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会闹事,这一夜王伦把前后推算了个遍,还是没有头绪,不能再纠缠下去了,这一次只能违心走了,王伦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邓寨主,我这就告辞,多谢一路款待。”直捱到午后,王伦这才见了昏昏沉沉的邓飞。
“哦?王员外要走了?再留几日吧,不差你一口饭食。”
“还是不了,多谢邓寨主美意,最后还有一事,期望邓寨主答应。”
“什么事?”
“那些不回来村民的眷属,不要为难他们,衣食用度,算我头上,年节前,我一定派人送过钱来,如何?”
“这个,可以,一个人你打算给多少钱啊?”
王伦摸出一张纸:“来,都在这张纸上了,同意的话就签字按手印吧。”
邓飞脸上抽了两下:“某不识字,你直接说吧,有人帮我养劳力,我自然不会亏待。”
“比你小喽啰的口粮低一文,老幼妇孺八成。”
“真是会算计,邓某就答应你,说好了,年节前啊,一共四个月的口粮钱。”
王伦又道:“邓寨主狮子大开口啊,既然这样,还有一事,昨夜得天机托梦,有一判官东来,希望邓寨主留心救下。”对于冥顽不灵,王伦只盼神鬼之说能诈唬一下他了,苦思那个被他们劫下的人叫什么来着?啊想不起来了,干什么的来着?啊,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法官?啊,不对,判官?额,钟馗?还是判官吧。
“王员外何意?什么来一个判官?转运判官吗,还是签判,还是推官?”
“这是神职,到时候你自会知晓,不多讲了,我先离去了。”王伦来的信心十足,败退得狼狈,邓飞说的车马也不可能了,送给自己一头驴,两个陪同王伦回去取二寨主。
这次走的直路,不两日近了时庄村,村保正看见王伦差点哭出来。
“王员外,你可回来了,我怕恁出闪失了,报官的人都准备好了。”
第83章 仇恨,往大了拉()
“慢慢说,没出事吧?”
“刚开始挺好,三天之后这些人躁动得不行,说什么王员外已经着了大王的道儿已经死了,去什么饮马川用不了这么久,昨天我怕他们吃饱了闹事,减了他们口粮他们骂骂咧咧就没完。”
“擦,好端端你减他们口粮干什么?”又不是吃你家米,没好意思喷出来。
“恁不怕,我怕啊!那个二寨主的口粮我给加了,其他人减了,就是想着分化他们,要不然一起闹将起来如何是好?”保正一脸委屈。
“好,继续说”这一手王伦不服不行。
“结果啊,吵得更凶了,还动了一回手,我就把他们分开关押了。”
真是好办法啊,好办法,但他们跟谁记仇你就没想过?
先去见了那几个喽啰,都投来急切的目光,王伦有心让他们心存感激,故而决定刁难他们:“大寨主不愿意放人,我只能送给各位去大狱走一遭了!”
“什么?没接来?你怎么答应的我们?大寨主不可能不放人,不可能抛弃我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要不是保正领着人压阵王伦早被围上了。
“好了好了,我王某没说假话,你们邓寨主觉得亏,不愿意拿几十个人换你们这几个人,想想还不明白吗?多你们不多,少你们明早日头照样升起来。”
“我不信,一定是你半路逃回来!根本没有去大寨!”嘈杂之声又响起,看着人群情绪有些不稳定。
保正看一眼前面王伦的背影,落寞颓废却努力拔背,招呼村里的弓手们把这些人,赶回关进了屋内,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王员外,你看这事怎么办?难道真的白放了他们?”
“不放怎么办啊?难道一刀剁了?”王伦思绪一团麻,根本无法规划出一个好办法,让他们先死心,再给希望吧。
“要不报官吧?留着这些人回了那什么饮马川贼窝,还要出来祸害人,再说他们对时庄村上下已经熟悉,指不定来打主意。”
“保正,你想的多了吧?”
“王员外,我要对这一村的百姓负责。”
“额…”王伦无言以对,保正的不当举措已经激化了矛盾,自己的办法不知能不能奏效,确实无法预测接下来的事,村外还有两个等着回话,真是够够的了。
“去看看那二寨主吧,看看他什么情况。”
“就旁边这院子里。”
“啊?怎么没捆着啊?”王伦看着悠闲坐在地上的孟康。
“放风,放风时间,供奉好二寨主,得罪些小的就不怕了,王员外你不知道这二寨主比那几个好说话。”
“孟康,你们老大不要你了…”
孟康比刚才那些喽啰更激动,竭斯底里喊着不可能。王伦看他发疯有点头疼,一个村民跑来告诉王伦和保正,喽啰那里求他过去。
态度软了就好办了,王伦带人又返回那里。
六个人挤在破草堆里取暖,虽然只有一处漏风,却挡不住舔舐皮肤的寒冷,月清冬意更浓,王伦先开口喊了几声,“各位,还好吗?”
“王员外,不要把我们送官,让我们做什么都行!”一个急切得声音喊道。
“王员外,我们家眷还在山寨,我们不回去他们凶多吉少啊!”
“恁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要不恁放我回去和大寨主求情?”
王伦等这几个都说过了,故意长叹一声:“除非你们能改邪归正,从今重新做人,不再做害人之事,我就考虑放你们。”
“好啊,好啊,我们都能做到,我们都能做到。”表态速度倒是没得说,这诚意弱了点。
“来吧,右手握拳,拳心对着脑侧,站立一排…”王伦带着这几个对着月亮讲誓词,王伦念一句,这六个念一句。
又着保正拿来一大碗酒,滴了血喝下去,剩下的供奉几个王伦编出来的神明。
简陋的仪式结束,王伦道:“去把孟康带来吧。”
……
“王员外,别的话也不多说了,我们今天活着回去,在你的郓州呆好,以后千万别相见!”说这话的是二寨主,声音感冒似的嘶哑,却抑制不住的激动颤抖,“咱们走。”
他打头往外走,王伦思忖这事有没有后患,望着那六个人排成一队往外走去。
“这是我准备的热馒头,热粥,各位吃些再走吧,怪冷的。”保正献了殷勤,用明明压低,却依然能听清的声音说着:”二寨主啊,吃些热乎的暖暖肚腹再走吧。”
保正在那里陪好,孟康在那里玩沉默,真是刷新了王伦的民匪价值观。
“我说孟康,你快点吃,吃完趁着我没改变主意赶紧走。保正,别跟他拉家常了,他不会记得你的好,出门说不准就翻脸,连夜打进庄来,还是做好防范吧。”
“王员外!你有本事别出庄门。”孟康气得噎食,后半句努力不出来了。
“赶早滚回去吧,别给你叔丢人了,回去后安分点,抢东西别杀人,招来大队官军你们那破寨子吃不住两炮仗。”
孟康努力消化着王伦吐出的长句,欲分辨一二,却待在那里,几个喽啰闷声低了头只顾吃。
保正被撇在一边,起身回到了王伦身旁轻声道:“我说王员外,你就别激他了,万一真火了,躲着村口袭击村民怎么办?”
“我这不拉仇恨呢么,让他冲我来,我离开庄子他不就跟着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保正笑笑,待孟康几人吃好了,众人“押着”送出村去,接应的人马相遇了,孟康再回首一眼:“王伦,你给我等着,有一天叫你好看!”
王伦邪火被挑起老高,回骂之声高出一个调门:“装你大爷啊!别等着了,就今天吧,来来跟我比比高下!”
“你欺我受伤,算什么好汉!”孟康有些挂不住,调转马头回辩。
“你受伤?老子被邓飞下三滥烧了一条腿,就你这熊样的,我照打!”
孟康闻言一顿,疑惑得看看迎接之人,六目相对不知其意。
“快滚把,老子烦着呢,想报仇,来郓州梁山泊,报我的大名!”王伦说完转身回村子了,留下孟康一行人,交流一番消失在夜色中…
“这下放心了吧?有仇都冲我王伦来,村里没事,他们敢来骚扰,派人来找我。”
保正对王伦大加称赞一番,问起了王伦的伤腿,给找来了看牲口的,王伦差点没气笑了,老汉摇摇头说没药材,还是去县里看看。王伦心里烦躁,夜里好不容易才睡着,睡至半酣,被人摇醒了。
时四叔满脸忧色:“王员外,我看你这腿不能耽误,还是趁早去县城看看吧?”
第84章 公立医院()
王伦深感腿伤有些加重了,开始流浑浊淋巴液了,不得不在时四叔的陪伴下去禹城县寻大夫医治,像个小媳妇样侧身坐在驴背上。
时四叔脚下勤快,牵着驴儿快步穿行,驴都快跟不上他了,到了地方打眼一看,安济坊。
“这是什么地方?行不行啊?”
“里面价钱公道,我们有个病痛都来这里诊断,这是官家设立的医馆,差不多,额,恁看都有十年了。”
“是嘛,那试试吧。”王伦半信半疑被时四叔扶下马,自己甩着腿进去,里外收拾得还算干净。
“足下,伤到脚了?”一名大夫从里间出来,发现了王伦。
“小生烧伤了腿。”
“快进来吧。”大夫扶着王伦进屋,解开包裹的布条,异味泛起,大夫直皱眉,“怎么拖到现在才来?需要马上处理!”
大夫抬头用力呼喊好像是在叫帮手,闻声而来两个青年,这大夫借着王伦的腿,生动得讲述了一堂烧伤处理课,然后让学徒动手,把王伦疼得直咧嘴……不带这样拿活人做教学的!
折腾一个时辰给王伦的腿清理伤口,割去烂皮,上好药布,内服外敷一样不少。
“足下,你这腿需要多多打理,两个时辰拆开散散湿热,又要防着不要吹了凉气…”没等大夫说完,王伦打断了大夫,从怀中掏出纸张记下注意事项,实在没精力记这些,太伤脑细胞了。
王伦想着路上配药麻烦,提出多买几天的换药,大夫应允令两个徒弟去配药。
“先等等,大夫,多少钱说明白。”王伦虽然还有十两银子,可心里一点没底。
“安济坊是为治病救人,药价只收本钱,足下切不可为了省些许钱财误了伤病啊!”
药价只收本钱?这么好?借得大夫开口,王伦多问了几句安济坊的事,安济坊这么好是本地官绅出钱了吗?成本价卖药没收入怎么办?没想大夫一脸怪色。
“郓州也是显郡,看足下缘何问此?和顺局,惠民局,施药局早已开遍各地,都是本钱卖药,官府自有补贴,崇宁四年(1102年),朝廷诏令全国各路遍置安济坊;大观四年(1110),又颁“安济法”:凡户数达到千户以上的城寨,均要设立安济坊,凡境内有病卧无依之人,均可送入安济坊收治。”大夫侃侃而谈,王伦若有所思,要是真能做到,确实挺厉害啊,这就是公立药局,医院了吧?
即便这样,在大夫大段的骄傲说辞后,王伦好没情趣的问道:“大夫,这里外药钱下来,一天要多少钱?”
“嗯,我算算啊。”大夫掐指心算,“一天的差不多要两贯多,我算你两贯好了。”
“那给我来五天的药吧。”
“再加上刚才的诊金,这样一起算你十五贯吧,官价!成本钱。”
王伦一咬牙,给!自己还想快点好起来呢!掏出那枚十两银子递给大夫。
“啧啧,足下等我片刻。”片刻回来,取了小秤剪子,把那银块剪开辨了成色,然后吊起秤重。
“银色不太足,我给足下算作十九贯五百钱如何?”
“十九贯!银价多少?”王伦诧异,一两都不够两贯了?
“恁这银色不好,故而价低,去那商行,也是如此。”大夫一摊手,把剪开的银块放于桌上。
王伦取来细看,确实没有之前在商行的成色好,这是保正换给自己的,居然坑我啊!
“大夫?有大夫在吗?”焦急的女声从门口处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婢女出现在眼前。
“是妳啊?怎么妳娘又犯病了?”
“刘大夫,你在这正好哩,快快随我去,我娘疼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好好,容我收拾一番。”刘大夫转头看王伦道:“足下如何?老生不会骗你的,不如兑了吧?”
王伦又叹一声,这一路太不顺了,“好吧,刘大夫看着办吧。”
刘大夫还没接话,那婢女先开口惊道:“是你!”
“我,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