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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公孙胜,你也入得俗世,咱们取得不义之财难道不能用来做好事?你这般脱尘出世太清高了吧?”
“你不明白,”公孙胜摆摆手,犹豫片刻又道:“你知道我的内丹吧?”
“……有话直接说。”
“我自幼跟随师傅潜心修道,六岁修成内丹,你可知这内丹是道法本源,不得行恶,不得杀生,不得助恶,一旦破戒,修行尽毁。”
“修成内丹又如何?”
“内丹大成,大乘升仙。”
窝擦,我就不该问。
“那你的意思就是,咱们花了这钱就是行恶了?”
“是我助恶,我出手止恶,你得了钱财挥霍,就是助恶。”
“那用这钱盖个大庄子,让贫苦人进来住,那不算行恶吧?”
“这个……”
“我不用这钱给自己修房子,给好人修总可以吧?要不?建个道观?福泽一方?”
“我想天师会首肯的。”
“你这立场变得真快。”王伦不满一句,寻出包袱开始归类金银。
“这是什么?看着挺喜气的,红盖头吗?”
“公孙胜,你要喜欢留两件。”
“我留着擦剑吧。”
“别别,我怕你以后知道了打上门来,这是女人的东西。”
“奥…”
王伦挑出个纹绣的钱袋,把散碎金银归了进去,大块的包好,剩下的首饰绣物全部拢了,掂量着手里的钱袋,故作老谋道:“以我多年的经验,这包少说二百两银子。”
“这么多,才二百两?值多少贯?”
“一两银子两贯出头,银子兑铜钱一贯740文。”
“也没多少啊,不是还有点金子?也有个十几两吧?不知道够不够给三清像贴金箔。”
“行了,我去写信,这包大的你保管,这包小的我收了。”王伦起身去写信,公孙胜嘀咕着收拾好包袱。
“宝儿,宝儿?”公孙胜挨了宝儿,朝王伦努努嘴,你快点,咱们明早还要上路。
“切,宝儿在装睡,这事明天我告诉他,小后生了,该知道的事总要知道。”
公孙胜咦了一声,反转不吭声了。
王伦快笔写下书信,借着灯火烤了烤收好,脱了鞋贴了床边挨着李宝。
第50章 摸瞎大乱斗()
“冲进去怎么做都听明白了吧?谁还不懂?”
四个黑黝黝的汉子齐声道:“明白了。”
“好,含钱出发!”一声令下,五条黑色的身影潜行至一处客栈墙外,一人下蹲作梯,一人攀援而上,随即一声惨惨的呜咽摔下墙来,伸手指指墙头。
有棘刺?领头的汉子一阵烦躁,脱了衣衫裹了双手窜上墙头,暗骂这客栈比自己还狠辣,忍住疼痛瞄好了空地跳了下去,简单擦一下手跑去开门,大门洞开,四条身影揉身进来。
熟练得打开后门,吹亮火折映照出一张决绝的脸,正是兰娘之夫,菜园子张青!众人鱼贯进入,搜寻上二楼,在数了三道门之后停住了脚步。
张青吐出铜钱,指着眼前的房门道:“是这间吗?”
两个徒弟四下瞅瞅,“师傅咱们转进来打了两个弯,应该从那头数第三间吧?”
“从这头数该是第四间。”
“还是从那头再走一遍吧。”
张青气的牙痒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两个徒弟一缩脖不说话了,张青只好再次走到尽头往过数,和刚才那间刚好是邻间。
张青站了中间难下决断,徒弟们又眼巴巴瞅着他,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青低语道:“拿家伙!”众徒弟转腕正手持刀,张青选了一间小心贴近房门,取出匕首挑房内的插销。
咣当一声在寂静里敲锣般得响亮,还伴随着哗啦啦的震颤余音,张青火往上撞,怒目回头,关键时候刀都拿不稳了?
徒弟们还没与张青的目光做沟通,房内一声浑厚却传了出来:“何人?”
张青收回头颅,接过刀来,运足力气道:“阎王老老要你狗命!”夹着嘭一声巨响,房门大脚踹开,整个人跳了进去。
床上之人霍然起身,“无量寿佛,好宵小!敢来行凶!自寻死路!”
“就是你这道士!”张青从扔过去的火折子中判断出是个高大的身影,“孩儿们,来一波!”说罢猛蹲下身子,身后四人哗啦啦不知扔出什么。
“啊!贼子!”佛僧无处借光,只得凭本能挥刀格挡,噼啪撞击之声接踵而来的就是刀刀对喋之声。
这屋里轰然大作一团,早有房客被惊醒,公孙胜听的真切,一把推醒王伦,王伦在黑暗中困得发沉,但是激耳的打斗声让他瞬间清醒。
“怎么回事?外面,好像是隔壁打的厉害,这是,有暴徒?”
“深夜寻踪杀人,想必是仇家了,咱们先躲在门后自护。”
王伦抱起宝儿下了地,躲在开门一侧,公孙胜拔出长剑将二人护在身后,外面打斗声,谩骂声,嘈杂声逐渐高亢,公孙胜小声道:“王兄,你也该学两手防身了。”
“原来有个同行,教了我几手,兵器我不会使,没人教我。”
“好,等有了落脚处…”
王伦满心期待的等着听到我教你。
“我帮你物色个枪棒师傅,打不到人,唬唬人还是要的。”
随着走廊里里呐喊和火把滚滚而来,隔壁的刀剑声渐渐稀疏,一声大喝“风紧,扯乎~”斗杀之声逃出房间,逃出走廊,漫漫而去。
“没事了吧?听着凶徒被杀退了。”
“你出去看看。”
“为什么是我?”
“我保护宝儿和包袱,以防有人偷袭,外面听着是店家住客。”
“好吧。”王伦打开门钻出去,走廊里血迹飞的到处都是,七八个房客围观那个曾经剧烈火拼的现场,握着长刀的伙计阻挡着人群的好奇心,里面黑乎乎啥也看不清,没有留下尸体,这房内的住客去追索凶徒了,也听不到有用的线索,全是天马行空的揣测,王伦打个哈哈,返回自己那屋了。
“没消息?”
“你又不是听不到。”
“这房客厉害,被半夜偷袭居然能反杀,不知什么来头。”
“那你慢慢想吧,一会就会有官差来盘问,担心你的黑户问题吧。”
“也对,那咱们先收拾好东西,应付完官差的第一波问讯后咱们就走。”
“顺道把那包袱丢了。”稍顿,公孙胜又补上一句。
……
随后赶到的韩张尉(韩张镇治安官)得知没出人命之后显然松了一口气,点起火把搜索房间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满地的透骨钉显示来犯之敌的凶悍。
王伦公孙胜被提审了两次,而后随着住客的回归客栈解除了戒严,凶徒跑了,住客一身伤,好在不致命。
赶路的住客们纷纷打算退房,偶有善心者捐出一些铜钱,请伙计代为转交,了表心意。
王伦故意拖后捐出二两银子,三人匆匆离开了客栈,寻着巡检司去了。
“王兄,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是来杀我们的?”
“有点,那女的不好说,那老者咱们也没见面,不敢下定论。”
“我看是你多心了,亡命之徒怎么可能踢错房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咱们又没见过那个房客,听伙计讲人高马大,相貌生狠,昨天晚间刚到,这随后的可不就是仇人?”
王伦叹一声,“还是快赶路吧,在外面哪里都不安全。”
三人寻着本镇巡检司,转到后院墙边,摸清了逃跑路线,公孙胜一个转身五周半甩出,那包袱划过一道弧线砸进院子,三人一马在岔路里一绕,望东而去。
镇上客栈发生如此惊天的夜袭事件,韩张尉不得不把一些旷工的土兵,保甲召唤而来,刚探望完伤者的韩张尉对这件案子充满疑惑,这个名叫广惠的佛僧来历可疑,客房里没有找到能证明身份的文碟之物,正在深思中,一个小差大汗淋漓地跑来报告,出怪事了,要头儿去看看。
结果韩张尉看到一个满是金银首饰的包袱,和一张不堪入眼的字条:北去二十余里十里坡,害命恶村,此为赃货,万望除害!
“继续通知附近各村弓箭枪牌手报到。”韩张尉做好安排,牵了一马往西边的南乐县城而去。
……
“没想到这道士如此厉害,师公明明自知不敌,却要师傅来冒险!”
“就是,要不是师傅安排周密咱们哪能逃脱?”
“对对,这么说起来还是师傅技高一筹!”
张青无力得看着几个给自己喂水,包扎伤口的徒弟,娘的,刚才动手的时候哪去了?
“放心吧师傅,那道士伤的只比恁重,不会追上来的。”
“算了,把包袱拿过来。”唯一让张青没有怒火相向的原因就是,有个机灵的徒弟把包袱拿到了,这沉甸甸的感觉,这才是我的娘亲啊!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
包袱被整个扑散开,钢箍,文碟,衣衫,鞋袜,还有一串泛着褐色暗黄的念珠,每一个都朝着张青咧着嘴笑。
第51章 打造贼窝(一)()
韩张镇望东九十里便是阳谷县。王伦三人期盼的歇脚终于在入驻之后得到了满足,作为郓州大县,无论是安全等级还是享受,都是值得信赖的。
王伦对西门庆家气派的药铺生意不感兴趣,虽然还需要补吃几副药,一路死赶吃药也是有一顿没一顿。
“杨林,有个诨号锦豹子。”
药铺掌柜摇摇头,明显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我说客官,如果是押运的护卫,恁不该来我们这里打听,我们也只认识几个头领,只能去问西门大官人,他那里有名录。”
“没有其它押队在吗?他是今年四月底在沧州加入的押运队伍。”
“这就对了,押运的队伍春雪未化时出发,一路收药,一路配货,到了霸州榷场回易到入秋以后才折返,按客官所言,当然不会见到他了。”
王伦失望地离开了,自己现在急缺人手,想留封信吧又觉得靠不住,反正离得也不算远,王伦默默安慰自己。
过了阳谷县,爬过了小土岗景阳冈,进入了寿张县,简单来说,梁山泊中的泊一分为二,北属郓州,南属济州,而梁山是在寿张县境内,王伦想要大兴土木,寿张县的官吏是绕不过去的。
想打听情况先去县衙肯定是不明智的,去最近的村里问问农户,再问当地里正。王伦的运气不错,由于梁山泊最近几年丰沛的水量,周边的田地都不值钱,因为每到雨季,耕田被冲毁的几率太高了,远不如退出十来里再开耕。
刨去作为重要渡口的李家道口方圆几十里,王伦以兴建道观的名义买下梁山周围的河塘地,芦苇地,淤泥地,沙泥地一千亩,再加上水中的梁山的盖庙权一共五十两纹银,寿张县大红的红泥官印看着就开心。
这一刻,王伦朝对面的知县,主薄,押司等人再三感谢,想想只花了五两贿赂了李押司,这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我爱死贪官了,哇~哈哈~
晃悠悠出的门来,公孙胜面色不悦:“王兄,你这样使用银子不太妥当吧?”
“没有地怎么盖道观?”
“是给李押司那五两。”
“还不因为你是黑户?人家李押司愿意给你开一张假身份你以为容易啊?”
“这么模糊都水泡了,你看这里还有水印,谁看不出是个假的?”
“凑合用吧,好歹是个身份。”
……
“哈哈,…押司,这笔买卖做的可值啊。”寿张知县坐回椅子,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李押司笑道:“这可算的上一条磨勘了,如果到明年道观能盖起来,恁的考核至少是个上下(共九等上上,上中,上下等)。”
“哈哈,得个中上就满足了,不过道观那里的事,你也要多上上心,外乡人不懂的多点拨。”
“相公吩咐的是,只是夏税将纳,附近的村子怕是征不到多少壮力。”
“这事交给你了,看着办吧,多露露面,别让须城知县捡了便宜。”
“那是自然,小的自会提防。”
……
“王兄啊,我还以为你说的梁山泊是个多好的去处呢,什么湖中仙山,山上幽静,一座不大的小庄子,十几个户人家,我在梦中勾画了好几次了,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荒山头,上山的路都要你我现趟。”
“这边芦苇荡太浓密了,看着离得岸边近,其实左一丛,右一丛,要绕出好远,别跳!别跳!”王伦大喊想要跳上一处空地的公孙胜。
“怎么了,我想去那个土坡上看看咱们现在哪里。”
“不能随便下船,烂泥淤泥陷下去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