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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扭头,“万春,陈年旧事了,好多你都听过了。”
“肯定还有我没听过的啊!”
“那你搬个小板凳坐过来吧。”
庞万春诶一声,见两个护卫眼巴巴望着他,守夜是极其无聊的事情,没事干昏昏欲睡,却要强掐拧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真是酷刑!
“正道,这还有两个呢。”
“唉!听我讲故事你们还怎么值夜?一个时辰一换吧,都打起精神来,冷水却却脸。”
俄而,围在窗台的三个人传来嗤嗤的笑声,顺着木梁微微传向楼下……两个叠罗汉观察的汉子眉头紧锁,神情严峻倚在转角,把身子隐在暗处。
“苏泾,你听没听到有人在笑?”
“你出现幻觉了吧?要不蹲那儿歇会儿?我一个人就行。”
“啊,好啊!”这汉子说罢就往里挪两步放臀坐下了。站半个时辰,腰都要绷断了。
苏泾就一直在那里守着,遇到有人过来就缩回头,时而换个姿势放松。良久,街上的闹宵人没了,醉醺醺摇来一人,往这旮旯里一撞,作势干呕吐,酒气熏天!
“张道原你行了哈!干啥嘛!你还真能吐出来?说说那边怎么样了?”
那换做道原的汉子直起身子,抹一把嘴道,“就是准备好了这才过来跟你碰头,你准备好了没?”
苏泾道,“我又不是米泉那种软蛋!该下手时,我一点不会心软!”
“那便好,等巡城的军卒走远,咱们就一齐抢入!”
苏泾叉着腰道,“里面蹲着的六个看着不好对付啊,你可长点心。”
张道原咬牙道,“六个我还嫌太少呢!前后三个兄弟命丧他手!五个兄弟锒铛入狱,这次先灭了这洪贱人!再灭那姓王的贱人。”
苏泾道:“总归还是小心为上,别再折人手了,咱们的命换狗腿的命不值当,见机行事为好。”
张道原忿,“我说苏泾你怎么回事?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说的比谁都豪情,怎么临到动手了,这了那了就要我小心为上?”
“我不跟你说了,你回那边去吧!今晚看谁的功劳大,输的人支持对方坐宁海县分坛主如何?”
“好!我也正有此意!”张道原从下襟扯了一条,递给苏泾。而后也忘了装醉,急急跑了回去,苏泾想喊都没敢出口,远处巡城军卒的灯笼越来越近了。待他们走后,寂静的夜空,突然被一声尖锐的鸣镝划破!
苏泾按着佩刀跳出黑影,向洪宅围墙急去,身后的帮手紧跟而来!到墙根苏泾弓背做梯,帮手飞身而上,拿毛皮盖住尖锐,轻巧跨腿而去,紧接着,苏泾也翻过了墙头!
史进躲在院厅门缝后,看着跳进五六个人喜出望外,今夜总算没白等!来鱼了!小鱼也得收网了!
张道原和苏泾碰了一下头,而后分两支杀往后院,正当贼欢乐的时候,史进怒吼开门跳出:“孙贼!看你往哪里逃!”紧接着从左右厢房跳出四个护卫!
张道原和苏泾等人闻言,完全没有着慌的意思,围圈防御、刀枪挺外!张道原吼,“我们知道里面有埋伏!来真刀真枪干一场吧!”
史进道,“煮熟的鸭子,嘴硬!兄弟们!要他的好看!”
噗噗噗!史进的话音刚落,四名护卫举弓射击直扫面门!有贼猝不及防,扎到了脸上!闷哼一声却不喊疼!张道原大叫,“教友们!冲啊!杀死这帮狗腿子!”
只十数步的距离,由不得护卫们二次放箭,直接开始贴身乱战,不死不休!史进旧伤没好利索,这次独挡压力,一人要硬吃其二!
太不拿浙东的好汉当回事了!就要付出代价!张道原打个空挡,单手飞快从腰间解下一个石灰包,呼一声直往史进脸上打去!史进急忙躲开,却又来一个!再来一个!
本以为是见面乱战的两方混战,结果打出各种技巧,往来诡异的都是暗器!当当当!咣咣咣!刀枪互砍,骂娘不绝,比起村民械斗,这都算毛毛雨,热热身啦!
两拨人打得欢乐,不断有人破伤,史进因为个性自大,而疏于打熬筋骨挂起红灯。
嗖!一支响箭的到来打破了前院争夺战的优势,带着呼啸直入一贼!当场后仰摔倒在地!黑暗中的神秘夺命箭,给人以可怕震撼!
张道原大惊!“有本事出来放对,躲躲藏藏猫儿,不算是好汉!!”
史进大笑,“某来送你归西!”
……
洪宅一夜混战,击退两支贼人,第一支是强攻的张道原、苏泾,第二支是袭扰为主的偷袭,试探缺口各处,伺机发起攻击,还好有神箭庞万春坐镇,一个人压制整面墙。
紧绷一夜,天边泛起鱼肚白,王伦依旧红着血丝眼四处查看,庞万春打个哈欠,掰住王伦的肩膀,“看什么呢?贼人都退了。”
“没有那么简单,俘虏的表现让我觉得他们还有后手。”
“出去看看喷溅了多少血就知道了,要不赶在没开城门前通知延时,然后搜捕全城?”
王伦道:“如果我手上有五个班就敢这么干,现在人手太少,受伤四人,不是强压的时候。”
“那你不怕他们再来报复?”
“那就把这六个俘虏也送往州城啊!祸水东引~”
第508章 服不服?()
庞万春道:“说起来,我真是小看洪主簿了,看着文质彬彬的样子,一笑挺迷人,拿刀砍人不带眨眼啊!你确定他不是出身武人世家?”
王伦道:“我确定不是,君子六艺,但凡有点家底学识的,很重视下一代的培养,而洪皓又是家中长子,付诸的心血肯定也多,出类拔萃一点不奇怪。单说第一次拿刀砍人,手都不带抖的,我是很佩服的。”
庞万春道:“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还是军武之人!”
“他没说请过武师教授啊!”王伦恍然道:“洪皓跟我提起过几个武学生,说不定在那里学过几手套路。不过也无所谓了,决阵之前,靠的还是沉着勇气,玩虚的没用。”
庞万春道:“是的,只是感慨士人都这么优秀了?能文能武?”
“不,他是格外优秀而已。万春,昨晚表现不错,记你一个三等功。”
庞万春叉腰道,“正道兄,我昨晚那么卖力,才给个三等功?”
“一群杂碎而已,以后多积多得,不会亏待你的。”
庞万春道:“唉,那什么算狗肉?亏我兴奋了一宿,都在幻想奖金了。”
史进走来道:“哥哥,都准备好了,现在去审他们吧?”
“哦?好了?捆结实撒,别叫他们暴起伤人。”王伦经历过审沈刚时,那厮身材高大连木架拽倒的恐怖,幸亏当时老六在场,把王伦挡在身后。
“放心,我亲自验看的。”
庞万春道:“你走了,一会官差来问怎么办?我该不该回答?”2
“洪主簿会办妥的,你只消说一切问题找他,不要多说话。”
王伦随史进离去,跨进院内见潘翼盘在椅子上发呆,脸色苍白不似人色。昨晚兴奋前半宿和王伦讨论怎么捉贼,后半宿见了血液飞溅,胳膊掉落登时脸吓得灰白,然后就躲地方去吐了……
“小潘好些没?”
潘翼一脸嫌弃道,“我才比你小一岁,为什么老叫我小潘?”
“因为你心理年龄还小啊!”
“我爹娘都夸我懂事,小时便比一般孩子早熟,到你这里成了还小?”
王伦道:“经历过职场,社会,人间邪恶,能活下来的,才是成熟。你对未来的美好太憧憬了,一厢情愿。”
潘翼道:“骗我出来的是你,说这些的也是你。”
“没事,你还有时间变成熟体,然后完全体,究极体……”
“什么啊!这都是!”
王伦笑,“要去审俘虏吗?你要是还晕就算了。”
“不,我要去!今天不吃饭不喝水了!”潘翼站起身来,与王伦同行。
……
一间柴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铁链、枷板?当然是洪皓事先准备的了,俘虏喘气的一共六人,重伤没有,全是轻伤,得益于王伦优秀的补刀技术。
“这个张道原、苏泾、姚义……哥哥要先审问谁?”
“洪主簿审的谁?”
“只是简单问了一遍,咬死没吭声,所以寄希望于哥哥能套出话来了。”
“那好,外面的小屋,一头一个准备下。”王伦进房内喝道,“谁最先坦白,我放他一条生路,嘴硬顽抗就等死吧,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各处绑着的六人朝这里搭一眼,又陷入沉默,居然连个还嘴的都没有,怪哉!王伦看向护卫,护卫贴身小声道:“我偷听他们商量,约定同去黄泉路,哥哥这事难办了。”
“那就试试看。”王伦招手退出,史进带人随便选了带出来,分开关押,王伦却不跟进,就在外面等着。史进好奇道:“哥哥,你又不审了吗?”
王伦笑,“心理战而已。”
“哈?他们难道会自己交待?”
半个时辰后,王伦走进了关押苏泾的房内,“姚义已经交待了,你想不想获得第二个活命机会?”
苏泾本就等的心烦意外,手下姚义脑袋也不够灵光,威逼利诱之下是有可能变节的!谁让他是个臭光棍汉!没那么多顾忌!
“姚义都告诉你什么了?”
王伦道,“你有他不知道的内情吗?我很感兴趣。”
苏泾灰白脸上眼布红丝,失血的作用让他看起来命不久矣,“姚义背叛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背叛,我有妻儿老小,不想他们死的冤枉。”
王伦一听有门,遂耐心道,“我说保你家眷,这也是胡说,我没那么大的能力,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就不会对你妻儿老小下手泄愤了?”
“吕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哦,果然是姓吕的坐不住了,“我希望他能守住最后的底线,让他不要鱼死网破,不如我给他去书一封,这样双保险!”
“你这混蛋!我恨不得现在…”苏泾愤怒了!这是死亡要挟!
王伦道,“别把时间浪费在逞口舌之快上,天亮了,官差很快就到,我要把没功劳的人都交出去,第二个名额很珍贵,他跑出去说什么,除了我,没有别人可以证实真假。”
“你!”苏泾停止了怒骂,眼前这个人太稳了!若有若无的嘴脸弧度,仿佛屏蔽了一切影响情绪的东西,又显得无欲无求。
“罢了,看来你一点不珍视这个机会,我把这个机会给张道原吧,他的酒应该醒了。”
苏泾内心挣扎,终于在王伦踏出门口时妥协了,“我全招了!你要信守承诺!放我回家!最后死也要死在家乡!”
“提什么死呢?想想活的机会很大啊~”王伦转身回来,换一个舒服的站姿,“那么,就先从吕信陵这个人开始讲起吧。”
苏泾无力道,“让我说吕大哥的坏话,我还真是做不到。”
“那你就说他的好话,见闻讲清楚就行了。”
“我认识吕大哥是在七年前,浙东旱,疫交加……”
大观二年(1108年)淮南、江东西路大旱,自六月到十月无雨,江东因临浙东,很多人携家带口来台州躲灾,可糟糕的是,第二年旱情未缓解,旱魃席卷江、淮、荆、浙、福建,一时间米价暴涨,无数人濒死挣扎。
大量倒毙的人口,紧接着带来的就是瘟疫蔓延,苏泾一家只是万千逃难的人,他痛苦无依,很多本地乡绅筑堡抵御流民,县城关城门,用吊篮往下施放一定量的食物,无异杯水车薪,直到他遇到那个响誉一方的大恩人……吕师囊。
已经没有人记得他的本名了。
第509章 三大金刚()
王伦听完了苏泾的长情故事,感慨颇多,吕师囊本心豪情,又仗义疏财,以片面之词来看,是值得结交的人物,但约束手下的能力简直个渣。
劫杀行人的恶徒是沈刚手下的朋友,企图劫狱的沈刚是吕师囊的座上客,事件的初始和吕师囊毫无瓜葛,是恶徒借着名声捣乱,但这事闹大之后,呵呵,吕师囊不出面也得出面了,事关威望、事关小弟、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还讲什么仁义道德、谁对谁错?拳头大就是真理!
事后肉体消灭对方以后,可以苦哈哈对别人说,是本县洪主簿贪赃枉法、勒索钱财、乱杀无辜、陷害他人!结合本县差强人意的治政,乌烟瘴气的官吏,这口黑锅,洪皓说不定就背了!也没处说理!
而这一切的缘由,竟是因为庞万春的到来,把恶徒三人惯住的客栈占了,三人换了客栈分赃,被伙计听到告发官府。王伦只叹,无意中改变多少历史走向。有件事是分明的,恶徒杀了人,沈刚要救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