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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教头,快点啊,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不想拿钱?”王伦亮出林冲给的信物,朝屋内一指快速跑进。
张教头一个激灵,连喊老婆子快来,也跟进去。左右墙头的瓦片一动,钻出四五个脑袋来,努力蹦哒着朝里看……
第109章 吃了个快餐()
王伦在院子前后跑了一圈,确定了大概通道,有一道后门,冷不丁听见院墙之后有踩空的声音,快速退回屋内。
张教头已经跟进屋内,王伦算着时间紧迫,小声问道:“张教头,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家里有没有监视的人?”
张教头眼泛泪花,“没有,没有,只有前后门有人守着。”
“好,那我长话短说,我受林教头之托来取二老与嫂嫂,信物亲笔信都在这里,可以验证,我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拣重要的说。”
王伦把二物放在桌上,张夫人闻声进来了,好奇得打量王伦,张教头挥挥那封信,张夫人了然一般冲了过来。
王伦却伸手夺下,“一会再看,先说说周围的街坊有多少监视你们,前后守门的有几个人?换不换班?有没有空档?”
张教头刚说几句,又咳咳起来,张夫人拿起桌上的信物抽泣起来。
王伦哑喊:“天啊!”
冷眼瞥见一女子露出半边脸朝这里张望,发现王伦看她飞快得消失了。
这林娘子看着好年轻啊!哦,也有可能是丫鬟锦儿。
“高衙内腊月二十七要迎娶我女儿,吩咐左右街坊严守家门,常来的几个从人每天都要来一遭,时辰不定。”张教头吐完一席话,王伦心凉半截。
“腊月二十七不就是后天?今晚想一想还有什么细节,明早我再来一次。”王伦不敢多呆怕生疑,抱拳高唱一声离开了。
大门开合,几个街坊朝里面望望,互相嘀咕几声各自散去了。
“爹,娘,刚才是什么人?”
“囡囡,爹再问妳一次,要不要嫁给高衙内?”
“爹!我不嫁他,害恁二老受他折磨?我于心何忍?”
“要是咱们可以逃走呢?”张教头颤巍巍举起那信封。
“这是,这是夫君给我的绝笔信?”
张教头怆然审视着自己的女儿:“去屋里看。”
“娘。”林娘子接过了信,扶着老娘回了闺房,不一会,嚎啕之声弥漫。
梆~梆~梆,吱呀~
“哟,张教头,难得没锁门啊!”
张教头浑浊的眼眸中出现两人,大腊月还半敞怀,不知是冷是热。
“今个儿官家高兴,赏了咱们太尉,衙内也跟着升中卫郎了,恭喜张教头了,以后还要多提携我们二人哈!”
“喜从何来?”张教头面无表情。
“嘿嘿,我们衙内说了,明早就给恁下聘礼,让张小娘子梳妆好了,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本来早该破口大骂的张教头摇摇头,“知道了,你们走吧。”
二人对视一眼,这老倔驴终于服软了?
“张教头终于明白事理了,进了高家门,就是一家人了,即便是做妾,脸面上也是光彩,吃喝穿戴还能少了恁的好?”
“好了,好了,你们走吧,休要再啰噪了,咳咳,我要歇息。”
“得了,那我们先告退了。”说是告退,一人退去前门,一人退去后门出去了。
“他们来说什么了?”张夫人两眼浮肿。
……
“这可麻烦了!”杨林直摇头,“白天盯梢的这么多,你怎么带走人?只能是晚上了。”
杨林摘下头上的兜帽又道,“我转了一圈发现这城里太热闹了,不知几时清街,又不知几时开城门,事情紧急,今夜必须打听清楚了。”
王伦勉强稳住心神和杨林谈营救行动,三更了,小七还没有消息,两人出去侦查一圈,都没有找到。
“王兄,哎!别愣神儿,小七多大个人了,不可能走丢,兴许去哪里看热闹忘了时辰,还是把这事先对付清楚。”
“好,好,你有经验,你说。”
“我有个屁的经验,我当这事不费多大力呢,就是路上周护一下,谁能想要从这里头捞人?”杨林一把推开窗户,满街的流彩人呼耀满天。
“那先把需要用的马匹车子定下,这是逃跑必须的东西。”王伦总算恢复一些理性。
王伦又道:“一辆够吗?两辆?明早我顺道定了,你今晚受些累,把情况摸清,几更关城门,明早几更开。”
“还有路上的吃食干粮,不要花哨的,只要能扛饿的,这些到时候驮咱们马上。”
“今天咱们买的那些怎么办?”王伦拿眼睛一瞟堆在一起的“好东西”。
杨林摸摸后脑:“能吃的叫伙计给做了,其它的,我明早回来购几丈麻绳,全给恁捆扎妥当了。”
“那就这样,我留一张便条,咱们开始行动。”
杨林戴好兜帽,出门而去,王伦刚收了笔,杨林又急匆匆跑回来了。
“王兄,楼下有个花胳膊说带来小七的消息,让你带钱去。”
“花胳膊是什么?”
“哎,那种赌场,春院看场子的人,身上描着纹绣。”
“走,先下去看看。”
王伦杨林下了楼,花胳膊出奇得客气,把情况一说,王伦气得差点翻白眼:
阮小七去春院与人春风一度,然后觉得那女子温柔贤淑,非要替人家赎身,他身上没带多少零花钱,所以着人请王伦来了。
杨林拍拍王伦肩膀道:“王兄弟,持重,持重,我先去了。”
王伦叹一声返回楼上,自己这次没少带钱,合五百多两,包了二百两,心下算计就当小七跟自己支私房钱了,换了身体面衣裳,一切妥了随花胳膊左绕右转来到一处彩楼。
汴京的春院之多,王伦在郊外就感受到了,邀客之殷勤真是吓人,没想到头一次来就是办这事。
王伦的衣服在汴京地面上不了档次,故而没有引起太多女子的莺莺燕燕,到了地方叩开门,那里局促地坐着阮小七。
“哥哥。”小七满含温情的一嗓子,“我给你讲讲李蝶儿身世有多惨。”
“你先把咱们分别后的事讲清楚吧。”
阮小七真在那等着抚琴女子李蝶儿,那婆子岂是糊涂之人?
把李蝶儿悲惨的身世一说,什么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一个人凄苦长大,把小七触动得热泪涟涟,更生爱怜,之后就是醉心琴音,相见恨晚,想要再“多多了解”,情到深处发生了“一些事”,李蝶儿哭诉衷肠,阮小七仗义想要为其赎身。
“额,你就这么吃了个快餐?”
阮小七一愣,王伦摇摇头,“既然来了,就进来聊聊吧。”
是那见过一面的婆子,满面含笑:“官人真是好耳力。”
“你那么大的影子谁看不见?来说说李蝶儿的真实情况吧。”
婆子安然坐下道:“官人就是这位阮七爷的兄长?不知如何称呼?来,这是老身刚泡制的茶,请尝尝。”
“丑话先说在前头,这次来汴京我有要事要办,这事今天必须解决,二,少给我灌蜜捧我,听腻歪了,三,说话讲良心,少给我满嘴胡说八道,你那花胳膊,在我这排不上号!”
“呦,呦,官人好大的火气,我去吩咐李蝶儿给恁来一味凉汤吧?蝶儿!蝶儿!”那婆子躲开王伦的目光,拉开门朝外喊,然后回归座位。
“我看官人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接说了。”
第110章 我来换假钱()
“这位阮七爷求着我,要给李蝶儿赎身,我也不是拿势,这李蝶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只卖唱,不卖身的,要不是李蝶儿相中七爷,我也不许。”
“这是你们住的地方?白天出去卖唱?”
“啊,哈哈,老身自幼是这里的王娘抚养长大的,当然住在这里,客官们喜欢吃饭听曲儿,当然要去。”
“李蝶儿是你亲闺女吗?说实话。”
“当然是我亲女儿了~”
“让女儿干这行,你当娘的不痛心吗?她以后怎么办?也是生女儿继续干这行?生男孩呢?卖掉?”
“哟,客官,这么大火气怎的,我们这姊妹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婆子伸手一划拉窗口方向。
“这汴京城也有几万女子,恁有话对着她们说去啊,看恁发发菩萨心肠,让他们都嫁了去?”
王伦痛挞这个狠心妇的道义制高点站不住脚了,男权社会的产物,后世高度发达的经济保障,人文保障都无法避免,又怎么苛责一个觉得理所当然的老鸨?
愤世嫉俗容易,改变革新重建困难重重啊~
“人来了。”小七轻声一句。
婆子开了门,那李蝶儿托着几盏弯腰进来,一盏盏推到眼前,婆子拍一下李蝶儿的后背,她便乖巧得跪坐在一旁。
“官人掌掌眼,我这女儿可是妙龄廿二,我问过女儿的意思了,她也愿意,既然郎情妾意,老身也不愿做这恶人,成全你二人。”
王伦点点头,这婆子总算说了句人话:“那么,请给个数儿出来商量吧?”
“官人恁说,最多能出多少,我开这个口,不是卖女儿了吗?”婆子慈爱地望着李蝶儿。
“一百两。”
“哎呦呦,官人,在这马行街,你挑家正店,随便吃一桌也就要这个数儿了。”
“一百两润笔费,买卖成了难道不签契书?”
“奥,奥,要的,要的。”
“再有,哎呀,哎呀,这汤水吃了我肚子难受,我去上个茅厕。”王伦表情一拧,开门窜了出去。
我擦,不了解行情,要被吃死了,一共就那么多钱,哪敢大手大脚,王伦四下瞅瞅来往的或一对,或一群,该找谁问问呢?
出得门来,四下张望,不远处有个军巡铺,是刚才路过的,王伦觉得可行,快步摸了过去。
“七爷,要不你去看看?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是有事耽搁了吧?”婆子三人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王伦回来,忍不住提醒小七。
“那,我去看看。”小七起身跑下楼来,在转角处见到了王伦。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快点儿,李娘都等急了。”
“浑小子,还没成亲呢!这就站他们那头了?那还不一定是她娘呢,叫那么亲热!”
“怎么不是?哥哥,你去打听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得了些有用的信息,就等你出来寻我,没想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是李娘让我来寻你的。”
“对喽,老鸨都看不下去了,打发你出来。”
“啊?”
“小七,瞅瞅你我这衣裳,再看看四周,你觉得咱们现在还是贵人吗?”
阮小七自打进来就知道,这里出入都是豪客,想这一笔要敲光哥哥了,故而格外乖巧。
“既然那婆子愿意花时间来谈,说明她是愿意这事做成的,那么问题来了,无论以后你发现李蝶儿的过去如何,有何疾病残疾,你都会始终如一,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对她好吗?,好好想想再作回答。”
“哥哥,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可以慢一点半句,半句说…”
老鸨在屋里等了片刻,攥起李蝶儿的手道:“女儿,该死心了吧?看那穷酸样就知道没几个钱,下去这半天,也该打听清楚了吧?还是安生留在这儿,再做几年,妳也收个女儿养老,不比在那些臭男人家里伺候他们强?”
看女儿不吭声,又道:“公婆支使妳干活,男人叫妳生养娃儿,田间地头的农桑活计,妳从小都没干过,怎么嫁人?何况咱也没有几个钱陪嫁,还不受乡邻白眼挖苦?所以啊,赎身就是昏了头,猪油蒙了心,出去的姊妹,有哪个好过了?还不如在这里娘疼妳,姊妹们互相照顾,不用受那心苦肉疼的气!”
“不能生娃?哥哥,你这瞎猜的吧?这咋行?”小七听王伦解释,心底瓦凉。
“做最坏的打算,一时的脑热以后再后悔,害不了你,害了人李蝶儿,李娘你也看见了,那就是她的将来,如果你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娶她只是因为一时的快活,只是因为她拿了你的一血,你早晚会因为她现在的身份而懊悔,因为她不会农桑而懊恼,那时候,抚琴,能拦得住你左邻右舍嚼舌根吗?”
阮小七现在才开始思考这些问题,左右路过的男女好奇得打量着这一对。
老鸨发落了李蝶儿缓缓出来,离着十几步发现了二人,咳嗽几声缓步过来。
“呦,官人还没想好?要不回去再想想,老身是过来人,都懂的。”
“自然要想清楚,有结果了再寻你。”
老鸨摆动着腰肢离开了,王伦道:“这里太吵闹,走,找一