、王伦、黄文炳到时,因为宾客众多分庭院接待,无锡来的沈端辅、本地乡伴郑如几出来引进的,左拐右拐,年轻人们却在亭子里置茶闲聊,话题多没一会就熟络了。
27岁的沈端辅家世业儒,兄长、弟弟都在当官,他耐不住官场勾心斗角,乐得在家搞些小兴趣,居然摸出一支箫来轻奏一曲,博得众人称赞,还说自己方技、小说、棋艺都有涉猎。
郑如几字维心,年纪小两岁,不是土著却在本地久居,沈与求没考中进士之前,经常在一起郊游。
王伦悄悄问黄文炳:“好多人不愿意考科举啊,你说他们愿意为官吗?”
“各有所求吧,有的家族有恩荫官,过了25岁可以上任,家境尚可不会去,父母有恙也不会去,亲族内官身有三五也不会去,这个啊,就是一种家族象征了,看我们家每代都有人出仕,保持家族荣誉。”
王伦和黄文炳咬耳朵,那里说起沈与求像打开了话匣子:“与求回不来,沈琯(guǎn)也回不来吗?”
黄文炳一愣神,呢喃道:“沈琯字次律?他也是本地人?”
郑如几笑道:“当然,他是与求的兄长,现在荆南知州吧?”
“哎,你都记不清,我们更不知!”
刘岑道:“怎么了?你认识?”
“和我同一科的进士,算不上多熟,人都当知州了啊?”
王伦拍拍安慰他,又进来两位沈氏族人,广德沈虚中、邑绅沈良能向众位宾客致谢,刘岑试探问道,“两位兄,我们能不能去迎灵柩?”
沈良能道:“你们也想去?不是沈姓人,怕遭人口舌啊!”
王伦道:“那我们在后面远远跟着如何?”
沈虚中道:“想去就一起来吧,我们百十人,多你们三五个不多。”
黄文炳抢过话头,“我们还是去问问族老吧?免得坏了规矩?”
“也好,我带你们去。”
王伦一肘黄文炳小声道:“你多此一举干嘛?咱们后面悄悄跟着,不知道的以为就是商队呢?”
“话虽如此最好谁都不知道,可这毕竟不是讨喜的迎亲,你后面跟个上千人婚方只当你凑喜庆,白事的话别扭又讨嫌,还是问一下族老吧。”
王伦道:“倒不是自我找抽,只现在宗老们汇聚在此,凡事怎可能单人做主?好嘛,我们要向十几个宗老解释明白,泄露消息和大摇大摆过去有什么区别?”
“谁让这里是沈家的宗族之地?我看还是你别找麻烦,等会我说。”
屋舍花石间绕过,迎面来一处霸气的祠堂,有一便服中年人绕画壁踱步。沈端辅:“这位是我族兄沈松年,现任镇江金坛知县。”
“幸会幸会!不必多礼,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黄文炳道:“一件疯狂的事,还是请宗老在一起来商议吧。”
沈松年笑:“能有多疯狂?还有比沈氏大张旗鼓迎灵柩更疯狂的吗?蔡太师刚死了儿子,正在气头上。”
“我们这个也差不多,附耳过来我说与你。”
听闻来意沈松年表情微微一惊,再次打量了三人,温和道:“五位宗老在研究哪种入葬的仪式更符合传统,你们听,正吵得不可开交,还是别进去掺和了。”
黄文炳听出了双关语,“我们还是想见一面,难道你觉得我们冒失吗?”
在知县面前,黄文炳这腰杆算是硬了。沈端辅有些不爽,你怎么这样和我哥说话,人可是知县哎!
沈松年摇摇头:“你们空着两只手进城,这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第445章 破晓沈松年()
黄文炳笑:“我们是铁包子,能打得狗头破血流。”
哈哈~沈松年笑笑,“那跟我来吧,咱们细说一番。”
沈端辅也要跟着,被族兄支走了,一步两回头的小情绪。
落了偏屋,空气里充满寒意,冷得牙打颤,沈松年道一声失礼:“这里平常没人居住乏人气,也是刚收拾出来有些冷,姑且忍耐。”
王伦道不妨,黄文炳、刘岑让出了首位。沈松年近前的王伦,又看看稍远的黄文炳,原来这位才是话事人,思忖自己好歹是一地知县,看这二人毫无拘束,作得也是同僚拜礼,难道…“不会是名噪一时的尹员外亲自登门拜访吧?那我可以降阶迎接了。”
“兄台说笑了,丑名而已。”
“接连掀翻朱勣、朱勔兄弟,好大的手笔啊,是哪位高阁的得意门生?”
王伦笑笑:“比较多,说出来兄台也不认识。”可不是嘛,自己从小到大老师多了去了,厉害角色一箩筐。
“你们真的要去杭州城缉拿老贼朱冲?不会是说笑吧?”
“兄台看我们的样子是说笑吗?以沈氏的势力,怕是早就知道往日内情了吧?”
沈松年笑了,要不是因为常州发生朱勣灭门案,他也不会借迎柩之事告假亲自回来,有无锡同支沈端辅足矣。得知张根接手常州,他便以为事情圆满,继续赶路南下到德清,没想事情突然转折,张龙图驱逐尹员外,释放朱汝文,剧情的发展走向、朱家的生死揪着全吴郡官士商民的心,案子未尘埃落定,敏感人群不敢明面谈论,平民得到的信息又少,全是杂糅意银的段子。沈氏与湖州衙、本地官属多有往来,所以一些能讲的东西,他们都是知道的,但也仅限族内讨论。
王伦看沈松年表情就明白了,怕是忍着好多问题想要问自己吧?那我先试探一下你的立场。
沈松年目光沉沉道:“那密令可否取来一观?”
“兄台还是不看为好,看了就是同伙或说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